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一位女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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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终于打电话来了。她说她被她姨姨软禁起来了，这次是她姨姨家里没有人，她才可以打电话来。她匆匆地将她所在的
具体地址和电话告诉了我，我记了下来。
最后她哭了：“我想你！”
我说：“等我！”
第二天清晨，我已经站在了那座小城的车站外。
我给她挂了电话，却是她姨夫接的，声音很粗暴：“阳不在这里！昨天就回家了！”说完猛地挂了电话。
长长的电话鸣声，听的心好烦、好乱。
我搭了公交车去了她姨姨家，但是我被拦住在门外，仍是粗暴的声音：“阳不在！昨天就回家了！”
我决定在这里等，我相信阳如果真在这里的话，我一定可以等到她出来。
天还没有亮，我就来到她姨姨家所在的楼下，找个可以坐下的地方，眼睛始终盯着楼道口，我多么希望阳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始终没有等到她。为了始终都不错过看到她的机会，我在附近的商店买了方便面，并且向老板借了一壶水。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已是半夜十二点钟了，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有些冷，四周都是可怕的黑，看不到一丝亮光。夜空虚的可怕，冷冷的夜风吹在身上，无比的寂寞与无助。我伸了伸早已麻木的双腿，将自己的衣领竖起，孤独的走在回去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将自己的影子拉的很长，斜斜的映在冷冷的柏油路上，有些模糊，有些孤单。心和身体一样的冷，一样在瑟瑟发抖。看到相互依偎的亲密情侣，我竟有想哭的冲动。前面永远是黑洞洞的一片，我看不到回家的方向。阳，你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孤独，多无助？你知不知道我在苦苦地找你、等你？你知不知道夜有多黑、有多冷，有多静？
一连等了几天，始终没有看到阳。
许是我的守侯感动了阳的姨姨，她劝我回去，并且很真挚地告诉我，阳真的回去了，是在我来这里后的第二天凌晨两点。
茫然走在陌生的街头，这个阴错阳差的结果会不会是在预示着我和阳的那场半壶水的姻缘最终会结束的呢？
泪依然湿湿的，心依然沉沉的，只有无力的脚步早已乱了往日的脚步。
我匆匆地赶了回来，仍是没有见到阳，每次她父母都会把我挡在门外。
我病倒了，整天发着高烧，吃不下东西，整整七天。我是
太累了，真想就怎么一直躺在床上，永远也不要再起来。
当看到自己在镜中映射出的憔悴苍白的脸庞时，我呆住了。我在这时多么希望可以有阳陪在我的身边呀！但在这无数个不眠之夜里，阳始终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或许她还不知道，我为了她而得了大病。
病还是好了，我终于托朋友见到了阳。
阳摸着我异常瘦削的脸心疼地哭了：“对不起！你瘦好多了哦…”
我们决定为爱逃亡了。
很顺利，我们来到了另外一座小城，并且在那里找到了工作，租下了房子。
再次过上只有两个人的幸福生活，我们常常是喜极而泣。
虽然生活很拮据，但我们很快乐。阳常常会无比幸福地紧紧地偎在我的怀中，柔柔地对我说：“什么东西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我很感动，紧紧地搂住她，眼中有甜甜的泪水。
她同样很优秀。她也会在早晨起床前帮我挤好牙膏，帮我穿衣，帮我拿好拖鞋，把早点端到我的面前。她会不住地往我嘴里送菜；晚上会帮我脱鞋子、脱袜子，帮我打来温水，帮我洗脚，然后香香甜甜地在我脸上轻轻的一吻，躺在我的怀里看小说；我把她爱吃的果冻剥好，递到她的嘴边，她轻轻地吸入口中，然后会故意地说不好吃，吐出一半来凑到我的嘴边，我用嘴接住，咬了一半下来，她才甜甜地对我一笑，在我脸上又是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甜蜜幸福的日子，我深深地陷进了阳为我精心编织的情网里而不能自拔，甚至连雪、慧、百合、秀、丝雨、布、燕和春香都不会想起。我想我们最终会冲破家庭的阻力，就这样甜蜜幸福地相偎在一起，一直到老。谁知，不愉快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地在我们身上发生。
公司派我出差外地，临走时，我们紧紧地相拥，依依不舍。我当时很感动，好象我们又回到了刚认识热恋时的日子。
我说：“等我，很快。”
她的眼中有些泪，她用力地点点头。
我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在她的唇上深深的一吻，然后踏上了已经启动的火车。
远远地还能看到她站在原地向我用力地挥手。
我感动地热泪盈眶，心中满是幸福和甜蜜。
公司原定是一个月的出差期，但因为忍不住对阳的日夜思念，我匆匆地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处理完的当天晚上，我连晚饭也没顾的吃，就匆忙地提着行李踏上里回程的火车。我没有给阳挂电话，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想我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惊喜万分地扑在我的怀里，甜甜蜜蜜地在我脸上轻轻一吻。我倘徉在无比的幸福之中，心早已迫不及待地飞到了阳的面前。
我下了火车，一路狂奔，满心欢喜，脚步轻盈。
我打开了屋门，我呆住了，行李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阳竟然抱着另外一个男人，虽然他们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我还是发了疯地冲了上去，一拳将那个男人打的满嘴是血。我疯了，心像被刺刀狠狠地捅了千万刀，变的支离破碎。泪在流着，狠狠的流着。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我又是一拳过去，他又是重重地摔在地上。直到那个男人再也爬不起来时，我发疯地跑了出去，胸口痛到了极点，腿脚痛到了极点。
我在大街上整整发了一夜的呆，我第一次害怕回家，我怕，我孤独，我无助。酒也喝了不少，满地都是丢下的瓶子。
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头有些痛，狼狈地踉跄着脚步回到了家里，阳哭着抱住了我。
我有些烦，将她摔开了，她又上来求我原谅她。
我说：“我很烦，不要理我！”
她仍是哭着不住地晃着我的肩膀，我一时怒气上涌，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她仍然没有放手，她的嘴角已经流出了血，眼角还挂着泪。我有些心疼了，我太爱她了，可现在我又狠她。我有些后悔，我从来没有向我爱的女人发过脾气，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但是我却动手打了阳，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乱。她挂满泪的脸显得有些无辜，眼睛有些红肿，或许她为了等我一夜都不曾合眼。我想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但手却始终抬不起来。
我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愣了愣，终于哭着跑了出去。
我呆呆地靠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愣愣地看，静静地看，痛痛地看。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我们互相搀扶着、亲吻着来到了爱情树下，她摸着爱情树说：“如果可以走下去，我就嫁给你。”我也摸着爱情树说：“如果可以活下去，我就要娶你。”她从水底钻出的那一刻，我分明地看到了她背后七彩阳
光编织而成的美丽翅膀…然而，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是上天对我惩罚，让我也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我不明白，有了携手走过生死考验的经历，有了半壶水的姻缘，有了爱情树作证的海誓山盟，有了我对阳无怨无悔、一往情深的爱，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我。我从来没有了解她，我只是被我自己骗了。
我不知道究竟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我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心被人用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捅着，一下，两下，三下…我没有动，任由他狠狠地捅着。很痛，是窒息的痛。血流了下来，洒了一地，红红的，很刺眼。
这就是我的爱情！这就是我的梦想！以前没有去珍惜，现在想珍惜，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我受不了，我会疯的，我会死掉的！
雪、慧、百合、春香，你们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我想你们，我想见你们，可你们还能接受我吗？我好怕，我好冷。难道我寻梦的结果却是一无所有？我怕夜的黑，夜的静，夜的冷。我怕看自己孤单单的影子，我怕看自己憔悴苍白的脸庞，我怕看自己无神痛苦的眼神。我怕自己的眼泪，我怕自己心上流出的血。我好怕，我怕孤独，我怕痛，我怕睁开眼睛却看不到阳光和前程，我怕我倒下去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知道错了，我早就知道错了，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去补偿？为什么我累了、痛了、倦了，却找不到一个风平浪静的港口？经历这么多年的漂泊，我已经是千疮百孔，为什么还要让我的心继续在惊涛骇浪里翻滚？为什么付出的爱得不到回答？为什么全心的付出换不来她的守侯？我又错了吗？我究竟错在哪儿呢？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去做？我好无助，我好迷茫。
这就是命运吗？当别人爱我的时候，我却没有珍惜，所以在我爱别人的时候，也就注定我不会被别人珍惜。
秀，你还好吗？我们的儿子已经三岁了吧？前天我寄去的送他的生日蛋糕，你收到了吗？我想虽然没有留姓名和地址，你也可以猜出是我吧？我的儿子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好想见见我们的儿子。原谅我好吗？你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你还会梦到我吗？我现在已经受到上天的惩罚了，你还恨我吗？对不起，我好想你…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阳始终都没有回来。
心头的血仍在一点一滴地流着，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很
刺耳的声音。还有泪，当它轻轻地流过伤口的时候，真的好痛。
天色黑了下来，阳仍然没有回来。
我有些担心，奔出了门外。
脚步很乱，眼睛很迷朦，眼前的世界模糊的很不真实，我用尽力气呼唤着阳的名字。
终于看见了阳，她正茫然地坐在街心的昏暗角落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孤单的有些瑟瑟发抖的蜷缩在那里。
我听到了她有些无助地哭泣声，我奔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阳阳，跟我回家吧…”
我和阳又回到了生养我们的城市。一切都没有大的变化，屋里的百合花仍是很灿烂的开着，街上依然是人潮涌动，阳光依然很刺眼，天依然很蓝，依然有云彩和星星，街上依然是俪影双双，他们依然很幸福，手中依然拿着红红的玫瑰。
那幅爱情树的照片依然高高地挂在床头，上面的爱情树依然相依相偎着，依然没有分开，它们的爱情依然至死不渝，依然让人感动流涕。
愣了好久，我对阳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好好的想想我们的心事，可以的话，我们再从头开始。”
阳哭的仍然很伤心：“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嫁给你！”
我说：“你说好时间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看了看我：“两年好不好？”
我说：“好，我等。”
阳走了，将她的东西全拿走了，一件也没有剩下。
我又回到了独身的日子，仍是孤单单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的一角静静地舔食自己心口上的伤口，仍是很细心地照顾我的那些花儿，仍是会把那些爱我的女孩留下的东西拿出来细细地把玩，仍会对着它们痴痴地说自己的心事，仍会站在爱情树的面前痴痴的发呆，仍会站在窗前去吹风、看星星，仍可以在远远的天角看到我曾经爱过的女孩，她们依然会向我微笑着眨眼睛。
昨日的一幕幕仍在心头，那些伤和痛里流出的红红的血还没有完全晾干，阳又在上面狠狠地撒了一把盐，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惊慌。
没有阳的电话，没有她的信，没有她的消息。只是一个人独自躲在昏暗的屋子里痴痴地想自己的心事，静静地将自己伤口上的血轻轻地舔去，很咸，很涩，很苦，很酸，很乱，很
痛。
两年的约定到了，我拨通了阳的电话。
她有些吃惊：“你在哪儿？”
我苦笑了笑：“家里。”
她来了，仍是哭着扑入了我的怀里。
我仍是呆呆地愣在原地，没有将她揽入怀中。
她说：“过了情人节，我们就结婚。”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留她过夜，她匆匆地走了，我没有站起来送她。两年来的习惯已经让我的身体有些僵硬了，有些麻木了，我喜欢上了呆呆想心事的日子。
情人节我去了我们约定的地点，那是我们刚回来后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树上早已没有树叶了。
我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她一直都没有来。我又想起了我在她姨姨家门口苦苦等她的日子，那次我没有等到她，也许这次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我感到了冷，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
天黑了下来，又重新亮了。
低头看看手上的那束玫瑰，早已凋落尽了，满地都是红红的花瓣，刺目的红乱乱的铺在白白的雪上，这是我唯一不喜欢的色彩搭配。
她来了，很吃惊：“什么时候来的？”
我笑了笑：“刚刚。”
她似乎有些不高兴：“我昨晚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没来？�
![十一字杀人 作者:[日]东野圭吾封面](http://www.kptxt.com/cover/noimg.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