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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有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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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趴在桌面上,两腿站立在地,稍稍分开。这个动作是做给那个编剧的。编剧先生也脱光了衣服,从后面进入沈玉的身体。沈玉的身体一抖,然后慢慢摇摆,轻轻呻吟,手指抓紧了桌沿,头发披散,遮住眉眼,遮住表情。 
这个秋季,我在夜里看到最多的场面就是这个。我仍然在深夜时散步,散步到沈玉的家附近,站在街道对面,站在大树下面。我站在黑夜的黑夜里,月光被树影挡住,树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在那里,看沈玉的家。 
今天的时间有些晚,大概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站在树下的时间也比以前长,因为沈玉病了,她和编剧先生换着招法做爱,突然晕过去了,编剧先生搂住她叫她的名字,她醒来的时候呕吐不止。编剧先生打电话叫救护车,不一会车来了,下来了两个医生。沈玉并没被拉走,两名医生在家中给她检查给她注射针剂给她拿了一些药片。 
从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到今年的这个时候,沈玉投入在明星事业上,这个事业太累,累心,累脑子,累身体。 
我爸说,儿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听到很远的地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也能走到很远的地方,还有,你能做一些原来你做不了的事情,但你不可以做什么,你最好就这样听听看看走走,不要有帮助人或者报复人的念头,不然,就犯了规矩了。 
对我们,也有法律法规吗?我问。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爸说。 
我爸消失了很久,回来后我问他去了哪里,他说搭了班机去了深圳,他闷了,去看大海了。 
大海把我爸的郁闷消除了,他笑呵呵地接过我写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塑料袋。我的字越写越大,字越大用纸就越多,我把沈玉抽屉里的稿纸拿来了三本,现在都已经写完了。我说,爸,我还得去沈玉家拿一些,她的那个编剧男朋友又搬去了很多稿纸。   
第8章 寒露·霜降(1)   
书上说,古代把露作为天气转凉变冷的表征。仲秋白露节气“露凝而白”,至季秋寒露时已是“露气寒冷,将凝结”为霜了。霜降节气含有天气渐冷、开始降霜的意思。北宋大文学家苏轼有诗曰:“千树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诗句不错,却读起来有点凄凉。 
我爸说每年一到这个季节,他就感觉冬眠的时候快来了,从他离开我妈以后就常常这样自立自强,他整个冬季基本不动,像狗熊蟒蛇一样冬眠。这个季节里他往往把身体养的很好,开始给自己的“冬眠”做准备。这是一种让我目瞪口呆的修行,我来找到我爸的时候正是惊蛰前后,我爸刚刚“苏醒”,他说,儿子,我睡了好久了,一觉醒来,世界多美好,儿子来了。 
为了这样的“冬眠”,我爸有一番解释,他说,让一种睡眠占去一些时间,烦恼少,身体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但我觉得,这样做,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逃避”方式。 
于是,我进一步肯定,生活中,真的需要逃避一些东西。 
二○○三年深秋季节,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一件是我和沈玉达成一致,我要到剧组看她,并向有关人员证明我是深爱着她的人。这是作戏,但这样的作戏过后,我觉得我和沈玉真的在心中牵挂,这牵挂并不是作戏能作出来的,是真实的。第二件事是,正在我感觉有可能和沈玉恢复正常爱情的时候,沈玉发现了我和蔡红梅的奸情。 
大起大落。从心情到身体,从身体到心情。 
我去看沈玉的时候,沈玉她妈悄悄地出门了,她想让我们好好说说话。沈玉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后对我惨然一笑,然后面对窗户不转过身,我感觉到了她在哭。 
我走过去扶住她的肩头,扳过她的身体,我看见从她眼睛中流下一颗透明的泪滴。她苦笑了一下,小声对我说,郭林,你就亲亲我吧,我好想你亲我,我不赖着你不放,你昧着心亲亲我,不爱我也行,就亲亲,就亲亲。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亲吻是动人的和让人怀念的。我会各种各样的亲吻,蜻蜓点水式的,撩拨式的,若即若离式的,缠绵式的,暴力式的,极其深入的和极其拓展的……我亲吻过两个人,在沈玉和蔡红梅嘴上都尝试过所有的“风格”,但我的记忆里全部是得来的香甜,我体会我要体会的,我无法体会我给予的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也苦笑了一下,把沈玉搂在怀里。我开始亲吻她,运用我掌握的一切亲吻手段,整整亲吻了一个小时。然而,这一个小时里我没产生任何性欲,我甚至没抚摸沈玉的乳房。 
沈玉闭着眼睛,她像在听一个平静的故事,从头开始听。她任我亲吻,熟练地配合我口舌的一切要求,我们谁也不理会嘴角流出的口水,谁也不理会湿了脸面,谁也不理会舌头和嘴唇的麻木和疼痛。 
沈玉从平静渐渐开始了喘息,然后她明显感觉出来了我的本分,就又慢慢平息了自己的喘息。她闭着眼睛告诉我,真想在这样的亲吻中睡过去,睡好长好长时间,醒来后一切都变的顺畅了。 
她不顺畅。她说,郭林,我开始了不顺利,我想,我不要脸了,对你,我就不再要脸了,我求你帮一帮我。 
她给我讲了一个有点离奇的故事,但那就是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 
我和导演发生了关系,一次,两次,三次,一共三次。导演开始的时候问过我,别当真,没有感情,只是睡觉,你愿意吗?我反问,我只想成为明星,只希望你多给我成名的机会,你愿意吗?我们达成“协议”,相互不影响家庭,他帮我成名,于是就睡了,当然,这些我没和你说过,我背叛了你。现在,我和你已经解除了原先的恋爱关系,我就告诉你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但我忍受不了把话烂在肚子里的感觉,说破无毒,说破了,我也许能舒服一些。现在,我继续要走成名的路,我还得每天缠着导演,但他已经开始回避我,因为剧组里有传言了,说我要缠住他不放,直到达到我的目的。我要求加戏,他对我说,我再给你加戏我就会倒霉,媒体曝光了很多内幕,我的老婆孩子都被影响,我的家庭已经开始动摇了。我说,我有男朋友的,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的男友很爱我,他会永远等我。   
第8章 寒露·霜降(2)   
郭林,帮我一次,到我们剧组去“做客”,那里每天都有很多探班的记者,你稍微表现一点,我就可以解脱,我可以替导演解脱,他就再给我机会,真的事情就会被你的一场戏给变成假的了,现在需要这个戏,稍稍的舆论转向就可以拯救我,也可以拯救一个“婊子”的名声,因为“婊子”和“嫖客”都需要被你拯救出一个名声。 
爸,这样的戏剧人生你能想象出来吗?在你们的年代里怕是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感觉中,你们的年代里不要脸的事情很少,如果出现了,就一败涂地,就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们没这个心机来拯救,也根本不会有脸面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时代不同了。 
我就在这个已经不同了的时代。 
沈玉的剧组里人员繁杂,我站在那里用眼睛寻找了好久也没看见蔡红梅的影子。沈玉和我表现得异常亲密,她的脸上全部是幸福。我的模样一直是对得起沈玉的,在形象上一直般配。很多记者过来问我,您是不是也是演员?我说,是吧,我也演戏。有记者追问,可以请教您的大名吗?我说,没有必要吧,我不喜欢八卦。沈玉的手一直攥在我的手里,她暗中拉了我一下,于是我说,我特地来看沈玉的,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想她了。 
这并不是记者招待会,也不是新闻发布会,但探班记者的数量比我想象的要多。我生病期间,这个剧组被媒体炒的很厉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并不只是关于沈玉绯闻的,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事。为了这场大戏我做了准备,我配了个很大的墨镜,把头发染成铁锈红的颜色,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我和蔡红梅在滇池酒店曾被记者围堵,我怕眼尖的记者认出我来,我只好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化装打扮。 
曾经和蔡红梅在滇池酒店的经历沈玉不知道,我没说过。 
我和沈玉是在进入拍摄现场时遭遇记者的,记者们几乎都在三十米开外拍摄八卦的花絮镜头,而在导演身边并没有几个记者,雇佣的保安人员严格控制进入现场的人员。导演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定觉得他见过我,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的确很精明,不怎么说话,就算有疑问或者好奇,他也不问。沈玉说过,这个导演并不是徒有虚名,他聪明过人,最善于察言观色。他礼貌地和我打了招呼,并认真听了沈玉的介绍。他的寒暄很简单,却很逼人。 
怎么,要结婚了吧你们?他说。 
想结婚,等拍完了您的戏我们就筹备,等得太久了。我说。 
沈玉总是提起你啊,很羡慕你们这么相爱。他说。 
多谢您提携沈玉啦!沈玉也没少提您,说您大家风度。我说。 
关注沈玉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去给记者一些八卦吧,不然捕风捉影的猛料太多了,已经影响到我们正常工作了。他笑着说。 
拍摄现场当然有“嫡系”的记者。有些记者是导演或者编剧的熟人,甚至在剧组里帮忙干一些不复杂的工作。沈玉被一个年轻的女生礼貌地拉了一下,她在询问是不是可以写写什么,沈玉说,没什么的,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着急了要结婚,来看看我。 
我们在一个角落坐下,导演的眼光不时瞟向我们。沈玉暂时没戏,她一定觉得,就算有戏也可以推迟一下,对这个记者,应该是最重要的“戏”。 
我开心的笑容给了女记者十分好的印象,她竟然说,一看到你们就能感觉到你们的感情很好,你们一定很幸福。我笑得满脸阳光,对她说,我和沈玉从小就认识啊,青梅加竹马啊,我不娶她我娶谁啊?我很了解她嘛,她有什么绯闻我都了解,甚至不用她和我解释,我知道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我有底嘛,爱情不是这样吗?女记者被我的话感动得几乎落泪,她动情地拉着沈玉说,你,真是太幸福了。 
我戴着墨镜的照片出现在第二天的一家报纸的娱乐版面上,照片上,沈玉拉着我的手,头靠在我的肩上,脸上笑容灿烂。   
第8章 寒露·霜降(3)   
但是另一家昆明的报纸影视版刊登出了一个猜测性质的八卦文章,《疑沈玉男友为传媒人士》,配图是我和蔡红梅在滇池酒店门前的照片。文章分析认为,沈玉神秘男友曾单独采访过同一剧组的大红明星蔡红梅,但没人知道他是哪家媒体的人。文章说,该剧组一直绯闻不断,关系复杂,现在可以推论蔡红梅和沈玉的关系也很微妙,进入知名大导演的门下是不是都要靠复杂的关系网,影视圈里的潜规则到底存在不存在,如果存在,到底是什么…… 
我还是被人家认出来了。 
沈玉看着报纸,冷笑几声,自言自语: 
“扑朔迷离了。” 
连续几天,蔡红梅都没有出现,据说,她在昆明附近的某个疗养中心修心养性。 
我来到我妈的饭店的时候,我妈十分高兴。我知道她至少是看到了有我和沈玉照片的那张报纸。她打电话给沈玉她妈,说了好久,从当年下乡到云南说到二十多年的经历,从婚姻家庭的大事说到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得流了眼泪,说得淌了鼻涕。 
当晚,一场大雨。这是典型的秋雨,打落很多树叶,气温也被雨水降低了很多。我从我妈的饭店回家,坐在公车上看外面的雨水。我突然看见蔡红梅走在大雨里,雨伞被风吹偏了,雨滴好像随风横扫,把她的牛仔裤全部浇湿。我赶忙在就近下车,回头迎接蔡红梅。当她看到我站在风雨里的时候,放声大哭。 
没有理由,我问不出她哭的理由,她说,她只是想哭。 
我陪她在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下,她马上脱掉了全部衣服,把自己泡在热水里。她把浴池的门开着,对我说,让我从浴池能看到你听到你,我今天有点胆小,多亏有你在。 
浴池里的镜子上全是蒸汽,她的身影反射到镜子上再反射到我的眼睛里,一片白茫茫。一小时后,她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我给她按摩脖子按摩腰身,她屁股上的黑痣也在,手腕上的老式手表还是滴答作响。 
爸,我要回我妈那一趟。我原来住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模样,桌子上有个玻璃罐,里面有一块你留下的破手表。那手表修不好了,但我特别想它。有很多关于老手表的故事让我怀念,你那手表的魔力我至今摸不清,我小时候为什么一戴上那块老手表就能安然入睡,戴上它听你讲戏里的故事,催眠效果好极了。你那时候讲的是些什么戏啊?我怎么记不住名字呢?光记住老手表了,你讲的那个鬼魂的戏是什么戏?你还讲王宝钏和薛平贵了吗?讲王老五抢亲了吗? 
蔡红梅的老手表给我印象太深了,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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