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逆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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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川出门迎接，周书记热情的上来和他握手。
“茂仙，快端几把椅子出来，周书记来了。”边喊边将一行人领进屋内。
“老庞，这位是区党委赵书记，这位是县党委的胡秘书，他们是为你的事来的。”周书记介绍了两人，其他可能是随从，就没有特别介绍。
“周书记，你看这有不是什么大事，怎好麻烦区县的领导呢？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呀？”庞川在周书记耳边小声说话。
“没事，这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是黄水成组织大伙故意不透你的票，他这是贿选，可是非常严重的错误。如果传扬出去，对我们乡的工作有很大影响。不知道老庞你有什么看法？”
庞川听他语气，知道事搞不好会影响到周书记的前程，事以致此，上级领导都来了，也算给够面子，何况那黄水成也不是坏人，同事几十年，何必将事情闹大呢。他在思考怎么回答好。
“庞村长，我知道这件事对不起你，你是老村长，你的工作成绩我们区你非常清楚，我们也很希望你继续干好工作，你知道，老黄呢是个党员，如果传出去会给我们党摸黑，我们会对他做党你处理，一定给你个交代。胡秘书，你说说县党委的决定吧！”那个区里的赵书记神态自若，侧身去问县里的胡秘书。
“庞村长，县里听到周书记的反映非常重视，这在我们县里还是第一次，县党委决定给黄水成党内大过处理，再看看他做村长的表现，我们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希望你老不要计较什么工作岗位，权当放假休息几年，这些礼物是我代表县领导和区领导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那胡秘书说着向其他人做了做手势。
庞川终于明白了那些大包小包的来意，看到他们将东西放在桌上，单单一看，是些羊毛毯，营养品和一些日用品。知道他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贿选的事闹上县里，那些领导也脱不了干系。他看到周书记向他使眼色，先收下再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领导这么繁忙还来看我，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区里的赵书记看庞川有拒绝的意思，马上开口：“庞村长，今天我们一行人来看你，群众们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应该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只是想代表区里，县里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你就不要推辞啦，如果你以后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向周书记提，我们会全力支持他的。”
“赵书记，有你这句话就成。我也不想为难周书记，你们千万别为难周书记，他可是个好书记呀！我儿子早就叫我休息享福，看这老天爷也成全我，这都是天意，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们直管开口，我眼睛虽不大好使，可心里明白呀！”庞川见上级领导对自己也算给尽脸面，也不想继续追究，脸上露出难见的笑容。
“茂仙，怎么还不把茶端出来，领导们都等好久了。”
端茶便是送客的意思，领导一行人起身对庞川告辞，“老庞，我们就不打扰了，区里还有会议要开，就先行告辞，老周呀，你就留在这里和老庞聊聊，不送不送！”赵书记说着已跨出门口，门口已经有一两小车等待，一行人挤进车里，长扬而去。
周书记和庞川坐在屋内，周书记一脸愧色。
“老庞呀，你要体谅老弟的难处呀，基层工作不好做你是知道的。大家都在盯着，如果工作干得好是应该的，如果稍有差池连累自己到没话说，连累到领导就说不过去了。”
“周书记，我明白，你们肯过来和我解释我已经心满意足，这表明我是怎么样的人，对待工作是怎样的态度，你们是清楚的明白的，就算还了我一个公道。”
“你明白就好，就算老弟欠你个人情。”
“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们谁都不提，可话说回来，我就是不明白黄水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昨天，我找他谈过话了，他说是你上次再他女儿计划生育问题上和他过硬，没给他面子，老黄呀就是心眼小，一时想不开就干出这等傻事，看来还得加强教育才行。”
“我这也是照章办事，群众可都看着我们做干部，万事都要亲历亲为，一视同仁呀，我早就给老黄解释过，原来他还记到现在。”
“老庞，我就知道你做事认真，有时候太认真了会增加矛盾，现在想来为官之道可修练不易呀！”周书记开玩笑的样子对庞川说道：“我有时也不懂得变通，要不这把年纪还在乡里做书记，我的同学现在省里县里都是，他们那才叫能奈。有些东西是我们都学不会的。”
“周书记你说的是，要不，我们哥俩来两盅？”
“好，老庞呀，我知道你酒量大，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好，好，好。”
两人痛饮了几大碗，很是开怀，聚在庞川心里的结随着浓浓酒意挥散而去。庞川醉有睡到第二日早晨，起床后神情喜悦，精神开朗。到屋里看看昨天领导送来的东西，看来看去，觉得心里特美。
“值了，县里区里都有人给我送礼，平时不收礼一收就是大礼。”
茂仙早已经起床做饭，倪冬已经吃过饭，上学去了，看到庞川这么高兴，就上来说话：“看你，就个羊毛毯，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似的。”
“你不懂，你不懂，这个我要留着，给孙子盖，其他的呢，给奶奶一些，剩下的我们吃了，也补一补。茂仙，来，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茂仙看到庞川整个人都轻松，开朗了，自己也很高兴，日子总算玉过天晴，茂仙终于可以和庞川一起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庞川还真有认真劳动的劲头，添置了电动打麦机，手推车，还打算买打米机，以后万事不求人。两年来，可谓风调雨顺，他们的欠债以还的七七八八，手头也宽余起来。常常对茂仙说：“这房子修在路边，运送都方便，要是还修在老屋基上，我们这老两口就没办法啦。”
茂仙开心的说：“就你本事，领导决定英明。”茂仙马上闭嘴，责怪自己不该提当官的事，害怕庞川想起来心里不快，“川，今天没事，我们去打小麻将去，刘老四家还缺两人呢。”
“好呀！我们去把晚饭钱赢回来，就可添油荤啦。”
第二十六章 采访（上）
乡里在周书记的领导下近来大搞经济建设，要将百雀乡变成水果之乡，增加农民收如，每家每户都分到了苹果树苗和梨树苗还有桃树苗，说都是良种，两年就能挂果，三年就能大丰收。庞川当然的马上响应，购卖了上千棵树苗，将自己的土地都种上了，希望成水果大户，心想，以后儿女们回来，看到满山都是水果，还不知道有多开心。
周书记也以身作则，身体力行，自己在庞川组里承包了好几亩水田，种起葡萄，看庞川没事，就交给他管理，庞川和茂仙因此还挣了不少工钱，葡萄成熟的时候，几个嘴都吃不完，那日子别提多开心。
可自己地里的水果树却长的不怎么样，只开花不结果，后来才知道是品种有问题，县里来的技术员也没办法解决，说是这种品种是水土不服，让所有种植的村民空欢喜一场。
周书记却因为水果种植项目得到上级领导好评，在全国撤区改镇并乡的城镇化改革中，顺利的调到七星镇当镇长。再有几月就走离开，他还专程请庞川夫妇去他家里吃饭，感谢这两年的帮忙，别家的葡萄都亏本，只有自己的葡萄丰收挣了大钱，庞川功不可没。
“老庞呀，你知道我不久就要调到七星镇当镇长了，这两年没有给你弄个一官半职，你可不要怪我呀！”
“周书记，那能呢？事都过了这么久，我对做村官也没有了兴趣，我也年龄大了，有些只动动口的活还能干干，可现在那有这样的工作呀。”
“现在正有一个，乡里敬老院院长离职，现在正要找人做院长，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乡里本来想请退休在家的原武装部陈部长做，可他闲麻烦，乡里正为此事争论，到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认为你应该可以。”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技痒，这里先谢谢周书记，不过你也不要太为难才是。”
“你放心，乡里翻个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
此后几天，全村都在为谁做敬老院院长开始争论，庞川还真听到有选他的呢？看来周书记还真为自己在费心。庞川相信自己能干好院长，只要自己不贪，一心为那些老人，就当他们是自己大哥大姐不就成了吗？敬老院就七八个孤寡老人，也不会太费力气。
没过几天，院长的位置终于有了结果，百分之九十的领导都同意让庞川当院长，也只觉得庞川不会在那些老人身上捞油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现在的敬老院是一个谁都不愿意碰的烂摊子。
庞川新官上任，先到敬老院看看，是不是和他们说的那样糟。拿出帐本，上面一毛钱都没有，厨房一看，只够几顿米粮，房屋破旧不堪，这那是给老人住的地方呀，看来不大修大修是不行了，他再想办法。
庞川看到敬老院的屋后荒地，心中有了主义，荒地可以种些蔬菜瓜果，就不用花钱买菜。院里的种猪还何以挣些钱，村里的调配粮还要等几月才到，难道不让老人们过日子。
庞川先是将敬老院的情况如实反映，希望乡里组织大家募捐，能捐多少是多是，先多过这段最困难的时间，他保证以后不会向乡里要一分钱，一定让敬老院自己养活自己。乡里召集各村募捐，周书记带头捐了一百元和五十斤大米，自己也拿出五十元投进募捐箱，其他人都纷纷响应，最后一算，现金八百多元，粮食五六百斤。庞川代表敬老院的老人感谢周书记和其他乡亲的善心。将一笔笔帐清晰记录填写，粮食称好，将单据一式两份给乡里一份，院里保存一份。
当晚，院里的八个老人做好饭，请庞川吃。饭桌上，几个老人痛哭流涕，都说怎么多年没有一任院长为他们着想过，都是来吃光花光院里的钱就走人，没想到庞院长自己还出钱出力，为他们的生活奔走。为老人们搞募捐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没什么，算起来，你们也就大我几岁，十来岁，我自己也有老人，都七十多岁，我会象照顾她一样照顾你们。乡里村里出钱出粮是他们应尽的责任，如果他们不管，我会向县里反映，他们也会管。如果你们信任我，我保证在几年内，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住上砖齐瓦盖的新房。”庞川觉得自己在演讲，他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任何地方都是施展才华的地方，这就叫老有所用，他差点没笑出声来。
八个老人将庞川送出门，看到米仓里多了那么多粮食，再不用担心吃了上吨没下吨。他们欣慰自己总算遇到个好领导。
有了钱，庞川几乎将家都搬到敬老院一样，买来菜种，带头翻地播种，灌溉施肥，分配那些体力稍好的多干些，体力差的洒洒水，或烧开水或到茶，几天就将那大片地种上了各种蔬菜，还搭上塑料膜。庞川和老人们很开心，好多年没有这样参加过劳动了，一直他们以为自己成了废人，要大家养的闲人，没想到自己的双手能养活自己。
其中一个老人身体最好，一直负责饲养种猪和创收，原来没有太多积极性，庞川给他私下里决定，没出去一次，可一自己提留一元钱自用。那老人当然开心了，每次都积极的出外，没月为院里挣上百元钱。
在第一月，庞川给每个老人发了十元零用，其他的帐目每月给他们公布一次，让他们心里有数，这些措施在以往的院长手里都没这样做过。那些老人都乐开了花，有得笑的眼泪的流下来了，敬老院还有零用花，这可是建院几十年的第一次呀。
有那些老人的细心照料，蔬菜地里的蔬菜长的很快。韭菜、大蒜、包菜等等样样具全，他们将先成熟的蔬菜留些自己用，其他都拿到集里买，或直接买给最近小学的教师，有增加了一笔客观的收入。庞川向他们保证每星期最少开一顿荤菜，现在没什么钱，房屋还要修补，家具、用具都好花钱，先艰苦艰苦，以后就有好日子过。
庞川当院长后，茂仙以为自己又要辛苦干农活，没想到，没次忙的时候，那些体力好的老人都来帮忙，什么活都很快干玩，村里人都羡慕不已。有的问那些老人，不在院里好好休息，却上山来劳动，为了什么呀。他们说，我们自己愿意，别人请我们，我还不去呢。你们不要他当村长是你们的损失呀。
庞川看到和听到这些无比满足，比他当村长还自豪，老人们各各说的都是心里话，没有一定夸张，可庞川害怕的是老人们为自己干活太过劳累，劝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