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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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墙索卫推断错了?也有可能是胃口不好消化不良或者过度疲劳引起的,但这显然也不是,这几天在一起吃饭时每餐吃得并不比墙索卫少多少,晚上夜深了还不见半点倦意,老缠着墙索卫要做爱。倒是墙索卫被搞得疲惫不堪,每天上班都没精打采的,好几次让坚叠歆钻了空子,等火烧眉头了才醒悟过来,可一切都太迟了。
“咳,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不过,有了虹儿什么都值得了。市委书记不当又怎么样?当了这么多年,老是跟坚叠歆内耗,十成精力才智倒有八成是用在这方面,原先的宏图大略都无法施展,当也当得没意思,倒不如退位让贤。不过,让也不能让给他坚叠歆,副书记朵澹攸是个难得的人才,为人处世进退有度,做事也很实在,不像坚叠歆只会哗众取宠,如果他上来对汕蒙人民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对,就倾力扶持他,自己就跟坚叠歆斗个鱼死网破。”墙索卫坐在办公室里打着瞌睡,乱七八糟地想着。
正迷迷糊糊间,郑秘书敲门进来,见他疲倦不堪的样子,关切地道:“墙书记,不如就到里间去休息?”
墙索卫一摆手:“休息什么呀,还有一大堆文件要批阅。”用手指使劲按按人中穴,又揉揉太阳穴,觉得清醒了许多。批了几份文件,停下笔看着郑秘书问:“美人计的事情怎么样啦?”
郑秘书嘻嘻笑道:“都是莫默害的,正在紧急关头的时候进了公安局。那两个美人非要我帮忙安排了工作才肯跟我。”
墙索卫不解了,问:“什么?这事怎么跟莫默扯上关系了?”
郑秘书没跟他说那天晚上是跟莫默一起去的,自己的惨然失败和某些程度的阴奉阳违当然更不会说了,所以墙索卫并不知道那晚的详细情形。
郑秘书暗骂自己险些说漏了嘴,含含糊糊地叹道:“我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呀。可是那两个姐妹像是中了邪,任务也不干了,倒是对莫默虎视眈眈的。”
墙索卫笑道:“莫默就是讨女孩子喜欢,现下可就热闹了,依我看坚叠歆的美人计十有八九要泡汤,你呀也别想施展什么美男计了,还是让莫默上吧。”
郑秘书哭丧着脸道:“让莫默上没关系,就是错过实行计中计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心里哀叹即将到嘴的美人到底还是飞了。
墙索卫想了想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并不是美人计,而是反间计?是坚叠歆故布疑阵,想离间我们之间的信任?”
郑秘书一呆,摸摸后脑勺,道:“这倒没想过。”
墙索卫把笔一顿,道:“管他是什么计,咱们都把他当成真的来演。你尽快满足她们的要求,抓紧时间取得她们的信任,适当的时候透露一些假消息给她们。”
郑秘书小心翼翼地问:“您不是说让莫默上吗?”
墙索卫开玩笑道:“如果你自认为中看不中用的话。”
郑秘书哪里肯自认为中看不中用?胸膛一下挺了起来:“还是我上吧,让莫默彻底拜服。”
墙索卫点点头,不再说话,又认真地批阅起文件来。郑秘书拿着需要传达的文件开门出去忙了。过了一会,赵双剑应命来见。墙索卫收起桌上的文件和笔,走到沙发旁握了一下他的手,指指沙发和气地招呼道:“请坐吧。”待赵双剑坐好,把背往后一靠,轻松地问:“隋能哉自杀的事你们局里打算怎么处理?研究过了没有?其他两位怎么办?”
“研究过了。”赵双剑回答,拉开公文包的拉练,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墙索卫,“请您批阅!”
墙索卫接过,快速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好,这样好,这才是合理的处理方法。不过,每人罚款一万太多了,我看最多五百。隋能哉困难补助两千太少了,人都死了,我们应该承担点责任,给他们家人补助两万吧。还有,罚归罚,要把他们被砸烂的家都给修建回起来。”
赵双剑边记录边点头,嘴里连连道:“太好了,太好了!”
墙索卫悠悠问:“反革命的事情不提了,当作一般的治安事件来处理,你不怕省里市里有人找你的麻烦?”
“不怕!”赵双剑坚定地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反革命,都是善良的老百姓。是我们内部的人有问题,手段毒辣、冷酷无情。要不然隋能哉也不会吓得宁愿自杀也不愿面对我们。”
墙索卫叹息道:“说得对呀,但愿这种现象不要再次发生。”严肃了语气,“所以,你应该尽快把周亦和冷复洲找出来,把事情妥善处理,公之于众。”接着脸色一沉,“你们公安怎么回事?连任老大娘的行踪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任老大娘的哥哥是谁?”
赵双剑惭愧地道:“不知道。”
墙索卫双手一拍沙发扶手,感慨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任老大娘的哥哥就是已故著名科学家任鼎添,他为我们国家更为我们汕蒙挣得了多大的荣誉、做了多大的贡献,而我们居然保护不好他的亲人,让他们被我们内部的败类整得死的死、残废的残废、失踪的失踪,想想真是无地自容啊。”
赵双剑没想到任衽琪居然是任鼎添的妹妹,林透伙居然是他的妹夫,不由冷汗直冒,难以接受事情的真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老半晌才心虚地问:“墙书记,现在我该怎么办?”
墙索卫双目凛然地盯着他道:“如果你还想做你的公安局局长,唯一的办法便是老老实实地协助我整顿好海平县各部门干部的素质,把为非作歹的败类清除出去。还有,用尽一切力量把任老大娘和她的两个儿媳妇毫发无损地找出来!”
赵双剑霍地站起,立正道:“墙书记,您放心,我赵双剑绝对忠诚于您。”
墙索卫把手一挥,纠正道:“你错了,不是忠诚于我,是要忠诚于党和人民!”
赵双剑又啪地立正说是。看他那毕恭毕敬,柔顺非常的样子,真让人以为他对墙索卫是忠心不二。其实墙索卫心里早就明白他是趋炎附势,谁得势就贴上谁的墙头草。不过,好在他还算不上小人,又不好财色,平时做事虽然莽撞粗心有余,但还是挺有分寸挺尽职守的,勉强可以算个合格的局长。可是墙索卫却有所不知,自己实在是高抬赵双剑了。如果他真的了解赵双剑背地里的所作所为,不气得吐血才怪。怪只怪赵双剑实在太狡猾,平日里装作莽撞粗心的样子,让大家以为他是个没有机心没有计谋的人,不会对他过分戒备,也就不需要对他进行防备所需要的调查。这样他只要行动小心些,便什么都可以干,什么都敢干。海平县县委书记和县长搞的那份调查报告,其实是赵双剑授意的,否则以黎史斐和游巅焘他们那样的猪脑,哪有可能搞出那么周密的调查报告?去和都镇巡视那天,如果不是纪委书记王武桂盯在身旁,又是他的手下先发现武朴珂和迟杜归的丑事,他根本连理都不理,哪还会去抓他们呀。可以说,对待海平县和都镇的一系列事,赵双剑是完全站在坚叠歆一边的。其间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肇事的主要责任人、和都镇公安局局长—;—;卢琴绶是他的私生子,这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他仰之鼻息的主人坚叠歆也不知道。那他为什么主动平息和都镇系列事件呢?除了自身原因,这里面还有坚叠歆的旨意。昨天晚上,坚叠歆把他召到家里,严肃地命令他立即处理好隋能哉自杀和任衽琪一家的事,详细给他下了指示,于是他赶回公安局,叫秘书起草了这一份决议,打印好,盖上公安局的大章,便给墙索卫打手机要求汇报工作。其时墙索卫正在陈述红别墅里,不方便见面,便叫他今天早上十点来。赵双剑当然从命,放下电话后脑子便转开了。综合各方面得到的信息,他判定省里已经对和都镇的系列事件产生了怀疑,说不定已经派了调查组。正因为如此,坚叠歆才不得不授意先行搞定,免得调查组调查之后被动。否则以坚叠歆的强硬,不会做出如此截然不同的决定。这么一分析,赵双剑的立场就开始动摇了。既然省里派了调查组,那就说明省里对坚叠歆已经不是那么的信任有加,至少是已经开始怀疑,那墙索卫的形势自然便开始好了起来,自己应该适时对他表示效忠。因此刚才的一言一行,的确是发自肺腑,前所未有的忠诚。
或许是他觉得单单这样的忠诚还不够,立正站立一会之后,便弯着腰,谄媚着脸对墙索卫道:“墙书记,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向您汇报。”
“什么事?你说吧。”墙索卫淡淡地道。
赵双剑压着声音:“毛湃湃很可能是被谋杀的。”
墙索卫一听吓了一跳,脸上却面不改色,略为责备地道:“你们公安就是疑神疑鬼的。怎么可能是谋杀?如果是谋杀那你们还敢做出那样的技术鉴定?说什么连自杀都不算,纯属是忘怀危险之下引起的交通事故。什么都是你们说的。”
赵双剑被说得老脸发红,情急之下,栽赃到坚叠歆头上:“我也是迫于坚市长的指示。”
墙索卫面孔一板:“别把坚叠歆推出来当挡箭牌,他还没胡涂到那个地步。”
“真的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赵双剑着急地道,“坚市长说车祸事件要低调处理,不要牵扯到什么人。我哪敢不照办呀。”说着摆出一副苦相。
墙索卫一想也是,死了这么多的人再不低调一点,那还不天下大乱。赞同道:“坚市长指示的没错,是应该低调处理,不能随便牵扯什么人。”
赵双剑想不到墙索卫会为坚叠歆说话,愣了一愣,道:“墙书记,您是大人大量。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经过认真分析,其实我已经确定毛湃湃是被谋杀的。”定定地看着墙索卫,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道,“这里面还有明南大酒店总经理隋铭楠的功劳。前几天我派交警支队副队长柳飘常到隋铭楠那进一步核查毛湃湃的家庭背景。柳飘常一进办公室,便看见一只活灵活现的毒蛇玩具摆在办公桌上,就笑着问他是不是想吓死人。隋铭楠随口说了一句:毛湃湃就是被这玩艺吓死的。起先柳飘常只当是开玩笑,回来之后一细想,越想越觉得隋铭楠的话大有道理。”见墙索卫微微点头,知道他被说动了,赶忙接着道,“试想,谁到了高速公路不提心吊胆地注意安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怀周围的危险呢?但如果有一只逼真的玩具毒蛇什么的突然窜出来,就是男人也会吓得转身就跑,何况毛湃湃还是娇弱的女孩。柳飘常跟我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大有道理。再仔细推敲一下,基本上就肯定了。”说到这,停下来不说了,眼巴巴地看着墙索卫,希望他肯定自己的观点。
却不知墙索卫正大感头痛,一件本来平平常常的车祸事件,现在居然极有可能演变成谋杀案件。如果是谋杀,那可就是害死几十条人命的惊天大案了。蓦地心房一紧,想到了陈述红牵扯的强奸案。会不会是……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他相信陈述红做什么事都不会瞒他的,更何况在他的心目中,陈述红向来是善良的女人,平时连老鼠连蟑螂都不忍心打死,怎么会去参与杀人的事呢?只是,这样的大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辖区里,真是可悲可叹,必将会给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造成极大的威胁,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心绪交错,为枉死的人,也为自己悲叹不已,脸上却绝不稍露,反而微笑嘉许道:“你的头脑不简单,说的的确有道理,有没有具体线索?”
“有!”赵双剑响亮地回答,接着摆出神探的架势,“只要肯定了毛湃湃之死的性质,可疑之处就很多了。第一,3月29日是星期四,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毛湃湃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去旅游?第二,据调查,毛湃湃在厦门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去看似正常其实很是反常。第三,她怎么跟文瑞才、柯亘举他们认识的?为什么敢一个人跟那么多不认识的大男人千里迢迢去厦门?是不是有人从中介绍?第四,据调查,毛湃湃从来不用化名,那天为什么突然改名叫于晴?好像没有必要。第五,文瑞才为什么不阻止毛湃湃到车的那一边?谁都知道靠里的一边危险。第六,毛湃湃返身跑的很快,若是想起什么事情,依我看再急的事也不可能快得文瑞才来不及提醒,只能是因为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这六个疑点就是线索,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说完,得意地看着墙索卫,可还没等墙索卫开口,心念一转:“既然已经表功了,何不干脆说大一点?”压低声音,神秘而又紧张地道:“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坚市长的亲戚。”
墙索卫眼睛一亮,下意识地挺直上身,问:“是谁?”
“他叫坚茂严,是个警察。当时坐在柯亘举的车上。”赵双剑回答。
墙索卫不无快意地想:“难道是坚叠歆搞的鬼?看情形还真的有可能。”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吩咐道:“你尽快派人查清毛湃湃的事。至于那个坚茂严,不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