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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新家法 完整-第70部分

小说: 新家法 完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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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鞭喧令之后,便算是请来了关帝圣君,一众人等均不得喧哗吵嚷、交头接耳,否则将以不敬神灵之罪处以重刑,秦朗的位份与小傲不同,虽然离得不远,却也照顾他不得,只能看着他由骆天宇架着,紧咬下唇,勉强撑着站立。

    第二项是悼念帮中亡故的兄弟:关公像下两侧悬挂亡牌,亡牌以绫绸裱糊着色,十分精致,中为宝顶形,左右为飞檐飘带。宝顶下俱用墨笔楷书:“慎终追远”四字,下为死者姓名,按礼数,死者为大,不管是为帮中出力牺牲的还是犯了帮规依法处决的,只要不是被黑传除名了,到了这一天都可享受祭奠,小傲倚着骆天宇的臂膀抬头细看,果然四爷的名字也在亡牌之上。

    五爷按规矩主持,点神灯、焚香烛、献祭品、放鞭炮、烧黄纸、仪式简单而隆重。

    第三项才是参圣:已换了一袭青衫的五爷走至圣像左手下方,依次朗声高喊:“有请本堂龙头大爷参圣!有请钱粮三爷参圣!”老爷子和三爷各已换过中式长袍,外穿马掛,先后于神像前施礼,之后,五爷携余人共同参圣,各人先要检查好扣子扣没扣好,以免神前失礼。参圣要三跪九叩,小傲双腿不能着力,虽有骆天宇在一旁帮扶,仍是被折腾的遍体虚汗。

    然后五爷再请外码头公口的代表们参圣,这是礼数,向来一般的代表是不会在其他码头参圣的,所以多数代表都敬而谢之,只致公堂的石志兴和另外几个公口的年长者到神前行了礼。

    参圣完毕,鸣放鞭炮,五爷开始朗读安位词,(参圣时所有与会人员均系站立,故要安位):“大哥请登龙虎坐,二哥请登上将台,虎皮交椅三哥坐,四哥红凳往上抬,五六七八金阶上,幺满十排两边排。三十六把金交椅,七十二座软八抬,金交椅,软八抬,愚弟早安排,龙归龙位,虎归将台,请列位哥弟请得位安位!”

    各人这才回到位子上坐下,安位完毕,五爷向老爷子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向外,宣布资金准备开始金盆洗手的仪式,老爷子微笑起身走到厅中,向四方团团一揖:“众同袍远路前来捧我老头子这个场,骆某人感激不尽,我老头子在堂中多年,未曾有尺寸微功,承众兄弟的信赖,腼颜执掌帮务,今日以老废之身行金盆洗手之礼,从今而后,本堂之事就有赖各公口码头多多照应了,骆一清在此先行谢过!”

    众人纷纷起身回礼,三爷近前致辞,对众历数老爷子之德,一番恭维之后,代表众兄弟向老爷子道了辛苦及众人不舍之意,之后,五爷方命执事之人捧上金盆,捧盆之人是经过帮内严格选出的,必要外五排以上,五官端正,于帮中有过功劳,并且五服俱全的年轻子弟才有荣幸担当此任,捧盆之人一身金色短装,手捧金盆在老爷子面前双膝跪下,将金盆高举过头,老爷子先用右手中指入盆中沾了水,分别弹向天、地、四方,然后才双手入盆略洗了几下,在众人一片掌声中结束了仪式。

    然后才是秦朗的接位仪式,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秦朗今日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在厅中一站,让人只觉稳如泰山,在五爷的主持下,三爷宣布秦朗历年来为帮中立下的八项大功,秦朗当众誓词,表明今后的担当,再面对关帝圣像跪倒,双手向上高擎,老爷子亲手将代表着龙头极权的船舵、七星刀、红棍一一交到他的手上。

    之后,才轮到堂内人等的提升和补调,小傲在天宇的帮扶下跪于厅上,外码头的贺客也有见过他的也有没见过,但四海一傲在江湖之上却是多有知名,众人见了那身着浅青色西装,之前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一脸儒雅温润的青年,都不免诸多猜测。在各公口代表诧异的目光与交头接耳的议论中完成了提升仪式,再乘其他人举行提升仪式之时与秦朗退入偏殿换了长袍出来,由秦朗带领所有被提升的人员先在神前参圣,再对老爷子行礼,叩谢提携之恩。小傲这一轮折腾下来,更是头晕眼花,再换回原来所着的西装之时发现内外衣服都已被汗水浸透了。

    接位上位之后便是开香堂,抽活兄弟,这是洪帮一年二大会期中必须举行的一项隆重仪式,五爷先面向外面宣布人事戒律令:“红旗大令执在手,在缘哥弟听从头,奸盗邪淫不能有,违法乱教不能留。要想入流不能够,除非认母把胎投。非是小弟言语陡,前传后教一脉流。”

    大令人传毕,五爷转向秦朗请新掌旗龙头赏示,秦朗将手里的新学、顺社、提升、补调的红纸名单交由五爷宣布,今日会中抽活的人多,无法全都入殿,便俱都在庙门外面的空地上,宣布时,被宣布的人面向圣像,宣布后,对着殿内方向参圣,然后分批入门,四礼八拜向恩、承、保、引四大拜兄谢恩,拜兄站在圣像右侧,举手答礼,连呼“高攀”、“请起”、“诸事顺遂”“步步高升”。

    人事宣布完毕,大会便接近了尾声,五爷起身迎宾前往酒楼饮筵,致迎宾辞:“今天是敝公口举行盛会之期,承蒙城乡内外邻坊各声左中各社,老拜兄、老恩兄,赐步光临,敝公口未能五里铺毡,十里结彩,迎风接驾,谨备菲酌,以表谢忱,少时席面之上,不能临桌一一致谢,有招待不周,礼仪不到,请各位老拜兄、老恩兄、一众龙哥虎弟,回龙转驾之时,花花旗,龙凤旗,日月旗与兄弟敝公口打个好字旗,兄弟这里先赔礼了!”来宾一起回礼齐声说:“谢了,谢了!”

    致辞完毕,大会结束,执事人等安排贺客离庙前去赴宴,开席之前五爷方介绍本公口三十六位份的人员同来宾相识:“各位拜兄,各位恩兄,各位龙哥虎弟,有同小弟见过面的,见过面的重施一礼,未见过面的,兄弟只能素口声登上复,作自我介绍,兄弟姓赵,草字天阳,敝小地方山东小码头锦华山,虚在义字出管五,兄弟只知江湖贵重,浅学江湖礼节,刚才迎圣接宾,如有言语不周,礼节不到,请各位恩拜兄海涵,海涵!”

    介绍了来宾与本公口值事人员一一相识之后宴会开始,一众贺客纷纷身老爷子、秦朗道喜敬酒,宴后义顺堂表演了舞狮等节目祝兴,这是多年江湖少有的盛事,义顺堂做得事事尽礼,这一日宾主尽欢而散。

    

正文  卷六 琢玉

    琢玉

    “傲哥,还是别去了,才刚好了点,回头再累到了,老大知道要不高兴的。”明威央求着道。

    “不妨事的,我有分数。”小傲笑笑,“出去略走走就会累到?哪里便这样娇弱了!”

    单刀会后本要辞了老爷子回去,谁想会上一整日折腾下来,本就虚弱的他被累得不轻。会中多数时间是要站着不说,仪式时又要跪倒爬起的行礼,因为会上有敬神、悼亡这样的仪式时礼数上必须要穿着得庄重,参圣时又要更换长袍,再下来再换回西装,大会结束才可换便装去酒店。虚汗涟涟之后几番更衣,便着了风寒,回来后发烧咳嗽,秦朗怕他旧病复发,吓得整夜守着他眼都不敢眨。

    第二日上略退了烧,老爷子不放心,又请了中医大夫来调理,说是伤病之后又接连几次手术,元气亏耗,劳累后风寒入体,散了寒热之后便开了药来滋补,嘱他宁神静养,不得劳心,秦朗便暂不让他去公司和帮中,仍旧住在老爷子府上。小傲长时间没回去,不免惦念,偏几日来只舒同来看过他两次,冯杰连面也没朝过,小傲心中奇怪,今日觉得身上略好些,便想回去看一眼他们兄弟。

    明威苦劝无效,只得推了他出来,小傲回明了老爷子,老爷子也不拦阻,只让欧阳多带了几个人跟了他出门。

    “傲哥!你好了啊?怎么出来了?”舒同扑到轮椅前。

    小傲看着他憨厚的圆脸淡淡而笑,连日病中无力,舒同来了两次却都不曾仔细看过他,他比先时微黑了些,本来微曲贴服的短发有些长了,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令本就稳重的他更加成熟而内敛,但一双圆眼中那黑如点漆般的眸子一瞬间透出的惊喜,仍是带出了几分在小傲与秦朗面前才会有的孩子般的稚气。

    小傲心中充满怜爱,阿同也不过比阿杰只大一岁而已,往日只见阿杰撒娇讨巧,阿同却始终懂事得让人心疼,前一段时间被阿朗那样冷落也没听他抱怨过一声,用手抚着他的脸:“老是闷着难受,过来看看你们,怎么瘦了啊?头发也长了,是不是太累了?”

    舒同眼中微觉湿润,傲哥才真是瘦了呢,才好了几天又病了,身子这么弱可怎么好啊?不敢惹他伤心,憨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瘦了,这两天老是在外面给风吹的黑了,头发一长就显得瘦,等下去剪下头发就好了。”

    小傲笑了,这段时间地头上有点乱,他们弃了的地盘被一些新出道的“生章儿”捡了去,这些毛头小子没根没派的,也不知行情,以为四海失了地头就是衰落了,竟起了蚕食之心,公然来抢地盘了,必了被阿同教训了,这些事情阿同和阿杰都应付得来的,也就不去理会,微笑着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不剪就留着吧,留到阿杰那样长也会很好看的,对了,阿杰呢?”

    舒同的神情瞬间一滞,舔了舔下唇,轻轻叹了口气:“阿杰这几天在和让哥学功夫呢,每天下午都不在公司的。”

    小傲点点头,差点忘了当初秦朗说起过这件事的。“带我去看看。”他淡淡的说。

    宽敞的训练室内装着几个简单的架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一半的地方用隔音玻璃隔开,骆天宇带着耳套正在里面练习射击,外面的一侧墙面上挂着几幅人体骨骼结构图和器官分部图,另一侧墙上是几个简易的靶子,萧让坐在角落处的一张小桌边,静静的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神,右手不时的摆弄着一根比手指略细,半米多长的乳白色棍状物,桌上的一个盒子内是一堆被拆散了的枪枝的零部件。

    冯杰站在一个齐肩高的架子前,一条腿搭在架子上,尽量靠前绷紧,另一条腿在地上站得笔直,上身努力向前压着,面红气喘,一脸痛苦之色。

    几分钟后,冯杰偷瞄着萧让的眼睛没看过来,便略向上抬了抬上身,想缓一口气,这口气刚呼出来,还没等喘匀,便见萧让已如鬼魅般欺到了跟前。冯杰看着面色木然的萧让,心里直哆嗦:“让…让哥……”

    萧让也不出声,用脚轻向前踢了踢他站在地上的那只脚,冯杰只得努力将那脚向前挪去,眼睛不时的瞄着萧让手中晃动着的的细棍。

    向前挪了大约有两寸许,只觉两条大腿内侧的筋便如要断了一般,再不能向前了,但萧让仍旧轻踢着他的脚,冯杰努力试着又动了一下,却没挪动得半分,只得可怜巴巴的央求萧让:“让哥,不…不行了…真的……”

    萧让一言不发,一手搭上他的肩,一手放在他的腰上,突然用力向前按了下去,冯杰只觉大腿内侧象被猛然撕裂开来一样,痛彻心脾,不由得“啊……”的一声惨呼,两行泪水立时滑出眼框,立在地上的腿不觉弯曲了一些。

    萧让一手按着冯杰的肩,让他保持住现在这个姿势,一手提起手中的细棍便向冯杰微弯的大腿内侧抽去。冯杰又是一声惨叫,差点跳了起来,这一动,又令他赢来了更狠的第二记鞭打。几下过后,一脸冷汗的冯杰努力将腿挺直,咬着牙不再叫,萧让又抽了几下才住了手,松开他的腰,自回座去坐了。

    冯杰一动不敢动,忍着疼尽力下压,一直到萧让用手中的细棍在桌上用力敲了一下,才从架子上下来,大腿内侧的鞭伤火灼般疼,浑身又累又酸又痛,几近瘫软,但看着萧让冷然的眼神,不敢稍歇,撑着向他走过去,才走了几步,又愣愣的停住:“傲哥!”

    小傲看了看冯杰青白的小脸儿,没做声,只笑着向萧让缓缓点了点头,萧让缓缓站起身,小傲知道他早就看见了自己,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

    冯杰数日不见小傲,心中不禁高兴,转身便想走向他身前。

    “啪!”萧让的细棍又在桌上敲了一下,冯杰心中又是一哆嗦,哀求似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萧让张了张嘴唇,又委屈的看了一眼小傲,最后还是转回身向萧让的桌边走去了,和萧让讨价还价是绝对没什么好处的,这是他这几天总结出来的实践经验。

    萧让仿佛毫不心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等着,看着冯杰一步一挪的磨蹭着走了过来。

    隔音室的门开了,骆天宇拿着枪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小傲一怔,见了萧让和冯杰的样子也没敢说话,只腼腆的向小傲笑了一笑。

    冯杰走到桌边,红着脸乞求的看着萧让,萧让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冯杰只得磨蹭着将裤子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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