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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无糖爱情(都市言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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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磨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到头来,却发现,累的人,是自己。
他是人,有血有肉,他的心,会累。
抽离她,他穿回自己的毛衣。
心情已经平复,或者该说,已经冷却。
当年,能这么轻易头也不会就放掉吴佳玫,今天,他也可以放开她。
“不用你开口赶我,我自己会走!”将公司U盘等文件、手机一一扔进包里,他一眼也不多看床塌上依然睁着双眼、动也不动的她。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背上包,向门口走去,背对着她残忍冷笑,“但是,你别想着再有人帮你处理你父亲的麻烦事!”他不是圣人,他没这么好的风度。
他的手,握住门把,正想开门,后面却传来一道幽然又平静的声音:“不用了……我爸爸已经死了。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我和你分手……”眼泪,无声跌坠。
为什么反对?
因为我爸说,你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
高以贤,交易已经中止。
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你的谁。
……
迷迷糊糊的,她已经不记得后来。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帮她穿好衣服。
然后,隐约的听到关门声。
世界,开始,一片寂静。
他,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她了。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只是枕边全部都湿了,让她每一次辗转都很难受。
但是,意外的,一会儿,她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又被温暖的手掌扶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她耳垂边上照了一下,然后她听到熟悉的嗓音:
“39。8……”叹气声。
“蓝芹,喝药!”她被人拍拍脸颊,然后药粉混合着温开水的勺子,凑到她的唇边。
她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但是全部呛了出去。
好象把他衣服也呛湿了。
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捏她鼻子,逼她再喝。
她又再呛,于是温热的舌尖钻到她的唇间,温热的药粉水嘴对着嘴灌了进来。
她稍微挣扎,有喝进一点点,但是还是呛了。
再接着,他又出门,一会儿,屋子开始嘈杂起来,细针在她手臂的细脉上小心翼翼推入。
“这位小姐,是不是受冻了?”医生问他。
“呃……昨天晚上,我们在阳台看星星……”他顾左右而言。
撒谎,明明他在她身上随便裹了件薄被单,零下二三度的天气,居然把她抱到阳台就……
但是,就算他有脸说,她还没脸认。
“她可能受了点打击……”他把重点说出来。
“恩。”医生点头,“这位小姐,身体很虚弱,应该是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然后又受了冻,才会病得那么突然。不过没什么关系,等高烧退了,用中药将身体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再接着,她真的没什么意识了。
稍微清醒一点时候,是她听到门铃声。
“她正病着,你来干嘛?向她托出所谓的真相?现在去说啊!”
真相?什么真相?
他在用很讥诮的语气,不知道对谁说话。
“我没你这么卑鄙!我只是来看她。”
哦,原来是傅凌。
秘书叔叔的儿子……
“她好得很,不用你关心!”很冷很冷的声音。
“够了吧!”更冷的声音。
正发着高烧的她,也差点被冻坏。
然后,两个男人,差点打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够了!
可惜,她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根本没有力气阻止。
后来,守夜大爷居然冲了过来:
“小伙子,坏人姻缘,要遭天打雷劈的!”
再接着,连邻居都出来了,隔壁的大嗓门大姐,一开口,就跟泼妇骂街一样,令人受不了。
他一向对谁都假惺惺的很有礼貌,左邻右舍对他印象好到不行。
联盟队伍迅速扩大。
被狼狈赶走的那一个,不用猜。
接着,他好象在和大妈大姐们讨论,最近治安不太好,由他独自出资,在楼梯口装个防盗门,并每家每户奉送四把钥匙。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连她都想举手赞成。
睡梦中,她有了浅浅笑容。
第三天。
他喂她喝粥的时候,她稍微有点好转。
“你为什么还没走?”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已经……”
她的性格中,最缺乏的一点,就是牵怒。
即使父亲的死,让她几乎崩溃,但是,她明白,那不是他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应该成为别人谴责的理由。
她的理智不怪他,但是,她的情感在心情上,会有所偏移。
“分手了?”他自若的把话接下去。
她点点头,心情复杂。
“是啊,我们分手了。”他的湛眸一直凝视她,“但是,没听说过,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吗?”
她谔然。
“我们没交往之前,本来就是朋友,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并不觉得,我们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必要。”
她一直看着他,他的神情就象刚认识时一样,洒脱自如。
她忘记了,她只是他所有恋情中的一小段而已,对爱情,他一向放的很开,感情收放自如。
分手对他并没有影响。
她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恩,那好,以后还是朋友。”她艰难挤出笑容。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那么,就没有违背父亲的最后心愿。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她就没有抗拒的必要。
“我和我爸通过电话了,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媒体不会有机会骚扰你。”
她接过他手上的粥,一点一点喝着,但是却象失去了味觉一样,一点也尝不到任何滋味。
“恩,谢谢。”
“他怕你刺激过度,怕高家的‘长孙’有事,才会连我也瞒住。”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到,她居然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被一直瞒住的他,反而成了傻瓜。
“恩。”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也不必假装孕妇。
反正……她不可能会嫁进高家。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了,也会这么失态。”
但是,他接下的话,让她小口小口喝粥的动作,停顿,  呆呆看着他。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
那天,他原来说的是气话……
“别、说这些了……没有意义了……”她低头,逃避。
“恩,是没意义了。”
他配合度相当好。
“你、什么时候走?”她小声的询问,心情莫名其妙有点发慌。
“等你身体好点。”他气定神闲。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她神情疏离,心房,却有点疼痛。
“我公寓的卧室被好好炸掉了,需要装潢。”他又搬出这个理由。
“可是……一个多月了……”装潢一个房间,需要那么久?
“那时候以为我会在这住三个月,所以选择了豪华装潢。就算让装潢公司赶赶,也得再过一个月。更何况,现在是大过年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他为难,“我又很讨厌和小鬼共用一个房间……”
他的说法无懈可击。
“你可以、住酒店……”为他的一句‘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她很艰难才能开口。
“公司的文件、u盘什么很多商业秘密,现在正好是关键期,为防意外,我不便住酒店。”他见她还是很挣扎的样子,“蓝芹,你放心,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了!房子一装潢好,我马上搬走。”他一脸认真。
“呃,我们、还住在一起,不大、妥当……”坚持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近人情。
“你在怕什么?”他唇角有浅淡笑容,“怕我会对你下手?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没必要对好心收留我的室友动手动脚。”
明明是一句让人宽心的承诺,但是,她的胸口象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住,无法动弹。
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
僵化的唇角,尽量淡淡微笑。
这几天,他确实都是睡沙发。
他都这样保证了,她能再反对?
就这样,让他搬出去的事,暂时搁了下来。
……
病稍微好了一点,她拿起手提袋,准备出门。
“去哪?”被他拦住。
“去上班。”其实初五就该去上班了。
她被他重新拉回床上。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去替病人问诊,能行吗?”他环胸,盯着她,“蓝芹,拜托,病人的身体不是开玩笑,有点责任感,好不好?”
她又被他说得一句都无法反驳。
她现在脑袋稀里糊涂,确实,连她自己都怕会开错药。
“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病假,这个月里,你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再考虑上班的事吧。”他早就霸道的先斩后奏。
她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得对病人的身体负责。
“但是,我得出门一趟,过了七天了,我可以去警察局领我爸的遗物了。”她的眼神有淡淡的哀伤。
“把户口本给我,我去吧。”
他把她的手机“不小心”泡“澡”了,家里的电话被他报停了,楼下装了防盗门,日夜班守门的警卫他都塞了好处费,现在连只狗都闯不过,何况那个男人?!
他拒绝让她和前夫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别去,会触景伤情!”他摸摸她的头发,这句话,发自内心。
她抬眸,望进他眼里的温柔,鼻子一酸,终于,点头。
“喝点中药,医生说你身体要调理。”他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难闻的中药。
她颦眉,但是有点意外,碗里的中药,煎得特别漂亮,丝毫见不到药渣的踪迹。
见她一脸苦哈哈的样子,他将悠哈奶糖放在她手心。
手指与掌心的稍微接触,已经让她触电般赶紧收回小手。
“你煎的?”为了掩饰不自在,她随口问问。
他是连饭都煮不好的太少爷。
“恩。”他点头,“我妈病了很多年,怕佣人不上心,都是我煎的药。”
她有点意外。
他一边用勺子晃悠替中药去热,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蓝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妈死的那会,我觉得连天都塌下来了。可是有什么办法,算命的说我虽然自身福寿双全,但是偏偏殃及无辜。可能对身边的人来说,我是个大祸害吧!我妈是第一个被我克死的人,虎子是第二个,现在轮到你倒霉了。”
他说,他的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不适宜怀孕,当年就连他爸都想放弃他,偏偏母亲就是排除万难、固执的生下他,才会身子一路破下去。
他说,如果他没有任性的逃掉,虎子现在还在活蹦乱跳。
他说,蓝芹,幸好你跑得快。
……
为什么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房有被触痛,很想很想抱住他,告诉他:
高以贤,我不怕倒霉。
但是,想要拥抱的双臂,才伸到一半,却颓然缩回。
拥抱这个姿势,心房会紧贴着心房,而现在,他们再也不是彼此的谁。
……
这几日,她一直很恍神,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在发呆。
亲手“送”走父亲那一天,她哭得很厉害,在招待所甚至哭昏过去好几次。
最难过的那几日,是傅凌,用他的沉默,提供了肩膀和胸膛。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欠了谁。
蓝家欠他两条人命。
蓝家欠他一个幸福。
人命?在她合上父亲的眼晴时,蓝家已经还了。
幸福呢?
已经是彼此的不可能。
她可以努力学着“不恨”,但是,“幸福”与他们之间,早已经千山万水。
有一种命运带来的隔阂,早已经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他们,生命里划下一道“楚河汉界”,把他们离得远远的,于是,就算曾经的很多  “在意”堆积成如今的“难以释怀”,也会变成再也不想交集的“曾经”。
原来,一段爱情象在沙漠里行走,当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时,为了解脱,为了求生,只有放手。
还爱着傅凌吗?
爱,是一种不可能片刻就消散的感情,但是,她想好好“活”下去。
没有痛苦,只求平静。
所以,对他,她选择避开,任由时光,把心底的“在意”一点一点磨灭。
……
只是,高以贤呢?
他也是另一个“隔阂”。
这个“隔阂”,是父亲生命的提醒。
每次想到他们两人,心,都很乱。
有一次,失神着,差点被饮水器里的热水烫着,惊魂过来时,热水开关已经被人拔掉。
更有一次,流眼泪时,身边有一条热毛巾早已经备好。
没有一声安慰,他在旁边看书,没有一个拥抱,他在处理文件,但是,每一次回眸,总会发现有一道目光,时刻关注着她。
象朋友,更像情人。
……
没有了彼此体温相依偎的夜,她又被冻醒,侧过身,失神的看着沙发的位置。
高以贤躺在狭窄的沙发上,连脚都还会露出半截。
她不懂,他为什么坚持留在这里。
其实她更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有很多去处,还是假装不懂,把他留下来,即便只能留在沙发上。
这样的双人沙发长度、宽度根本不够,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隐隐约约的,他好象在说梦话。
等等,说梦话?
怎么可能?入睡了的他,“教养”相当好,不会随便翻身,就连磨牙、打呼、说梦话,他都不曾有过,除了,有时候偶尔喜欢把脚压在她腿上,他的睡态安安静静到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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