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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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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哭得既莫名又丢脸,伸手赶紧拭去脸上的泪水后,我习惯性走向聂荆住的房间。

到了房前,我却不急着进,而是停下了脚步。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无颜说的话,他说绿芙是聂荆的妻子。这本该与我无关的事为什么现在会让我变得这般神神叨叨地,甚至连进去看他一眼的勇气也荡然不存?

我徘徊在屋外想了许久,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屋子里却突然飘来欣喜的叫声。
“荆,你醒了!”

我听着,心中先是一喜,后又一阵别扭,再接着,喜悦全无,唯剩下了冷漠。
绿芙的叫声证实了无颜的话,她和聂荆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我咬了唇,勉强压抑住胸中那股让人讨厌、酸得发痛的感受,扭头离开。


找人收拾出一个房间,再命人从聂荆的房中拿来我的行李后,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倒塌便睡。

昨夜又是一夜无眠,自然要用白天的时间来补回。

而这一觉我也睡得彻底,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我才被无颜的敲门声给吵醒。


用完早膳,无颜和我却都坐在桌旁没有移动的迹象。

“当真要今日便走?”无颜睨眼笑着,说话的语气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我打了个呵欠,虽已起来了半个时辰,却还是睡眼惺忪:“也行,你不愿走,我一个人更加方便。”

“不行,”他果断否决,下了命令,“要走就得一起走。今日走也行,不过北方寒气重,等我先去买两件皮裘再说。”

皮裘?

能让无颜看得上眼的皮裘,除了聚宝阁的货色,我想临淄城虽大却也找不出第二家。
一想起聚宝阁,想起我曾在那以他名义做的“好事”,我不由得就一个激灵,睡意一瞬全无。
我拉住起身要走的他,急急道:“不要再去买了,我已经买好了!”

“你买好了?”他狐疑看着我,分明是平和的眼神,却看得心中有愧的我缓缓垂下了头。
“是,买好了。”我低声答道。

无颜轻声一笑,道:“那行,带我去看看!”



片刻后,两人便到了我的房间,我打开包袱拿出紫貂皮衣和银狐皮衣,抖了抖摊在手臂上,笑着问无颜:“你要哪件?我知道你喜欢紫色,那就这件紫貂皮衣给你好了!”

无颜看着我,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可怕,既映着青瓷的绿,又泛着墨玉的黑,他伸手指向紫貂皮时,声音有些发颤:“你要我穿这件?”

我无辜点点头,正奇怪他的反应时,他已忍不住开始嚷嚷:“你女扮男装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我男扮女装!”

男扮女装?

我低眸瞧了一眼紫貂皮衣,脑袋猛然胀大时,这才恍悟出他此刻激动的缘由。
爰姑实在是手巧手快,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把两件皮裘都改装成了缀有女式裙摆的长衣?
我慌忙把皮裘扔在榻上,前翻后翻看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无颜也不说话,只抱臂在一边看着我手忙脚乱地忙活。

看了半天,确认若要改回来其功夫和手艺远在我能够到达的底线之外后,我终于满头大汗地瘫坐在榻上,眼神闪避地瞅了瞅好整以暇的无颜,一时无话可说。



“我要那件。”宽长的明紫彩袖一挥,他的指尖转移了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微微惊讶。因为公子无颜看上的,既不是紫貂,也不是银狐,而是放在包裹底下微微露出一角的蓝狐皮。

“不行。”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他。

“为什么?”无颜凤眼斜斜上挑,望向我时,目光灼灼。

“那不是我的,是别人用两颗夜明珠换回来的。”我敛了眸,神色淡淡。
无颜笑了几声,一言不发,只走上前缓缓在我身旁坐下。

我抬眼望着他,轻声道:“对不起,二哥,那件蓝狐皮真的不能给你。”
他淡然一笑,眸光深湛得似能看入我的心底:“不给就不给吧,那现在我去买皮裘,你不能再阻止了吧?”

我还是一惊,忙扯着他的衣袖,慌乱道:“不用了。我可以把这紫貂衣改成男装!”
他蹙了眉,既置疑又震惊:“你?”

“是啊,夷光要亲手给二哥做件衣裳!”我连连点头,信誓旦旦。

无颜勾唇笑了笑,眸色发亮,慢慢道:“若是你真的亲手去做,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我扬眉看着他,心里虽发愁,脸上却笑得自信且欢快。

“你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无颜伸指戳了戳我的额角,笑意温暖。
“好。”

我答应着,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卸下。

 红颜赌坊 



北上的行程有了无颜的陪伴,不愁寂寞,不愁烦恼,不愁金钱,只愁舒心。


自从乘船过了济水,风声呜咽中就隐隐夹入了萧瑟肃杀的深重寒意。渐行至晋国境内时,秋日的凉已慢慢不在,剩下的,唯有初冬的冰冷。



宽阔的大道上黄沙飞扬,两骑并驾的紫绛
车绝驰缈尘。黑油幢,璎丝绳络,朱班轮,倚兽较,伏鹿轼,九旒,皆画降龙图案,这样富贵奢华的马车张扬显摆得令路上行人频频侧目,皆不约而同地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温软锦缎镶饰的马车里,燃着小小瓷炉。瓷炉虽小,但散出的暖意却足够驱去那些不小心穿过青罗帏帐缕缕飘进的寒气。

无颜仍穿着单薄的紫袍,但马车里的温度倒也不让人觉得冷。他舒服惬意地斜躺在我对面,闭目休憩时,脸上犹不忘挂上他自认为最优雅迷人的笑意。

可惜的是没人欣赏。

我只顾埋首在已被我整得凌乱无章的紫貂裘中,拼命地穿针引线。若再做不好这裘衣,无颜这一路上唯有充当蜗居“穴”中的冬眠动物了。

“啊!”我低呼一声,垂眸看着自己又被针扎到的指尖,鲜红的血珠慢慢涌出来时,我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要把手指放入口中吮吸止血时,对面明明已睡着的人却突然伸手拉过我的手指,轻轻靠向他的唇边。

指上的肌肤触上他唇边的柔软时,我不禁全身一颤,脸红耳赤地瞪着他:“二哥!你要做什么?”

“我喜欢饮血。”凤眼半睁时,他睡意迷离的眼神显得有些邪恶。

我听得一怔,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只觉指尖上被某个温软湿润的东西轻轻滑过,他……他的舌?那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的毒舌!我嫌恶地皱皱眉,正要发怒时,他已轻飘飘地扔下了我的手。
“太少了,不解瘾。”

他舔了舔唇,又闭了眼,神态复又安详得似在熟睡。

我看他半响,心里被他这句话吓得有些发懵,不由得忘记了生气,甚至还很担心地问他:“二哥,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他骂骂咧咧地,身子转向里侧,不满地嘟哝,“不要以为我睡着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好好缝你手中的裘衣吧!我都已经整整六天没见过阳光了!可怜……”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心中暗想:说我为所欲为?我做什么了?还说自己没病,睡着了还能骂人?睡着了还能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分明是病入膏肓。

我拧了眉,身子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这日午后,驾马的小厮照例给我们买了吃的送到车内来。

我简单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低头去缝紫貂裘。

无颜斜眸瞧着我,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菜式,笑道:“不喜欢北方的饮食?”
我撇了唇,不置可否。

“放心,将来你若真要嫁过来,为兄赔你八个厨子。”

我抿唇一笑,转眸看了看他:“你以为八个厨子就能解决风俗之别?”

无颜睨了眼,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眸底幽深:“你既然心里不甘又不愿,之前又为何要答应父王嫁来这晋国?”

我扬眉瞅着他,摇了摇头,咬唇笑道:“谁叫我是女子?谁叫我还是齐国的公主?谁叫齐弱晋强?谁叫十八年来唯有晋穆一人要来娶我?我不嫁他,还能嫁谁?”

无颜望着我,唇角的笑意渐渐僵硬。

我自嘲笑了笑,低下头去,忙活手里的衣裳。

“如果有人要带你离开,不管政事天下,只去四海逍遥,你愿不愿放下身上一切责任和负担,舍不舍得你的尊贵与荣华?”无颜突地开了口,话语里带着我不能理解的焦灼和急促。
我抬眸瞥他一眼,笑道:“舍得,但不愿。”

无颜愣了愣,似是我的答案让他很意外。

“要走也只能一个人走,怎能是被人带走?”我笑出声来,说得轻快。

无颜锁了眉,看向我时,眸光微动。

“原来如此。”半天过后,他慢慢开了口。

“是啊,就是如此。”我眨眨眼,两人相视而笑时,某个秘密融于无形的空气中。
他点点头,终于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随意吃了一口菜后,他笑了笑,轻声道:“真的要走的话,记得通知我。”

“自然,不通知你我能走得了吗?”我应得爽快,伸手理了理手中的活计后,我舒口气笑道,“二哥,明天你就能穿这新衣裳,可以出去见太阳了。咱们明天换骑马吧?快到安城了,也不能再这么招摇了!”

“招摇?”无颜提高了声,很是不满地反驳,“本公子出行驾车,有何招摇?天寒地冻的,我才不要骑马。”

看他此刻皱眉抿唇的模样,执拗的神情倒似个讨价还价的孩子。



我挑了眉,心中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究竟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好端端的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也就算了,偏偏性情还要如此娇气!真是不象话!”

无颜闻言却一笑,眉眼上挑,狭长的凤目中淡淡浮出桃花的神韵来。

“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我的。”他淡了声,勾唇时,笑意有些自得。
我却垮了脸,不悦:“我怎么说的?”

“三年沙场,你不是说我是孤胆英雄。”他抚了抚眉,平凡的举止中,生生荡出了风流。
我狠狠盯着他,悻悻道:“我只说你冲刺杀敌时是英雄!何时说过你孤胆了?真是不害臊。再说了,哪次最凶险、最恶劣的战斗你不是死赖活赖也把我拖上沙场的?生怕你自己不小心死了,我会比你多活几年似的!小心眼。”

一想起三年战争中我被他“折磨”的那些事情,我心中未免就有气。此人身为兄长,不仅不知护幼,还偏偏最喜欢带着我去打那些最没把握的战。其实当初见到绫纱底下聂荆的面目时,若说我一开始还在怀疑他是无颜的话,但当那夜他嘱咐我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后,我就已明白他不是无颜。

若是无颜,越危险的游戏,他就越爱拉着我一起去承受。

我甚至常常想,如果他要死,怕是绝对会有在他咽气前先杀了我的狠心。
幸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这个“如果”,他健健康康地活着,我的脑袋在脖子上也才呆得安稳。
听到我的话,无颜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悠悠然打了个饱嗝,慢慢地倚着车厢躺了下去。

“如世上出现一个真心疼你的人,那么即使我死了,我也可以放心让你独自活下去。否则……我怕你会更孤独。”

他闭了眼,轻轻叹道。

我怔了神,咀嚼着他的话,心中一阵喜,一阵凉,一阵悲哀……



第二日,无颜开心地换上我做的紫貂裘后,不停地拿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像是在找什么。
我微微蹙了眉,不解:“丢什么了吗?”

无颜抬头一笑,捉狭道:“不是丢什么了,只是找什么。”

“找什么?”虽知是陷阱,我还是好奇地问出来。

他拍拍胸口,再捏捏领口,笑道:“我在找针。你能把衣服做成这样已实在是奇迹,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我气恼地一掌挥过去,手心碰上他的手臂时,有细弱的锋芒刺入肌肤,我禁不住痛呼出来。
“怎么了?”无颜赶紧翻开我的手掌。

手心上,明晃晃插着一根银针。

无颜看着,眼神渐渐发直,白玉似的脸上也开始泛出淡淡的青色。

“果然有。”他伸指拔出针后,双手更加不安地在身上摸索。

我别过头,拉开窗帘将脸探出车外,缓缓绽开久忍的笑容:慢慢找吧,我花了心思做出的衣服你既然不欣赏,那就好好“享受”得了。

冷风吹过来,虽寒,却不能冻却此刻心中的快乐。

车行片刻,眼前出现了一面古老而又宏伟的城墙,弯穹上的苍岩刻着两个赤黑大字。
安城。

我落下车帘,抬眸看着无颜,轻轻笑道:“一路辛苦,终于到了。”



从临淄的驿站出发时,无颜就一直强调安城有我们落脚的地方。

如今来了,才知他口中一直念叨的地方是哪里。

红颜赌坊。

从城门一路行来,见过安城的繁华和热闹后,到了得意赌坊的门口时,我还是被眼前恢弘的气象震慑了一下。毕竟一个赌坊能做成独占半街这样的规模,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而且还有它的名字,红颜赌坊?莫非只是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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