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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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丁岩从广州回来,他给梦妮带了件礼物——一只镀金的飞亚达石英表。
当兰梦妮从丁岩手中接过表时,发现丁岩正凝视自己,目光里充满了温情,她的脸霎时绯红。
“不,丁岩,你留着吧,或者送给丁蓉。”兰梦妮推辞道。
“我是专为你买的。”丁岩说,“怎么,嫌不好吗?”
“不是的。我是觉得……太贵重了。”兰梦妮有些心慌意乱。
“算不上太贵重,太贵重了我还买不起呢。”丁岩笑着说。
“可是……”兰梦妮还想说什么。
这时丁蓉在一旁说:“梦妮,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哥的一点心意。”
兰梦妮不好再推却,便收了下来。
对于已是“过来人”的兰梦妮来说,现在她已确切地知道,丁岩爱上自己了。无疑,这令她既欢心又害怕。她想,同丁岩相爱是她真正的爱情,如今,爱情的帷幕正在拉开,她是继续前进还是就此却步呢?众所周知,爱情的最终结果是婚姻,而她恰恰不能结婚,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女人。兰梦妮犹豫了,她感到进退两难。不过她还是觉得此事不宜升温。她心想应尽快搬出丁家,这样,跟丁岩见面的机会少了,有助于使这朵初绽的爱情花蕾凋谢。然而眼下兰梦妮尚无去处,她暂时还不能离开丁家。
自从兰梦妮踏进丁家的门槛后,丁母对儿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心里清楚,丁岩喜欢上梦妮了。其实,丁母也喜欢梦妮,只是觉得梦妮来自农村,心里面多少有些遗憾。当然,丁岩并未向她挑明此事,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丁岩、丁蓉都上班去了,兰梦妮也去了缝纫社。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丁母提着菜篮子到农贸市场去买菜。她来到大街上,农贸市场就在马路对面。她朝两边看了看,见车少了,便小心翼翼地过马路,当她刚走到马路中间时,突然感觉左边胸口疼痛,紧接着两眼发黑,立刻晕倒在马路上。这时,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开了过来,司机见此情形紧急刹车。面包车嘎的一声刹住了。一位容貌清秀的女青年从车上下来,她叫王飞月,看样子顶多二十三四岁。这时丁母躺在地上已不省人事,菜篮子滚到了一边,在她身旁来了许多围观的人。一名交警赶了过来。王飞月快步走到丁母身边,俯身摸了摸她手腕上的脉搏,大声说道:“这位老人恐怕是发心脏病了,要赶快送医院。”接着,她跟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点点头,朝围观的人说:“来呀,大伙帮帮忙,把这位老人抬上车去。”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在王飞月的指挥下将丁母平缓地抬上了车。丁母被迅速送进了附近的长安医院。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急抢救,丁母方才脱离危险。丁母入院后,一直都是王飞月一人前后照应。医生告诉她,尽管老人现在已脱离危险,但至少还需要观察72小时。
在明亮洁净的病房里,丁母躺在床上,她已经苏醒过来可以说话了。在她的床头吊着输液瓶。这时王飞月走了进来,她来到丁母的床边坐下,关切地问: “伯母,您感觉好些了吗?”
“感觉好多了。”丁母说。她看着眉清目秀的王飞月,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她慢腾腾地说:“姑娘,今天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把我送进医院,我这双眼睛可能就睁不开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我要给你们单位领导写封感谢信。“
王飞月莞尔一笑,说:“伯母,我叫王飞月,在省经贸委工作。感谢信您就不用写了,这点事情微不足道。”
“今天算我命好,”丁母感叹道,“碰上了你这位好心的姑娘,这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吧!”
“这是您的福气。”王飞月微笑着说。
“这的确是我的福气。”丁母说,“我的儿子、女儿他们还不知道我躺在这里呢。飞月姑娘,麻烦你去给我女儿丁蓉打个电话。”她把丁蓉单位的电话号码告诉了王飞月。
一个小时后,丁蓉赶到了长安医院。她急匆匆地来到病房里,看见母亲神态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正在聆听王飞月说话,紧绷着的心这才松弛下来。
“妈。”丁蓉走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
丁母见丁蓉来了,忙指着王飞月说:“蓉儿,今天多亏了这位王飞月姑娘,要不然,我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丁蓉看了看王飞月,然后握住她的手,由衷地说:“王小姐,谢谢你救了我妈!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王飞月说,接着,她起身告辞:“我还有事,该走了。丁蓉,要记住,伯母必须三天以后才能出院,最好多住几天。”
“唉。”丁蓉答应着,蓦地想起来,问道:“王小姐,我妈一共花了多少钱?”
“就叫我飞月吧。钱的事以后再说。晚上有空的话,我会再来看伯母的。好,我走了。”说罢,王飞月拿着手提包走出病房。走到门口时,她回头说: “菜篮子在床底下。”
丁蓉弯腰瞥了一眼床下的菜篮子,瞧着母亲笑了。
王飞月走后不久,丁岩心急火燎地赶来了。这时丁母已安然入睡,输液瓶也已经拿走了。
“妈怎么样了?”丁岩焦急地问丁蓉。
“妈已经没事了,她刚睡着。”丁蓉说。
听了丁蓉的话,丁岩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哎,妈犯病是谁送来的?”
“妈是去买菜,在过马路的时候发病的,后来被一位叫王飞月的小姐送到了这里。住院的钱还是她垫付的呢。”
“王飞月?是她给你打的电话?”
“对,就是她。”丁蓉点头。她附在丁岩耳边说:“哥,王飞月长得可漂亮啦,皮肤白里透红,你见了准会动心。”
“你呀,没正经话。”
“哥,我可是正经的。”
“好了,随你怎么说。”丁岩摆了摆手,接着又问:“哎,你知道王飞月是哪个单位的吗?”
“你问这干吗?”
“我是想还钱的事。”
“这你就别操心了,她晚上还要来的。”
听说王飞月还要来,丁岩似乎放心地点点头。他看着熟睡中的母亲,又看看手表,然后对丁蓉说:“丁蓉,你回去吧,给妈做点鸡蛋面条,下午记得到银行取钱。”
“嗯。”丁蓉答应着走了。
下午,丁母从睡眠中醒来,看见丁岩坐在床边,说道:“岩儿,我们母子差点就见不到面了。”
“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一切都很正常。跟以前一样,发过就好了。”
丁岩想起王飞月来,说道:“妈,听丁蓉说,是一个叫王飞月的小姐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是呀,就是她把我送来的。”提起王飞月,丁母着实把她赞扬了一番,夸她心底善良,人品也好,是位人见人爱的好姑娘。
从母亲的话里,丁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这时,兰梦妮来了,她为丁母送来了香喷喷的面条。
“大妈,”兰梦妮说,“听说您心脏病犯了,太吓人了。要紧吗?”
“不要紧了,已经没事啦,阎王爷还不想收留我。”丁母轻松风趣地说。
丁岩将床架稍稍升了起来,好让母亲吃面条。
“妈,你饿了吗?”丁岩问。他端着饭盒喂母亲吃面条。
“有些饿了。这面真香!”丁母边吃边说。
丁母吃完面条后,丁岩再将床架放下。兰梦妮拿着饭盒去了盥洗室。在走廊上,她差点跟一个男人撞个满怀。兰梦妮定睛一看,觉得这人好面熟,蓦地,她记起来了,这不是在银都酒店和她跳过舞的黄子贤经理吗?于是,她惊讶地说:“黄先生,是你!”
黄子贤也认出了兰梦妮:“兰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看望一位病人的,她是我朋友的母亲。黄先生,你呢?”
“我是来照看我妻子的。”
“你妻子?她病了?”
“她患了肾病,在这里住院,就在三号病房。”
“兰梦妮朝3号病房那边望了望,问道:“黄先生,她病情重吗?”
“比较严重。”黄子贤的神情有些沉重,他望着兰梦妮,若有所思地说: “兰小姐,我眼下正却少一位秘书,不知你愿不愿意……你考虑一下吧。”
黄子贤说罢往3号病房去了。
兰梦妮心里想着黄子贤的话,慢慢走进盥洗间。一会儿,兰梦妮洗干净饭盒从盥洗间里出来。她走到3号病房的门口,透过纱门向里窥视,看见黄子贤在与妻子交谈。他妻子靠在病床上,面色萎黄,身体孱弱,情绪十分低落。看到这里,兰梦妮便走开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
兰梦妮回到病房里,丁岩见她目光凝滞,忙问道:“梦妮,你怎么啦?”
“噢,没什么。”梦妮说,“刚才我见到一个病人,看样子怪可怜的。”
丁母叹息道:“唉!人啊,就怕生病,尤其是治不好的病,这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兰梦妮望着丁家母子俩,脸上掠过一片难以觉察的阴影。
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王飞月来了。丁母一看见王飞月就眉开眼笑,指着她对丁岩说:“这就是王飞月。”而后又对王飞月说:“他就是我儿子丁岩。”
见到王飞月,丁岩心想她果真貌美动人,倾国倾城。他握住王飞月的手十分感激地说:“王小姐,你救了我母亲的性命,我代表我们全家向你表示衷心地感谢!”
王飞月淡淡一笑,收回手,举止大方地说:“丁蓉已经谢过了,你就不用谢了。其实这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只不过让我碰到而已。”
丁岩大不以为然:“你过谦了。这事虽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样做的,否则,就用不着大力弘扬雷锋精神了。”
对于丁岩的话,王飞月只是轻微一笑,未置一词。她的眼光落在了兰梦妮身上,心说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呢?是丁家请的保姆吗?其实,刚才她一进病房就注意到兰梦妮了。于是,王飞月含笑而语:“这位小姐我还不认识哩。”
丁岩立即介绍说:“她叫兰梦妮,是我们家的客人。”
“兰小姐,你好!”王飞月热情地说。
“你好!”兰梦妮微笑着回敬道。她的笑容里似乎夹着一丝尴尬。
方才,当王飞月走进病房之后,兰梦妮就一直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兰梦妮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王飞月非常漂亮,她的容貌显然要超过自己,尤其她那身入时得体的衣裳更令兰梦妮羡慕不已。兰梦妮心里想道,在衣着上,城里女人和乡下女人确实存在着某种差别。城里女人善于选择合适的衣服打扮自己,显示出高雅的品味和气质,而乡下女人在这方面似乎还略欠修养。这大概与环境和受教育的程度有关。
兰梦妮和王飞月就这样认识了,但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
丁母为了表达对王飞月的感谢之情,说等她出院后,一定要请飞月去她家吃顿饭。王飞月推辞不掉,便答应了。
在长安医院住了五天,心脏再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丁母方才出院回到家中。回家后的第一个星期天,丁母就把王飞月邀请到家里来吃饭。王飞月来的时候,丁蓉和兰梦妮都不在家,只有丁岩在家里帮母亲做事。
王飞月一进门,便受到丁母的热情欢迎。
“飞月啊,几天不见你,我好想你呀!”丁母乐呵呵地说。
“伯母,我也很想您,心里老是惦记着您,生怕您的病又发了。”王飞月笑容可掬地说。
“没有,这几天挺好,让你操心了。你坐吧。”丁母说。
客厅里开着电扇。丁母和王飞月并排坐在沙发上。
丁岩从新飞牌冰箱里拿出一瓶橙汁汽水,启开瓶盖,将汽水倒进绿色的玻璃杯中,然后把杯子端到王飞月面前,说:“王小姐,请喝汽水。”
“谢谢。”王飞月接过杯子。她喝了几口汽水,问丁母:“丁蓉不在家吗?”
“今天她上早班,一早就走了。”丁母说,“兰梦妮也到缝纫社去了,她有一点活要抢着干完。”
提到兰梦妮,王飞月顺便问道:“伯母,兰梦妮是您家的亲戚?”
“不是。”丁母摇头说,“她是苏北义宁县人,父母要把她嫁给乡长的儿子,可乡长的儿子是个傻子。为了逃避这桩不幸的婚姻,她就偷着从家里跑了出来。丁岩正好去山东拉铝锭,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她。那天她刚离家出走,又是深更半夜,翻山越岭累得不行了,于是拦住了丁岩的车,恳求丁岩带她来武汉。丁岩见她一个人怪可怜的,就把她带到武汉来了。兰梦妮在武汉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无依无靠的,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事,就让她暂时住在这里,并在居委会办的缝纫社里给她找了份工作。”
“伯母,您真好!”王飞月说。
“我是见她一个女孩子家,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又举目无亲,没人照应的话很不安全。”
“兰梦妮也真是可怜!”王飞月同情地说,“不过她能遇到丁岩也算是够幸运的了。”
丁母慈祥地看着王飞月,然后问起了她的家庭情况。王飞月告诉丁母,她家就她一个孩子,父亲在财政厅工作,母亲五年前死于心脏病。
听说王飞月的母亲已离开人世五年了,丁母深有感触地说:“夫妻恩爱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