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古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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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苗青穿上了备好的鞋子,挎好包,跟着这个女服务生来到前台,看着她把自己的手牌号递交过去,“131结账。”
“记录在您手牌号下面的开支是:门票费用88元,睡衣298元,总共消费386元。”前台小姐对苏苗青说。
啊?386元!她打开钱夹,摸了所有的衣兜,甚至于把毛钱都算上,总共才97元。
“对不起,我的钱不够。”苏苗青急得额头直冒汗。
“那只能由您一起来的伙伴付账了,但在您离开之前,您要配合我们与他们协调好,得有一位给我们前台打了招呼或者在结账单上先签个字,才可以。”前台小姐看到眼前这位女宾神色慌张,感觉很奇怪,觉得她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苏苗青包里的电话响了,是罗杰!我该怎么办?这如何是好?她的心忽儿像火烤着,忽儿像冰贴着。
“让她走,所有的费用我来付。”
苏苗青循声扭头一看,是她——玲玲。只见她早已换掉了那袒胸露背的睡衣,穿了件米黄色较为晃眼的束腰风衣,脚上穿了双黑色的皮长靴,显得很是挺拔与婀娜多姿。
玲玲从一个很精致的LV小坤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了前台小姐,“这是一千元,我们俩的消费。不用找了。”随后她又扭头对苏苗青说:“走吧青青,我到外面送你一下。”她把“青青”两个字,喊得如此亲切,与先前的冷若冰霜大相径庭,让苏苗青半天缓不过神儿。“不对,她的声音真的好熟悉,好像是——是谁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玲玲,我们仅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如此帮我?”
“我原先只听他们讲要来一位姓苏的小姐,并没有说你叫青青,不过,见到你的刹那,我还是很纳闷,觉得你怎么也走上这一条路。”玲玲放慢了脚步与苏苗青并排向门外走去,“虽然几年不见,但是你那清纯无邪的脸,及你那清澈的眼眸,还是让我一下子认出你。当初你给我留下一封信后就杳无音讯,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上了。”
遗失的古典第五章15
“吴芸,是你吗?你是吴芸吗?”苏苗青猛然跨前一步,抓住玲玲的双臂激动而又迫切地问道。
“你认识的吴芸已坠入无可救药的深渊,早已死了。现在是活生生的玲玲。”吴芸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风中很是凄凉。这时,她们已走到“空中花园”后院的一条马路上,两个人在路灯下坐下来。
“吴芸,你误会我了,我是被罗杰骗过来的,从坐在餐厅的一刹那,就想着怎么尽快离开。”
“回到房间,我从老李那证实了你的身份,让我明白最初对你的判断是错误的,我还以为你是老罗叫来的小姐。不用解释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天山上的雪莲。青青,我一直为有你这么个朋友而自豪,真的!我目前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管你是否再认我这个朋友,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心中的一盏灯,永远是那么的明亮。”
“那我可以指引你的航向,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只要你有勇气,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
“不,青青,我试过,不行。我曾金盆洗手,再也不做小姐了,去找了一份打字员的工作,但是我受不了一天八个小时的工作,受不了每天辗转奔波于公交车之间,受不了辛苦一个月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买不起的工资。后来我又回到了这种职业,反正自己已是拍拍脑袋,脚底都冒灰的彻底脏透的人了,还在乎什么贞洁,还去憧憬什么美好生活?”
苏苗青听了吴芸的一番话,觉得头又是一阵眩晕,她不知道再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说些什么了……
回到家已是凌晨四点了,她十分疲惫地躺在床上,恍惚之间,她觉得晚上所经历的一切就是一场梦。直到上午她在单位整理资料,正准备外出拜访客户,罗杰打来的电话向她证实,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她咬着牙所付出的一切忍耐都付之东流。“苏苗青,我为了跟你一般高,我一直在蹲着,你倒嫌我矬了,这叫不识抬举,少了你一个苏苗青,在北京还有很多的张苗青,李苗青,王苗青,你以为你算什么货色,不就是个普通的小业务员吗?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罗杰那气势汹汹而又恶狠狠的话,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结束就结束,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转,我苏苗青没有你这笔业务也能活。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算什么大老爷们,认识你这种人同乡,真丢死人!她忿忿地想。因为这件不愉快的事,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头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她在犹豫是否去见一个约好的“北京威名建设工程公司”的白总,又怕自己思路不够敏捷,说服力不强。万一与白总的第一次照面不成功,对以后的项目跟进是极为不利的。这个项目如今对于她来说,是一棵救命草,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苦苦跟进半年的项目又要前功尽弃。正在这时,她接到了白总的电话:“苏主管您好,我现在有件要紧的事需去办理,估计上午回不了公司,我们改天再约见吧!”“没关系,白总您先忙,我们再联系。”正合她意,哈欠连连的她谎称身体不适,去人事部李姐那请了一天病假,返回家里睡大觉。
她打开房门一进屋,就发现客厅里发生了奇妙变化。茶几上放着吃剩的肯德基早餐,还有一大瓶启封的可乐,自己早餐并没有吃这些,一定是来什么人了,能来什么人?除了国花有钥匙,还能有谁来呢?一定是她回来了!果然在她房间的门口放着一个旅行箱,是她的。苏苗青在屋里转悠一圈,没发现国花的踪影。她一定是放下东西就出去办事了,这家伙也不打声招呼,竟来个突然袭击。不管她了,我先睡一会儿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正酣的苏苗青只觉得鼻孔里奇痒难耐,用手挠了挠,还是如此,她打了个喷嚏便醒了过来。国花正坐在她的床头上,手里晃悠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乐呵呵地望着她:“瞧瞧,才多久没见,就堕落成啥模样了?大白天不上班竟跑到家里睡大觉,是不是中了500万福利彩票?让你可以这么高枕无忧?”
遗失的古典第五章16
苏苗青一骨碌爬了起来,“国花,这次到北京出差待多久?”
“呦哈,我这刚来,就惦记着打发我走?”
“哪儿的话?我是问你何时走,想让你多住几天,我一个人好寂寞。”
“不是你想让我住几天就住几天的,我明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她叹了一口气,“我这次到北京不是出差,是来会一个网友的,只请了一天半的假。”她对苏苗青一向是坦诚布公。
“国花,你还是这么‘风花雪月’,我对男人是一直找不着感觉了,难得你对男人这么上心。说说看,你那网友怎么样?让你百忙之中,飞回来会他。”苏苗青很是平淡地说,自打与郝楠、梅林分手后,有领导、同事先后给她介绍几个男孩子,都被她冷冷地拒之千里之外。
“我如今才真正明白,距离永远是一种美。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那么的俗不可言,真后悔一时心血来潮来见他。他是北大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在网上认识有三个月了,聊得很投机。他总在我烦心的时候逗我开心,我开心的时候跟着我开心,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开心果。但见面以后,那种感觉一下子就全没了,不是他长得不堪入目,而是因为他长得太像一个人了,我就不想再与他交往了,我们这次的会面都草草收了场。”
“他长得像一个人,像谁?”
“梅林。”国花愤恨地说,“不提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我相信他早晚会有报应的。”
一提起梅林,确实是两个人心底最深的痛。
苏苗青早就间接地从媒体上得知,他与那个名主持人媛源的关系早已结束。他个人的前途也因为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而毁于一旦。“不提他了!嗨,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一夜思量千条路,明朝依旧卖豆腐。不信神、不信鬼,只信自己的胳膊腿,任凭大风四面吹,我还就是想爱谁爱谁——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瑶琴不理抛书卧,无梦南柯。得清闲尽快活,明似穿梭过,富贵好比花开花落。青春去也,不乐如何?!”国花见苏苗青一脸的深沉,便话题一转,“我刚才给我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带我去郊区兜兜风、散散心、然后再去吃顿地地道道的农家饭。他一会就要到了,你快点准备一下,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啊!”苏苗青这次回答得很干脆,她也想借此机会去郊区玩玩,来驱走心中所有的郁闷。
三个人开车绕过了迂回曲折的山路,来到了位于门头沟区斋堂镇西侧的古迹山庄——爨底下。
这个村中的房屋多为明清时期的四合院,建在山坡台地之上。院落高低错落,建筑古朴别致,形成了独特的古城堡风格。村中古树在四月底的气候温热下,开始吐露绿色,正由青绿转变为翠绿。苏苗青和国花手牵手扶石阶而上,平日缺少锻炼的祖治朝在后面喘着粗气跟随着。这里到了盛夏是绝好的避暑胜地,也是考古、美术和摄影爱好者喜欢来的好地方。
他们沉浸在这闹市之外,远离世俗、与世无争的生活画面,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知不觉,已夕阳西下,他们爬上山坡最高点,走进一家写着“农家饭”的小院子里,点了香椿炒鸡蛋、芥末黑木耳、酱香香酥鱼、台蘑炖柴鸡、小葱拌豆腐、杂面贴饼子,外加一叠葱油饼和三碗疙瘩汤。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主人上菜。突然,祖治朝一击掌,大叫一声:“糟啦!”
“哥,咋啦?”国花一紧张。
“我一直等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手机落在车里了。这不是很耽误事吗?”他起身,匆匆走出门外。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菜基本上齐了。苏苗青和国花发现祖治朝迟迟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着急。她们不停地拨打祖治朝的手机,通着却一直没人接。“青青,尽管这个羊肠子石阶路不好走,也不至于走半个世纪!你若饿的话,就先吃吧,我去看看就来。”国花总是风风火火,话音未落,前脚已迈出了门槛。苏苗青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一等就是十几分钟,唱空城计的肚子让她有些按捺不住了,刚要拨国花的手机,这时自己的手机倒先响了,是国花打来的。“青青——快下来,快——”国花语无伦次。“国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苏苗青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遗失的古典第五章17
“青青,我哥在山坡下,被一条恶狗咬得满身是伤,伤势很重,我们马上去市区防疫站,快!”国花带着哭腔。
苏苗青刹那惊恐得面如土色,马上往外飞奔。
“不能走,你们都走了,这菜钱还没给呢!不能走!”“农家饭”的老板,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紧跟着从草棚搭的厨房里撵了出来。
苏苗青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塞给了那位大妈,便一路小跑似地跳下了山道。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里躺着两天滴水未进的祖治朝,手腕上输着两瓶点滴,眼睛微闭,面如黄纸。国花正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棉签给哥哥胳膊上的伤口,沾着酒精消毒。她的眼里饱含着悔恨的泪水,要不是自己缠着哥哥出去玩,工作繁忙的他,怎么可能跑到距市里七八十公里远的斋堂镇消遣?又怎么能出此意外?要知道,那条该杀千刀的狗,可是把哥哥往死里咬啊!要不是哥哥抓住一棵树,真被那条站起来有多半个人高的恶狗扑倒在地,咬着脖子或脸什么的,后果真不堪设想啊!要不是被村里的人发现得及时,用铁锹拍死了那条恶狗,后果更不堪设想!这一切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该有多心疼啊!
“王大夫,请问一下,祖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大碍吧?”苏苗青拎了一袋东西,在门口碰到了外伤主治医师王大夫。
“昨天给他查了血常规,没有发现异常,很是万幸了,说明那只狗不属于疯狗,不然,既使打了疫苗和血清蛋白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没有生命危险或后遗症。不过总体依伤势来看,算是不轻,因为他的伤口刚好都在胳膊与大腿处的软组织,而且他的后背和腰身处也有多处抓伤,还好,你们去防疫站及时作了彻底的伤口冲洗。从目前来讲,只要观察一星期,若没有发烧、呕吐等不良症状,打几天消炎针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苏苗青听了王大夫的话,并没感觉到轻松。她悄悄推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