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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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搐,文雅的面孔有些扭曲。
兰梦妮站在一旁不敢劝阻,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吴永昌发这么大的火。瞧着吴永昌蓬乱的头发和满脸的胡须,梦妮觉得他一下苍老了许多,心里不由得替他难过。
这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妍妍吓得哭了起来。兰梦妮闻声连忙跑过来抱起她,说:“妍妍,你怎么啦?快别哭了,啊。”
妍妍扑在梦妮怀里,抽噎着说:“兰阿姨,爸爸生妈妈的气了,我好害怕。”
梦妮抚摸着妍妍的头,安慰道:“妍妍,有兰阿姨在,不用害怕。”
妍妍眨了眨亮晶晶的泪眼,唏嘘着点头。
次日,天刚平明兰梦妮就起床了。此时,窗外的风雨声依然未止。她穿上衣服,看了看仍在安眠中的妍妍,便蹑手蹑脚走到吴永昌的房门前,见门虚掩着,就轻轻地将门推开,发现床上是空的,卧室里没有吴永昌的人影。兰梦妮顿时心慌起来,赶紧到厨房和卫生间查看,也没见着吴永昌。梦妮心里琢磨,吴永昌会到哪里去呢?这么一大早他若去单位或出门远行,头一天准会告诉她的。平时,他一般不会这样早起来,因为他有熬夜的习惯,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深夜。既然吴先生没有出去,那他还会去哪儿呢?哎呀,吴先生该不会寻短见吧?想到这里,梦妮的心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她急急忙忙奔上阳台,这才发现吴永昌睡在阳台上,身下是一把躺椅,地上有一只白云边酒瓶,瓶中还剩下少许酒液。看到吴永昌没出意外,兰梦妮慌乱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她想叫醒吴永昌,可是还未等她开口,吴永昌竟说起胡话来。兰梦妮吓了一跳,伸手摸摸吴永昌的额头,感觉十分烫手,原来他在发烧!一定是昨晚上在阳台上受了风寒。
于是,兰梦妮轻轻推了推吴永昌,小声呼唤:“吴先生,吴先生。”
吴永昌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蒙眬地看见一个女人,便拉住她的手说:“康雳,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兰梦妮一阵脸红,挣脱吴永昌的手说:“吴先生,你在发烧,快进屋去吧。”
说罢,她用力将吴永昌搀扶到卧室里。
梦妮把吴永昌扶上床,为他盖上毛巾被。吴永昌打了个嗝,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扑梦妮的鼻子,呛得她直咳嗽。吴永昌又打了个嗝。梦妮赶忙从床底下拿出痰盂,以备他呕吐之用。
做完这一切,梦妮去把妍妍叫醒,一边给她穿衣,一边告诉她爸爸病了,她马上要到医院去请医生来为爸爸看病,要妍妍今天就待在家里,不去上幼儿园了。
给妍妍穿好衣服后,梦妮又为她洗了脸,用伊利奶粉冲了一碗牛奶,再泡上嘉士利甜薄脆饼干,让妍妍过早。然后,她上医院请来医生。
医生先为吴永昌量了体温,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再用听诊器检查了一下他的心肺,然后给他打了一针。
“大夫,要紧吗?”兰梦妮担心地问。
“他烧得厉害是因为着凉了,”医生说,“不过只要不转变成肺炎就不要紧。”
医生又开了一点药,叮嘱了几句后就走了。
医生刚走不久,吴永昌便感到一阵恶心。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呕吐持续了近两分钟。呕吐物散发出刺鼻的酒气,把妍妍熏得捂着鼻子跑到客厅里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医生又接着来给吴永昌打了针。第四天,医生到来之后,吴永昌的烧全退了,精神也好多了。医生用听诊器为他检查了一下,说:“基本上没问题了,再吃几天药就行了。”
医生开了一些药,把药方交给梦妮,并仔细告诉她服用方法。临走前,医生嘱咐梦妮:“这段时间要让吴先生好好休息,千万别再着凉。不要抽烟,也不要喝酒。”
“知道了,大夫。谢谢您!”梦妮微笑着说。
“不客气。”医生说。
送走了医生,兰梦妮来到吴永昌的卧榻前坐下。她问吴永昌想不想喝点牛奶,吴永昌摇了摇头,然后感激地说:
“梦妮,这几天辛苦你了,也多亏了你。真得谢谢你呀!”
兰梦妮朴实地说:“吴先生,这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就放心了。”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的这一细微举动没能逃过吴永昌的眼睛,他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兰梦妮迟疑地说:“前天我给康太太打了电话,说你病了,病得不轻,要她回来看看你,可是她没有回来。”
吴永昌沉默片刻,苦笑一下,说:“也许她不回来更好。”
经过这一场病,吴永昌的身体明显消瘦下来,脸色也略显憔悴,但心情似乎好多了。
这天中午,吴永昌洗了澡俯卧在床上,让兰梦妮为他按摩。他以前患过腰肌劳损,这阵子隐隐觉得腰部酸痛不适,大概还是那天夜里在阳台上受了风寒的缘故。
兰梦妮双手有节奏地在吴永昌腰部不轻不重地挤压着、揉搓着,使吴永昌有一种酥软舒适的感觉。渐渐地,吴永昌感到一股暖流沿着腰椎向上奔涌,直达他的心脏和大脑中枢,引起强烈的情感冲动。他倏地翻过身来,鬼使神差地抓住梦妮的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令人惊讶的是,兰梦妮居然没有进行任何反抗,非常随顺地听凭吴永昌亲吻和抚摸。
但是,吴永昌的亲昵举动并未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他坐了起来,神态惊惶不安,万分羞愧和歉疚地说:“对不起,梦妮!我真不该这样做!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兰梦妮低头不语,忽然冒出一句:“吴先生,我喜欢你!”旋即搂住吴永昌,把脸贴在他胸口上。
这下更使吴永昌方寸大乱,他慌忙掰开梦妮的胳膊,说:“梦妮,快别这样。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做这样的事。”
梦妮赧颜看着他,喃喃地说:“吴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
这时电话响了。兰梦妮过去接电话,原来是丁岩打来的。丁岩邀请梦妮晚上去看电影,说是好莱坞的经典影片《乱世佳人》。可是兰梦妮眼下不想见他,便借口晚上有事走不开,把电话挂了。兰梦妮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她心里嘀咕了一下,再次拿起电话。话筒里传出胡亦君的声音,他邀请梦妮去大西洋酒店吃晚饭。梦妮思考片刻,觉得拒绝的话不大好,便答应了。
“是康雳打来的电话吗?”吴永昌问。
“不是的,吴先生。”梦妮摇头说,信口编了一个谎言:“是我一个熟人打来的,他今天过生日,请我晚上去赴宴。没办法,推不掉。”
吴永昌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晚上,晴朗的天空星光灿烂。在装饰华丽的大西洋酒店的餐厅里,兰梦妮与胡亦君临窗而坐,桌上摆着香气诱人的菜肴。胡亦君拿起开了盖的王朝红葡萄酒瓶往杯子里斟酒,然后举起酒杯说:“请吧,兰小姐。”
兰梦妮微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胡亦君一口气喝了半杯酒。他放下酒杯,拿起筷子边吃边说:“兰小姐,当了一段时间的保姆,感受如何?”
“怎么说呢?感受很多吧!不过使我感受最深的是,做保姆看起来挺容易,但要把它做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兰梦妮深有感触地说。她吃了几口菜,问道:“胡先生,你今天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十分明显,她不问这话心里似乎觉得不安稳。
胡亦君洞悉梦妮的心态,笑着说:“什么事也没有,就请你吃顿饭,叙谈叙谈。”
既然如此兰梦妮心想谈些什么呢?她想到了康雳。“对呀!何不就此机会谈谈她呢?”一想到康雳就要离婚以及吴永昌愤怒、痛苦的神情,梦妮心中便有一种不安和哀伤的感觉。于是,她带着微笑说:“胡先生,有件事我想劳您大驾,不知能否应允?”
“你说吧。”
“胡先生,康太太最近跟他丈夫的关系闹得很僵,她都搬出去住了,看样子她要和丈夫离婚。康太太是您的秘书,您能不能做做她的工作,从中调解一下?”
“啊……这个嘛,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我不好干涉呀。”胡亦君推托说。他没有想到兰梦妮会让自己去管这事,心里不免诧异。
“这么说,您想眼睁睁看着康太太和他丈夫离婚吗?”
“兰小姐,你言重了。”胡亦君神色略显严肃地说,“我是离过婚的人,深谙婚姻破裂的痛苦,所以我并不希望看到康秘书离婚这一幕。我虽然是他的领导,但只能过问她的工作,至于她的家庭问题我就无能为力了。你还年轻,不懂这些。”
“如果康太太真要离婚的话,那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但愿它不要发生。”兰梦妮不无悲哀地说。
“你的心情我理解。”胡亦君似有同感地说。
吃完饭,胡亦君又将梦妮请到舞厅里跳舞去了。
“兰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胡亦君迈着缓缓的舞步问道。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有去考虑它,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胡先生的。”兰梦妮漫不经意地回答道。
“没关系。我说过了,有事尽管找我,只要我帮得上忙。”胡亦君热忱地说。
跳完舞,胡亦君开着奥迪轿车将兰梦妮送了回去。
兰梦妮进门时,吴永昌和妍妍都已安歇了。她轻手轻脚到卫生间里洗了洗,然后进屋睡下。她刚一合上眼,便想起了胡亦君。在兰梦妮的印象中,胡亦君总是那样风度儒雅,气宇不凡,在他身上仿佛凝聚着某种超乎寻常的神韵。渐渐地,这种印象深入到梦妮的灵魂之中,并在其为人热情慷慨言行的强化下,从而使她对胡亦君产生出敬慕之情。而今,这种感情正在逐步加深,这也使得梦妮对胡亦君倍加信赖。因此,她无乱如何也不相信胡亦君会像丁岩说的那样是一个对她不怀好意的人。想着想着,兰梦妮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兰梦妮送妍妍去幼儿园后,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丁岩。昨天,梦妮拒绝了丁岩的邀请,知道他还会来找自己的,但没有料到如此之快,会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无所适从地望着丁岩,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便不由得明知故问起来:“丁岩,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丁岩反诘。
梦妮自知言语不当,低头不语。
丁岩指着路边的玉兰香咖啡店说:“我们进去坐一会儿吧。”
兰梦妮木然地跟在丁岩后面进了咖啡店。
这是一家个体咖啡店,店面虽然不大,但装饰颇为讲究,桌椅也都十分精美,令人赏心悦目。由于时间尚早,店里空无一人,因此,店主见来了两位客人,便显得格外殷勤,两杯浓香郁郁的咖啡很快就搁在了桌子上。
兰梦妮喝了一口咖啡,抱歉地说:“丁岩,昨天我没有接受你的邀请,实在对不起!”
丁岩神情恝然地说:“你压根用不着道歉,因为这是你的权利。”
丁岩的话使梦妮感到很不好受,她低头喝着咖啡,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可心里就像煮开了锅的汤。她十分清楚,丁岩来找她仍是为了他俩的事。她多么希望丁岩不再提及此事,两人从此做个普普通通的好朋友。但如何才能将这迅速地变为现实呢?兰梦妮一时半刻想不出妙方良策,因而短暂的沉默更使她觉得如坐针毡。于是,她仿佛没话找话似地说:“《乱世佳人》是好莱坞最具艺术价值的一部经典作品,你看过了吗?”然而话一出口,她又感觉不大妥当。
果不其然,丁岩借此话题语意双关地说:“你应该知道,再精彩的电影,若是一个人独自欣赏的话,也会觉得枯燥乏味的。”
梦妮心中不安起来,嗫嚅道:“丁岩,你最好别再提我俩的事了。”
丁岩摇摇头,蓦地攥住梦妮的手,两眼炯炯有神地说:“不,我要提!梦妮,我知道你真心爱我,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必须弄个明白!”
面对丁岩坚毅执著的目光,兰梦妮内心万分痛苦。难道向丁岩吐露真情?不,这万万不可行,如果那样的话,无异于毁了自己。然而,不说明真相又该怎么办呢?兰梦妮进退维谷,心想还是得拿王飞月做文章。
于是,她声音低缓而深沉地说:“丁岩,我是一个来自乡村的女人,在这座城市里既无户口,也无固定的工作,一旦嫁给你,就会成为你的包袱和累赘,把你拖累。所以,我们结合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况且这样的婚姻对我来说是自私的,对你来说则是不公平的,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婚姻。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美满的婚姻,但这只有王飞月才能做到。”
“可我爱的是你!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这就是幸福美满的婚姻!至于别的什么,我全不在乎。”
“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更为重要的是,爱情不是一时的冲动和幻想,而是长久现实的生活。丁岩,你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应该冷静地想一想。其实飞月比我更爱你,她能给你真正的幸福,而我却不行……不行!”
梦妮难过至极,辛酸的泪水禁不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丁岩又堕入五里雾中了。瞧着梦妮脸上的悲切,他揣度梦妮心中一定有难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