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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20部分

小说: 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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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惊,敛了眸,说不出话。

无颜看似一点也不着急,他重新坐下来,手指依然握在我的手腕上,只是已不再用力。


我想了想,心知自己拗不过他,只得伸手从袖中取出那块凤佩递给无颜,喏喏道:“如今只剩下这个了……”

无颜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下,静睿的眸中没有欣赏,只有浅浅的讶异。

“既是凤佩,想必还有龙佩吧?龙佩呢?”他横眸扫了我一眼,问完话后,眼神再度回到了玉佩上。

我点点头,供认不讳:“我只有凤佩,龙佩……”我记起晨郡已去了侯马西南的军营,想必也见到了晋穆,于是便开口道,“龙佩,大概是在公子穆那里。”

无颜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那玉佩,手从我腕上收回后,淡笑道:“既是我出钱买的,那么这玉佩就归我了。”

眼见他拢指将玉佩递入了怀中,我只能装作毫不在意般笑道:“好。本该如此。”
心里虽舍不得,但只要他不问及其余的一样东西,那让我牺牲这一块绝世美玉我也甘心。
可惜,事情往往不喜欢朝人们期待的方向去发展。



“这上面还写了有两颗夜明珠……明珠呢?”无颜望着我,唇角上扬,神色间突然添上了说不出的得意。

我笑了笑,尽量保持着最诚恳的笑容。

“扔了。”

无颜抚唇而笑,眸光闪动虽有些媚惑,眼神却锐利得直透人心。半响,他轻声开了口:“果真扔了?”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那一脸的玩味笑容,淡声道:“扔了便是扔了。这两颗明珠我还赔得起,回金城后,我自会给你交待,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沉吟着瞧了我片刻,不紧不慢道:“也好。回金城再说。”

果然抠门!

我白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出了房门。



晚膳后,我正和豪姬说笑时,红颜赌坊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那人身穿着缁衣盔甲,面庞刚毅英武,正是我日间在穆侯府上遇到的那个侍卫。
小厮想必是知道他是穆侯府侍卫的身份,竟未经通报便径直领着他到了竹园。
只见他微笑着将两卷红色喜气、装帧华丽的锦帛递到我面前,恭声道:“公子,这是夜大人让我交给你的请柬。说是四日后请公子和你的朋友务必赏脸前去宫廷观礼。”

我纳闷着伸手接过,想起自己白天和夜览说起此事时曾拒绝过他,理应他不该再送请柬来才对。心中奇怪,我不禁开口问道:“夜大人还说了什么没?”

“夜大人只说公子和公子朋友的位子不会在醒目处,他让你放心。他还说,自己成亲的大事,若无公子和公子朋友的祝福,会有缺憾。”他一口一个“公子与公子朋友”,听得我脑子一乱。
我转眸看了看手中的请柬,再斜眸瞟了眼独自倚在墙边、自晚膳后就一直沉默无语的无颜,只见他望着我,眸色清朗,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中虽困惑,却还是回头看着那侍卫,笑道:“那麻烦你回去告诉夜大人,四日后他的婚宴,我们会去道贺的。”

他笑了笑,揖手弯腰,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告辞!”

“好,恕不远送了。”



目睹他的身影消失于沉沉的夜色中后,我回过神来,走到无颜身边,不解道:“为什么要答应去夜览的婚宴?到时席上各国的宾客那么多,保不准有认识你我的。若被人认出,不是危险,便是笑话!”

无颜低了眸,抱臂笑着,一脸的无谓:“你不是一直要见晋穆,要了解晋穆吗?夜览的婚宴他肯定会出现。既然是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去?”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又急又气,一把将手中的请柬扔入他的怀中,恼道:“你身为齐国统驭兵马的豫候,难道不知道这天下间有多少人想要借机除去你以来削弱齐国的实力吗?无苏大哥不善用兵之道,齐国的安定等于是系在你身上,你明不明白?”

他怔怔地看着我,眸底颜色变幻不停,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齐国?”他皱了眉,探究的眼光直视着我的眼眸,似要看入我的心底。

我一愣,本能说道:“齐国是我的国家,你是我的兄长,我自然都担心。”
他笑着摇摇头,忽地叹息了一声。

窗外的月光洒上他的鬓角脸庞,照亮了他优雅动人的容颜,也照亮他眼底深深莫测的光彩。
“放心,天下间能杀我的人还不曾生出来!”

他伸手拍拍我的脸颊,扬眉笑了笑,把请柬重新塞回我手中后,转身走了。
我抿了唇,抬头看着独挂竹林上方的孤月,心中蓦然间涌上一层怎样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一时呆住。

豪姬不知何时已走来我身旁,她勾住我的肩将我抱在了怀中,轻声道:“放心,他既是如此说,便有如此的把握。公子无颜,天下人唯有羡慕他、喜欢他、崇拜他、嫉妒他、憎恨他、害怕他……却从没有人能想到办法对付他。他呀,可是豪姬我一生见过的最聪明的男子!”
我稍稍弯了唇,想笑却笑不畅快。

不知为何,心中似堵住了一块,莫名地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沉闷。


第二天一早起来,无颜和豪姬又不见了人影。

百无聊赖的我在赌场里转了一圈后,眼见早上赌博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而赌场里也冷清异常,于是想了想,还是踏步出了赌坊的门。

安城其实很繁华,身为五国中最强大国家的都城,城内重楼延阁,薨宇齐平,四望如一。大开大合的宽街阔筑下,处处透着一股北方独有的雄迈之风。

我沿着街道随意逛了逛,走走停停,从街尾走到街头,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安城的城门口。
我顿了顿脚步,正想着要往回走时,不知怎么,心念一转,居然抬了脚步一路走出了城门。


城外果然和城内不同,虽然此刻是初冬,山不绿,周围的景色也微显萧条,但清新舒爽的空气却是城里远远不及的。

路过一处湖泊,阳光下那清碧的水面荡漾着碎碎金光,让人一望心动。我找了处大石,屈了膝,双臂抱住头,缓缓躺下。

天色清澈,蓝得似通透的净瓷,泛着琉璃般的光彩。

我半敛了眼眸不去瞧那刺眼的阳光,只看着空中来回飞行的大雁,思绪也随着它展翅飞翔的刹那遨游四海。

看着看着,正神思朦胧要眯眼睡一会儿时,耳边突地响起吵死人的纷乱马蹄声。
马蹄声震耳非常,颇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我撑臂坐起身,回头一望,只瞧见乌压压绵延几里有余的黑衣玄甲军队正由城外赶往城内,军马策动,整齐划一,威风凛凛。即便我早见惯了沙场征战,此刻诈一见到这样的军队时,不禁也微微吃了一惊。

人说晋国军队骁勇果敢位于五国军队之首,我原先还不信,此刻在荒野无意见到了,倒是有点心悦诚服。

齐国的军队在无颜的带领下虽也不差,却偏偏少了股漠北汉子独有的狠劲与凶猛。
地域之差,这是无法强求的。

我静静瞧着这众达万余人的军队未过盏茶的时间便从我眼前一掠而过,脑中莫名地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有一日齐晋大战,不知齐国能抵抗这样凶悍的军队会有多久?……

再回头想时,我不禁自嘲地扬了唇。

原来在自己的心底早就把齐国归为了必输的一方。

但愿齐晋之间不会有干戈,蓦然间,我突地理解了王叔那日在两仪宫与我说起齐晋联姻时不豫而又为难的神态。

看起来,我嫁晋穆,那的确是势在必行的事。

我若聪明,就该学会把命运当作幸运,把无奈当作幸福。

我若厉害,就该知道怎么去把握好与那个被看作晋国之神公子穆之间的关系。
但愿我够聪明,也够厉害……

我想着,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摇摇头。

夷光,你从来都是那么笨!

我咬了唇,暗暗骂自己。



好不容易等那些声势浩大的马蹄声越去越远,我正要转过头继续躺在大石上休憩时,耳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一次,马蹄清脆,甚至悠悠扬扬地,似在踢踏散步。

我扬了眸,遥遥望去,只见远方来了一人一马。人穿黑衣,马是白色。黑白相搭,衬着枯原苍野、谧蓝天际,看上去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只是那马儿踢踢哒哒地、似是走不动般地慢慢挪动着腿;而那人也摇摇晃晃地坐在马背上,双手执着马缰,长发飞扬着,精神似很颓散。

我对骑马的人没兴趣,但我对被那人骑着的马兴致大增。

久习战马的我,自然能一眼看穿那人的坐骑是匹难得一见的塞上神驹。

我转眸想了想,忍不住扣指唇边,吹出一个绵长而又响亮的啸声。

那看似病恹恹的白马闻得我的啸声,不由得撒开了四蹄,朝着我狂奔过来。而那正耷拉着脑袋坐在马背上的人,被猛然飞驰的马惊了一跳,伸手想要拉住马缰时,已是来不及。
神驹果然是神驹,未过片刻,那马带着人,已稳稳站在我面前。

 鬼面无常 

马是稳稳地站着,只是马上的人……

我瞧着那黑衣男子前俯后仰、大呼小叫的夸张神情,不由得微微蹙了眉。既能做这马的主人,我才不信他真没驭马的本事。

于是我索性抱臂站在了大石上,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静静瞧着,虽明知他是装模作样,但既然玩的人高兴,我这个旁观者也当然看得兴致浓浓。

眼见他好不容易把摇晃不停的身子安定下来后,未过眨眼的瞬间,他已整个人都软绵绵地伏在了马背上,双手紧紧抱住了马脖子,凌乱的长发垂了下来,罩住了白马深褐色的大眼睛,口中更似惊魂余定般地咕哝不停:“好马儿,乖马儿,我虽才买了你一天,但你千万不要听那些荒山野岭里冒出来的鬼叫声唆使,千万不要弃了你家好公子我……”

鬼叫声?

他竟然称我的啸声是鬼叫声!

我跺了一下脚,松了双臂伸手指向他,正要生气时,但一瞧见他浑身哆嗦趴在马背上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转眸想了想后,忽地改了心意,收回了正要骂出口的话。

我依旧笑吟吟地负手立在石上,任由他口里乱嚷嚷,我却一声也不吭。

他那乱糟糟的长发挡住了马儿的眼睛,脑袋还不停地动来动去让发丝刺磨着马儿的肌肤,神驹不发怒才怪!

果然,当我心念刚落时,白马已受不了刺激发怒地嘶鸣一声,未等马背上的人反应过来,它已蹬开了四蹄,在荒野里乱驰乱行地奔跑一气。

自然,这般突兀而又剧烈的举动又吓得马背上的人开始手忙脚乱。



“吁!别跑别跑!你敢再跑!”他赶紧坐起身拉直了缰绳,嘴里喊得厉声,只是此刻想要控制住马儿的脾性,却已是来不及。

拉了片刻后,他见不仅不能让马停下来,反而还增加了马的怒火、惹得宝贝坐骑有将他摔下去的趋势,不由得慌忙弃了马缰,双手再次抱住了马的脖子,口中连连道:“乖马儿,好马儿,求求你别再跑了!”

可惜,头低落的刹那,长发又遮住了白马的眼睛,急得马儿发疯似的长鸣乱跳。这一次,他还真的是在马背上呆得摇摇欲坠了……

“喂!你怎么样啊?”我找准了时机高声问他,话里带着抑不住的得意笑声。
“救……救我!”他紧张的呼声远远传来,看样子的确是被吓得惊魂失措。
我抿唇一笑,不紧不慢地跳下大石,大声道:“不是骂我是荒山野岭的鬼吗?还好意思开口让我救你?”

他的脸埋藏在白马长长的鬃毛中,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见他稍稍侧过脸来似瞧了瞧我,不一会儿,他又扭过头去,恨声道:“若不是你,我本还好好地行路,好好地坐在马上睡觉……你吵了人家,惊了马儿,到头来竟还先说人家的不是,我长这么大,还从不见你这般刁蛮霸道、恶人先告状、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他的境况虽危险,口中却还能罗里罗嗦不断地骂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对他侧目。
我听得头大,撇了撇唇,趁他话语停顿的空隙赶紧打断他:“够了!废话那么多!……不过,我若救了你,你能不能把坐下白马卖给我?”

“从没见过这般泼辣的马,这马和你倒是相配……你既要,我送给你也行!”听他愉悦的语气倒似松了口气般的轻松,只是这人实在是奇怪,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凡他一开口,就不会忘记去损一损人。

我拧了拧眉,心里虽然生气,却还是抵不住神驹唾手可得的诱惑,不由得脚下飞快地朝他跑过去,靠近白马时,我扣指唇边吹了几个短促而又轻锐的口哨。

白马脚下一滞,顿时停下了狂奔,静静立在了原地。



黑衣男子趴在马背上狠狠喘了几口气后,这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马的脑袋,气恼:“畜生也会欺负人!这马定是母马,见我不及你好看,居然这般折腾我!实在是可怜了我昨日为它花出的那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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