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01]恨嫁王爷(出书版) by 米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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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原来你有那么多老婆,”尹天翊呆呆地坐着,泫然欲泣,“每一个都长得像仙女……”
“你在胡说什么?”铁穆尔扣住尹天翊的下巴,用力地抬起,“醒醒。”
尹天翊眨了眨朦胧的眼睛,“我胡说?!刚才那么一大堆女人围着你,你左拥右抱,好得意!”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左拥右抱了?”铁穆尔哭笑不得,“还撒酒疯!宴会上闹得还不够吗?我只娶过两个人,一个是塔娜,另一个就是你。”
尹天翊的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可仍不相信,“我很清醒,你别骗我!”
一身酒气的人,还敢说自己清醒?铁穆尔叹了口气,轻轻地抱住尹天翊的头,说道:“我又不是儿马子(种马),你以为左拥右抱就是福吗?我曾经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塔娜的命,失去她比死还难受,天翊,这种感觉……想随她死去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尹天翊倚着铁穆尔,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迟疑地说:“我不懂,可是又好像能懂,不过……如果我死了,你也会那样难受吗?”
“你不会死的。”忆起当年的丧妻之痛,铁穆尔更紧地抱住了尹天翊,心跳也急促起来。
“我是人,当然会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天翊,住口!”铁穆尔低斥,手滑到水面以下。
尹天翊低喘了一声,皱眉,“喂,你说过我醉了。”
“你也说过你很清醒……”火热的舌头钻入尹天翊敏感的耳窝。
尹天翊怕痒似地缩起了脖子,抱怨道:“又是我在下面?”
“这是惩罚你敢对我大吼大叫,而且上次不是让你在上面了?”
尹天翊疑惑地思索,“可是,我觉得哪里不对?”
“都一样啦……”趁尹天翊迷迷糊糊,铁穆尔赶快争取主导权,免得尹天翊又突发奇想要在“上面”。
“这脂膏是贡品,听说有奇香。”
“是吗?”尹天翊傻愣愣地。
“那试试吧。”铁穆尔分开了尹天翊的双腿。
“唔……啊……不。”
很快,因为铁穆尔手指的攒动和激烈的吻,水面的波动幅度大了起来,尹天翊抓着沐桶边缘,表情像要哭出来。
激|情释放后的一刻,他的腰软绵绵地,铁穆尔又补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温柔地抱他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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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月,一场芦苇花般的飘雪,给纥尔沁带来彻骨的凉意与湿润的草地,十月也是打围的好季节,尹天翊有好几匹高大彪壮的大苑改良马,全是铁穆尔赐他的,在草原和山谷间驰骋,威风凛凛。
太子那海看着眼红,因为铁穆尔连马驹都没有送给过他,加上阿勒坦、其其格还有其他人的煽风点火,那海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冲到尹天翊的马房来。
尹天翊正在给一匹乌黑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光的骏马卸马鞍,它叫黑熊,是赤骥的远亲,虽然看上去高大威猛,性子却很温顺,尹天翎很喜欢它,隔三差五地就会骑它出去。
因为刚和铁穆尔一起出去打猎,尹天翊心情愉快,哼起了小曲,没防身后的突袭,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
“啊!”
幸亏天冷穿得厚,只是狐皮袄被打裂了口子,尹天翎吃惊地转过身,看见那海拿着短鞭,怒气冲天地瞪着他。
“你给我滚出去!”
知道那海一向讨厌他,所以尹天翎没有太吃惊,只是今天有点不同,那海看上去像受了什么刺激,来势汹汹地,张牙舞爪!
“我叫你滚!听见吗?!”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走?”尹天翊并不退让,“而且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说话!”
“呸!爷爷说,你是来历不明的奸细!”那海瞪着他,“你骗我父汗!”
“我没有骗你父汗!”尹天翊也生气了,转过身不理他。
见尹天翊去牵黑马的缰绳,丝毫不理会他,那海气得咬牙切齿,冲过去死死从攥住马缰,争抢着,“给我!给我!”
“呜!”尹天翊一不留神,手背被那海的指甲抓出好几道红印,火辣辣地痛,可是怕那海抢去黑熊会闯祸,尹天翊就是不放手,“那海,住手!”
黑熊骚动不安,昂着头,连喷几下鼻子。这一大一小的人推推搡搡,你争我夺,最后还是尹天翊抢下了马缰,急急忙忙地将马拉到马厩里。
摔倒在地的那海,急促呼吸着,眼睛很红,这马应该是他的,这里所有的马都应该是他的,他咬紧牙关,他可是可汗的儿子!
看到干草堆下的柴刀,那海腾地坐起,下意识地呢喃,“我叫你滚,是你自己不滚,纥尔沁不是金阈人待的地方!”
这一次,尹天翊却是有防备的,不过,他完全没想到那海会拿着柴刀扑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用力一推,就听到那海号啕大哭起来!
看到那海摸着自己的脖子,两手的血,尹天翊脸色惨白,呆住了。
他冲过去看那海的伤势,那海大哭着推开他不让他碰,看着那一道长长的伤口,尹天翊焦急万分,不由得抓起柴刀,想看看那把刀刀锋如何,就在这时,铁穆尔出现在马厩门口。
“天翊,你还在马房里吗?”
那一刹那,尹天翊觉得心跳都停顿了,整个人坠入冰洞里,铁穆尔震惊的眼神,灰白的脸色,让他张嘴,却语无伦次地不知怎样说明才好,“我、我也不知道,刚才……”
铁穆尔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十分紧张地抱起那海,就冲出门去了。
“铁穆尔!”尹天翊大叫,追了出去,“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见没有?!”
可铁穆尔已经快马加鞭,心急火燎地离开了。
尹天翊又害怕又担心,他怕那海伤得很重,会危及性命,又觉得自己已经是百口莫辩,想哭,哭不出来,跌坐在地。
那海被铁穆尔抱进了御帐,阿勒坦大发雷霆,数十位医师不眠不休地救治,好在刀口不深,也没有伤到主要血脉,血止住以后,只要卧床静养即可。
尹天翊也一夜未眠,守在御帐外面,看着众人端药端水,忙进忙出,也很想进去看看,但是守卫拦住了他,“请殿下回自己的住所休憩,这是命令。”
“太子到底怎么样了?”尹天翊焦急万分地问,因为这里每一个人都视他为瘟神,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这……”守卫面露难色,可是尹天翊不吃不喝地守了一夜,不由得心软道:“好像是……”
“那海有他母亲在天之灵庇佑,当然是大难不死,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了!”阿勒坦从御帐中走了出来,脸色甚是愤怒,狠狠地瞪着尹天翊,“我早就知道你看那海不顺眼,不过你下手也太狠毒了吧?”
“我没有!”尹天翊立刻反驳。
“没有?”阿勒坦冷笑一声,“马房里就你和那海二人,你手持凶器可汗亲眼所见,你居然还敢抵赖?”
“这不是抵赖!”尹天翊大声说,眼神十分坚定,“我没有伤害他。”
“那那海是怎么受伤的?难道是他自己扑到刀上去的?”阿勒坦步步紧逼,眼睛涨红了,像要把尹天翊千刀万剐,“你以为太子死了,大苑就会是你的吗?”
尹天翊到抽一口气,愤然道:“我才没有……”
“够了!”厚毡门帘刷地掀起,铁穆尔大步走了出来,因为焦灼不安地守了一夜,他看上去既憔悴又暴躁,“那海才睡着,你们能不能住口?”
“我想看看他,”尹天翊忐忑地说。
铁穆尔看着他冻得发白的脸,红肿的眼睛,把门帘掀起,道:“其其格在照顾他。”
“可汗!”阿勒坦难以置信地嘶吼道:“他是凶手!”
铁穆尔地眼神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狼,锐利、愤怒而凶狠,阿勒坦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尹天翊也是心惊肉跳。
“他不是凶手。”铁穆尔严肃地说:“这事还没有经过调查,不能这样随便断定!我相信一定有其他原因,那海被宠坏了。”
“可汗!”阿勒坦气极,跺了跺硬邦邦的雪地,“您怎么这样执迷不悟?!他是金阈的奸细啊!”
“不要胡说!”铁穆尔怒目而视。
“可汗如果不相信,那这个又是什么?”阿勒坦从毛皮袖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筒。
铁穆尔看着竹筒,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脸色也变了,“这是……”
“金阈人用来传递书信的筒子,是侍卫从马厩里搜出来的。”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拿我的东西?”
尹天翊伸手想抢下竹筒,却被铁穆尔一把抓住,冷冷地问:“这真的是你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私下和金阈联系。”
“我没想过要送出去,只是一些随口胡诌的东西!”手臂被抓得很痛,尹天翊挣扎着,“放开我!”
“请可汗过目。”阿勒坦适时地打开竹筒,拿出卷轴,递给有些摇摆不定的铁穆尔。
铁穆尔单手接过信,展开。挺拔、秀丽的小楷,写得是大苑铁骑训练,分布的重要军情,哪里是随口胡诌?
铁穆尔呆住了,血色褪尽,尹天翊也觉察出事情不对,不顾一切地抢过信,匆匆地一看,傻了眼,怎么可能……字是他写的,内容却是不一样的?
尹天翊觉得天旋地转,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写的是天气、是马驹,怎么变成军队分布了?
“我、这一定是……”
“一定是什么?”铁穆尔的声音嘶哑而寒冷,怒火扭曲了他的脸。
尹天翊六神无主,直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背叛你!”
“我没有说你背叛我,天翊,你不用这么急着撇清!”铁穆尔紧紧地拽着尹天翊,然后用力一甩,尹天翊摔到了雪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铁穆尔。
“押下去,重兵看守!”铁穆尔大喝,侍卫们立刻架起尹天翊,押走了。
无论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那海醒后,又说了很多不利他的话,尹天翊知道,铁穆尔是不会再相信他了。
囚牢很冷,尹天翊的心更冷,眼泪无声地滚落,他的心很痛……被恐怖的黑暗吞没。
尹天翊不怕死,怕得是找不回自己得感情,有些东西看上去很轻,实际上却比山还重,重得超出负荷,重得喘不过气,这种痛苦到达极限的时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死”。
尹天翊是极少痛哭的,就算被打了板子,也是咬紧牙关不吭声,可是他现在却哭得很伤心,蜷缩着身体,肩膀颤动着,不吃不喝。
囚牢是简易搭建的木板结构建筑,一列五间,勉强挡些风雨,墙壁很薄,铁穆尔坐在尹天翊隔壁那间,木板桌上点着羊油灯,一个穿着金阈服的中年男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这个男人就是顾言卿,太子那海口中的“顾师父”,他做过书匠、厨师、驯马师、挑过货朗担、跑过海船、也打过仗,阅历丰富,睿智而冷静。
十年前,他心血来潮来到大苑,但因为不熟悉地形,差点死在大雪里,是铁穆尔的军队救了他,然后他就留了下来,是大苑唯一的金阈臣。
此刻,他看着铁穆尔提笔写完那一封诏书,轻轻叹了口气,“陛下,真要如此?”
“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拿给他吧。”
顾言卿想说什么,看见铁穆尔眼中的坚定,终究还只是吞回肚子里,说道:“臣遵旨。”
—“我不要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结果却成了现实。
泪水朦胧的眼睛,看着那张铁穆尔亲笔写下的“遣送书”,尹天翊除了“痛”以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了。
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呢?
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
我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
“殿下……”看着尹天翊伤心欲绝的模样,顾言卿轻声道:“臣还是去请陛下撤回这道诏令。”
“不。”尹天翊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殿下?”
“我走,我想走。”因为他害怕“心死”……那是颗哀伤至极的心,像雪花一样,冰冷地,无声地融化……
“那容臣为殿下安排一下。”顾言卿叹息一声,行礼离开。
一个月后—
大苑已是冰天雪地,凛冽的寒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羊群和马群都聚在一起取暖。铁穆尔的毡帐里,灯火通明,其其格坐在一边替他温酒,她看上去并不开心。尹天翊虽然走了,却像没走一样,牢牢地霸占着铁穆尔的心,铁穆尔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
正揉碎愁肠时,顾言卿通禀后走了进来,拍去身上的积雪,将一羊皮卷轴递给铁穆尔看。
铁穆尔将它展开,蹙着眉峰,看完后脸色更加凝重,“果然如此吗?”
“陛下英明,料事如神。”顾言卿作揖道。
“其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