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一个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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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出一个他
作者：睡死了的猫


彼时年少
在平湷市市医院流传这样一个传说：在某年四月八日下午两点整２号产房的２号产妇生出了一个怪婴！该男婴不管医生护士们用尽什么办法始终都是只笑不哭。每到午夜，婴儿房中总会传出一阵属于婴儿的诡异笑声，那叫一宛转悠扬，荡气回肠。不仅吓哭了其他宝宝，更吓得护士姐姐们连厕所都不敢去。在产妇生产后第三天，医院院长跪地哭求该产妇及其家属赶紧带孩子离开医院，不仅将他们交的钱全数退还还包下了孩子一整年的奶粉钱。

宝宝的父亲刚刚从国外考察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那洋溢的笑脸，亮闪闪的大眼睛便想起了杨炫之在《洛阳伽蓝记》中的那句“然目之绮，裂鼻之馨”，便给他起名为明然。
其实那个传说有夸大之嫌，明妈妈声称自己儿子一岁之前一直就在喝母乳，根本就没喝过什么奶粉。而且说儿子的笑声根本就没那么怕人，在婴儿房里和明然住邻床的肖沐楚宝宝就没哭，人家睡的那叫一个安稳。

话说这个肖沐楚宝宝比明然早出生一天，出生时不哭也不笑，连掐带拧沾黄连水都没用。医生们一直以为生出个小傻子，直到最后一个有经验的老医生把孩子倒过来左按按右拍拍，宝宝吐出了一些粘液，哭了出来。但自此之后就又恢复了不哭不笑的状态。

从小爱笑明宝宝健健康康长大，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了一个肉嘟嘟的小胖子。每天跟在小区里的周郁哥哥，季尧妹妹屁股后面四处惹祸。今天捉只小鸟，明天吓只猫咪。后来他们之中又加入两个像连体婴儿一般的小男孩，酷酷的不爱理人的叫做司奇，傻傻呆呆的瓷娃娃那个叫做洛秋。不久之后他就和单纯可爱的洛秋成了很要好的好朋友。

上幼儿园之后明然就被妈妈逼迫着去学跆拳道，每天摔摔打打无聊死了。没多久邻居家的季爸爸也把季尧妹妹送来一起学。两个人搭伴回家的路上虽然不会那么无聊却总是会七绕八绕，原因是因为这二人都是典型的路痴。别看是这样，人家却是一回也没走丢过。后来这个队伍又加入了被季尧给打倒的司奇和洛秋，跆拳道也就磕磕绊绊的一直学了下去。后来又被送去学了钢琴，这个他倒是很喜欢，没有觉得不爽，很有天赋的他很快就学的像模像样。

已经上了小学四年级的明然自诩是个很合群很宽容的孩子，但他就是看不惯隔壁班的那个肖沐楚。这个人天天见谁都嘻嘻哈哈，唯独见了自己就哼一声，总是留给自己两个鼻孔和一个撇成一条斜线的嘴。他冥思苦想怎么也没记起自己曾经什么时候惹过他。

而对于他这个形容，多年后的肖沐楚却摇摇头说那个撇嘴哼声的是明然。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连看都懒得看隔壁班那个骄傲的小公鸡，怎么会舍得浪费力气对他哼声呢。

反正就是如此这般，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了下来。一说到四年（五）班的明然，肖沐楚总是很不屑是说一声：“花瓶！”而一说到四年（四）班的肖沐楚，明然却是厌恶的撇撇嘴：“那个混蛋。”
对此，司奇和洛秋的看法是很一致的：“互相闻着对方身上散发着和自己相似臭气的两只小狗。”

两个班的体育课是合上大班课。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老师指着许多海绵垫说今天要进行仰卧起坐小测试，两个人一组。明然乐呵呵的侧头看一旁正在神游天外的洛秋，示意自己要和他一组，却听见老师说道：“嗯，为了防止作弊，四班和五班互相结组。来，我点名的同学结组到那边去。”
很不巧的，明然和肖沐楚被分到了一个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明然指着地上的垫子扬了扬下巴：“开始吧。”
肖沐楚却抬眼睥睨着他问道：“为什么我先做啊？”
“你是四班的啊，四在五前面，当然是你先来了。”明然一副你真是个笨蛋的表情看着肖沐楚说道。
肖沐楚冷哼一下，躺在垫子上。明然眯着眼睛看着他，计上心来。他坐下去的时候故意往上坐一些，双手状似无意的压在肖沐楚的膝盖上，然后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肖沐楚。肖沐楚扬了扬唇角，跟着计时器做了起来。一分钟５６个，很高的成绩。
他笑看着一脸便秘表情的明然说道：“该你了。”
明然不情不愿的躺了下去。随着动作起伏，紧身修型的Ｔ恤总是向上蹭。他懊恼的看着那个盯着自己肚脐眼笑的很奇怪的混蛋，总是得分神去拉一拉衣摆。结果最后的成绩是２３个，刚好是人家的一半。
肖沐楚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花瓶。”
这下明然火了，噌的一下窜到了他的身边吼道：“你说谁是花瓶！”
肖沐楚笑笑：“当然是说你了。不然你以为我说谁？”
“你哪只狗眼看爷爷哪里是花瓶了？”明然不顾向这边看来的老师抓住肖沐楚的衣领问道。
肖沐楚掰开他的手笑了：“你什么都不会，奥赛三十道题只做了三道还错了一个。每天只会咋咋呼呼。买个Ａ＼片儿碟还像个小贼一样。连这仰卧起坐才只做了２３个。空长了一个好脸蛋，大脑都没有。说你是花瓶都是夸奖你了。”
“靠，你真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子钢琴十级前天刚过，跆拳道已经练到黑带了！我要是花瓶我看你连破碟子都不是！”明然气的把自己那点儿破成绩都给人家报了出来。但这反而引起了肖沐楚的更大嘲笑。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不理会一旁拉他袖子的洛秋，一手抓住肖沐楚的胳膊，将他用力拉向自己。没有防备的肖沐楚被他一招单肩过背摔在地上。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点了点肖沐楚的脸说道：“被花瓶摔在地上的人，以后你再敢瞧不起我可就不是今天这么轻了。”说完拉起一旁撇嘴说他爱现的洛秋跑向教学楼旁边的小卖部，留下背影给那个若有所思看着他的肖沐楚。

从这以后，肖沐楚再也没有说过他是花瓶，没事就冲着他乐一乐，跟他找一找茬。慢慢的也便不再敌对了，似乎也成了不冷不热的朋友。

“喂，五三班的郝芳芳托我给你的情书我放在你书包里了，粉色信封的那个，记得给人家答复哦。”明然对着还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洛秋悄声说道，“帮我看着点儿老师，我闪啦。”说完猫着腰顺后门钻了出去。走到四班门口不经意的向里边扫了一眼，却看见那个混蛋笑着对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他撇了撇嘴，将头用了的转向另一边，快步走向一边的楼梯。
刚刚走到昨天新发现的“狗洞”旁边准备要逃跑的明然冷不丁的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胳膊。他以为是巡逻老师，赶紧换上狗腿的笑容转过身来，却看见了肖沐楚那张欠扁的脸。
“怎么着，想逃课？”肖沐楚笑看他问道。
他撅起嘴冷冷回答：“就是，怎么着，你想告发我？”
“没，”肖沐楚笑的开心，“我也走。”
他盯着肖沐楚看了半天，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钻了出去。结果一路上这个人就跟在自己后面。他去电玩城肖沐楚就跟去电玩城，他去网吧肖沐楚就跟去网吧。终于他忍无可忍回头怒视：“喂！你跟够没有！”
肖沐楚耸了耸肩，笑的无辜：“碰巧。”
明然盯着他看了半天说道：“我回家！你不要再跟来了！”
肖沐楚笑的无奈：“我哥让我去周郁哥家找他。”周郁家和明然家也是邻居，也就是说二人还得相伴而行。

走到广场时，貌似是两个小帮派在火拼，举着砍刀钢管之类大喊对冲。
明然好奇的凑了过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打疯了眼举着钢管对着他就冲了过来。他还没有做出反应，肖沐楚却将他护在怀中，一记强劲的后踢将那人踢翻在地。
明然嗅着抱着自己的人身上洗衣粉的清香，突然疑惑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不再讨厌这个人了？
撂倒那人后，有些人误会他们是另一个帮派的就冲他们跑了过来。肖沐楚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拖着明然的手就跑了起来。跑了很久后看没人追来才停下，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

“喂你什么时候学的格斗术啊？那腿法真不一般。”明然一手搭在肖沐楚的肩膀上，一手支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外公是开武馆的，我记事开始他就教我了。”肖沐楚边喘边说。
明然瞪大眼睛看着他说：“哇！那我那次把你撂倒你都不反抗的啊！诶！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告诉周郁说我把你撂倒他却说我侥幸了。”说完很没心的笑了。
肖沐楚看着路灯下眼睛闪烁着流光溢彩，笑的灿烂的明然，心跳突然没来由的漏跳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老猫新坑开坑！！！哇咔咔
新看老猫文章对人物关系有疑问的童鞋可以参考老猫的竹马那文（读者：你个不要脸的老猫，不就是想让人家去看你那文吗？！老猫对手指：被你看穿了···）
嘿嘿嘿嘿　新坑要加油！！！　
　　　　　　　　　　　　　　　　　　

成为朋友
肖沐楚看着路灯下眼睛闪烁着流光溢彩，笑的灿烂的明然，心跳突然没来由的漏跳一拍。

其实男孩子之间的友情就是那么简单。一起逃跑过一次，相视而笑之后就可以冰释前嫌。虽然没有一下子变成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不过回家的一路上，两个人天南地北聊得很开心。
其实肖沐楚的家在帝皇小区Ｂ区，也就是和明然家所住的Ａ区隔着整个城市相望的东城区。说去周郁家也只是信口胡诌出来的。当时他只是想看到明然吃瘪的表情，就突然想到了这么个理由。说完却后悔了，到了Ａ区在回家一定会错过末班车，看来今天真的得留宿在周郁家了。

“哦对了，你看这坝口了吗？昨天一男一女跳河殉情，男的死了，女的被救下来了。”明然走到桥中间突然停住，指着左边说道。
肖沐楚也跟着停了下来，“为什么殉情？”
明然摇摇头：“听说是男方家里不同意，俩人就相约殉情了。这女的也真是，一起搭伴过奈何桥得了，非得回来，这下估计这男的的鬼魂得缠着她一辈子了。”
“人鬼情未了？”肖沐楚接到，脑海中幻想着如此的画面，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应景悲伤一下子。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你，你身后是什，什么啊？”肖沐楚突然指着明然身后，突然说道。
明然“啊！”的一声惨叫，冲到了肖沐楚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肖沐楚的衣襟，抖得像筛糠一样。
明然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东西就是鬼。有一次壮了胆子和司奇洛秋坐一起看恐怖片，吓得和洛秋抱作一团哇哇乱叫。更可怕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司奇的脸色差的比恐怖片里的女鬼更吓人。
过了许久，明然听见来自头顶的闷笑声。他才明白这该死的人又在吓他。
他恼羞成怒一把推开眼前那堵墙，撅起嘴道：“吓我很好玩儿是不是啊？我就知道你这人渣装这半天好人保证就没憋什么好屁。”
肖沐楚耸了耸肩，无辜的回答：“我没想到你一个男生会害怕这玩意儿，对不住了。”虽然说得认真，却难掩示他眼底的笑意。
明然知道他在敷衍，但是却不想这么无聊的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转身说道：“回家。”
肖沐楚勾了勾唇角，跟了上去。

“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是个什么态度，你到底是讨厌我还是怎样，为什么总是找我茬呢？”沉默许久的明然突然开口说道，眼睛直视前方，并没有侧过头来看肖沐楚。
肖沐楚闻言侧过头来，看着那个装作不在意却又紧张的竖着耳朵的家伙突然想起了外公武馆楼下的那只装模作样的小狗。明明馋的要命，却非要装作不喜欢的样子，等人家离开了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就这样伸出手来揉了揉明然的头发，笑道：“我承认以前是讨厌过你。因为我讨厌只有长相没有脑子的笨蛋。”说到这里他双手在空气中向下按了按，安抚着明然听到这句话后的怒气，接着说道：“应该是你把我撂倒之后我才对你稍稍改变看法，觉得你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有一次在琴房路过恰巧看见你在练琴，那时候就突然想要交你这个朋友了。”肖沐楚并没有说出当时看见他弹琴时那种专注投入，那种微眯着眼睛上扬的唇角有多么的吸引人，明然那时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了肖沐楚的脑海里。回家后，肖沐楚二话不说就钻进了房间里凭着记忆将他脑海里的画面记录在了画布上，油彩弄得满身都是，他却像个傻子一样笑的开心。
明然闻言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切，人家想不想交你这个朋友还不一定呢。”
肖沐楚突然站定，很认真的问道：“那我现在就问你，明然先生，你愿意成为肖沐楚，也就是我本人的好朋友，不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直到永远吗？”
明然隔空翻了翻白眼，讽刺他说：“你以为你在求婚啊？恶心巴拉，真是的。快点走了，路上都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