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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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妮星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大呼小叫着冲上楼来:“廖婧,你看我送你什么了!”冲到卓廖婧跟前,把红盒子塞在她手里,“你猜猜!你绝对猜不到是什么!我花了好多心思才想出来的。”
卓廖婧狡黠地笑道:“还用猜吗?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默附和说:“对呀,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妮星心想是啊,要人家猜就先别给人家东西,现在给了人家当然爱看就看了。不由后悔动作太快,想抢回来,可来不及了,卓廖婧已经拆开了盒子。打开盒子,露出一个白玉雕成的女神雕像,拿出来细看,那女神居然还是卓廖婧。卓廖婧何曾收过这么别致精巧的礼物了?高兴地抱住陈妮星亲了一口,感激不尽地道:“妮星,真是谢谢你了!这是我一生收到的最漂亮的礼物。”
莫默拿过雕像把玩了一会,也不禁赞叹连连,直夸陈妮星心思灵巧,独具创意,说佩服极了。陈妮星咯咯地笑个不停,眼角眉间,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得意,想谦虚几句,可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看着拿着雕像爱不释手的莫默继续开心地笑。
收好礼物,卓廖婧不敢继续怠慢刚才偷偷抗议的肚子,拉着莫默和陈妮星进了餐厅。莫默和陈妮星一看已经准备好的丰盛的火锅菜,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卓廖婧微笑着把火点着了。用洁净的酒精做燃料燃起来的火又旺温度又高,不一会,火锅里的汤便滚了起来。三人叫嚷着动手把菜夹了进去,莫默心急,没等滚烫几下,便夹回出来要吃。卓廖婧见状嗔怪地叫了声:“莫哥哥,没熟不能吃,你胃受不了的。”霸道地把莫默到嘴边的食物给抢了过去,放回锅里。莫默气得哇哇大叫,吹起头发瞪起眼睛。本来他是想吹胡子的,可惜早上把胡子都刮掉了,现在下巴光溜溜的,根本没有胡子可吹,因此只好鼓起腮帮去吹卓廖婧的头发,至于眼睛,当然只能瞪自己的。
陈妮星夹了两片火锅中的姜片,放在莫默的碗里,哄小孩似的安慰道:“莫哥哥,乖,先吃两片姜片解解馋。”
莫默哭丧着脸把姜片吃了,惹得卓廖婧和陈妮星笑弯了腰。三人开心地逗笑着,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特别是莫默,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沉没在悲哀的事件里,几乎忘了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快乐的滋味。也许是情绪低沉的缘故,最近他老是觉得腰酸背痛的,时不时胃还锥心的疼,一疼便剧烈咳嗽。茹滢颖亲眼看见他好几次都咳出了血,可莫默什么都不让她说,想告诉卓廖婧也不敢,生怕惹得莫默更生气,那不是更对身体不利吗?只好平日里多照顾莫默些,背地里不知伤心地流了多少回泪。
莫默最近的确瘦了很多。他自己是没感觉,卓廖婧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趁着生日的时候让莫默从阴郁的心情里走出来,恢复以前的开朗快乐。而别人看见莫默一如既往的神色,都以为莫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可卓廖婧却明白,莫默伤的是心,而且是极度地伤透了心。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莫默的痴情了。他爱水冰晶,已经爱到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生命的程度。那,莫默还爱她卓廖婧以及陈妮星、宇琳泠、郦筱黛、曾雨佳还有曹婷婷她们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对于自己的每一位红颜知己,莫默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去关爱去保护她们。也许,正因为莫默的真挚付出,才消除了众多美女彼此之间的妒恨,使她们都真心真意地希望莫默好。这样奇特的局面,也许算得上是人世间爱情的一种奇迹。只不过这奇迹有点怪异,有些不容于道德和法律罢了。
卓廖婧才不在乎这些有时杀人不见血的所谓道德和法律,在她的生命当中,已经看得太多道德和法律杀人的事了,她在乎的是莫默对自己的情感。她觉得,只有莫默才是自己幸福的希望。多年以来,她苦心等待的就是这样的幸福。如今,她已经如愿以偿。所以她满足了。所以当满口仁义道德和法律的人们指责她曾经是三陪小姐的历史的时候,她才能坚持下来,才能在莫默的鼓励下继续进行自己庄严和伟大的事业。绝妙的是,那些原先责难卓廖婧的世人现在不得不知道,自己所鄙薄所唾弃的妮星公司每年所创造的利润有一半都悄悄用于建设贫困地区的希望小学,迄今为止,捐出的已经超过五千万人民币,盖了五百多所希望小学,而且这好事还在继续进行下去。这对于所谓的公理和正义是不是一种绝妙的讽刺呢?要知道,正是这些所谓的公理和正义污蔑欺辱着善举。
陈妮星对莫默的感情跟卓廖婧如出一辙,否则年纪轻轻就登上直辖市市政府副秘书长宝座的她不会视高官厚禄为草芥。她当然也明白,自己追求的爱情是违背于社会公德和法律的,但是,已经过去的人生经历告诉她,卑劣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数不胜数的道貌岸然的所谓人。所以,她要洁身自好,才会义无反顾地来到汕蒙追寻自己的梦想。今晚是卓廖婧的生日,也是她美好梦想成为真实故事的开始。
陈妮星盈盈举杯道:“廖婧,感谢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永远青春美丽!”
卓廖婧正忙着吃螃蟹的大腿,闻言慌忙放下到嘴的大腿,举杯道:“谢谢,谢谢!下次你生日我也这样祝你。”一口把酒喝了,放下酒杯,又专注于螃蟹的大腿。
陈妮星嗔道:“你别那么急好不好?又没人跟你抢!也不听听人家要跟你说什么。”
卓廖婧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美食,嘻嘻笑道:“你说吧,莫哥哥的宝贝心肝!”
莫默狠狠地瞪了卓廖婧一眼。卓廖婧凛然不惧,反而把眼睛瞪得更圆,几乎瞪成青蛙眼睛的样子。
陈妮星看惯了他们眉来眼去,自顾悠然神往地道:“想当年我们在霞海的时候,你、我、莫哥哥、含琇;,我们四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开心呀。”
莫默和卓廖婧顿时肃然,也都回想起患难与共的过去。卓廖婧伤感地叹息道:“可是,也不知含琇;现在在哪里?”转头看着窗外,“她会在哪里呢?”
莫默忽地想起了以前束毓含给的那份资料,那上面不是写清风含琇;的下落吗?自己怎么会把她给忘了!顿感歉疚,对风含琇;,也对卓廖婧和陈妮星。拱手道:“抱歉,抱歉!我知道含琇;的下落。”
卓廖婧和陈妮星大喜:“真的?”一起紧张地抓住莫默的手,一个问:“你没骗人?”一个道:“快说,快说!”
莫默见她们如此重情重义,心里感慨不已,嘴里道:“含琇;在厦门。还开了一家‘秋风时装屋’。”
卓廖婧和陈妮星大喜,没想到失踪多年的好姐妹会在今晚美妙的时刻知道下落,这不是喜上加喜吗?只顾欢呼之下,也忘了问莫默是如何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又为什么不去找她。依着自己的迫切心意,自然是立即就要去找风含琇;。
莫默微笑阻止道:“你们还真心急,都十年不见了,还那么激动。再说,我这消息还没经过确认呢。今晚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最重要的是过生日。真要找含琇;,不如等到空闲的日子,比如国庆节七天的长假我们一起去,保证可以把含琇;给挖出来。”
卓廖婧和陈妮星一想也是,汕蒙到厦门还是挺远的,做飞机也要两个小时,不可能说走就走,怏怏作罢。接下来的话题便都围绕着风含琇;来说了。可怜的风含琇;因此便被三人细细解剖着,连如何吃饭,如何伸懒腰,睡觉的时候如何流口水等诸般细节都不放过。不知远方的她此时此刻有没有不停打喷嚏,耳朵有没有发热?
卓廖婧过生日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别人都是先点上生日烛火,接着唱生日快乐歌,然后许愿、吹炷火、吃蛋糕,这些大事都一一办完了,才开始大吃大喝的。可她却偏偏反过来,等莫默和陈妮星都吃饱了,才嚷嚷着要点蜡烛,唱生日快乐歌许愿。也许,这便是反潮流的一种模式吧。
莫默和陈妮星见卓廖婧高兴,当然不会反对。陈妮星建议说不如到屋顶花园上去点生日蜡烛,又浪漫又可以欣赏夜景边聊天。卓廖婧拍手叫好。三人一起动手,把录放机、轻便音响、生日蛋糕、蜡烛、零食、水果等必要的东西搬上屋顶花园。很快,一切便摆弄好了。
陈妮星拿出火柴点上蜡烛,不一会,在圆月晶莹的目光下,雪白的蛋糕上飘起了点点摇曳的烛火。接着莫默放起了生日快乐歌,和陈妮星一起跟着音乐唱了起来。唱毕,大呼小叫地叫着“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然后催卓廖婧快些许愿。卓廖婧睫毛低垂,嘴唇轻动,喃喃有语。只可惜太小声了,尽管陈妮星把耳朵拉得很长很长也听不到一丁半点。见卓廖婧许完愿,好奇地问:“许什么愿了?快告诉我!”
莫默笑道:“可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陈妮星白了莫默一眼,轻斥:“迷信鬼!”然后抓住卓廖婧的手,“说嘛,大不了以后我也告诉你了。”
卓廖婧眉目含情,吃吃笑了笑,扳着陈妮星的肩膀附耳道:“我许愿我们和含琇;一起跟莫哥哥隐居起来,永远也不分开。”
陈妮星拍手叫好,随即想象着那般境界,悠然神往,不一会儿便痴了。
莫默搞不明白她们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追问,拿起塑料刀子准备动手切蛋糕。卓廖婧摆手阻止道:“莫哥哥,等下再切,现在呢我要向你再要一件生日礼物。”
莫默放下刀子,笑道:“你说,要什么?就怕现在太迟了买不到。”
陈妮星听到卓廖婧说还要一件生日礼物,赶忙收回飘远的魂魄,睁大眼睛看着,想看看她究竟会搞出什么别出心裁的名堂来。
卓廖婧柔情荡漾,温婉婉地说:“来得及的,因为我要的礼物就在你的大脑里。”
莫默和陈妮星静静看着卓廖婧,等着她说下去。
卓廖婧回想着为郦筱黛送行的那一夜聚会,仿佛又看到温文尔雅的莫默迈着方步,缓缓口占出那阕幽幽绝妙的《蝶恋花》,忍不住曼声吟道:“待到他年何曾忆?晓雾晨云,丽人凭栏立。笑靥羞花花暗许,楼台轻雨将心系。/ 系得黄昏四月里,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瓣瓣幽香随缘起,问谁把梦重重砌?”
陈妮星能一步一步爬上霞海市市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自然是才华出众的女中豪杰,何况跟莫默交往了十余年,对诗词的了解就是不深也不行。此时听见卓廖婧吟出这么动人心弦的《蝶恋花》,共鸣深深,急切问是谁写的,是不是莫哥哥。
卓廖婧眉毛一扬,骄傲地道:“除了我们的莫哥哥还有谁能写得出来?”然后抓着莫默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娇声道,“莫哥哥,婧子也要你专门作一首词给我。也要像筱黛的那样,把名字嵌进去。”
莫默笑道:“你这不是逼我出丑吗?还那么多规矩。要知道,规矩太多了作不出好词的。”
卓廖婧撒娇道:“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婧子的,你一定要作一首给我。”
陈妮星觉得卓廖婧的主意好极了,兴奋地帮腔。想了一下,下楼急冲冲拿了纸笔回来,端端正正地摆在莫默面前,催他快写快写,要不然廖婧要生气了。卓廖婧配合地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莫默其实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怕急切间写不好而已,那未免太对不起卓廖婧了。此时见她们逼得紧,便欣然提笔凝思。凝思了会,问:“今天是不是农历十五?”
卓廖婧说:“是啊,你忘啦?”
莫默微微摇头,起身站了起来,在花园里缓缓地走来走去。卓廖婧和陈妮星紧张地看着他,他走到左边眼光跟到左边,走到右边眼光跟到右边。莫默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她们也抬头看月亮。莫默低头沉思,她们惊愕片刻便不干了,跟着低头那不是看不见莫默了吗?
莫默忽然快步走回桌旁坐下,提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卓廖婧陈妮星赶忙凑近来看,只见莫默急速写的是—;—;
着意风儿枝上歇,
寥落红花又佳节。
静立楼亭湿两鬓,
不知觉。
还记当时心似雪,
为是人间性高洁。
十五梦回圆如月,
七夕约。
最后写道—;—;《摊破浣溪纱&;#8226;六月六日圆月夜致婧子》。写完,细细琢磨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好改的,便拿起递给卓廖婧,笑道:“幸不辱使命,这下你满意了吧。”
卓廖婧呆呆地接过,却不搭话。刚才她默读着词句,读完,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沉醉了。因为,莫默不但真实贴切地写出了她的生命,还写出了对她的赞美、期许和爱的承诺。
这首词当然也引起了陈妮星强烈的共鸣,她的人生经历本就跟卓廖婧差不多,又一样都是莫默的红颜知己。抢过纸张高声朗诵了两遍,羡慕极了,恨不得自己的生日立马来临,那就可以要莫默也为自己写上一阕。抓住莫默的手,道:“莫哥哥,我生日了也给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