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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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抱时触摸到韩梅的身体。我在心里催促着自己:快点,尽快投入战斗,尽快完成。
这种事需要的是全心全意,像我这样心里挂着沉重的负担,性器官上包裹着怕老婆发现的多余的套子,是无法立刻进入角色的。他妈的,那些在妓女哪里勇往直前的血液,这工夫都成了逃兵,丢盔卸甲,隐藏于血管的深处,不肯出来帮我的忙。
我努力着,尽量忘掉那些多余的因素,可是没办法,我大脑里那些闪动的可怕信号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它们挥之出去,我还是硬不起来。
韩梅好像看出了我的严重反常,她把身体更贴近我一些,很温柔地说:“这几天太累了吧?”
我心里一阵紧张,渴望她能说出下一句:“今天就不要了吧?你太累了。”
可是韩梅没有说。这也不能怪她,以前,每次她不情愿时,我都是发脾气,大声吼叫。可能在韩梅心里,要想和我友好一些,是决不能在这方面拒绝我的。
她很温柔,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她的温柔使我愈加心惊肉跳,我的全部神经都在战栗。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刚刚孕育的一点生机经她这么一温柔,又回归故里了。
韩梅又向我靠近一些,同时右手搭在了我的身上。这只温柔的小手在抚摸着我赤裸的身躯。要知道,这可是韩梅第一次主动抚摸我,我好感动。但在感动的同时,我的心也在颤抖。呀!不好,她抚摸的部位在不断深入,我想拒绝,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我一直盼望的韩梅的抚摸,它在我最不希望的时候来了。
就在握住我性器官的一刹那,韩梅的热情和脸色都变了。这一点我感觉得特别明显。这种变化是这样的:首先是那只紧握着我的手不再那么温顺,几乎是与此同时,那温情的脸和欲望的眼神都在瞬间变成了诧异,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这一切,尽管发生在黑暗中,可这个变化过程没能逃开我做贼心虚的眼睛。
接下来,韩梅迅速伸出手打开了床头灯,我的避孕套和蜷缩在它里面像做了错事无脸见人的性器官,还有我们俩赤裸的身体都在灯光下暴露无遗。
韩梅脸色冰冷,嘴唇紧闭,双眼眯缝着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它?”
我无言以对,几次张开嘴都没能发出声。我能说什么呢?我该怎么解释呢?我不知道。
我拉住韩梅的手说:“梅梅,我这么做——”我没能给自己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韩梅摆脱了我的手,带着疑问说:“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你前后的变化太大了,就在前几天,你还一门心思地想要孩子。你知道吗?这件事给我的压力很大,前些日子,我偷偷地跑到医院去做检查,检查的结果一切正常。为了不使你有压力,我一直瞒着你。这几天你一直不回家,我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可我没想到你——”
韩梅不再说了,好像对我很失望,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夜,我们背对着背,谁也没睡好。
第二部分第八章 险恶的恐惧(1)
1
避孕套事件以后,我和韩梅的关系从貌合神离转变为消极对抗。韩梅对我是怎么想的我不太清楚,也弄不清楚,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无法揣摩别人的心思。总之韩梅在变,对我的态度像春天的气温一样——不冷不热,我和她说话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我呢,开始那段时间,自然知道理亏,也做到了对韩梅处处讨好,可我的低眉折腰几乎没起任何作用,时间一长,我便失去了耐性。
我开始怨恨韩梅,从我们婚后的一点一滴开始怨恨,最终,我把我在外面的拈花惹草,把我的提心吊胆,把我的阴部瘙痒全部归罪于韩梅。我认为,如果韩梅能在我们婚后的生活中和我一起频繁使用带着我们爱情味道的身体语言,那么我体内就不会存留那么多压力和烦恼;如果韩梅在床上和我做爱时,能够充分利用女人特有的多情和少许淫荡,配合着我一起进入那个我一直心驰神往的神秘境地,我就不会积存那么多无的放失的性欲;如果韩梅能够正确理解我作为一个男人特有的在做爱时的喜好,不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不会对自己的性功能失去信心。总之,如果韩梅能够真正了解并理解我的生理和心理,我心中的光明就不会失去;如果韩梅能够坚持给予我爱情乳汁的滋润,我心中的太阳也不可能落下;如果我的幻象能够变成现实,我就不会到老李那里去,更不会遇到番士伟,没有番士伟还哪有金鹏和丽丽了。
当我认准导致我现在整天烦躁不安神经兮兮的罪魁祸首就是韩梅时,我再也无法在她面前委曲求全了。我完全恢复了本来面目,扯着嗓门说脏话,在家里家外不注意小节,只要天气可以,我就光着膀子晃,我身上的两道伤疤也配合着我向韩梅示威。
我的这些举止言行让韩梅非常反感。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我觉得过瘾,每当我的无拘无束使韩梅面露不悦时,我就会产生无限的幸灾乐祸之感。这种感受很美妙,犹如打了胜仗一般痛快。
开始的时候,韩梅总是埋怨我说:这么大个人了,整天脏话不离口,你还觉得很美呀?你左右看一看,正经人哪有光个膀子晃来晃去的!你那两道刀疤为什么不能隐蔽一下呢?
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很不雅观,韩梅的教训完全有道理。但我希望看到韩梅发脾气,只要她一发脾气,我就有了向她宣泄的机会。我盼望着哪一次韩梅能够向我服软,如果她能带一点温柔对我说:“于杰,你这样很不好,听我的话吧。”那样,我就会乖乖地做她的奴仆,一切听从她的指挥。
然而,韩梅一直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到后来,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了。我们仿佛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彼此都无法了解对方的心思。
我的蛮不讲理没能改变韩梅,反而使我们的关系僵持到了让人尴尬的地步。这时候,我对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后悔。我忍受不了韩梅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我希望她能和我说话,哪怕是教训我。但到最后连这点奢望我都无法得到,韩梅几乎每天晚上到我父母那里去,也几乎每天都很晚才回来。或许,我父母还认为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他们会认为,我出车回来得晚,韩梅一个人在家很寂寞。
总的来说,我和韩梅之间表面上还算风平浪静,几乎没有正面交锋过。可这种平静让我感到很可怕,使我经常忐忑不安,我好像看到了平静下面涌动的汩汩暗流,似乎我和韩梅之间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次可怕的战争。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理由的一次正面交火,却给我们摇摇欲坠的感情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第二部分第八章 险恶的恐惧(2)
2
一天上午,我刚把车开出去跑了两圈,突然感到胸部一阵强于一阵地疼痛。人就是这样,当身体不适的时候,没有生机的生活会让你的身心更加疲惫和烦躁。我无心再赚什么钱了,心想,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韩梅好像从来都没把钱当一回事,尤其是现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也许她根本就看不起我的钱。
要知道,男人很多时候赚钱是为女人服务的。当男人得不到女人的赏识,缺乏来自女人爱情的抚慰时,男人就会丧失很多赚钱的动力和克服困难的信心。
和丽丽那次越轨行为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虽然让我提心吊胆的性病一直没有降落到我身上,但我还是时不时地觉得下身瘙痒。
避孕套事件之后,我和韩梅很少有性生活,仅有的几次,质量也非常低劣。我无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在韩梅面前,我所有的强悍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我的内心非常自卑,我认为韩梅看不起我,我也认为我配不上她。
我吃了两片药之后躺在沙发上。想想自己三十出头了,事业和爱情都不算得意。年少的时候,整天和不良少年在一起,认为那是一种时尚,混到了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想改好都困难了。本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种事就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可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但不对上天感恩戴德,还异想天开地追求什么完美。看看现在这个局面吧,这么年轻,结婚这么短时间,两个人竟然到了同床异梦,互不理睬的地步。更糟糕的是,韩梅一直没能怀孕。她是健康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医院的证明。那么,不能生育的很有可能是我。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还算是个正常的男人吗?不正常的男人还有什么权利要求生活的完美呢?韩梅虽然从未说过她渴望有个孩子,但从她看待小孩子的眼神中,足以看出她很希望有个自己孩子。
当然,这时候我是清醒的,是理智的,我的思维是正常的,我的理性战胜了感性。但我这种人多数时候是感性的。前一分钟我可能用理性思考问题,后一分钟我就凭着感性做事。我漫无边际的幻想如同潜伏在我身体里的某种顽固性细菌一样无法彻底消除。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幻想太多太浪漫,才导致了我和韩梅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不融洽。
大约在十点多钟,韩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年轻的女孩。
听到开门声,我故意闭上眼睛。我希望她进屋之后能够惊讶,能够过来摸摸我的头,问几句体贴的话,或许她还能用她温情的嘴唇在我的额头上试试我的体温。
如果真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我因此获得了韩梅对我的关爱,我或许会借次机会多装几天病,让韩梅多施舍一些这样的爱于我。
此时我觉得我的内心深处就像干涸已久的河床需要雨水的滋润一样渴望韩梅能够带着一些用身体语言制作的爱情乳汁来对我进行浇灌。
然而,韩梅带着女孩进屋后,对于我异常地躺在沙发上,却表现出了视而不见的味道。
那女孩小声说:“大哥在家。”
韩梅同样小声说:“可能是晚上没睡好觉。”
说完之后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到厨房去了。
“可能是晚上没睡好觉。”我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心说:说得多轻松啊!难道她就不能想得复杂一些吗?如果换过来,我一定不会像她这么轻松。
我越想越失望,越想越生气,一股由于失望而产生的愤怒充斥着我的胸腔,使我郁闷气愤得仿佛要爆炸一般。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家,我真想冲到韩梅面前,质问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我就这么怒气冲天地闭着眼睛躺着,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她们在做饭,韩梅不时地问,这个菜你喜欢吃吗,那个菜你喜欢吃吗,可就是没听到一句是关于我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怒气憋得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韩梅终于过来了,她平淡地说:“于杰,起来吃饭吧。”
我本想忍着,不发火,可她这句话像例行公事一样,我听不到其中有任何关爱我的成分。
我说:“不吃。”当然,我是非常愤怒地说的。
韩梅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去了厨房。很显然,我的话被那个女孩听到了,她低声问韩梅:“大哥是不是不喜欢外人来打扰你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韩梅说:“你多心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格。”
她们很快就吃完了饭,那女孩也非常知趣地走了。
我想引起韩梅的注意,故意哼哼了几声。可韩梅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的身体,她鼓着脸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看那架势像要和我谈判似的。
她冷冷地说:“你起来,我想我们俩该好好谈谈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韩梅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就像军人听到命令一样一下子坐了起来:“谈什么?”
“谈谈我们俩的关系。”
我一听她要谈我们俩的关系,顿时来了精神。实际上,我非常担心我们这种冷漠僵持的局面,我早就希望能够和解,但是碍于面子,一直撑到现在。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说:“谈关系,好啊,我们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是应该改变了!”
“怎么改变?你说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和我结婚你后悔了,你连孩子都不想要。如果不是怕老人受不了,我早就成全你了。”
在这个时候,听到韩梅说出这样的话,我整个身子,包括发梢都突然一抖动,仿佛无数台空调一起向我喷射冷气一样。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在韩梅心里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着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