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爱情(都市言情)-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寄人篱下的少年能指望不事事让着真正的“公主”?
他在心里冷笑。
“哥,好吗?我们马上结婚,热热闹闹的摆上几桌,请所有亲朋好友见证,让爸爸走得安心。”眼汨就象水龙头开关一样,说开就开。
他扯下她的手,酷冷的回答。
“不!”毫不犹豫。
“哥,你难道真的不回报爸的恩情了?”她说的很慢,语气一点也不咄咄逼人,眼泪反而一直在掉。
恩情!
这两个字刺痛他!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欠别人那么多!
绷着唇,他一言不发。
见自己已经戳中他的痛脚,齐暖的唇边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的手,再次环上他的腰际,就象无尾熊一样,扯也扯不下来。
“一年的时间,好吗?”按照计划,她使出撒手锏,引诱对方掉入陷阱,“一年的时间,小暖的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生下来,爸爸也能安心去世,你也报完所有恩情,然后,重新做回哥哥。”
他盯着她,有点意外。
她的说法,很诱人。
但是。
许久,他才绷出一句。
“真的?”语气开始有点迟缓。
一年。
齐叔会去世,小暖的孩子可以上户口。
原本坚决的心,因为限期只有一年,开始有点动摇。
“不会骗我?”他再次确定。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齐叔闭上眼睛安详的样子。
“哥,我怎么会骗你?!我可以象小时候一样,写保证书给你!”知道他心软了,齐暖用力拖住他,又哭又笑。
他僵着身子,努力回想,小时候她有没有反口耍赖,有没有违背保证书。
答案是,小暖信誉很好,一次也没有耍赖。
可惜,他混淆了,这段婚姻不是保证如何如何不再调皮,不是保证这次考试肯定上班级前十名。
这个妹妹已经长大。
“一年……”
他欠这个家庭太多,不得不还。
他的心开始妥协,他的身子依然在发僵……
……
走在寒冷的街头,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幸福还是不幸。
从来没有这样迷茫过。
掏出手机,他按下一组已经很熟悉的号码。
“你好。”手机那头传来能安定他纷乱心绪的声音。
“是我。”声音暗沉,沉到了低谷。
情绪也一样。
“我知道是你。”手机那头的声音,很平静,“任务解决了吗?”她以为,他这么急忙离开,是要出紧急任务。
因为她的关怀,硬硬的五官线条软化,抿直的唇线开始有点弯曲、冷冷的眸也闪入了暖意。
“还没……”
他还得需要考虑。
“你说,有话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吗?”她还记得,当时他的神情有多凝重。
他扬扬唇,没有开口。
因为,时机已经不再。
因为,将来,他们的关系可能更脆弱了。
“我想问你,如果我们马上结婚,可以吗?”突然,他唐突开口求婚。
她被吓了一跳。
这种感觉丝毫不是惊喜,只觉得惊吓。
两个人都沉默。
他给她足够的时间考虑,如果她点头,他有可以自私的理由。
她沉吟片刻,终于找回语言组织:
“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
她不可能会点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将自己再交给他。
他们彼此欠缺的还太多太多。
其中,最欠缺一点,就是“冲动”。
其实,能造就一段婚礼,最靠得,反而就是一股冲动。
现在的自己,太冷静。
“是时间的问题吗?”他抑郁。
她思考一下,“可以这么说。”
有足够的时间,也许她才能找回很多东西。
“需要多久?”需要多久,她才能变回以前的蓝芹。
这个问题难住了她,需要多久?她才能忘记一切?她才能真正找回爱情的感觉?
“一年、二年,或者更久。”她不能笃定任何时间。
一年、二年,或者更久……
时间的限期,和他的还恩,根本没有冲突。
他沉默,不语。
圣诞节(ChristmasDay)这个名称是“基督恺撒”的缩写。
她没有任何信仰,但是也象所有人一样,不得不被热闹的节日气氛所征服。
傅凌已经足足有十天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但是,她的生话还在照旧,除了偶尔会困惑外,被影响的程度并不大。
25岁的她,已经有足够的智慧去明白,没有任何人能成为她的依靠。
可能是节日的关系,今天来诊的病人并不多,早早的,她就提起手包准备下班。
她准备答应同事们的邀约,一起去吃圣诞大餐。
也许,她的出现会令她们大吃一惊。
但是,她真的很努力想要融入人群,不再做永远孤单的蓝芹。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她一看来电。
最后五位数一连串的“8”,让她知道这是一家以前她常去的五星级酒店中餐厅的电话号码。
只是她奇怪,这个圣诞节,自己并没有在那定位。
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娇丽女声。
意外。
居然,是齐暖。
“大嫂,你怎么还没来?”娇滴滴的声音,加重“大嫂”两字,象极了讽刺。
她沉默,很想提醒这位双面娇娃一样的女生,她不当她的“大嫂”已经很久了。
“今天,我结婚呢!大嫂,别告诉我,哥没有邀请你哦?!”对方的声音分明是在撒娇,但是那隐约得意的口吻,却令她莫名不寒而觫。
不知道这小她好几岁的女生,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没,他没告诉我。”她正色,声明,“而且,我也已经不是你的大嫂!”
原来,最近他是在忙齐暖的婚事,才没空找她。
“就算这样,亲戚一场,那我邀请你也是一样的,你快来吧,酒席六点多就开始!很热闹,我们还请了电机台主持人当司仪呢!”齐暖的语气很欢快。
她不认识她口中的“我们”的另一位,也兴趣不大。
“我有点忙,不能去,恭喜你。”她很礼貌的拒绝。
电话那头,齐暖在嘟囔,“就算你已经是前大嫂,连份‘人情’也不送,也太小气了吧!”指责一点也不含糊。
因为对方的话,她汗颜。
她一向不善交际,不善言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她听说过,医院好几位同事离婚后,也被前夫的亲戚办喜事时a过钱。
现代人,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僵化的关系。
“好,那我去,不过我不参加酒席。”
她的声明,正中齐暖的意。
“随便你,你能来就好!”又是一阵莫名奇妙,娇倩的笑容。
她挂断电话,找同事要了一个红包袋,掏出皮夹,装进刚领的工资二千元现金。
对于这月工资就这么泡汤了,她一点也不心疼,只要那个瘟神离她远一点,不要再找她麻烦就好。
时而笑起来象天使,时而凶起来象只小野猫,身边的人偏偏都会被她骗倒,她怕死齐暖了,能避就避。
打了车,她匆匆向酒店赶去。
电梯一路上了三楼,一到了那,六点还不到,酒席还没有正式开始。
迎宾席上坐着两位与齐暖同年纪的女孩。
“我是来送人情的。”她走上前。
“新郎还是新娘的?”女孩询问。
“新娘。”她从手提带里拿出红包,“名字已经写在后面。”她告诉对方。
“好。”没想到,对方抽开红包袋,从旁边拉出一个点钞机,将钞票放过去。
“砰、砰、砰”点钞机的悦耳声音传了出来。
她顿时傻眼。
点钞机?怕收到假钞?
牛!太牛了!
齐暖a钱真a得一点也不含糊。
“二千整。”就象银行人员一样,报出数字,女孩微笑,在记事本里工工整整记下金额和姓名。
好险!虽然送得不多,不过幸好她没有随便送个五百或八百糊弄过去!
她擦擦额头上的冷讦。
这个齐暖到底是结婚还是抢钱啊?精明到也太可爱了!
对方收好钱,交给她请贴,“因为新娘有宝宝了,婚礼举行仓促,请贴都是当场补送。”
齐暖怀孕了?
怪不得那天痛成那样,看来,她作为医生的直觉并没有出错。
“新娘在化妆室,新郎去医院接未来的岳父大人了。”女孩交代两位新人的行踪,“喜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能开席,你可以先坐着等一下,或到化妆室陪新娘聊天。”
“不用了。”她微笑着摆摆手。
不等电梯,准备下楼梯,走人,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只是推掉同事们的聚餐,着实有点可惜。
拐角,她的脚步定住。
那里,放着一幅巨幅结婚照。
每一对新人在结婚的时候,都会在酒店里安放一幅结婚照在显眼的地方,以免宾客走错礼厅。
除了她。
那时候,新郎拒绝拍照。
但是。
眼前的新郎有一张她并不陌生的肃严面孔。
她的脑袋空白好几秒,然后,她急忙低头翻着请贴。
双手,有点微颤。
新娘:齐暖。
新郎:傅凌。
用华文隶书打印的字体很清晰。
她一看再看,不容自己错看。
真的,新郎姓傅名凌。
脑袋,从空白,终于慢慢接收到信息。
是同名同姓?
怎么会?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一股寒意,从脚底倏地冒到心房。
她心脏开始无端的紧缩着。
勉力,她才稳住自己的身子,扯住一位刚巧经过的服务员:“请问,这个宴会厅新郎是不是姓傅?能和我形容一下他的样貌吗?”她不会去问那两位收礼金的小姐,因为她们都是齐暖的朋友。她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她的判断力告诉自己,他不是那么恶心的男人!
没想到,服务员点头,“是啊,就是这位先生。”服务员指指婚纱照,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照片,还会有人需要她来描述,“新郎不爱笑,一脸严肃的样子很可怕,但是新娘很活泼,喜欢东指挥西指挥到处跑,听说已经怀孕了,可是一点也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性。”
都说对了!
她怔怔的松手。
怀孕了……
她现在才认真看待这三个字。
很好,很好。
原来,一年前,齐暖没骗她!她和傅凌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今天,齐暖让她来,为得不是礼金,而是来宣示自己的领土!
心脏被什么东西砸中,她喊不出痛。
她全身开始发冷颤,抖得象风中的落叶一样。
她看错人了!
她为自己无知的目光,感到悲哀。
寂寞相依?
曾经,她以为两个寂寞的人必定能相依,错了,错了,她错的太离谱。
一年前,她认识到这个错误。
一年后,她居然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
深呼吸一口气,她僵直背脊,告诉自己,只要骄傲还在,她就不曾输过!只要骄傲还在,她就可以假装不曾被人无情践踏过!
一格一格的下楼梯,她将自己的心,放空。
那里,没有痛,没有伤。
终于,下到最后一层。
她学会优雅微笑,学会视若无睹。
因为,她刚巧遇见了他。
眼前,今晚的准新郎,正搀扶着一位老人,在等电梯。
那位老人,以前在婚礼上,见过一面,她认识。
是他的养父,也是齐暖的亲生父亲。
他看到她,然后,也看到了她手上的请贴,一张原本冷硬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有人违反了约定!有人耍赖,通知了她!
不顾老人的阻拦,他追了出来。
她刚好拦到一辆出租车,一脸的平静。
“听我解释!”他抓住开车门正欲上车的她的手,不让她走。
冷硬的掌,第一次逼出冷汗。
她回身,对他微笑。
“不必!你不欠我解释。”第一次,她庆幸自己活得坦荡荡,不欠任何人,不必勉强自己听任何人解释。
她的不问,不听,令他前所未有的心慌。
“你得回去了,新娘等你,齐叔等你,所有宾客也等你。”她的眼角看见齐叔被几名亲戚搀扶着,也跟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用很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她。
呵呵,她真是傻瓜。
在别人眼里,她这个前妻肯定是来砸场的。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惨白。
她所有的一切表现,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她不在乎。
尚未成功重新走进她心房的他,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轻易的,他被判出局了。
不需要再解释,他是情非得已,不需要再强调,这段婚姻的限期只有一年。
更不需要告诉她,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拒绝相信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的保证书。领结婚证书的时候,他也一并让臭着一张脸的齐暖签下日期为一年后的离婚协议书。
一切,都不必说了,不必解释了。
因为,那个人,不痛。
丝毫,也不。
僵僵的,他松开她的手。
确定这一次,心脏被无情的拧紧,痛入骨髓的人,只有自己。
“再见。”
她坐入出租车,逼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表情。
她很好,她没有受伤。
随便报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发动,起航,带她远离这里。
他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的不需要。
因为,齐叔的面色又开始苍白,呼吸困难,连四肢也开始抽搐。
唯一能平静下齐叔的人,是他。
他有太多太多的枷锁,逼得他,除了自己不能刺激到任何人。
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权利做逃跑新郎的男人。
僵硬的脸,轻笑一声,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
婚礼,照常举行。
只是,新娘笑得太多,而新郎,不会笑。
宾客入席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