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之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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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麦霖一副不共戴天的愤恨模样,面部狰狞得都已变形。事情意外得荒诞,过程发展得矛盾四起,于是那个当初的决定如今仅仅剩下一番遗憾——计划百分百不适用于实践。开课的第一次,中文系两个班的辅导员由于想知道每个同学的文化底蕴究竟有多少,便决议相互调换监考班级。而之后的上课不做更换。所以麦霖以后都不会听到张城武的一堂课,但并不代表仇视就因此熄灭。女人用心思记住那张讨厌的脸时,就意味着千方百计的各式阴谋即将解脱封尘心底的咒怨,一发不可收拾是趋进的势头,一旦用心记用脑想的时候并准备赴汤蹈火了。
联想需要媒介,不过发挥的能量远远不止空间的允许范围。记忆的苏醒虽然有别于联想,可是无限自由的连接是相同的关键。那个焦躁的上午,秋风来袭的柔情在麦霖的感官触觉里自动分解凝结,去除了枯黄的刺骨只留下夏日炎热的考验。一个晚上一个早晨或许可以轻描淡写地过去,惟独深刻地驻扎在脑海中委屈的事件便是她失去了美味一顿夜宵的享受。民以食为天——任何东西可以不吝惜,但粮食的真挚怎么就错过了呢!麦霖痛惜不已,比起她某次考试不合格的情形看来这回她的伤心程度有所上涨。
“那个张城武!”青筋立即翻滚,一滚就滚到了表层。郗宛柔看得直哆嗦,内伤确实比外伤厉害。刚要启口骂道,一个雷电忽然闪过。脑海库存的资料犹如长城一般连绵不绝,滔滔涌现的宏伟壮观吓得人有时也会魂不守舍。“宛柔,我可是最后一次问你哦!不回答的话,后果自负。”
再一丁点的后果在麦霖的手里也必然会捏成一个大饭团,郗宛柔自知几斤分量,不敢违抗她的威胁。“我的好麦霖,你那锐利的眼神像把不用多年锈了的宝刀——仍旧不老啊!你那喏喏紧封的双唇像在有意责怪我——口太遮掩!此刻,我内心千言万语堵塞得找不到出口。所以纵使激荡澎湃,在你眼里固然是个不老实的罪犯死死不交代一切。”
“你够闲情雅致的!”步步相逼居然诱发了郗宛柔的本能——诗性大发,麦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古人尚且都说‘友以诚相待’。你却处处躲避,何不伤友之心?”
“好吧好吧!”这点小事被麦霖渲染得下不了台阶,既然如此,郗宛柔又怎能忍心把她悬在半空独自提心吊胆呢!“你究竟是要问什么?”
“恩。”麦霖喝了口水,开始她的长篇大论。“昨天,你的腿不是弄伤了吗!”
“是啊!”
“虽然没有大碍,可那个时候你一定举步艰辛。哪里可能一口气上了三楼?况且就算你真忍痛跳过了台阶,但我见到你的时候,额头上一滴汗珠也不曾闪烁,反倒春风满面。我正疑虑春天早过,你何以如此多娇?”麦霖激情万丈饶有语音地款款陈词,并且不由自主地凑近郗宛柔的身边,神秘兮兮地咬耳朵。“是哪位帅哥那么土气,还在上演英雄救美的旧戏啊?”
“你太三八了!”一大堆的迹象分析,绵连不断的呈辞单为了这么个问题。苟且只能解释为国家强盛,百姓富裕了,年轻人便更在意风花雪月的繁繁复复。“如果你再敏感几年,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侦探!”
“我对别人没兴趣,对你是出于关心。别不领情啊,会伤我心的!”楚楚可怜的无私奉献,谁都招架不住。郗宛柔犹怜爱惜,自当撤了所有屏风,一五一十地全部坦白。
“不敢置信,太夸张了!”张城武忽冷忽热,若善似恶。麦霖武断认为那是他卑鄙的私心在作祟,非贼即盗。“你可得小心提防那个人!”
“你指张城武?”
“当然是他啦!平时飞扬跋扈的!”
麦霖话没说完,郗宛柔插嘴纠正道:“顶多是孤僻冷傲,难免有点狂妄自大。可算不上骄横放肆呀!”无须用词过份严重,她替他喊冤。
“别斤斤计较!”又不是买菜,口头失误既不影响对张城武人品认识的总体方向,那么偶尔犯点及其微小的错误不必太当真。麦霖心里一番自说,随即又说道。“总之,他这个人好不到哪里去!流氓和混混有区别吗?再说了,城府未必浅粗。越是假装一本正经的人,越喜欢‘欲擒故纵’的诡计,等你被他故意的亲近感化时,他啊就趁你流连忘往的犹豫间老练地紧抓一条线,乐悠悠地候着猎物主动上钩。多阴暗的人性,就是张城武的真实一面。”
麦霖头头是道,郗宛柔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缜密心思的人似乎不是他恰恰是她呢!无论他狡猾还是她世故,郗宛柔还是希望多一些单纯的人,少一些复杂的事。
“在想什么呢?呆头呆脑的。是不是领悟到了我话中的真知灼见呢?我眼光很凶的,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是好人!”
她的仿佛有些道理,但仅追求大框架的判断,刻意忽略实质的内容。麦霖的一席话,在混乱郗宛柔静谧的心。波澜壮阔有时未必是件妙事!
“对了,后来你遇到的那个‘梁韵可’,蛮特别的嘛!”
话音刚落,门外便闯进了一个人,手里拿着纸袋,嘴里吃着包子。一副津津有味,陶醉其中的模样。
“哦,我听到你们说‘梁韵可’这个人诶!”张叮叮一鼓作气塞进了那未完的半个悬吊在嘴外的包子,咀嚼声此起彼伏,口水狂喷乱炸。
“美女美女,快闭上你的嘴。我们的脸上都粘满了包子粒了。”麦霖赶忙拿来纸巾,分给三个人。想到历史上的美女都那么娴雅标致,可眼前的这朵‘墙花’丝毫没有遗传到古代祖先的优良品质。
“好香啊~~!”郗宛柔不由自主地添了下舌头,口水连连咽下了肚子。本来想去食堂吃饭,哪知被麦霖询问得忘记了吃饭这件大事。
“还有吗?”麦霖也饿了,咕噜咕噜翻腾的声响在抗议她耽误了本能需求的时间。
“哦,还有两个。”张叮叮恋恋不舍地给了她们,勉强的微笑突显了眼神的专注。“以后恐怕再也吃不到这种美味了!”
“真的很好吃诶!”
“比以前吃过的包子灵多了,简直是天上人间不能相比。”麦霖一下子就消灭了一个,似乎还不满足。奢望地注视着叮叮无辜的脸,她的期待是否她已接应?
“别这样看我~~!”张叮叮可不适应麦霖的深情凝视,她给不了许诺。“剩下的也都被你们拿去了呀!”
“哪买的?我们晚饭还没吃呢!”
“你们怎么都没去,这包子是大家做的,不是买来的。”
张叮叮的话郗宛柔听不大懂,继续问道:“去哪?”
“可惜啊!历史系的学生搞了次‘点心宴’,你们居然都不去。”
“没人通知啊!”广播从来没说过这件事,她们又都忙里忙外的自然没工夫打听校园新事了。
“这次的聚会多不容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参加的。”张叮叮越说越使人摸不着头绪了。“历史系其实内部分离得厉害,专注于国史的和研究外史的一向保持距离。今天做东的也只是前者。他们没什么积蓄,但为了国家的历史文化得以更真实地展现。他们很早就决定开设一次‘点心宴’,做的可是中国古代的各式美食,当然由于资金不足大菜系也就无法考虑到。于是大家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直到最近才搞定一切准备工需。”
“然后呢?”
“历史系的学生召集了中文系和文学社的同仁,一同来完成这次活动。今天是邀请日,很多人一早就赶去了。别以为谁都可以进去,非得出示学生证并且得到通过才能进入。不过,你们真是想象不到,太伟大了!每个盘子里的小点心都是学生自己做的,他们费了好长时间查古文献和讨论,之后又一次次尝试。把一些失传的糕点都做了出来,味道也相当不错,手艺即使比不上大师傅,但用心了多难得啊!”
张叮叮回味起了点心的滋味,不禁遗憾往后的日子何时再能寻觅到这般美味。“竹糕清爽可口、豆沙环珠晶莹剔透、燕饺的皮薄肉嫩、各色团子糯糯甜甜、肉夹饭香喷喷的和那鸭皮稍占了肉卷了葱酱饼串成了龙,还有这冰糖葫芦合着水梨、花果一口咬下肉汁便包裹住舌头神气得不得了呢!还有好多的点心,我都忘了其名。反正是一言难尽,要是资金不出问题的话,一定可以做出一桌‘满汉全席’的!终生难忘啊!”
“你说的我快抱憾终生了!”
“我也是,饿上加饿,不堪一击了。”
“谁让你们不跟着大伙,否则这人间美味怎么会不入你们嘴呢!后悔了吧,那就时刻注意历史系的动静,不过咱们中文系也可以举办一次啊!”提到这个建议,张叮叮顿时想起了一开始的话题。“对了,你们刚才是在说‘梁韵可’吗?认识?”
“她认识。”麦霖指着一旁的郗宛柔。
“她!历史系的人物诶!”张叮叮感叹道。
“哦?”郗宛柔倒是一脸迷惑,梁韵可看起来挺端庄的,不象是成为‘人物’的那种类型。
“她是转校生,不了解历史系里的内部关系。”张叮叮也不是历史系的,可她一副居高临下郑重其事的腔调好象她就偏偏得知了其中的联系似的。“国史的和外史的本来就疏远,再加上宿舍分配时也十分巧合,两边人从未进过同间寝室。就那么巧,梁韵可因为新转来没有妥当的住宿房间,而上界的学姐也被安排进那间。”
“两人矛盾?”
“不是,是四人。而且是二对二,组队很平均。”此话原意本着调节一下气氛的宗旨,结果恰反成了这突如的幽默加剧了自娱自乐的冷嘲。“她和学姐是国史一边的,对面两床是外文的。彼此之间,刻意相居无事,表面上也和和气气的。就是有一次,一不小心点染了导火线。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一间不大的房间,挤了四张床已经够窄了。他们除了在桌子上摆满了自己的信仰物,竟在门口定了钩子。能想象出那种状况吗?桌子一分为二,一边是菩萨另一边是耶酥。门上也挂了十字架和佛珠。无声的战争默默进行,只是没有正面爆发罢了。后来有一次,学姐开门时不小心把十字架弄掉了,正捡起来的时候恰逢对方回来。六目相对,僵持了很久。
她们断定是学姐蓄意报复,学姐百口莫辩。事态愈发严重,梁韵可为了捍卫国史。舌战注定来到了——国史说外文的看不惯他们作诗抒情,而且平时趾高气昂常常轻视国文以为那是老土。祖国的荣辱被抛之脑后;外文说的又辩解道国文有意无意地以根本问题找茬,而且人身攻击也越发含蓄转向外露。外文的那两位说‘改革开放’的政策响应那么久,她们却闭关自守。”
“都争辩到政治问题了?”麦霖不由自主地惊呼,这年头小事化大竟是随时随地可以发生的事。
“可不是吗?最后大家一片嘘声!”
“这是为什么?不明白啊!”
“因为‘改革开放’是没错啦!只是借用这句话的外文代表是学校有名的‘百搭天仙’,她啊几乎和我们学校三分之一的男生探讨过医学中的生理问题。大家的嘘声呢其实是针对她的个人行为操守而言的,而不是那句话。”
郗宛柔好佩服现今的女学生,一句浑然无干系的话也能令她们联想翩翩以至于发表泛滥成灾的爱情行为论。
“虽然大家的感叹是不合时宜了点,但就是这片虚声淹没了原本的争吵声,最终潜移默化地平息了一场女人之间的敌战。”张叮叮顿时感到爱情的力量真的强大,一点点沾边的话题就摆平了一场‘文化运动’。
“果然厉害!”
“恩!女人的焰火是为了男人们而奢侈的,男人的耀眼同样是想引起女人们的斗争。这双性动物的任何撕杀以庸俗的欲望作为表意来掩饰自古以来演义的老把戏,谁都离不了谁的存在。本能是永远的控制者,一旦需要时人所谓的礼仪廉耻全部等于零。男人这东西……!”
叮叮的话犹如一个久经沙场的善女,在一幕幕情感纠葛里融化最后一丝幻想,随即迷恋的眼陈诉着一次次刻骨铭心的往事。爱情,是部旧戏也是经久不衰的无聊消遣。
“干吗说那番深奥的话啊!我可听不懂哦!”麦霖受过伤害,但潜意识里不想承认痛苦的滋味是怎样,于是学会遗忘‘爱情’假装欺骗自己说是张白纸。
“哎,我是对牛弹琴喽!”张叮叮不喜欢那么煞风景的对白,失望着移目于另一个女人——是女人都应该明白的吧!她仿佛在做垂死的挣扎。
“或许是的吧!”郗宛柔半梦半醒的表情,摧毁了世纪末的拯救。
“行了!你们单纯得像水星,一滴女人泪也没有。干得黄花菜都枯了,我也不跟你们多废话了。”今日一来算什么名堂,张叮叮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损失了两个包子究竟还干了什么?“你们啊除了认识那些奇里奇怪的人,剩下的就是练戆。怎么就对大新闻一无所知了呢!”
“大新闻?!”她们感叹校园八卦消息在叮叮的心目中竟有着举重轻重的地位。两人意想不到会异口同声,效果震得叮叮吓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