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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关门放boss(出书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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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信语塞,那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她耷拉着脑袋朝后坐倒,结果卡通服太滑了,她扑通一下,溜到了地上:“我靠!连椅子都欺负我!”
从市中心开车到疗养院是什么感觉?颠簸在半空中的安信可以告诉你这个答案。阮正楠开着奥迪R8出门,跑到半路抛锚了,打电话叫阿Joe过来拖,站在路边不愿意动。
安信哄着他再走十分钟就到了,他抱住双臂看连绵起伏的远山,朝她吹了一口气:“一个小时前你告诉我疗养院离市中心有六百里路,催着我早点动身;现在又说不足一百里的路程,那我问你,中间的五百去哪儿了?”
“伍佰唱歌去了。”
安信主动背起他的登山包,在前面带路。可是阮正楠不愿意走,她又回头说:“我讲笑话给你听好吗?”
“不听,会冷死。”
“那唱歌?”
“吓死。”
安信没辙了,索性挖点她在意的问:“你为什么故意制造和我的绯闻呢?”
“你都知道了?”
“嗯。”其实是有人提醒她的。
阮正楠突然停了下来,面对远山不说话,夕阳西下,琥珀色的晚霞浮动在他周围,将他的背影渲染成一幅水墨画。
他静静地站着,半天才回答:“我暗恋的女孩讨厌娱乐圈,我想退出来,公司和阿Joe都不同意,我心里烦了,干脆背道而驰,反给他们施加压力,希望他们主动放弃我。”
安信默默消化了这个震惊得答案,又说:“你现在星运高涨,前途大好,就这么退下来是不是可惜了一点?”
阮正楠推了推鼻梁上的变色太阳镜,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我只知道,我再不行动那女孩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她诧异地抬头:“你暗恋的对象不知道?”
阮正楠嘴角扬起一丝笑,冷淡地说:“她是只猪,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信想起他在宣传台上说的暗恋十二年的话,感叹着:“那个女孩蛮幸运的,能得到你如此青睐。”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两人继续在山路上走,天色渐渐暗了。阮正楠冷着脸要求安信解释电话的事,安信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完后他就讥笑她:“说了兰雅没外表那么简单吧,你也不知道先提防一下。”
一提这个安信就来气,她站在原地缓了半天劲,才知道回答:“反正这女人就是一祸害,喻恒不可能喜欢上她。”
他照样嗤笑:“你们老大一向喜欢美女,你怎么知道他这次改口味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已经接受我做他的女朋友了。”
阮正楠突然回过头来,脸上映着残存的夕阳,他一把钩住安信的脑袋,将她拖着朝前走,也不管她被勒得脖子疼,后背那个包东倒西歪地捶着他们的手臂。
“喂,我说你突然发什么神经,我快被你勒死了。”
“既然你说话这么大声,那就证明你还有力气。”阮正楠冷冷地拧住她的后脑勺儿,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对,“不如背我走吧,我刚好没兴趣继续赶路了。”
。。。。。。。。。。。。
而他们还没有动。是因为他压在她后背上不准她动。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横插过来,嗓门大得盖过了马达的轰鸣:“我说你这娃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媳妇这么小的身板,哪能让你压成个梨子呢?”
老伯驾驶着有些年头的拖拉机,开了过来,招呼他们上车。
阮正楠对着这一车稻草和半箱白菜叶子,看傻了眼睛。安信估计他是没坐过这么机械化的交通工具,先爬了上去,对他伸出了手臂:“我看我以后改个名字好了,叫‘鸭梨山大’。”
农用车又突突突地上路了,前面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扑在后面两个人身上,熏得满脸乌黑。安信抬起眼睛看了看正楠的反应,小声说:“再忍耐一下,就到了。”
“安信,你能告诉我吗?这到底是从哪个旮旯儿里扯出来的怪物,一路上颠个不停不说,还得用黑烟熏脸?”
车子轰隆一声硌着石块了,后座里的两个人被弹到了半空。安信一等屁股挨到铁挡板,死死抓住边缘不放,嗫嚅着说:“老爷车是这样的。”
阮正楠那边还被抛在半空呢,没落下来。他伸手去够铁栏杆,安信提醒他说:“那太远了,先抓挡板。”他等颠落座了,抠住铁板,她又好心地提醒,“别踩在稻草上,容易滑倒。”听她这么一说,他赶紧收脚抓着力点,前面的老伯突然又颠了一下,他收势不急,直接给甩到草堆里去了。
帅哥栽到菜叶和烂草里,安信看了哈哈大笑。阮正楠一手挥开乱飞的草叶,冷冷地说:“卷毛安,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阮!”
他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身子,她的后脑勺儿撞在车座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痛得她嗷嗷直叫。他的脸色又变得慌张起来,扳过她的脑袋到处查看,双手四处摸索。
“别动,别动,看看有没有出血。”
车子重重地颠簸一下,他们两人齐齐弹飞了起来,再砰砰响着落地。最后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着笑了起来。
晚上七点,他们经过一路奔波终于抵达山村疗养院。临进门前,阮正楠扯住安信,问:“你妈妈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就你这样的,装乖点就可以了。”心无城府的安信不以为然地回答,“我们先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
两人朝小宿舍里摸去,迎面走来院长,对着他们一阵端详:“这哪来的两个矿工?”
小宿舍配备从简,安信让阮正楠先冲了澡,自己也洗了一下换好居家服出来,看到他还站在床前磨蹭。
“怎么了?”她擦着头发问。
湿漉漉的鬈发像含羞草叶似的罩在她的脸上,加上肤色偏白,她的模样像极了橱窗里摆放的瓷娃娃。阮正楠走过来想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水,她连忙退了一步制止了。
“哼,卷毛猪。”他不屑地扭过头。
她面色有些恍惚:“咦,这个名字好像有人叫过,说我像商店架子上的瓷器猪——”
阮正楠抿住了嘴,抱臂看着床上一件件摆开的衣服,不再说话。
安信凑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可以走了吧?”
他不为所动,眉毛拧成一团:“你说穿哪套好呢?你妈妈一般喜欢男生穿什么样的衣服?”
原来是这啊!安信还当他遇到了什么为难事,给他挑出一套桃领线衫和休闲裤,指着他的睡袍叫他换下。阮正楠的手移到了袍带上,她捂住眼睛大喊:“喂,等我出去再换!”
阮正楠嘿嘿笑着,猛地拉开衣襟,脸色从容地宽衣解带。安信早就背过身了,用毛巾包住脑袋一直嚷:“你怎么这么变态,老爱脱衣服,上次和妹妹跳舞也是。”
“你看到了吗?”
她愣了愣:“看到什么?跳舞吗?”
突然有一阵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颈后,吓了她一跳。原来就这么一会儿,阮正楠已经换好衣服走到了她的身后:“那你要对我负责。”
安信僵化,一动不动:“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看到,我不需要负责。”
阮正楠转到她面前,就着缠在她脑袋上的毛巾挤她的脸:“我不管,你明明看到了我的半裸体,你要对我负责。”
她挣开他的手跑向门外:“快走吧,快走吧,别开玩笑了,我在幼儿园看过男孩子光着身子可多了,也没见着他们要嫁给我。”
尽管阮正楠很注重安妈妈对他的第一印象,但他的盛装探病显然没起多大作用,因为安妈妈只盯着他看了一眼,就转脸面向墙壁,嘀咕着:“假的吧。”
安爸爸搓了搓手,叹气说:“你阿姨有点犯迷糊,别介意。”
第二天阮正楠主动留了下来,撑了把伞,陪着安妈妈到树林里散步,他们漫步了一个多小时,不要人作陪。安信研好墨,在爸爸的叮嘱下继续写大字,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爸爸要求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持练书法,来修身养性。这十三年走过来,她发现这个方法很有效。比如现在,她收拾完字帖洗净手,正准备接妈妈回来时,又遇到了喻恒手机上的陌生来电。
这个号码自昨天起就闪过好几次,她头疼地看着它唱完歌,不准备接。可今天再不接,电池就得耗完了。
安信没办法,找个安全地方下指,捏着手机两侧凑近了耳朵。“喂”字还来不及说出来,里面居然传来兰雅带哭腔的声音,沙沙的,好像是病了。
“喻,喻,你听我说,不要挂电话。”兰美人以前所未有的慌乱喊着,不管接听者没发出声音,只是着急抢白,“我承认这件事做得很过分,可是我也是受到了挑拨的啊。如果不是海伦鼓励我去安家,我肯定不会气倒安信的妈妈,你就不会这么——这么厌恶我——连星光都不准我进——我——没有你——我没勇气活下去——”
竟然有这么严重吗?没有喻恒,她就活不下去?安信回想起兰雅每次出场时盛气凌人的脸,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兰雅还在抽泣,哭的声音压抑着委屈似的,一丝丝地传过来,不敢放开嗓子。
安信忍不住说了句:“我不是喻恒。”
“那你是谁?安信?”那边马上提高了声音,尖厉地嚷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老缠着喻恒?你连他的手机都要抢去?”
安信赶紧将手机移到一尺开外,等叫骂的声音小了,她才说:“兰小姐,你活该被骗,我一点也不同情你。”
兰雅大概不想掉了气势,控制好嗓音缓急又骂了一阵。安信低头看着屏显,无奈地说:“你省点力气吧,我这边费电。”她这么耐心地等着她发作完,当然是有原因的。在兰雅的嗓子彻底沙哑了之后,安信才开口说:“76614911,打这个电话找喻恒,最后奉劝你一句,做事要带上脑子,别老顶个草包出来当养料。”
她果断地挂了电话,电池同时宣告耗尽。
坐在台阶上发了一会儿呆,爸爸走过来问:“怎么了?”
安信略微提了一下喻恒身边的桃花债,皱着眉头说:“一个兰雅没完又来个海伦,爸爸,我都有些烦了。”
爸爸笑呵呵地说:“别急啊闺女,当初小喻说过他需要一段时间处理旧事,你哭着让他乱了方寸,结果他提前接受了你。现在你也应该试着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好好儿缓和一下,就当还个人情吧。”
可是人情哪有这么好还的,妈妈到现在一听到喻恒的名字还在强烈地排斥,把屋里唯一的电器收音机都砸了,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我女儿不是小三”、“我女儿不是小三”,安信哄了很久都不能安抚她,任由她拉着安信的袖子睡过去了。
她和喻恒的前途,一个字,难。
阮正楠扶着妈妈走回来了,安信仔细看了一下,察觉妈妈气色变好,脸上马上扫去了阴霾,对她不停地笑,就怕她的神志一不清醒,又不能说上话了。
妈妈显然也很高兴,已经记得阮正楠的名字了,还问他电影什么时候播放。
阮正楠低头仔细地削着苹果:“阿姨是说有安信参演的那个《碧雪情天杜风传》吗?嘿,你不知道,我们导演携片去国外做了宣传,回内地时采用了不同的名字。据说在日本被译为《杜风雅灭达》,在韩国被译为《杜风思密达》,在俄国是《杜风夫斯基》,在香港是《杜风达明一派》,在台湾是《杜风达达》,转到本市呢,就是《杜风达人传》。。。。。。”
安妈妈被逗笑了。
安信送阮正楠回市时,由衷地对他感激:“谢谢你。”
“光说谢谢就行了?你这感激也太廉价了一点。”
阮正楠穿好白色休闲西服,戴着太阳镜,站在院门口冲她倾国倾城地笑。他那模样已经恢复成痞中带坏的转相,安信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果然,他压低遮光的眼镜,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从上面传过来,迎着晨曦流光溢彩。
“以身相许吧,怎么样?”
安信不需要回答他,一阵熟悉的马达声又轰鸣着传来,老伯坐在拖拉机上朝这边驶过来,说:“年轻人,你运气真好,又碰上伯伯了!”
阮正楠回头一看俊容失色,连忙躲在安信身后,露出个笑脸:“大叔您误会了,我今天哪儿都不去。”
阮正楠回市已经有五天了,安妈妈的病情逐渐好转。安信和爸爸依然陪着妈妈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奇怪的是喻恒没有再来,她看手机没电,也就没打过去。
上午,安信用大理石狮子镇住宣纸,站在空气清新的小院里运气提笔,顺利完成了一幅《兰亭帖》。爸爸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脑袋说:“这字写得比上次有精神气多了,是心态恢复了吧?”
安信呵呵笑:“果然瞒不住安大师。”她收拾好背包和帽子,将字帖小心翼翼地存放在纸盒里,小声地说,“爸爸,我想把字送去装裱下。”
爸爸照样一目了然:“去吧去吧,想回市里就别找借口了。小喻这么多天没来,你是应该回去看一下。”
安信回到市区找书画店装裱字帖,再转赴翼神顶楼。杨瑞珍这次看到她,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在犀利的冷光之后还闪着不屑,总之语气也是淡淡的:“喻总出国了,没留下什么口讯。”
“那麻烦你把这纸盒转交给他吧,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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