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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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不是确实是因为生活的原因,使我的写作一度中断。这让我常常陷入焦躁和不安之中。
1998年我搬进尚未装修完的新居,十月的一天我走出家门被从天而降的铁锤击中头部,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当然就更不可能提笔写作了。在这场死难中,我感谢与我素昧平生的向欣医生,他在一些非人性的纠缠里坚持了一个医生应有的难能可贵的品质,使我于灭亡样的对人的感叹里有了一些美好的感受。当然我心中善良人性的神话从此破灭了。
1999年春天,市文化局局长为了扩大我的接触面,好心地将我抽调到省“50年活动筹备办公室”工作。到了国庆工作结束,已经是1999年的初冬,我突然迫切地想完成整个写作。我逃难似的去到一个叫阳关的村子,住在一户农民家里,重新开始了《女囚门》的写作。女主人对我非常好,见我穿着布鞋,连夜和另一个妇女用毛线为我织了一双拖鞋。当她的儿子在第二天早上将拖鞋放在我的写字桌上时,我真的非常感动。
那些日子我穿走在田间小道上,心情被一种遥远的阻隔撕得七零八乱。有阳光的时候,我就跑到紧靠树林的石头草蒿里坐着。我真的特别需要这样的方式来模糊一种绝望的真实。不过我的写作状态却很好,有那么两天达到上万字。当然其中有一天,我的手被冻僵了,由于握笔时用力太大,到了晚上,居然痛得再也握不住笔了。
空隙的时候我就会给女儿打电话,每天保持两次,清早和晚饭后。我对女儿一直有负罪感。
当然结束那段生活,并没有完成《女囚门》的写作。回来后自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使写作再次停顿下来。到了2000年的春天,我挣扎着重新开始了《女囚门》的写作。从春天到夏天,我依靠着写作不断地向外挣脱,它对我真是一种拯救。那些日子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写作我会是什么样子。
还是那句话,写作使我重新坚强地活着。在这个过程中,我曾绝望到不能入睡的地步。写作使我一次又一次地从死亡的阴影里挣脱出来。写作使我重新改变着一切。那段日子在以后的岁月里真的不会被我所了解。
2004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