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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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妮难过至极,辛酸的泪水禁不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丁岩又堕入五里雾中了。瞧着梦妮脸上的悲切,他揣度梦妮心中一定有难言之隐。于是,他把梦妮的手攥得更紧了。
“梦妮,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他激动地说,“你心里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必须告诉我,告诉我!”
兰梦妮颇有些惶恐地望着丁岩。俄顷,她挣脱丁岩的手,断然地说:“丁岩,你不要逼我。我说的全是心里话!”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丁岩,实话告诉你吧,我拒绝你的求婚才是真心爱你,否则,我就不是爱你,而是害你。”说罢,她径自走出咖啡店。
丁岩懵了,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茫然,失望与痛苦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
兰梦妮回去后,悄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颗凝滞的眼珠失神地望着窗外。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她深感自己对不起丁岩,是她带给丁岩难以解脱的痛苦。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遇上丁岩,如果不遇上丁岩,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精神磨难了。
这时,吴永昌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她神色异常、两眼发直的模样,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梦妮?”
梦妮愔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吴永昌不免有些担心,便在梦妮身边坐下,说:“梦妮,你说话呀,究竟出了什么事?”
兰梦妮一头扑在吴永昌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下可把吴永昌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心里干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兰梦妮止住了哭声,一下子搂住吴永昌,在他脸上亲吻着,说:“吴先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吴永昌猝不及防,顿时心慌意乱,连忙用手捂住兰梦妮的嘴说:“梦妮,不行,你千万别这样。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兰梦妮松开了手,羞涩地看着他,如梦初醒地说:“吴先生,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她话还没说完,便急忙起身走进房里,将房门关上。
吴永昌摸了摸脸,望着兰梦妮的背影,对她刚才失常的举动,心中感到迷惑不解。
当兰梦妮从玉兰香咖啡店出来后,便愈加意识到她与丁岩的爱情不仅是一个错误,而且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其实,她早该将初萌的情丝斩断,可惜她未能及时关闭心中那道感情的闸门,以致酿成今天这种尴尬痛苦的局面,这无疑使丁岩受到了伤害。对此,梦妮感到问心有愧。因而,她认为此事务必设法尽快彻底了结,否则,对她、对丁岩都没有好处,更为重要的是,这会对丁岩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兰梦妮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想到了王飞月,觉得眼下也只有飞月能使她摆脱这一困境了,而且这对于王飞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真可谓两全其美。于是,梦妮立即给王飞月打了个电话,约她在玉兰香咖啡店会面,说有要事相商。
很快,在玉兰香咖啡店里,兰梦妮和王飞月又见面了。在她俩面前各摆着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
对于王飞月而言,今天的会面是出乎意料的。虽然她射向丁岩的爱情之箭均被丁岩一一挡了回来,但她并不气馁,也不着急。她耐心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等待机会的来临。如今,兰梦妮突然找上门来,这不仅使她感到意外,同时也使她本能地感到自己的机会大概来了。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拿不准,因为她毕竟不知道兰梦妮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由于约会是兰梦妮安排的,所以还是她先开口。
“飞月,我们又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近来好吗?”
“我很好。你呢?”
“还可以吧。”
“梦妮,我真弄不懂,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为何跑去给人当保姆?”
听王飞月这样问,梦妮知道丁岩未将其中的缘由告诉她,因而显得无所谓地说:“是啊,你当然弄不懂。其实对我来说,在公司里干活也好,给人当保姆也好,两者都一样,也许,这对你们城里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你真想得开。”飞月摇摇头。
兰梦妮喝着咖啡,心想该言归正传了,于是说道:“飞月,你知道我约你来商量什么事吗?”
“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丁岩的事。”
“怎么,你们要结婚吗?”飞月故意问,心情紧张地盯着梦妮,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梦妮尴尬地一笑,说:“结什么婚呀。你还不知道?我同丁岩的恋爱关系已经寿终正寝了。”
王飞月惊愕异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期盼的“机会”终于到来了,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心中竟无半点喜悦,她甚至替梦妮感到惋惜。“这怎么可能呢?”她摇头喃喃地说,“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能嫁给他。”兰梦妮说得十分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你不是很爱丁岩吗?为什么不能嫁给他?”飞月皱着眉头问,显然,梦妮的话令她费解。
这个问题切中了兰梦妮的要害。她沉默了一会儿,掩饰住内心的凄苦,一边思摸着措辞一边说:“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是的,我爱丁岩,但令人遗憾的是这爱是一个错误,完全是不应该发生的。因为我对丁岩不合适,我不仅不能使他幸福,而且我还会拖累他。如果我同意跟他结婚的话,那我就太自私了,也太不道德了,所以我拒绝了他的求婚,并提出和他分手。可想而知,这对丁岩的打击有多大!眼下他一定非常痛苦,他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梦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想现在只有你才能给他安慰,愈合他心灵上的创伤,也只有你才能使他真正幸福!因此,我这才把你约来,希望你能帮帮我。”
王飞月聚精会神地倾听完梦妮的话,心中难以平静。尽管梦妮的话比较隐晦,拐弯抹角,不太明了,但王飞月觉得梦妮所言自有她的道理,否则的话,她怎会拒绝丁岩呢?也许她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吧?她的话里面似乎有这层意思。想到这,飞月不安地说:“梦妮,你该不是为了成全我而有意忍痛割爱、自我牺牲吧?”
“飞月,你别这么想。爱情是自私的。再说我的思想还没有高尚到这一步。”梦妮坦诚地说。
“可是我怎样帮你呢?”
“这太容易了。我希望你马上就去向丁岩求婚,他这个时候非常需要你的爱。”
王飞月立刻垂下了睫毛长长的眼帘。原来梦妮请她帮忙的事正是她所期盼的,现在机会来了,可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答应。
“不,梦妮,这不行,丁岩爱的是你。”她羞赧地说。
“飞月,我与丁岩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你就答应我吧,要不我就给你下跪了。”
梦妮说罢起身欲跪,飞月赶紧拦住她:“梦妮,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兰梦妮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说道:“你会成功的。”她停了停,又说道:“请你转告丁岩,既然我不能嫁给他,那我这辈子也就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请他忘记我吧。”
王飞月点点头,心中为梦妮而难过。
就在兰梦妮与王飞月在玉兰香咖啡店会晤时,吴永昌家中出事了。
这天,当梦妮出门往玉兰香咖啡店去后不久,康雳突然回到家里。她离家大约有半个月了。此时吴永昌正在专心致志地伏案工作,康雳也没进卧室,她在客厅里故意咳嗽了一声。吴永昌闻声回过头来,发现是她,忙放下手中的笔,来到客厅里。
康雳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吴永昌一眼,脸上的表情冰冷。吴永昌不声不响地坐下,心里预感到“末日就要到来”。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不愿先开口。屋里死一般寂静,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在这样凝滞沉闷的气氛中,吴永昌实在是感到快要窒息了,于是咳了一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像个菩萨!”
康雳这才将目光转向吴永昌,凝视了一会,说:“永昌,我们分手吧。”
吴永昌对此毫不惊讶,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于是冷笑一声,揶揄地说:“是啊,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去嫁一个百万富翁吧,我不会阻拦的。”
“你!”康雳面露愠色,从手袋里取出一张纸,往茶几上一放,说:“这是离婚协议,既然你同意,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吴永昌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拿起协议浏览了一下,随即扔在地上,断然拒绝道:“不行!把妍妍给你,我不同意!妍妍得跟着我,要走你自己走。”
“行不行你自己考虑吧。”康雳说罢打开门走了。
吴永昌气得浑身哆嗦,心头燃起一股无名之火,顺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烟灰缸“哗”的一声碎裂了,烟灰烟头撒了一地。接着,他又拿起冰箱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瓷花瓶朝地上掷去。这样,吴永昌还觉得不解恨,便走进卧室,从墙上取下康雳的艺术照掼在地上,然后又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扫了下去,心中的怒气方才平息下来。
吴永昌又从卧室走到客厅里,慨然长叹一声,心怀惆怅地靠在沙发上。
少时,兰梦妮回来了。她看见地上摔碎的花瓶和烟灰缸,心中一怔,再看看吴永昌,只见他面色悻然,眼中的余火尚未完全熄灭。梦妮心想吴永昌准是又为什么事大动肝火了。她走到吴永昌跟前,轻声问:“吴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永昌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兰梦妮又四下看了看,发现了被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她拾起来看罢,方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
她坐了下来,说:“吴先生,我不明白,你们一家人生活得好好的,康太太为什么要离婚?”
“这你当然不明白。”吴永昌神情阴郁地说,“自从康雳到海龙公司后,她就渐渐地变了,变得贪图金钱,爱慕虚荣,一心向往所谓的理想生活。她的欲望我无法满足,离婚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道她对你的爱情一点也没有了?”
“当一个人的灵魂被金钱和虚荣吞噬的时候,爱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梦妮瞟了一眼离婚协议,问:“那么你同意离婚了?”
吴永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是的,我同意离婚。你说呢?”
对于吴永昌的反问,兰梦妮一下子回答不上来。她沉思了一会,说:“我觉得婚姻是人类幸福的标志,男女间相亲相爱,最终目的就是要结合在一起。所以我想既然有了婚姻,最好应该尽力将它保持下去,千万不要让它轻易地像只气球一样破裂。婚姻一旦破裂,幸福也就终结了。”
吴永昌悲叹道:“可是我们的婚姻已经形同虚设,没有幸福可言了,剩下的只是痛苦。像这样的婚姻还有必要继续维持下去吗?”
兰梦妮摇头,再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了。于是,她问道:“那妍妍怎么办?”
“妍妍得跟着我。我决不让康雳把她带走!”吴永昌说着,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在玉兰香咖啡店,丁岩的求婚再一次受挫,这对于自信的他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他心中因此而痛苦不堪。
丁岩原以为只要他坚持下去,梦妮就会答应他,不料梦妮竟然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这使他感到十分悲哀。几天来,他一直为此事所困扰,吃不香,睡不好。梦妮为什么说拒绝嫁给他才是真心爱他,否则就是害他呢?丁岩反反复复琢磨着这句耐人寻味的话,却始终不得其解。他心中又升起一团迷雾。在他看来,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又有何意义呢?他无从得到答案。倘若真要得到答案,只有搞清藏匿在梦妮心中的难言之隐。那么,她心中的难言之隐究竟是什么呢?对此,丁岩自然猜想不出。就这样,丁岩陷入了极度苦闷之中。
这天薄暮时分,王飞月来了。她约丁岩出去走走,说有事相告。丁岩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着飞月走出家门。
丁母在阳台上望着他俩的背影,心中暗暗地向上苍祈祷。
夜幕迅速降临,多彩的世界又沉浸在黑暗之中。丁岩和王飞月徜徉在幽寂的林间小道上。月色微茫,树影婆娑,他俩的脚踩在稀疏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路上,飞月告诉丁岩,她已见过梦妮,他俩的事梦妮都跟她讲了。飞月说她知道丁岩心里很痛苦,劝他不要因此而过度伤感。
丁岩见飞月什么都知道了,也就不再瞒她,把郁结在心中的苦闷一股脑倾吐出来。一吐心中的块垒,使他倍感轻松舒畅。至此,丁岩深切地体会到在爱情上的失败是什么滋味,于是,他请求飞月宽恕他曾经对她的拒绝。
然而飞月并不介意,她安慰丁岩说:“你用不着这样,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对于别人的爱,每个人都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这是十分正常的事。你要想开点,何苦折磨自己呢?”
丁岩看了飞月一眼,沉默不语。
一阵晚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
丁岩与王飞月在林中的一条石凳上并排而坐。飞月侧脸看了一会丁岩,这才把梦妮让她转告的话说了出来。丁岩听后心情更加感伤。他俯首凝视着地面,凄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