金鸡朝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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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救我——”
他俩离我很近,我伸手去拉,还差着那么一点,我往前迈了一步,还差一点,我跨了一步,还差一点,我急了,开始奔跑,还差那么一点,奔跑,奔跑,还差一点,我累的一头栽倒在地,还差一点,永远也只还差一点。这或许就是咫尺天涯,我不甘心,匍匐着向前,却见着了那人影的笑,他笑的很邪,呼风唤雨的在创造着我眼前的咫尺天涯。
“救我——”亚兰姐在向我召唤。
“救我——”吴副总编苦苦哀求。
我真的累了,动弹不得。
那人影似乎也玩腻了,没了笑声。他一声咆哮,天空中飘下一团乌云,在他的变化下乌云变成了一把枪。
我的五脏六腑统统化做了火焰……
那枪里飞出一颗子弹,无与伦比的射进了吴副总编的后心。
火焰开始燃烧,熊熊烈烈……
又是一颗子弹,风驰电挚的射穿了亚兰姐的心脏。
我体内的火焰轰然炸起,喷发!终于冲破了喉咙里堵住的那团麻布,我喊出了声——
再次醒来,才发觉是一场梦,可怕的梦。
有人在不停的给我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是一块散发着白荷花香的手帕。我睁开眼来,却是刘琪儿。她满是紧张和关切的冲我微笑,说:“你都昏迷两天了,反复的做着噩梦。”我强着身子要坐起,她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忙问:“阿亚呢?”她又是摇头,说:“是她给我打的电话,要我来照看你的,我有问她去哪,她没说。”我一惊,全身冰凉,那遍体的冷汗凝固了,化作了冰,冻结了我的一切。
她轻抚着我的脸颊,静静的说:“你需要休息。”
我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她一定找黄山去了,她一定找黄山去了……”我只反复着这么一句,我不知道我还能说出些什么,她一定是找黄山去了,她要救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迫切的已经等不到我的苏醒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说出些什么,她找黄山的下场我能预料的到,两天了,指不定她已经死了?指不定她就在我的身边,在这间病房上空的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我。我却看不见她,她的灵魂。
。
第七章 释放 (上节)
7
刘琪儿寸步不离的看护着我。
我还是走了,趁她睡着之际偷偷溜走的,哪怕我还浑身是伤。
医院门口,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挡住了去路,我心烦意乱的用手拨了拨,不知是重伤未愈浑身乏力还是她下盘功夫扎实,竟没让她动弹。
“我叫张柏兰,你好。”她友好的伸出了手。
我理也未理,绕过她离开,她追上来抓住我的肩,说:“我能带你去见程亚云小姐。”我如同电击一般猛回过头来,她没等我开口,便说:“得先答应帮我个忙。”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郊区。
一间废弃的石瓦房。透过铁窗子,见的阿亚就躺在房里的一张木板床上,我一阵欢喜,直喊她的名字。
“她闹了两天了,也该累了,想必这会儿刚睡着,我看你还是别打扰她。”张柏兰打断我说。
我急了,问:“你抓她干什么?”
“抓她等于救她,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快把她放出来。”
“等你帮完我的忙再说。”她转身欲走。
我冲上去,急的打出一个直拳捣向她的后心,她倒没闪,只微微半蹲下身,我的拳头从她肩膀上击过,打了个空。她双手抓上,抱住了我的手臂,一个立地甩,我匆忙出左手抵住她的后腰,借力扳回手臂,没想她发应甚敏,左脚斜挂扣上了我的足裸,肩膀发力顶我的胸口,我左手回抽,卡住她的肩关节,预一鼓作气顺势将她拉倒。她抱着我右手臂的双手突的松开,下滑抓住了我的软肋,这上面有一处重伤,我痛的只咬牙,她欺身而上,成了个抱摔。她这几招之内似乎察觉出了我不善摔跤,故而粘着我尽用小擒拿手,我左手扣她手腕,往后跳开想化掉她的抱摔式,没想左足裸被她扣住,她右脚又探了上来,挽我的右足,一时成骑虎之势抽不出身来。她沉喝一声,发力抱摔,我一情急,卡她肩关节的左手迅速在她脖根处劈了一下,她一个趔趄,扯着我一起摔到地上。我一个懒驴打滚避开她的攻击范围,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她却是脚尖斜踏,右手点地,一个漂亮的燕子翻飞以360度的旋转站起身来。
我揉了揉被她撞疼的软肋,说:“看不出你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家还这么能打。”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说:“你也不简单,重伤在身还能与我打个平手。不过,你的路数我也领略了一二,想要从我这强行带人也没那么简单,何况,你也是答应了帮我的忙的。”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她说:“你还没忘记你的一夜情人郦一茜吧?”我甚为惊讶,心想:“她怎么会知道的?”她挑了挑眉,说:“只要你设法接近郦一茜,我就把程亚云还给你。”我甩了甩手,说:“我现在没那个时间。”她走上前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急什么,只要你帮我把这事办利落了,我就帮你救你想救的那两个人。”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你什么都知道,这么神通广大还要我帮忙?”她轻笑道:“少废话,你最好快点办妥了,我能等程亚云她可等不了,再在这屋子里面闷两天出来了也得送去精神病院。”
我冷哼一声,无奈的走了。
郦一茜?那个骨子里透着狼性生满欲望的温柔女人。我自认为出了那道门便下定决心不再回去的那个富丽又让我生满愧疚和不安的地方,现在又不得不厚着颜面毁弃决心。
“你来了。”她再次见到我,克制不了的兴奋。
又在那间客房,那张床上,她扑到我身上疯狂的吻。我毫无兴致,有的也只是强打精神的附和,她发现了我的无精打采,疯狂的吻渐渐平息了下来,她没有迫切的要得到更多,只是蜷在我的怀里,温柔的问了一句:“你有心事?”我挑了挑嘴角,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她在我怀里蜷作一团,没再说话,只是身子贴的更紧了,好像心与心的黏合,一种依赖,一种托付,毫无保留的。窗子还是和上次一样开着,风灌了进来,凉丝丝的,我抚摸着她柔滑的脸,心想:“这个女人是恋上我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蜷在我怀里,睁开着眼。我低低的问了一句:“睡不着啊?”她蹭起身子,吻了我一下,问:“你怎么浑身是伤?”语气里满是关怀和疼惜,像是一股甘泉流入我的心窝,蔓延到五脏六腑,教我忘记了回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朦朦亮,我和她互拥着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慢慢的泛起红霞。霞光漫天,映到她脸上,一晃一晃的,水波一样潋滟荡漾,似极了娇艳的红玫瑰。我就那样捧着,看了又看,她微笑道:“你是不是想找我的皱纹啊?”我摇了摇头,想去吻她,嘴唇刚蠕动了一下,脑中忽的又想起了被关在石瓦房里阿亚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我愣愣的看向窗外,和她一起看朝阳的出现,她倚在我肩上,轻轻的问:“还有机会和你一起再看这美丽的朝阳吗?”我却心烦意乱的只想着阿亚,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一声:“一茜。”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很认真的眼神。我说了好多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了,只记的我说了好多的话,到的最后我看她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好久,才使劲的点了点头,很大勇气似的。我真的说了很多话,肯定的说,都是假话,她却对我的假话和欺骗鼓着莫大的勇气点头。
张柏兰顺利的进入到了郦一茜的别墅里,做一名女佣,我却没能如愿以尝的见到阿亚。当张柏兰领着我去那间石瓦房的时候,阿亚已经不见了,看那门上的锁明显有被撬过的痕迹。我一把拽住张柏兰,低吼道:“快把阿亚交出来。”她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讶道:“难道被他捷足先登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发现这个地方的。”我喝一声:“你还装蒜!”我握起了拳头,击向了她的脸腮,她没躲,硬捱了我一拳,一头栽倒在地。我一把抓起她,她只是无辜的看着我,没有委屈和眼泪,这样的坚强倒让我有些折服。她摸了摸开始红肿的腮帮子,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我冷哼一声,将她推开,气忿忿的走了。她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住我说:“你要去哪?”我一手将她拨开,怒道:“不用你管。”她在后面喊道:“你现在去找黄山,只会死路一条。”我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还是走了。为了阿亚,我必须一搏,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风,又刮了起来,卷着沙尘漫天飞舞。北京城里似乎特别多的风沙,我想不通这个干净的城市哪来的这么多沙尘?我几乎睁不开眼来,胀痛的厉害,却没有用手去遮挡,我想要的是适应,可我从来都学不会适应这恼人的风沙,适者生存,看来我在这生存下去的希望很渺小。我的呼吸开始艰难,急促,不敢张开嘴来喘息,怕我吞没风沙的同时它也要吞没掉我。我顶着它,越走越快,风沙便也越来越猛,越来越烈,我清晰的能感觉到我脸上的肌肤被吹的扭曲变形和头发的四散开来,还有外套和衬衫猎猎作响像要快撕裂的声音。
不知道这样坚持了多久,风沙开始渐渐的消退,像是打了败仗的军队怆惶而逃,向着正西方向地平线的地方蹿去。最后的一抹夕阳落到了地平线下面的时候,风沙也扬扬洒洒的落定,覆盖了那仅有的丝丝红霞。又是一个晚上。
第七章 释放 (中节)
找朋友酒吧。
里面仍是那些阔佬们纸醉金迷的挥霍逍遥和脱衣舞娘们煽情的赤裸表演。
我提了两个酒瓶,掷到了T型台上。啪啪两声爆响,惊的那些骚姿媚骨的舞娘们惶惶然的向后台逃蹿。清脆的声音里我又莫名的生出一阵阵的悲哀,她们个个有如惊弓之鸟,这样的精神状态必定是久而久之的恐吓和压迫积聚而成的,那种黑暗和丑陋被暴露的彻底赤裸裸,就像她们在客人面前展示的只要有钱就可以肆意玩弄的肉体,那样的消迷和颓败,不堪一击。
“哪个龟孙子敢在这捣乱?活腻了他!”台上出现一个半老的女人怒冲冲的指手划脚,两眼放着贼光在这大厅里来回搜索。
我跳上了旁边的一张桌台,拍着胸脯大声喊道:“是我!”我是认的她的,这个老女人就是每每在脱衣舞会后将那些舞娘们工艺品一样拍卖于那些为求一夜销魂的阔佬们的,我对这样的老鸨子可谓是痛恨致极。她挥了挥手,旁边跳出来二十多个打手,将我围了起来,她叫嚣道:“你个小瘪三,老娘我看你还没长熟呢,就活的不耐烦了?”我顿足骂道:“老婊子,我今天来没闲功夫理你,叫黄山那王八蛋出来!”她喝道:“黄老大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了的?各位老爷们儿,这小瘪三搅了大家的兴致,我柔五娘就把他交给各位处置了。”
外面涌进来越来越多的打手和混混,将整个大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实。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拨开人群,跳到我面前来,对台上的那老女人说道:“柔五娘,先让我剁他两刀,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乡巴佬,败了老子的雅兴。”他凶神恶煞的指向我,“知道不?捱老子两刀一点不委屈你。”
“小四,给苏老大刀。”那柔五娘在台上吩咐道。
那胖子身边的叫做小四的打手将手中的一柄六七寸长的西瓜刀递给了他,我拉开了架势,只待他长刀砍过来,便给他来个反客为主,先夺了他的刀再说。那胖子正要出手,他后面冲上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拉住,一个漂亮的‘雾里探花’迅捷的从胖子手上夺过了刀,还没等我看明白,那刀已经横劈向我的双脚。我发力一纵,一个空翻从桌台上跃到了地面上,因周围挤满了人跳不开,正待回身那后面的长刀已然劈到,架住了我的脖颈,长刀转而抵在了我的脑门上。
那人戴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墨镜,根本看不清脸面。他粗着嗓子喊道:“柔五娘,这小瘪三交给我会更好一些,我以前是屠夫出身,杀猪宰牛的本事可说一绝,现在就当场给你秀一段剥皮削肉,分筋挫骨。”他挟持着我往台边上走去,我一挣扎,一惊,背上明显有两个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原来竟是个女的。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察觉,压着嗓子低声道:“这里不下两百把刀,任你再能打也只是死路一条。”我心里一亮,沉声道:“张柏兰?!”她勒着我慢慢靠向台边,轻声说:“呆会我在下面助你上台,能不能扣住那老三八就看你的了。”我在鼻子里沉沉的‘嗯’了一声。
柔五娘似乎察出了些什么端倪,在台上叫喝道:“别靠太近,就地表演!”张柏兰勒住我的手慢慢开始放松,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柔五娘惊喝道:“站住!”我俩已经到了台下,张柏兰双手下抓到我的皮带,往上一扯,我脚尖在地上再借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