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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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开步率先走出办公室。赵双剑动作最快,跟得最紧,距离墙索卫的屁股只有零点零零八微米。陈述红拉着郦筱黛的手跟在赵双剑后面。王武桂不紧不慢地走着。最后面的当然是郑秘书。他拿了些东西,关好门,才快步追上王武桂,和他并肩走着。
不一会,便到了楼下大门口,司机早就把车开过来等了。
墙索卫招呼陈述红和郦筱黛上了中间那辆一号车,郑秘书上了第一辆的尼奥,赵双剑本想去开自己的那辆警车,见王武桂上了陈述红的奔驰,赶忙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上了车。只不过这次到屁股的距离夸张成一百万微米。
车开得很快,交警看见市领导的车一律绿灯放行,因此一路上便畅行无阻。大约六分钟,便开到了皇达大厦,远远的看见莫默茹滢颖在等着。三辆车无声无息停在莫默面前,郑秘书探头出窗叫道:“莫默,你上墙书记那辆。茹滢颖上我这来。”
茹滢颖乖巧地应声上了郑秘书的车。莫默冲郑秘书微微一笑,向中间的一号车走去,刚到车门边,门便开了,开门的是陈述红,微笑着招呼道:“莫兄弟,快上来。”
莫默像是忘了隋铭楠、毛湃湃、宇琳泠的事,笑容满面,彬彬有礼地冲陈述红点了一下头,一跨步上了车,眼光越过陈述红跟被挤到右边的墙索卫打招呼道:“墙书记,你好!”却不跟前坐转回头来的郦筱黛说话,甚至好像没看见。郦筱黛自然不会介意,孔雀开屏似的展现一个笑脸,看似给墙索卫和陈述红的,其实是专为莫默而开。可惜莫默没有看到,否则说不定会被迷晕过去。
墙索卫点头道:“莫老弟,又到了你大展拳脚的时候了。这一次你可要大写特写,好好地宣扬一下国信集团的仁义之举。”
莫默嘻嘻笑道:“没问题,陈总裁也是我的老朋友,老朋友的事当然要大书特书。而且,我还叫了电视台的茵子,怎么样?”
墙索卫高兴地道:“很好。总之新闻上的事,莫老弟你多操些心,我和述红都是信任你的。”
陈述红开玩笑道:“我可不敢信任莫默。他聪明绝顶,哪天把我卖给南非土著,我还傻乎乎的帮着数钱。”
郦筱黛逮着机会说话了,道:“红红姐,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莫默笑道:“你不知道,陈总裁是在骂我,她骂我是个秃头,可惜我的头发不争气,老是越长越旺,说什么也不肯绝顶。”
墙索卫、陈述红和郦筱黛都哈哈大笑。四人开开心心地说着笑着,不一会儿便到了海平县人民医院。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前不久还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受尽折磨的任老大娘一家,现在却躺在特设的高级病房里,让他们不得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墙索卫带着大家进去的时候,任老大娘还以为自己做梦做得深了,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脸,直到墙索卫亲切地叫大娘,才醒悟过来,忍不住老泪纵横,激动非常地握住墙索卫的手,哽咽道:“青天大老爷,又是您救了我们一家!”说着爬起身来,就在床上给墙索卫磕头,旁边床上的杭心和童枯也跟着爬起来磕头,痴呆了的林启亮流着口水坐在另一张床上傻笑,四肢残废的林萌元努力转过头来看着墙索卫等人不停地流泪。
墙索卫想不到老大娘会这样,赶紧扶起她,一边对杭心童枯道:“快起来,快起来!”
王武桂和赵双剑双双抢过去扶起杭心和童枯,好言安慰。墙索卫眼睛湿热,自责地道:“大娘,您不应该谢我呀,是我这个市委书记没当好,才害得你们受尽折磨。我对不起你们一家,更对不起你的哥哥任鼎添老先生呀!”说着,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任老大娘他们,直痛心摇头。
任老大娘听得莫名其妙,心想:“我哪来的哥哥叫任什么的了?”又不好直说墙索卫搞错了,只好含糊不提,依旧感激涕零地道:“青天大老爷,您千万不要那样说,我们一家都知道是您一直在想方设法救我们的,那个盛、盛局长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墙索卫却感到有些惭愧,看了一眼莫默,拍拍任老大娘的手道:“大娘,要说恩人的话,您真正的恩人是莫大记者。”指指莫默,“就是他。”
任老大娘当然还记得莫默是那天新闻专题的主持人,听得墙索卫这么说,颤巍巍的翻身就想给莫默磕头,慌得莫默一个箭步窜上扶住,柔声道:“大娘,您别听墙书记乱说,我只是说了一些该说的话,真正出力的还是墙书记,没有墙书记的英明果断,您一家人还真出不来。”见任老大娘又要想墙索卫磕头道谢,阻止道:“大娘,您不必跟墙书记太客气,那样他会不舒服的。您只要在心里为他祈福就行。”
这时,盛动黎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墙索卫来了,惊喜地道:“墙书记,您好!”急步上前跟敬爱的市委书记握手,一时间却忘了跟王武桂、赵双剑打招呼。王武桂本是君子,自然心胸广阔无所谓,赵双剑则暗暗发狠,发誓找机会修理他。
墙索卫问:“卢琴绶和施楚盛都招认了没有?”
盛动黎道:“人证物证俱在,他们知道无法狡辩,都乖乖地招认了打死林透伙,打痴林启亮,打残林萌元以及囚禁任衽琪一家五口的事。”
墙索卫不无担心地道:“要注意,别让他们像上次那样,回头就翻了供,还要倒打一耙,说林透伙一家是奸商、是无恶不作的刁民。”
盛动黎心怀畅快地道:“墙书记,请您放心,这一次就算他们翻供也没用,秘烝;芳书记亲自参加了审讯。”
墙索卫还没有表态,一旁的赵双剑就听得冷汗直冒,心里哀叫“完了,完了,落在秘烝;芳手里死定了。”他知道,秘烝;芳是举国闻名的铁面人女包公,原是广北省的纪委书记,可能是广北省的大贪官都抓完了的缘故,去年九月中央就调她到海府省任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也许是想看看海府省有没有大鱼好抓。
盛动黎又道:“墙书记,刚才我来医院的时候,秘书记说如果您真的抽空下来了,就叫您去见见她,她有些话想跟您通通气。”
墙索卫抑制不住惊喜,道:“秘书记现在在哪里?我正想找她汇报工作。”
盛动黎老老实实地回答:“现在在海平县友谊宾馆。”
墙索卫回头叫郑秘书、陈述红、莫默等人在医院里等他,便带着王武桂、赵双剑和盛动黎去友谊宾馆。人民医院到友谊宾馆大约有八公里远,平时开车只需十几分钟,偏偏今天不知什么日子,街上路上迎面而来的行人特别多,搞得车都开不快,到宾馆居然花了半个小时。盛动黎带着墙索卫和王武桂、赵双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三楼,见秘烝;芳的秘书隽宸筱正站在门口张望。
隽宸筱看见盛动黎带着墙索卫来了,上前两步埋怨道:“你们怎么这么慢?秘书记还要赶回省委开会呢。”
盛动黎解释道:“路上堵车了,实在抱歉!”
隽宸筱微一点头,不再追究,礼貌地冲墙索卫道:“墙书记,请您跟我进来。”
墙索卫上前跟着隽宸筱进了房间。盛动黎等人见没招呼自己进去,只好乖乖地在门口候着,不敢有半分埋怨。
隽宸筱把墙索卫引到套房会客厅坐下,自己到里间去汇报了,不一会,笑眯眯地出来跟墙索卫说:“秘书记正在跟密书记通电话,请您坐着等几分钟,我出去招呼盛动黎他们。”
墙索卫微笑说:“好的,你去吧。”
隽宸筱轻盈出了房间,带着王武桂、赵双剑和盛动黎在旁边的会议室去等候召见。
墙索卫等了会,忽然想应该把手机关了,免得等下秘烝;芳会见的时候乱叫,既不尊敬也影响气氛,现在最重要的是借这个机会替自己赢得理解和支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这么一想,掏出手机关掉。又坐了一会,看见茶几上有份报纸,便拿过来看。翻着翻着,忽然看见这样一则八卦新闻显目的标题:“昔日三陪小姐,今日女企业家”,心想:“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三陪女怎么可能成为女企业家了?”一时兴起,便看了下去。报道说:“据可靠消息,我市著名女企业家,汕蒙妮星化妆品有限公司总经理卓廖婧,曾经是三陪小姐。消息说,卓女士在霞海的时候做过长达一年时间的卖身生涯,其在霞海开创的霞海妮星化妆品公司就是伙同其余几个三陪女,靠着卖身资本铺垫起来的。现在在汕蒙市的公司,据说也是靠着美色才得以辉煌。令人惊诧的是,她与前不久因嫖妓被拘留的我市著名作家莫默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未容墙索卫多看,省委副书记、纪委委书记秘烝;芳快步走了出来,热情地道:“哎哟,墙书记,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说着,走到墙索卫跟前伸出双手要握手。墙索卫赶忙扔下报纸站起,迎住秘烝;芳的双手尊敬地道:“秘书记,您太客气了。”
秘烝;芳请墙索卫坐下,自己坐在他对面,略微一想,诚恳地道:“我想,我应该代表省委给你做个道歉,前段时间看来真是委屈你了,把你的铮铮之言当作大逆不道的话语,看来真是忠言逆耳呀。”
墙索卫浑身忽地热了起来,激动地道:“秘书记,没什么,没什么,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秘烝;芳赞赏地点点头,微笑道:“你很有容人的雅量。”随即严肃起来,“但我们共产党人就应该实事求是嘛。关于换牌子事件,的确是你做得对,省委和省府的指示应该说大多是错误的,包括我的决定也是错的。我们犯了主观主义错误,以为自己掌握的资料是翔实可靠的,其实大有问题呀。”说着右手激动地挥舞了起来,“为什么那些提供资料的人敢这么猖狂地弄虚作假呢?恐怕不仅仅是他们胆大包天的缘故,跟我们省里领导喜欢听好话,自以为一贯正确,听不得批评有关。”
墙索卫感动得几乎掉下眼泪,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巨大压力、痛苦和委屈在秘烝;芳充满公道的话语面前,一下都涌上心头,向来灵敏的舌头,因此僵化了,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秘烝;芳继续道:“就因为我们的自以为是,逼死了一条人命。可我们的某些高级领导,还不以为然,认为区区一条人命算得了什么,根本不值得兴师动众搞秘密调查,说什么浪费纳税人的钱。”愤怒地拍着沙发的椅帮,“这简直不是人话,基本的同情心和良心都丧失了。什么叫浪费纳税人的钱?吃喝玩乐嫖赌,这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像海平县,从上到下,几乎整个县委县政府体系的领导干部都腐败了,这难道只是他们海平县的事情?没有市里省里的领导包庇、纵容和支持,乃至参与能搞成这样?我可不敢相信。”随即喟然叹道,“可是忠奸难分啊,在众多奉承拍马、阿谀如潮的阵仗当中,许多同志早就养成了刚愎自用、妄自尊大的脾性,根本不在乎老百姓的疾苦死活,哪里还肯去分辨真假了?反正大家你糊我,我闷你,倾力于勾心斗角,尽做些无耻的勾当,还偏偏要冠上什么为了人民的利益,简直是拿人民当傻瓜。”
墙索卫听得好不痛快,却不敢接嘴,这些话只有像秘烝;芳这样刚直的人才敢说,也只有像她这样地位的人才有资格说。墙索卫虽然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也没有资格。除非他重续原先的惯例。按原先的惯例,凡是就任汕蒙市市委书记的都应该顺理成章进入省委常委的行列,可自从他到任以来,这个惯例便没了,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便成了省级干部的绝对下属,每个省级干部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倘若这些所谓的领导都是真才实学的也服气,可大多数怎么看都比他墙索卫差远了,有的甚至就是滥竽充数的家伙。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官是怎么当上的,恐怕不是老子的福荫就是跑官跑出来的。
“你看过游巅焘的举报资料没有?”秘烝;芳忽然问。
“没有,没有!”墙索卫脱口而答。
秘烝;芳想了一下,站起身来,走进了里间,不一会儿,拿着一叠资料出来,递给墙索卫,嘴里道:“你看看这个举报资料,百分九十核实正确。”
墙索卫伸手接过,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其实,这份资料他不知看过多少遍了。郑秘书早在十二号那天就把所谓游巅焘举报的事情向他做了详细的汇报,说一切都是莫默策划的,包括网上众多的匿名邮件。刚刚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冲动得想跟省领导打电话,还好郑秘书及时提醒说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莫默按照他的计划偷偷进行,效果更好,打了电话反而误事,说不定因此落个诬陷的罪名,惹得书记省长更加不快。因为这年头谁的脸上都不会写上坏人两个字,像墙索卫这样只顾做事不会奉承拍马的人当然不如坚叠歆的能言善语讨人喜欢了。特别是在周密的谎言之下。
翻到最后一张,墙索卫看见了省委书记密澜昕和省长俱珲湫的批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