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中的情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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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妇女和男人一样,她们也一定会把他们锁起来。”
“但我听说,索尔父亲为你挑选了一个新娘,名叫西丽安,她也是个骑上,担任妇女警卫队的队长。”洛拉说着,发现罗恩的笑容消失了。
“不知什么时候能看见她。她可能像你一样高大,整日舞刀弄剑。我甚至相信,她有自己的铠甲。”她向罗恩扬扬眉毛笑道,“你想过新娘的面纱是锁子甲吗?”
罗恩的面容从温柔的孩子气变得铁板似的严肃。“不!”他吐出一个字。
“不什么?”洛拉天真地问,“不会有锁子甲?”
“我要娶一个兰康尼亚妻子,但我不能要一头公牛般的妇女,我要娶一个我爱的人。”
“我猜想,兰康尼亚人的婚姻并不都是有爱情的。”
罗恩没有回答。他想起英格兰那些可爱的妇女,他应该在那里结婚,结果没有。他的肉体和精神是多么痛苦,但经菲兰的教诲,他忍受住了﹒菲生似乎能觉察罗恩的心情和欲望,所以他有时觉得他并不是统治兰康尼亚最合适的人选,迫使他驱逐掉半个英国人。罗恩想,既然索尔选择他继承王位,他就决心为国奉献自己的生命。要使国家强盛,就不能没有牺牲。经过多年的训练,罗恩已学会控制自已的感情,他内心的思想从不轻易暴露,更不允许别人窥知他的恐惧,即使死到临头,他的面孔也能现出笑容。
每年,菲兰都给索尔写一封信,列举罗恩的缺点,抱怨他像他的英国母亲,花费许多时间和他的妹妹聚会。
在这方面,罗恩默默无言地战胜了老人。训练中,他受得住任何折磨,但他不能缺少洛拉的温存。他学会演奏琵琶和唱歌,每当洛拉受到表弟们的辱骂,他就用乐器和歌曲使她得到安慰。当他在训练中受了菲兰的训斥,或是精疲力竭,身体肿胀,他就躺在洛拉身旁,握住她的手,或是摸着她的头发,借以减轻痛苦。当洛拉结婚走后,他感到可怜和孤独。有时他想,他将来的妻子一定要象洛拉一样温柔可爱,他决不娶一个兰康尼亚的女性武士。
“王储应有一些特权,任何人不能阻止他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洛拉扬一扬眉毛。“罗恩,你的想法不现实,王储结婚,必须考虑到与别国联盟。”
罗恩站起身来,穿上他的衣服,表示他们的谈话应该结束了。“如果必须那样做,我愿意和英格兰联盟;但我不愿意娶一个穿戴盔甲的妖妇。跟我来,我们回去吧。”
洛拉自认为了解他的哥哥,但有些事情他并不肯向她敞开心扉,了解他尚需时间。她抓住他伸出的手臂,一边起身一边说:“你能教我兰康尼亚语吗?”她想换一个题目,使他恢复良好的情绪。
“兰康尼亚有三种语言,你想学哪一种?”
“当然学艾里阿尔语。”
他们还没有到达宿营地,赞蒂就迎了上来。
赞蒂身高六尺四寸,瘦骨磷峋,象条皮马鞭。黝黑的皮肤,粗重的眉毛,深陷的黑眼睛,坚硬的方额,一头黑发溪流般散布在肩上,前额上有一条深深的伤疤。
“来了客人,我们到处找你,”赞蒂迎着罗恩说。他的声音粗哑,身着一件被腰带来紧的熊皮,露出赤裸裸的肌肉和结实的大腿。
他对王储的傲慢态度使洛拉非常气愤,他正想反击,罗恩紧紧握住她的手指,令她不要发作。
“什么客人?”罗思问。他比赞蒂虽矮两寸,却比对方年轻、健壮。
“索尔派西丽安和达勒率领一百名武士前来接你,南队已经不远。”
“西丽安?”格拉问,“就是那个要跟罗思结婚的女人?”
赞蒂敏捷地看她一眼,似乎告诉她,不必多管闲事。
洛拉狠狠地回敬他一眼。
“我们骑马去迎他们。”罗恩说,他脸上蹙起眉头。
他的马已备好鞍子。象平时一样,有五十多名兰康尼亚人围绕着他,象保护一个孩子。
他扬鞭驱马,向西北山区奔驰。
罗恩看见了西丽安。他观察她良久。她的姿色和神情没有可挑剔的地方。身板挺直,胸部丰满,腰系三英寸宽的带子,显出臀部的曲线美。
他不顾随从人员的抗议,驱马向前迎接她。当他更仔细地看清她的面庞时,不禁笑了。她黑黑的眼睛,深红的嘴唇,身材颀长而苗条,十分可爱。
“我的夫人,承蒙前来迎接我们,我表示感谢。”他边说边向她微笑。“我是罗恩,是伟大国家兰康尼亚的恭顺王子。”
他周围的兰康尼亚人都沉默不语。这不是男子汉应有的会见方式,况且他已被定为国君,更不应如此谦恭。他们对他的一副英国娘娘腔感到可笑。
西丽安打马向前,伸出手表示向罗恩问候。他的举动也使她失望。虽然他仪表堂堂,但脸上露出傻笑,毫无英雄气概,她也赞同她的随从人员对他的讥笑。
罗恩握住西丽安的纤手,从她的黑眼睛里探视出她的思想。他发觉,这些兰康尼亚人都一样傲慢无礼,他几乎表露出他的恼怒,腿上的伤疤在抽搐,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恩放开西丽安的手,勒住马头,下达了命令:“回宿营地!”他不看任何人,他知道他自己的三名英国随从首先服从他的指挥。
突然响起了叫喊声,兰康尼亚人围住他的三名英国骑士。
“不要靠近泽纳斯人!不要冒险!”罗恩听见一个操着艾里阿尔语言的男子在提醒赞蒂。他是个年轻、严肃的汉子,紧挨着西丽安骑在马上。罗恩明白,这个人一定是达勒。
即使达勒打算阻止他前进,罗恩还是打马跑到人群前边,他想弄清是什么引起他们的惊慌!
在山顶上,夕阳映出三个人的身形。
“泽纳斯人!”赞蒂对罗思说,好象这句话既说明了一切,用不着什么解释。“我们要护送你安全地回到宿营地。”他转头喊道:“达勒!挑选五十个人,准备战斗!”
罗恩的恼怒已经压制了几天,此时突然爆发出来。
“你拼命逃跑把!”他用纯粹的艾里阿尔语向赞蒂高喊,“但你不能伤害我的人!泽纳斯人和艾里阿尔人一样,都是自己人。我将向他们问候。”
没有任何人准备执行他的命令。
“准备战斗!”达勒回答赞蒂,“如果他被泽纳斯人杀害,索尔永远不会宽恕你!”
罗恩转身,狠狠盯住达勒。“停止蠢事,你要听从我的命令。”
达勒不说话了。
赞蒂怀着某种兴趣注视着罗恩。他比达勒年纪大些,说话的语调保持着极大的耐性。“泽纳斯人,不承认这个王子,只承认布罗凯恩是他们的国王,他们会杀死你的。”
“他们对我不满意,是因为我没有使他们得到安逸和欢乐。”罗恩说。他转向他的三名随从,“我们骑马走吧。”
赞蒂制止艾里阿尔人跟随罗恩前往。“最好这个蠢人在索尔让他当国王以前就被杀死。”他说,以极冷漠的目光注视着罗恩。他非常藐视他。
当罗恩和他的随从驰近山顶时,看清这是三个年轻的泽纳斯人,在此狩猎。
罗恩所受的教育,一向认为自己将来是兰康尼亚所有部落的国王,而这里的艾里阿尔人却打算杀死泽纳斯人,他不能不感到震惊和恼怒。
他用手势让他的三名骑士停下,他独自驰向前去。当距离猎手们约一百码时,他勒住马缰。
“我是罗恩王储,索尔国王的儿子,”他用艾里阿尔语说,“我向你们问候,我们要和平相处。”
骑在马上的三个年轻猎手,一动不动,他们显然被这个金发男子迷住了。罗恩骑着一匹高大的栗色马独自走到他们面前,这在泽纳斯国家堪称是一件怪事。泽纳斯人中最年幼的一个,首先清醒过来,他以闪电般的动作抽出弓箭,向罗恩射击。
罗恩迅速躲闪,但箭矢还是擦伤了他左臂的皮肤,罗恩低声骂了一句,用皮靴踢马,飞向前去。他万没想到,自己伸出友谊之手,却被一个孩子无理射中,怎能忍受这种凌辱!几秒钟他就驰到对方面前,把那个射伤他的孩子拉下马背,拋到地上,然后他也下马,抓住这个男孩。此时,他身后传来二百多匹战马的疾骑声。
“滚下来!”他向另外两个依然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喝道。
“我们不能……”其中一个说。他们注视着罗思抓住的孩子,加添说:“他是布罗凯恩国王的儿子。”
“我是你们的国王!”罗思大声喊着,声音里充满忿恨和激动。他抬头吩咐自己的骑士,“让他们从这里滚开!不然,赞蒂会把他们撕碎的!”
罗恩的随从把那两个泽纳斯年轻人赶走了。
罗恩低头仔细审视他的俘虏,他大约有十六七岁,生得很漂亮,但性子却异常狂暴。
“你不是我的国王,”孩子尖声喊着,“我父亲布罗凯恩才是我的国王!”说罢,他朝罗恩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为了保持尊严,罗恩打了孩子一记耳光。“起来,跟我走!”
“不!我要死……”
罗恩强迫孩子转身,朝着滚滚奔来的艾里阿尔的骑士部队。他们都是膂力过人的大力士,还有强壮的马和在阳光下发光的武器。“如果你打算逃跑,他们就杀死你!”
“我们泽纳斯人不怕艾里阿尔人。”孩子倔强地说,但他的脸上逐渐透出惊慌的神色。
“在这种时候,你应该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使你父亲感到骄傲。”罗恩松手释放了他的俘虏。
犹豫片刻,孩子听从了罗恩的话,跟他朝前迈动步子。罗思希望这孩子不要再做什么蠢事;无疑,死杀这个泽纳斯孩子,正是艾里阿尔人的最大快乐。
奔来的部队包围住罗恩和孩子。他们的战马被汗水湿透,仰起头喷着响鼻;他们铁青着脸,准备好了武器。
“好,你抓了一个俘虏!”赞蒂对罗恩说,“我们现在来处决他,因为他企图杀死艾里阿尔人!”
罗恩望望这个孩子,见他面对赞蒂毫无懦弱的表现,罗恩感到放心,他因受辱引起的不快烟消云散了。但由于赞蒂扭打这个孩子,罗恩又激起了不快。现在是他建立统制权的时候,一切人都应由他来指挥。
“住手!”他对赞蒂说,“他是我的一位客人。他是布罗凯恩的儿子,他同意跟我们一起经过他父亲管辖的地方。他给我们带队!”
赞蒂像他的战马一样响着鼻息。“他射中了你,倒成了你的客人?”
罗恩不理会自己的臂上在流血。他向赞蒂挑战说:“如果你要处决这个孩子,我就在这块岩石上自杀!”
西丽安驱马站在他们两人中间。“我们欢迎客人,纵然他是泽纳斯人。”她说,望望罗恩,又转向赞蒂。她深深了解,没有人敢与这个难以对付的赞蒂挑衅,而这个温柔的金发英国人却敢这样做。或许他确实愚蠢,或许他有更高的智能。
罗恩骑马向泽纳斯相反的方向她去。他伸手把泽纳斯孩子拉上马背,一坐在他的身后。孩子紧紧挨着这个金发男子,好象他们没有发生过冲突。途中,罗恩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基翁。”孩子不无自豪地说,但是在他喉咙里象有什么东西梗住,略显恐惧,他想他射伤罗恩迟早会被处死的,所以他又添上一句:“我是泽纳斯国王的儿子。”
罗恩立即说:“不对!我是兰康尼亚国家唯一的国王。我们最好赐给你父亲另一个头衔。”
孩子对他有伤父亲名誉的举动鄙夷地一笑。“我父亲会消灭你。没有一个艾里阿尔人能永久统治泽纳斯人。”
“你迟早会看到,但不是今天,我一定是你的国王。你暂时可以把我当作泽纳斯人,和我在一起。当心,我不敢肯定我的同伴们能像我一样饶恕你。”
在他们身后是罗恩的三名骑士,再后是一群兰康尼亚人,达勒、西丽安和赞蒂走在前头。
“他一向就是这样愚蠢吗?”达勒问赞蒂,注视着罗恩的脊背。他假定自己是艾里阿尔人,但他对泽纳斯的孩子却象朋友。
赞蒂也注视着罗恩的背,认真思考着。“今晚,这个泽纳斯孩子会驯服得象一只小狗。他妹妹的火气比他还大,只说英语,但她也会饶恕这个孩子。”
“如果他继续单独骑马对付泽纳斯人,他活不了多久。”达勒说,“我们不要劝阻他想做的不管什么蠢事。从今天他的作为判断,他对任何侵略者都会敞开埃斯卡朗的大门。兰康尼亚迟早要落到一个外来的统治者手中。他如此蠢,我们必须摆脱地。杰拉尔特是我们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