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逆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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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建文，他们是来给我搬家的，是你堂哥先动手。”庞川站出来说话，他一点也不害怕，他早就想批评倪建文，也不怕他生气。
“敢到我管辖的范围闹事，胆子不小，将庞院长一干人等带走。”他走到马群面前：“是你带的头。”两眼瞪着对视，倪建文有点心虚，转过身来，“将伤者抬上救护车，将庞川一干人带走，快，这是命令！”
警员和护士都行动起来，马群走到倪建文身边：“你就是倪建文，我们后会有期，做人得有良心，别以为穿上警服你就是好人，哈哈哈！”随后躬生上车，他的兄弟扶着庞川一齐上了后面的大车。
救护车先行，大车跟随，警车压后，一场血醒在警铃声中消失在山凹后。留在地上的除了棍棍棒棒还有那柄插在地上的大刀。大刀边那一滴滴猩红的血渍，让倪四一伙人心惊胆颤。围观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好象看了一部黑帮大片后意犹未尽的回味。看来这场血拼将在未来几年都会成为百雀乡茶余饭后的谈资。
倪四并没有离去，在人群中打手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倪建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大刀拔起，拿在手里喘着大气。走到倪四身边，说着：“老四，我们将大刀拿去派出所，那马群总脱不了干系。”
“马群会象你一样蠢到拿刀砍自己！”倪四走到一边懒得理他，拿出一只烟用力的深几口，拿烟的手直发抖，马群这种人他平生第一次遇到，看来深圳是不敢再去了。
几分钟后，一辆班车开到庞川家门口，倪四一伙人都挤上了班车，往七星镇方向开去。
逐渐散去的人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去看看他们在镇里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九章 龙四（上）
在颠簸的警车上，庞川和马群等七人在车内感到拥挤不堪，身边的几个民警紧贴着车边站着，不敢言语，依然一手握警棍一手按着枪套，生怕被人抢劫一般。
马群的兄弟有人问他：“群哥，我们不会有事吧。”
“放心，在七星镇，就是在整个地区，也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放心，再说我们是自卫，有什么好担心的，呆会出去了，我请大家泡桑拿、唱歌、跳舞。”马群的声说话，怕人听不见，中气十足，好象一点没受伤的样子。
庞川总算见识过什么的英雄虎胆，他觉得马群有豪气、讲义气，是个敢担当的小伙，况且对自己也非常客气，原来他以为黑社会的人就坏得不行，现在才明白盗亦有道的道理。
“群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要不好通知文哥。”
“我已经联系过他，他可能已经到七星镇派出所等我们啦。”
从警车车窗看七星镇，周围是山，镇的主体建筑都在一个大而平坦的山包上，镇里房屋楼宇依山而建，远远看去雄伟而壮丽。美丽的蔷薇河静静的在它身边流淌，一代代的养育着善良而淳朴的人民。曾经清澈的河水已变得污秽不堪，工业化文明正肆意破坏美丽的自然环境和淳朴民风。
“曾经听说七星镇是个古镇，建筑依山而建，在七个主要山头都建有雄伟的七星宝塔，位置和天上北斗七星一至，可保一方平安，川大爷，有这回事吗？”谁都想不到马群会冒出着句话来。
“没错，在文革前还有一两座保留下来，在文革中都当这封建社会的糟粕给打到了，真是可惜。那些可都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呀。”庞川的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
“要是到现在，那些有钱的大官贵人就有地方可以朝拜，保佑他们永享富贵。政府最少也能多收些税收。现在可好，温总理都说，我们农民现在不用缴黄粮国税，是吗？”
“是呀！现在的政府真的开始为人民服务啦。”
“我在想，那些当官的失去了这条财路，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法子挣钱发财？”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也管不着，川大爷也不明白，现在还能相信谁的话。”
两人闲聊着起来，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都没想道，马群这种粗人还时时关心国家大事，懂得还不少，几个兄弟对他钦佩起来，都望着他，希望能听到更精彩的下文。
“好啦，到站下车啦，人家都开门请我们啦。”
众人一看，自己已经在镇派出所大院里，车门打开，他们被关进一间屋子，墙上写着数个腥红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很有威慑力。
被关进派出所还是第一次，庞川有些紧张，家里老妈一定很担心自己的安危。门外有两个民警把守。
倪四带领一群人已经来到派出所门外，还有很多陌生人陆续赶到，不到几小时已经汇聚了百十号人，将派出所围得严严实实。门卫将情况向所长通报，派出所内忙成一团，都整装待发，严阵以待，想控制住局面。
“所长，要不要向县里汇报，请求支援。”有个民警问。
“汇什么报，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们怎保一方平安，谁向上报，我教训谁。倪建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所长气定神闲，他相信不会有大事发生。几年前隔壁镇爆发的骚乱还让他记忆犹新，他不想在自己的辖区出现问题，辛辛苦苦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对话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倪建文告诉所长，是被关的几个到百雀乡将他们的人腿打断了，需要我们给个说法。他也同时将马群这个道上人物来历说了出来，看所长怎么处理。倪四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派出所，走到所长面前，这人身材魁梧，面色铀黑，江湖人称黑哥，在县里很有名堂，很有背景。倪建文还挺佩服倪四，连这种人物都请得到。看来马群这几人定会遭殃，心里痛快异常。
所长将来人请进办公室。
“黑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们地方太小，可容不下你呀。”所长原来认识此人，语气神情好想不赶怠慢。
“李所长，我们有个小朋友被你抓到的人打断一条腿，我希望你们尽快秉公办理，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没什么难度吧。”
“事情我们正做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黑哥你耐心的等待，一有结果我们马上通知你。”
“我能等，就不知道我门外的弟兄愿意不愿意等。”
“这不就你一句话吗，你可不要在这里为难我这个小所长呀！”
“好，我等！”掏出一只雪茄抽了起来，烟味让人受不了。
马群和庞川等人透过窗户看见来人，庞川也觉得好奇，“小马，你认识这人吗？”
“这人面黑，人称黑哥，几年前，我还在深圳做跑腿的，他已经很有名气，现在回来改做正行，在县里投资捐钱，现在是县里红人，那些领导都希望他能为县里招商引资，做足形象工程。现在黑百两道都让他三分。”
庞川好象也听过这人的消息，如果自己不亲身经历，永远也不相信社会是如此复杂，原本以为贿选什么的就算大事，现在看来自己见识还远远不够，所谓隔行如隔山，自己不身入其中打死他也不明白什么叫势力。他有些担心起来，他们会不会有事。
马群看出大家担心，对大家说，“不要担心，我要等的人还没有到，呆会大家就明白了。”
大家又等了一两个小时，派出所门外人越来越多，除了人，还多了不少小车，车门紧闭，没见人下来，好象在等什么人。派出所门外分成两派，一边一派，稍有不慎，就会擦枪走火。
第二十九章 龙四（中）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开进了派出所大院，前面司机先下，到后面打开车门，走下一人，身财高挑轻瘦，头发发蜡打得油亮，西装笔挺，象个绅士。言行举止及具风雅。他被请进所长办公室。
“来了，就放心了，没事了。”马群对大家说。
“他是谁？”
“是四哥，龙四，在江湖上很有地位，我想黑哥一定会礼让三分。”
几分钟后，来人打开关押庞川等人的大门，将他们都带到所长办公室。办公室的墙壁写着“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胡总书记的“新三民主义”这么快都贴到墙上。庞川看到倪四和倪建中还有那个被称着黑哥的人。叶文站在龙四身后，后面还有几个彪型大汗。马群奔到龙四身边：“四哥，你来啦？大哥可好？”
“马群，才回来几天，就惹出这等事来，要不是大哥再三叮嘱，我才懒得管里闲事。大哥一直说你能干，我看你一点也不彻底，被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小混混砍伤，你以后怎么去见大哥，怎么在道上混。”那人对马群一点也不客气。马群不敢言语。
“老黑，这次就看在我龙四面上，就放过这小子，不用跟他们计较。你看怎么样？”他转身对黑哥说话。
“龙四，我们已经多年不见，你还那么儒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教师就是学者呢？”
“客气，儒雅不等于没有脾气！”
“我的人被打断腿，你怎么也的有个交代才行，要不我还有颜面？”
“我大哥爱将被你的人砍伤，这帐又怎么算？他一个废物，断条腿算什么？马群可不一样。”
“难到你的是瓷器，我的就是瓦罐，你……”黑哥啪的一声拍桌站起，其他随从也上前来。龙四抬手阻止他的人不要行动。
庞川看来看去，里面没一个民警，所长也不知去向，原来是让两方自己谈判搞定。
“老黑，你先别动气，我们做当家的，也要顾及身份。我们在外省外地怎么都行，在自己家乡就不用动刀动枪的吧，传出去还道我们不团结，声势就给湖南帮安徽帮河南帮给比下去了。”
“老四，我们也不想，你手下被欺负，你不会不管吧？”黑哥听龙四说的有些道理。
龙四侧身看着身边的庞川：“叶文，这就是你岳父。”
“是，四哥，我岳父庞川，是百雀乡敬老院院长。”叶文小声的说。
“好象听过，还上过电视，庞大哥，你过来坐。”龙四叫庞川坐下来。庞川也不客气，在这里，自己年龄最大，坐也应该，他上前坐在龙四身边。
“老黑，此次事因庞大哥而起，我们听听庞大哥怎么说，我们怎么也等尊重老人是不？”
“好，庞大哥，你说说看，如果是他们不是，我们给你做主。”黑哥也想听听原委，不要错做好人。
庞川简要的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包括倪建中与玉清的结婚、出走、后来和叶文结婚，将倪家兄弟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个遍，大家听的津津有味。
“黑哥，我们大概听清楚是怎么会事，向庞大哥这样有情有意的老年人，我们应该尊重。你说是不？”
“当然，但这与我们解决问题有帮助吗？”
“倪建中如此对待庞大哥女儿，相信再坐各位没有不气愤的吧？他赶走自己老婆，和我的兄弟叶文结婚，都是合法的，他再来骚扰就是不行。何况这种纠纷小事，用的着我们道上的人出面吗？倪家兄弟是仗势欺人，我们出来混的，不都希望自己家人、妻儿有好日子过吗？”
黑哥转身问倪四是否属实，倪四频频点头，只见头冒冷汗。
“倪四，怎么搞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为兄弟出头，你哥这种人值得帮吗？要是早几年，我早就打断他的腿！”他呵斥倪四，转身面对龙四：“老四，你也听到了，倪四是有不对，可今日之事，双方都有责任，你怎么处理。”
“黑哥，道上朋友都重里有情有义，果然耳闻不如见面。今天的事大火都有损伤，何况你几十人对几个人，还有一个无辜的老人，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你叫我声黑哥，我也受得起。一条腿被打残了，不会就怎么算了，你叫我以后怎么服重。”黑哥脸色微变，不太高兴。
“这样好了，叶文，你拿出三千元做为补尝，你的人倪四以后不得再为难庞大哥，有什么事可以找叶文，何必连累老人家呢？要不我龙四怎么再江湖上立足。”
“好，不过在县里的投标，希望你高抬贵手，你们做的是大生意，这点不会难为我老黑吧！”
“好说，好说。”
叶文嘴凑到庞川耳边：“爸，你现在方便不方便拿出几千元来？”
庞川一听，还要自己掏腰包，这叶文也太不长进：“没有，我欠一屁股债哪还有余钱。”
马群听到叶文与庞川的谈话，走上前来，从外套衣兜里摸出一叠钞票，点一点，放了三千元在桌上，“好了，三千元再着里，你们以后不要为难庞大爷，要不就是跟我马群过不去。”
倪四上前来收好钱，退到黑哥身后，听黑哥吩咐。
“倪四，你大哥和庞家的经济纠纷，你以后不准插手，要不就按规矩办你。如果你们想找叶文和他老婆的麻烦，你们自己解决，江湖事江湖了，我不会再插手。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