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逆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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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建中不好再去馆子吃饭喝酒,就找倪四,想想办法。
“这,我知道,还是我通知妈的。”倪四笑笑。
“你这不是害我吗?害得我被老妈臭骂一顿,脸面全无。到底我们是不是兄弟?”倪建中见扇风的是他,点火的也是他,心里火气上涌。
“大哥,你听我说,我怎么会害你呢?你消消火,来喝杯水。”倪四递给他一杯水,示意他坐下。
倪建中找了最近的凳子气呼呼的做下,猛猛的灌了口水,下巴,脖子都是,还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大哥,昨天,你们谈好了价钱,二万五,他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今天就卖房,说明他们早就想好了,比我还早一步。看来他们对你是死心了,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说不定他们已经为玉清嫂子找好了婆家,你一离婚,她就嫁人,不得不防呀。”
“不会这么快把,老四,那我怎么办?”
“明天带上妈和其他亲戚,求爹爹告奶奶的也要把孩子要回来。你可以答应他们少要五千元,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那会来又怎样,你不是要我一个男人还拖个小孩,你叫我日后怎么过。还不是害我。老四,你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给我说明,先。”
“你现在不用知道,知道了反而不好!大哥,总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让你吃亏。”
倪建中看着倪四说话有持无恐,定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自己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再相信弟弟一次。
果然,倪建中依计行事,叫上七大姑八大姨和自己的老妈一干人排着长队去庞家谈判,索要孩子,说倪冬是他们倪家长孙,无论如何也要要回,要不对不起倪家列祖列宗,这种不孝的事请他们决不让倪建中独断专行。纷纷责倪建中表态。他们每个人都言之切切,发自肺腑,在庞川和玉清还有茂仙看来决不是装出来的。
倪建中最终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自己少要五千元钱,孩子归他,我知道你们没钱,连房子都卖了。大家好聚好散。就当给我妈和众亲戚一个面子。
“话都说在这份上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善待孩子,毕竟是你倪建中的骨肉。下午到法庭去签字画押,了却这段孽缘。”庞川了决定。
庞川想不到倪家会在这时变卦,要回孩子,算他还有点良心。再者,玉清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孩子,以后怎么嫁人呀!庞川想着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倪冬带怎么大,以后就看不着了,顿感伤心和失落。茂仙也是,为了这外孙没少担心、没少焦心、没少费心,从两三斤带到现在十来斤,她对这外孙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几乎是她这时生命的一切。她担心倪冬到倪家后会怎样,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事到如今只有忍痛割爱,权当为自己苦命的女儿吧,这么年轻就开始守寡,在流言蜚语中怎么生活呀。
不用说玉清更难过,在上海和这些日子的相处,玉清已经深深的爱上自己的孩子,她已经把倪冬当成了她生命的一切,已经开始在想这样教育好孩子,不让他走自己和倪建中的老路。现在转眼孩子又没了,她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安慰自己,就让倪建中带走他带给自己的屈辱和伤痛吧。孩子,你张大后一定要明是非,千万要好好做人。
在玉清看到庞川将倪冬交给他奶奶时,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回屋,扑在床上哭了个够。
第十九章 躲避(上)
在区法庭调解室,双方都同意调解,签字画押后,双放正式解除婚姻关系。这段痛苦的婚姻终于圆满解决,此后玉清便与那倪建中再无瓜葛。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玉清确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一生,酸甜苦辣一切人世间的痛苦都让她尝了个遍,看到离婚证书,她觉得自己好似经过轮回从新来到这个世界上一般,轻松愉悦。
跨出法院这座人生的奈何桥,玉清充满自信,自己将重新掌握自己的未来,久违了的理想和勇气都涌现出来。看着从身后跟出的父母,玉清说不出话来,是感动、是感激、是对父母的爱等等无数种情感在她心里涌动,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忘却了久违的华丽言词。一把抱着庞川和茂仙尽情的流泪,她将满腹言语化着痛快淋漓的眼泪任其奔放。
“好啦,玉清,大家都看着呢?”庞川看到法庭的职工顿足观看,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拍着玉清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就开始新生活,回家吧。玉清。你看,你把你妈的带哭了。”
茂仙跟着玉清哭了起来,庞川其实也想尽情的哭一场,自己终于为女儿做了个最好的决定。
“让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这时,倪建中的出现让玉清和父母扫兴。倪建中搭拉着脑袋,眼神古怪,皮笑肉不笑,不知道是真笑还是苦笑,走过玉清身边,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对玉清和庞川说:“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还没完。嘿嘿!”说着做了个用拳头打人的动作。
“不用管他,我们走!”庞川拉着玉清和茂仙。
三人在回家的班车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玉清一脸愁容,庞川也眉头紧锁,茂仙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她希望麻烦象路边的树木一样消失,可又发现前面还有无穷的数应面而来,她认为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其实,玉清和庞川的想发和茂仙一样,感觉倪建中笑里藏刀,会发生什么呢?大家都不清楚,都没敢多想。
倪建中把在法庭里庞川给他的两万元钱丢在家里桌上,自己开心得不知道怎么庆祝,自己没什么损失,还换来一大笔钱,可以够自己在买栋新房,再买几个媳妇都行。如果能多遇到几个这样的傻子,不就发了吗?倪建中开始做起了无本万利还能享受的美梦。却被一个小孩的哇哇声大破,他感觉的心烦,马上冲到门口,“谁家的野种在这里撒野,让人睡不睡啦。”
他破口大骂。
只见自己老妈从偏房出来,“什么野种,是你自己的孩子,我才不知道你是谁的野种,简直不是我生的。那么好的老婆不珍惜,光有几个臭钱有什么用,迟早要被你败光。”说着往倪建中的屋里去,看到桌上是钱,问:“你打算怎么用这笔钱?”
“你管我呀,吃喝玩乐,怎样都行,要不咱们娘儿俩去镇里玩玩,老妈,你还没去卡拉OK过,咱们去?”
“没正经,都几十岁的人,成天不知道正经。别把冬冬教坏了。”
“我一定要让我儿子和我一样,和我一样有本事,过两年也给我带个孙子回来。”倪建中结果儿子,抱在胸前。
“钱我先帮你保管,要不你几天就花光,到需要用钱的时候再派上用场。”倪建中老妈忙去收拾桌上的钱,两万元,这可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大数目的钱呀。拿在手里手都发抖,觉得钱很烫手。
“妈,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等以后儿子挣了大钱让你开开眼。”
“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能不等到那个时候。”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儿子这么大,总算说过一句好听的话。“这些钱我真的帮你存着?”
“留一万,存一万,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光存钱有什么用,关键是会挣钱。一万你收着吧,我看你身边也从来没放过这么多钱吧!”
“是呀!没想到玉清连房子都会卖,太可惜啦。”她手拿着一堆十元扎捆的千元一叠的人民币,上面工人拿着铁锹格外抢眼,忽然她发现自己是右手在不停的发抖,手里的钱掉在地上,怎么也拣不起来,先是右手在颤抖,接着左手也开始颤抖,想停都停不下来。她一下子退到桌边的凳子上,嘴里不停的唠叨。
“报应,是报应,建中,我们的报应来啦,这些都是不义之财,我们拿不得……”
倪建中见母亲手一直发抖,跟着全身都开始发抖,才知道大事不妙,可能是一喜一急来得太快,中了疯,他是怎么想的。
“妈,你怎么啦,不要吓我,你还要帮我带倪冬呢?”
“孩子,这都是报应,当我看到这么多钱时,我忘记了最无辜的玉清,她是我的好媳妇呀,我恨,生出你这个不孝子。”
“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还装病来骗我,教训我,我受够啦,我找朋友去。”说着将倪冬放在一个小孩坐的圈椅上,没有理会自己老妈,飞也似的跑了。一会又冲回来,抱起桌上的钱进屋放好,自己手里拿一叠,快步跑出,可能又到什么地方赌博。
一个老年人手脚又不灵便,她悔恨自己去给倪建中说好话,将倪冬要过来,他又不管,自己又得了这病,可怎么办。过了半响,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而自己的右手怎么也停不下来,好再倪冬自己东张西望的玩,没哭没闹。这孩子怎么办?
玉清也听说倪冬奶奶在离婚签字那天中疯,现在人变成废人,只觉得可怜,怎么好人偏偏倒霉,坏人还天天逍遥自在,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贻千年。人世间的是非善恶玉清先不想去研究,只希望自己能有好的开始。可是孩子怎么办,她管不了那么多。
庞川听说这些天倪建中天天在镇里赌博,吃喝,想想那些钱不久就会花光,还到处给人说,钱是花不完的,玉清家有的是,别以为离婚了就这么算啦,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倪建中的女人,能跑到那里去。这些话很快就传到庞川耳里。他决定让玉清到外省打工,暂时三五年不用回来,如果外面能认识好的男人就嫁了。慢慢的这事就淡下来了,倪建中也闹不出什么花样。
玉清也是这个注意,连夜收拾些常换衣物,生活用品。庞川从自己的文件箱里拿出几百元钱给玉清,省着点用,出门在外,没个亲人,自己要会照顾自己。不用担心爸妈,外面时间复杂,自己要小心,找到安稳的地方,给我来个电话。倪冬的事就不要想了,他有爷爷奶奶,一定会有被照顾的好好的。
那夜天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天快亮的时候是整个夜晚最漆黑的时候,这时出门最安全,人畜在这时最没警觉性,庞川领着玉清摸索着出门,两个近视眼在黑夜中摸索前行。庞川提着行李走前面,从家到公路有几百米的田间小路,庞川不知道已经在夜里走过多少次,很顺利的就到了公路上,远远一看向一条灰白色的带子伸向远方,远出传来几声狗叫,一会其他狗也相互叫了起来,象是在为玉清送行。同时让玉清和庞川感到凄凉无比。
庞川和玉清轮流提着行李,顺着若影若现的公路,步行十五六里,用时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七星镇。
这时天刚蒙蒙亮,一丝霞光从东边山顶射出,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天气好,正适合远行。
庞川将玉清送上开往县城的客车,玉清挥泪告别,庞川心里略感欣慰,希望自己女儿从次平平安安。玉清从镇里坐车到县城再由县城到省城,在上火车到自己想到的地方去,上海她是不好再去,害怕去后连累玉秀,深圳是她的伤心地,她不回再去,到什么地方去呢?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无从选择。
第十九章 躲避(中)
庞川回家后,开始忙村里是大小事务,这段日子尽忙玉清是事,让其他干部累得喘不过气来,众人看到他上班,总算可以轻松了,这个组的对公负担要叫,那个组有超生小孩的要去处理……难办的事都叫庞川去,谁叫他是村长呢,应该为人民服务。庞川一直也没闲着对倪建中的注意,近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好象听说倪四去深圳,倪建中在家没人撑腰,也闹不起来。庞川也不怕他闹,总得有天理吧。怎么能任他猖狂。倪建中这些日子虽然日日赌博不知道归家,但夜里,他总是睡不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混身不自在,在一次梦里,他梦见了玉清,玉清对他招手,对他笑。一觉醒来,一头闷汗,心里大叫,不可能,怎么回想着玉清,我更本对她没有一定感情。怎么会想她呢?可能是错觉。就算是一只猫,一条狗相处久了,也会偶尔想到,很正常。他试着安慰自己也没用,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他的双手在黑夜中乱打,一下碰在床沿,哎呀,自己尖叫起来,开灯一看,手腕通红,他揉了揉,觉得心里舒坦。原来他是手瘾发作,想打人,原来三天两头有人打,现在不知道打谁,一时空虚无聊,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消磨。原来,玉清在他心目中是个出气包,想到玉清胖胖的身子,不觉下面撑起了帐篷,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开始想女人,村里的那家那家的姑娘愿意跟他呢,想来想去没有结果。他决定世界上能忍受他的人只有玉清,想起两人的血战,他也觉得很有意思,仔细回味过往种种,在他的潜意识里,他需要玉清,不是爱,是占有,是发泄,是索取。他决定,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拿回自己的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