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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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蝶面无表情的说:「床上的事。」
「他性冷感?」
「我也不晓得,前半段热情如火,等到要真枪实弹上战场时就藉机退缩。」
谭姊噗哧笑出口:「瞧你,形容得┅┅」
她可是一本正经的。「我说的一点也不为过,谭姊,你碰过这样的男人吗?」
谭姊笑着摇头,正经地说:「找过医生没?」
「我提过,他拒绝了。」
谭姊沈思片刻,替她出点子,附在她耳边低诉:「或者你主动点┅┅」
步出办公室,何梦蝶的心情仍是闷闷沈沈的。
严小毓的多情却被无情所伤,最後竟走上绝路!真是应验了「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
何梦蝶不想让小毓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紧随着自己,因此,夜里,她依照谭姊教的方法去迷惑丈夫。
在熄了灯的黑夜里,她挑起丈夫的热情,汪舜国也火热的回应她,二人在被单下搅动着,她企图主动摸索他的身体。汪舜国敏感地闪避道:「梦蝶,不可以……」
「为什麽不可以?」她轻声反抗,然後更热情地攀爬在他身上。
他情急大吼:「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他生气地用力推开她,起身坐起,拧开床头灯,抽出一根香菸点燃猛抽,但是他的手指却微微颤抖。
她看得出来,他是企图以抽菸来掩饰他的不安,但是突遭冷落的她,那堪这样被辱,不禁低泣起来。
汪舜国也发觉自己的举动过分激动了些,已然对她造成伤害,熄了菸,内疚地将她拉向怀里,她只能哀怨的紧偎着他。
但何梦蝶心中已开始怀疑丈夫的生理或心理有问题了。
翌日中午,她和谭姊共餐,谭姊追不及待的问她试验的结果。「怎麽样?」
「没有效。」
「他是不是生理或心理有障碍啊?」
「我也这麽想,但他始终不透露,也不去看医生。」
「那我就无法度了。」谭姊摊摊手,无奈的用台语说道。
「难道说,女人结了婚就享受不到婚姻的乐趣,还要被婆婆唠叨,并且背负生孩子的重任?」她失意地怨叹着。
「别哀声叹气了!要打破传统观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谭姊安慰她。
她不平地说:「为什麽女性生来就必须承受这种种不平的待遇?」
「所以啊!我到现在还不敢跨入婚姻之门。」
「既然他不需要我,为什麽要娶我?」
「你们真正交往也只不过五个月左右。当初我要你考虑清楚,你却说得那麽肯定,非他不嫁,我也没话说;不过,我看得出来汪舜国对你的确用情很深,他并不是跟你玩玩的,或许你要给他缓冲的时间来调适自己。」
「谭姊倒帮他说话了?」她失笑道。
「不是!如果你们真的相爱的话,我想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梦蝶,你是个懂事的女孩,耐心慢慢改变他吧!有一天他或许愿意敞开心胸跟你说真话呢!」
耐心、等待,谭姊说的固然没错,但她不晓自己要等待到何年何月才会有结果?感情真是太折磨人了!
现在她有了婚姻上的困扰,却不敢向家人诉苦,只因为当初是她自己所选择的;而谭姊要她耐心等待,她究竟该怎麽办?
十月中旬,汪舜国的摄影展终於在新生南路的一家艺术中心展出了。
看他兴奋无比,何梦蝶不扫他的兴,特地订制了一盆别致的插花摆在来宾签名桌上,为他庆贺。
公司里的同事也都来捧场,尤其曾在他镜头下出现的模特儿更是热切地叁与,使得前来观展的观众能免费欣赏这些美女的姿容。
何梦蝶因叁展作品内有她,所以刻意避开前二天的热潮,到第三天才出现。她脂粉未施,再加上近些日子来一直睡得不好,一脸的苍白,於是特意仁了副墨镜,以避免让人认出她来。
她若无其事的随着观展的人群慢慢浏览每张摄影作品。这次展出的作品,在色彩、线条、光影、造形与陪衬的背景上,都有其独特风格与不错的创意表现。她无法否认舜国在专业领域上的非凡成就。
翩翩蝶影栩栩如生,令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又看到自己的花容倩姿,她於是伫足凝视。
「我说这幅作品是人比蝶娇,你认为呢?」
倏地,背後响起一个低沈陌生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惊愕地回头一看,一位瘦高挺拨的男人,脸上带着自信的表情,有着傲骨天生的样子;这点自信与傲骨的神情,和舜围在工作中颇为相似。
「这人是谁?素昧平生的,干嘛跟我搭讪?难道他看出照片中的人是我?」她心里暗忖。
因为不晓得他的来历,并且也为了不得罪人,她礼貌性的投以一抹微笑後正准备走开,却被他拦下。
「嗨,小姐,我好意就教於你,你未回答就走,似乎不尽人情哦!」
「对不起!先生,我又不认识你,请让路。如果你认为是人比蝶娇,就人比蝶娇好了!找不妨碍你欣赏,可不可以让我走了?」
「一个不敢评鉴自己的人是不是太胆小了?」
听他如此说,她知道他已看出来镜头下的人儿就是她了。
她摘下眼镜,佩服地说道:「好眼力!」
他见她脸上不再有戒备的神情,嘴角不禁漾起一丝浅笑道:「这就对了。在艺术的领域里,是不该分彼比有没有熟识,照样可以讨论问题的;你说是不是?」
「你很喜欢反问别人的感受?」
「你还没回答我。」
「对,艺术是不应该有距离的,否则会造成局限。」
她向他礼貌点个头,转身正欲离去,正好汪舜国迎面而来。
「梦蝶!」
汪舜国刚出口叫她,却一眼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鲁少晖,他惊喜的迎上前去,两人互拍着肩,看来极为熟识。何梦蝶没料到他们两个相识,只有在一旁冷观。
「好小子!什麽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好了要先通知我的吗?」
「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妈告诉我说你开展览,所以我就来了。对不起!匆匆赶来,人到,礼没到。」
「算了!礼多人才怪。梦蝶,这是我大学时代的最佳拍档——鲁少晖;小我一岁,本来和我一起玩相机的,後来跑到法国跟人合夥开一家艺术中心;这是我太太——何梦蝶。」
汪舜国搂着她的肩,为他们互相介绍。鲁少晖挑高了眉毛,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哦,你会结婚?这倒是个意外;也不通知一声!」鲁少晖颇感意外;汪舜国竟然背着他秘密结婚!这可不是小事一桩。
汪舜国略显尴尬,继而摆出笑容说:「你不也一样令我意外?要回国也不通知一声!」
何梦蝶直觉感到鲁少晖的问话怪怪的,因此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
鲁少晖见她一副诧异样,赶紧岔开话题说:「这回又要在你家打游击了。」
当他说这话时,眼睛却死盯着她看。地含蓄她笑一笑,看着丈夫,汪舜国的脸上却闪过一道怪异的神情,然後笑道:「我们家哪一次侥幸逃过?」
何梦蝶心觉有异,自结婚後,她从来没看过舜国有这麽开朗的笑容,而那笑容似乎带着一些诡异,莫测高深。
晚餐时,她甚至见到舜国与鲁少晖畅饮、高谈阔论着。
「他呀!不在台湾为艺术贡献一己之力,情愿替外国人服务,而且每次回来都在我们家白吃白喝。」汪舜国笑着向梦蝶损着自己的好友。
「舜国,你怎麽这样说自己的好朋友?」倒是汪母看不过去。他笑道:「就是好朋友才说实话。」
鲁少晖急忙辩解:「哎,我又没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你别拐弯抹角骂人,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台湾的艺术市场如何?更何况,虽然我人在国外,但都会买台湾的录音带来听,享受一下自己国家的本土音乐。」
何梦蝶讽剌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爱国的艺术工作者。」
「受之有愧。其实有些长年居住异乡的中国人,大部分都是心系祖国的,纵使台湾再乱、再不安定,他们仍旧爱自己的国家。」鲁少晖对她的讥讽不以为忤,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何梦蝶这才发觉,鲁少晖不仅自信满满,更是个豁达开朗的人。
「这麽说,你可能会回来定居喽!」
「有此打算。我开艺术中心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一些有艺术天分的人能一展长才,实现他们的理想,所以我从不随意炒作作品的价格,只希望提供好作品给懂得欣赏的人士收藏;而且,这次我有意在台湾成立一个艺术中心,和法国连线,将优美的艺术品呈现给更多的人欣赏。」
「台湾现在的艺廊和艺术中心像雨後春笋般到处林立,竞争很厉害,小心血本无归。」汪舜国警告鲁少晖。
「我不怕,只要大胆投资、细心经营,我相信一定能有好成绩。」
汪母见他们一搭一唱的,插嘴道:「好了、好了!瞧你们两个左一句、右一句的,现在的人不敢、不狠、不快,怎能赚钱?」
「妈只有在牌桌上最狠、最快。」何梦蝶不忘消遣婆婆,使得餐桌上的气氛更轻松了。
「少晖,你的眼光一向很高,在法国那麽多年,到底交到女朋友了没?」汪母关心地询问。
「没有,所以想回台湾找女朋友;不过,我不想太早结婚,想等事业稳定再说。」
「或许不久後我会帮你介绍一个,但你先别问。」汪舜国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鲁少晖也识趣地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大家笑着边吃、边喝、边聊,而喝了酒的何梦蝶,显得更妍丽了,令在场的两位男士都目不转睛地直望着她。
舜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她不但很高兴,而且很希望他能有更热情的表现。
而初识的鲁少晖竟然也用那麽大胆的眼神紧盯着她,甚至把眼光停留在她的唇上!
她有点不悦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用温柔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丈夫。
面对如此娇美的妻子,汪舜国怎能不动心?他再也顾不得母亲与鲁少晖都在场,牵起妻子就进了房间。对於汪舜国如此大胆而明显的举动,何梦蝶知道婆婆一定会很高兴的,表示抱孙子有望了;至於鲁少晖会怎麽想,她才不管呢!
一进卧室,汪舜国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爱怜地摩挲她姣好的脸蛋。
「你看你,喝了一点酒,就满脸红通通的。」
「人家不会喝酒嘛!」
他托起她的下巴,热情地望着她,她阖上眼,主动把唇献上,他再也克制不住了;最近忙着摄影展,都没有好好和她亲热,现在,在酒精的催化下,心情松懈,他只想拥抱属於他们二人的世界┅┅
倒在柔软的床上,她享受他的柔情之吻,他欢愉地沈溺在与她的肌肤相亲之中,当情欲之火愈燃愈旺时,他好想抚摸她的身体,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如果,他今天是个完整的男人,他会疯狂的要她!虽然现在他的欲望好强、好强,但不能碰她,他怕万一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
他无力、颓丧地离开她的身体,她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
他察觉自己的失态,只好掩饰地说:「梦蝶,对不起!我太累了。」
虽然这种情形已不是第一次,她早已习惯了,但是她想搞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是大胆的贴向他的身体。他仓皇退开说:「梦蝶,不可以!」
她停止了动作,哀怨地说:「为什麽每次总是这句话?」
「爱我,就不要问为什麽,我和你是精神上的结合,而不是肉体上。」他避开她的眼光。
「那你当初为什麽不把话说清楚?」梦蝶哽咽着。
汪舜国这一句话深深刺伤了何梦蝶的心。尔後数日,她一直把自己投入工作中,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甚至,晚上也尽量在外面待到很晚,有时只是漫无目的在街上四处徘徊,直到腿酸了、走累了,才回家。
她不想去打扰谭姊,因为不想让她也跟着自己一起难过,只有抱着一颗孤独的心独自徘徊街头。
难过的心情让她想起与美容师翁姊的那一次对话,如今自己也走入了婚姻中,想到这许许多多的委屈和伤心,此时真是感到无助极了!现在,她才体会到当初严小毓陷入绝境时,有人可诉、无人可助的心情。
这天,她照例拎着皮包走出房门,打算出去消磨这漫漫长夜,原本正在客厅看着电视的汪母盯着她说:「梦蝶,你最近很忙?」
「嗯。」她不愿正面回答,迳自开门走出去。
正好汪舜国和鲁少晖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她看了看他们,冷冷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