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保时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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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杜泊怀怎么逼问,段安榕就是不肯说话
“如果你不说,我就告诉安樵你现在人在酒店上班!”不得已,杜泊怀只好使了最卑鄙的一招、
果然,段安榕脸色大变。“你不可以!”
“那你就告诉我原因何在?”
早知道真相总有揭露的一天.只是她仍想要维持杜泊怀在安樵心中的形象,怎么这个男人,却漠视她的苦心啊?
“很多事,不知道其实比较幸福。”她凄然微笑,“为什么不让我们就维持现状?”
“你以为我可以看你沦落风尘,却不闻不问吗?段安榕,你太轻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了!”杜泊怀沉痛的喊着。
那本该是诱人的甜言蜜语、在此时,却是承受不起的负担!
“你高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了!”
“你是说,你并不爱我?”杜泊怀拉过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她的眼神仍旧瞟向旁边,“对。”
“那就看着我说。”
咬住唇,她尝试着与他双目相对,可是决裂的话却总是只到喉咙口,就卡住了。
“说啊!”
好不容易张了唇,却怎么也吐不出声来。
“你说谎!”
“不要……不要逼我!”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泊怀不肯罢休的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难以招架的段安榕终于崩溃了,她无助的哭喊,声声都是扯心裂肺——
“安樵的腿是你毁的,肇事凶手就是你!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我爱上了你,这是天底下最大的错误!我对不起安樵,也无法揭发你,我无法原谅自己,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得对安樵有所补偿,想尽办法也要圆他的梦想……”
“安樵的腿是我毁的?”杜泊怀膛目结舌。
“开车撞到安樵的保时捷就是你的车,车牌号码我看得很清楚,难不成连车子都会有双胞胎吗?”
杜泊怀顿时恍然大悟,“你跟踪我的目的,是要确定我是肇事凶手,而不是为了那台保时捷?”
段安榕无言点头。
“可是我们认识以来,你却只字不提?”
“因为你有关系,能够摆平警局的悠悠众口,制造假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去收集证据,试图还安樵一个公道。”
“所以你才逃避我?只因为你认定我就是肇事者?”
“……对。”
“你相信我是开车撞了人会逃逸无踪、不闻不问的那种人?”
段安榕愕然抬头,“不……”
“可是现在的你却是这么的相信着?”
段安榕哑口无言。
“很好。”杜泊怀咬牙道:“我的确高估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包括人格!”
放掉她的手,他走得决然。
一见杜泊怀离去,早就觉得不对劲的少爷,和从头到尾看入眼里的荞荞立刻走过来。
“那个人你认识?”少爷问
“你是不是跟人家吵架?”荞荞问。
“对不起,让我安静一下好吗?”甩脱掉好奇的人们,冲人洗手间的段安榕关上厕所门,坐在马桶上,忍不住痛哭失声。
◎◎◎◎◎◎◎◎◎
“最近杜大哥都不来了。”段安樵观察着段安榕的神色,发现她似乎无动于衷。
连雪莉也不来了。
段安樵发现他以前还蛮讨厌雪莉的,但自从她个性改了之后,几天没见,他竟然思念起她来。
真糟糕,他该不会因为对方帮他削了几次苹果,对他好了点,他就开始心存妄想了吧?
低下头瞧了残缺的腿一眼。果然心灵脆弱时,比较容易被趁虚而入。哈哈,他这比喻似乎不太对,因为对方可没那意思。
“你最近有跟杜大哥碰面吗?”
段安榕摇头,面无表情的将最新的车讯杂志递给他,“治疗师说你最近复健的功课又懒了?”
“嗯……”段安樵企图顾左右而言他.“这期的内容好像不怎么样喔?”
“回答我!”段安榕气得蛾眉倒竖、
她辛辛苦苦的赚钱,可是她弟弟连却复健都做不下去?
“反正我怎么努力也赚不到一台保时捷……”
啪的一声,热辣辣的巴掌落在段安樵脸上,不只他,同房的病人都吓了一跳
“你以为我辛苦的在外头工作是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你?而你是拿什么在报答我?”
从没被段安榕打过的段安樵愣了愣,低下头去,语气里有好久不曾听闻的愤世嫉俗.“我们赚的钱了不起只能供应三餐而已,况且我现在这样子.复健完也找不到好工作,只会增加你的负担而已……说不定我当时死了会比较好吧!”
“你说什么?!”段安榕愤怒的手正要举起,段安樵的下文让她整个人傻住了。
“杜大哥是撞我的人对不对?”段安榕错愕的神情告知了他答案,“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在躲避他?”
他怎么会知道?段安榕因为震惊过度而无法言语。
“我的腿毁了,这辈子也毁了,可是我姊却跟撞我的人谈恋爱?哈!”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被蒙在鼓里,还跟雪莉帮着撮合你们两人,真是好笑!”
一个冲动,段安樵用力撕毁了手上的杂志,扔在地上。
“他不来是因为他知道我的腿是被他撞断的,所以不敢来了对不对?”他愤怒的质问、
“安樵……”段安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眼泪流着。
没有藏不住的秘密。一开始,她的决定就是错误的。
“还我公道好吗?姊。”段安樵悲痛的请求。
段安杯咬着唇,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我会帮你得到你心中的保时捷,我会尽其所能帮你完成梦想,所以……所以把这件事忘了好吗?”
“姊?!”段安樵难以置信的喊,“你宁愿要他不要我?”
“我要你!”她握住他的手,却被甩开,“我一定会帮你得到保时捷,我保证今年一定完成你的梦想,真的!”
她已经有觉悟要豁出去了。现下的她已经别无选择了,为了段安樵,就算卖掉她的身体,她也无所谓了。
“你别傻了,一个月两万多块的薪水,连台二手车都买不起,还想买保时捷?模型车吗?”
“我知道你现在不可能会相信.可是你等着,我一定会把车子送到你面前,现在你只要乖乖的做复健就好了,好吗?”
“杜泊怀给你的车吗?”
“不是,我跟他没有见过面了。”
“那你为什么不叫警察抓他?是他撞我的!”段安樵猛地拉开被单.未装上义肢的断腿令人心惊,“我断了腿,断了腿耶!”
“安樵……”段安榕知道她的决定怎么也说不过去,段安樵更不可能接受。她心里的矛盾只有自己清楚,身旁的人无法理解,包括终于停止找她的杜泊怀。
她让自己落人两面不是人的惨境,全都是自找的,可她却没有任何怨怼。
对于感情的处理,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蠢过她了。
手机铃声响起,给处在僵局的两姊弟一个转圜空间。段安榕忙接起手机,刻意将鼻音压到最低,不泄漏出她哭过的痕迹。
须臾.她的脸色起了变化,“肇事者……找到了?”
段安樵讶然转头,与惊愕的段安榕四目相对。
关掉手机,她的声音空洞的像来自远方,“不是杜泊怀……不是他……”
◎◎◎◎◎◎◎◎◎
事情的起因是,杜泊怀那天临时被叫去某家大型KTV帮朋友庆生。因为KTV位处繁荣的东区,停车位难寻,杜泊怀索性将车交给泊车小弟,请对方帮他找地方停。
泊车小弟难得泊到一台炫酷跑车,忍不住想体验其加速快感,故特地开到较偏远的地方飙起车来。越开越过瘾的他除了在大马路奔驰,还钻入小巷里。
谁知出来买消夜的段安樵突然冒了出来,一时来不及反应的泊车小弟就这样硬生生的撞上脆弱的肉体。
惊慌过度的他没有任何犹豫,连下车探看伤势的想法都没有,重重踩下油门,迅速逃逸。
那天晚上,杜泊怀与段安榕决裂之后.就积极的投人调查。既然段安榕可以笃定车子是他的,那就是驾车人的问题了。
只是三个月前的记忆实在有点模糊,杜泊怀还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出可疑点,进而抓到真正的肇事者。
真相总算大白,也还了杜泊怀的清白。
可是段安榕并没有因此与他联络。两人除了曾在警局因笔录擦身而过以外,没有任何交谈,也没有打过照面,好像回到了两个月前,不曾有过交集的那个时候。
“你没有再跟杜大哥联系吗?”段安樵曾这样问过段安榕。
段安榕笑了笑,摇头。
“不是已经知道肇事者不是他了,为什么不跟人家联络?”
见段安榕笑而不答,段安樵擅自替她想了答案,“因为不好意思?”
她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你应该还喜欢他吧?不想趁这个机会跟他复合吗?”
微皱了眉心,她仍是摇头。
“为什么?”
“不应该。”
“不应该?”段安憔不懂。“这是机会耶,要知道那种会对陌生人付出关心跟体贴的人很少了。”
“所以才不应该。”
“你会失去他的。”
“应该的。”
他姊真是超级麻烦,什么应该、不应该,听得人一头雾水。
也许应该从他这边起头。坐着轮椅走到公共电话前,投下钱币,才按下第一个数字键,他的手停了。
的确是不应该。他叹口气放下话筒。
他们凭什么在论定对方是凶手后,又反过来要求将一切错误的指责忘掉,回复以往?
失去他,是应该的。
◎◎◎◎◎◎◎◎◎
站在酒店人口,段安榕照例总会停下脚步犹疑。
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今天的她一定要放得开,可是每一次她还是临阵脱逃了。
昨天业绩结算,她的成绩惨不忍睹。
团体组冠军宝座拱手让人,荞荞气得跳脚,扬言要把她踢出去。
“你的薪水连利息都付不出来!”钱庄的人打电话来,恶狠狠的告诉她这句话,并声明:“你再不觉悟,就直接把你卖去当妓女!”
负债累积速度快得已让她难以负荷,如果她再不觉悟,别说答应要买给段安樵的车了,连债款也解决不了。
就是今天了!
段安榕深吸一口气,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大踏步走进去。
一走进酒店.段安榕就发现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太对劲
她不会已经被开除了吧?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人更衣间换衣服。
“你还要来上班吗?”刚换好衣服的蓓蓓好奇的问。
不会吧?难道恶梦成真?
段安榕脸色微变,“我当然要来上班。”
“可是荞荞姊说你不用来了啊!”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留下来。”
“怪人!”蓓蓓不再理她,转身走出更衣室。
换掉身上的轻便服装,段安榕扣着扣子的手难以遏止的微颤。
她只有这条路可走,她不能放弃,怎么也不能放弃。
上好妆,走出更衣室的她正巧与荞荞相遇。
“荞荞姊,我……”
“你来了?”荞荞的脸色平常,声音清冷,“刚好,你的金主在找你,八号桌。”
“金主?谁?”
“不要装傻,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你清纯可人。”荞荞的语气透着酸。
纳闷的段安榕识趣的走开。今天的荞荞火气似乎还是挺大的,应该是受不了她了,所以她还是努力的把业绩给做好,千千万万别真的给踢出去才好。
还未走到八号桌,背对着她的熟悉身影让她胸口一窒,差点拿不稳手上的酒杯。
“你好……”她拉开僵硬的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杜泊怀朝她点点头,“请坐。”
“谢谢。”她依然离他老远。
明知她应该贴近客人,可是他不是一般喝酒玩乐的客人,段安榕怎么也没那个勇气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你看起来气色不坏。”
“托你的福。”她的手再抖下去,手上那瓶红酒必定会泼洒出来,她只得将它摆在桌面,这样一来,空空的双手就显得有些无措了。
杜泊怀看了她好一会儿,“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她纳闷的看着他。
“好歹,你也该给我句道歉”
“呃……对,”幽暗的灯光下,段安榕的脸因为赧然而微红,“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