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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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做事很有主见,没和丈夫商量便慷慨应允:行!只要你给刘二和张太找上媳妇,我给你女婿翻脸打架,叫俺妹妹干个轻巧活就是了。
莲亭不愧为鱼贩子,和自己的侄女也忘不了讨价还价:还得给你妹妹弄套房子,不能叫她给人家一样挤大官铺。将来找个对像,也好有个窝住。
秃子刘二他们作主给莲花家留了一套房子,只要小叔能替丈夫分忧,只要煤矿工人愿意,先让妹妹住进去就是了。莲花开朗而爽快地说:只要叔你能办成这件事,我当这个家,俺摊的房子给妹妹还不行?
刘二和张太后来有了女人,莲花卸掉了肩上的担子,心里舒畅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实实在在难受了好一阵子。一个年轻的妻子,做梦也想和长期分居的丈夫生活在一起。矿区的教育好于偏僻的湖边,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再说,莲花知道周川在她身上贪吃。丈夫一旦工作疲累,夜里几十里也要骑车子来家一趟。他在莲花身上拼命地做上一番,第二天那精神就像车胎打足了气,饱满的!
这一次把房子让给妹妹,要想和丈夫在一起生活,起码还要等几年的日子。她了解她的丈夫,作为矿长,除了拼命地为老百姓工作,他不会与矿工们去争住房的。这些,都是人家杨家岩大哥教出来的。今后,只要还有矿工们没解决住房,他们夫妻就没有机会搬到煤矿团聚。
是遗憾还是惋惜,莲花轻轻叹了一口长气……
十二:买来的年轻女人
那两位年轻而聪明的四川姑娘,自从跟随莲亭踏上北往的隆隆列车,心里就像白日的阳光那么明了。此次之行她们将要失去女人的自由选择,起码不会任她们随意选择,必将带有一种强制性的,要跟人家当媳妇。不然,千里迢迢由微山湖边到四川省里来招工,还发三千元安家费,世界上真的有这样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事吗?
老天爷呀,命运将把她们安排给一个什么模样的男人呢?
周川看看那两个被妻叔莲亭从四川领来的水灵灵的姑娘,心里直埋怨他老糊涂半吊子不会做事。俗话说:丑妻薄地烂棉袄。像刘二张太两个人已经三十出头,人物长得一般小化,按照过庄户日子的正常道理,应该给他们挑两个年龄偏大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找两个拖家带口的半货女人也可以。菊子和红秀二十出头,刚刚到结婚的年纪,不仅水灵漂亮,还念过几年中学。长相之间的悬殊和年龄之间的差距,让周川心里犯起了忧愁。
既来之则安之。周川非常热情,很快为她们安排了适当的工作。他在暗中叮嘱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心急喝不得热糊粥。这件好事要慢慢来,要先建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事情过急要是出了差错,像只小鸟展开翅膀哧楞飞走,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三秋了。
为了尽快促成秃子刘二他们的婚姻大事,周川对两个四川姑娘过份的热心,竟超出了一个矿长的范畴,结果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却让周川不得安宁的麻烦。
二十岁出头的四川姑娘红秀,在她第一次跟随怪脖子矿长到洗衣房报到上班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产生了一种想投入他怀抱的冲动,并且一下子感受到了由于男人拥抱而引起的酥麻。她看出了那张阴冷面孔后边菩萨样的心灵,他的怪脖子时不时挺得很厉害,她认为那是男子汉蔑视困难蔑视邪恶的充分显示。
红秀简直无法抗拒周川身上焕发的男子汉的巨大魅力,像着了魔一样神魂颠倒,她认为自己的生命一辈子将和他的生命联系在一起。这个第一次尝到甜蜜爱情滋味的四川姑娘,由原来九分的娇好容貌,又引发出三分的美丽。她两颊泛着玫瑰色的青春红晕,眼里流露出企望之情,目光中闪耀着明亮而夺人心魂的光辉。
周川从对方那双勾人心魂的复杂眼神里,马上就发现了一个不安分女人内心的全部秘密。他顿时感到有一条毒蛇缠住了他的脖子,心里产生了一种像死亡那样的恐惧。杨家岩大哥的话像警钟猛然在他耳边响起:……不许发财,不许热女人!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意识到,其实世界上最厉害的不是枪炮炸弹而是女人,把一个美丽的女人扔在任何坚定的男人面前,都会把男人的神经炸得粉碎。
为了抵制红秀那巨大的诱惑,从而使自己不会被女人这颗炸弹炸碎,最好的办法让自己的大脑变得麻木,让自己翻腾的胸膛化作一潭死水。为了达到这种境界,必须采取一种残酷的手段,来考验自己的意志和增强自己的抑制力。
夜晚人静时他点着一棵香烟,吹去烟头上的烟灰,把红红的烟头按在他肌肉丰满的大腿上。随着他忍受不住的一声哎哟,一缕腥臭的烟雾从腿上升起,肌肉上留下一片焦煳的痕迹。他骂自己孬种没骨气!一个这样怕疼的小胆子人,是无法抵御女人诱惑的。
他把手里的香烟接连又吸了几口,当烟头上重新出现光明时,再一次把红红的烟头按在大腿的肌肉上。肌肉吱——一声响,这一次他没有喊叫,仅仅皱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连吸着三棵香烟,在大腿的肌肉上一共烧出十二个焦煳的黑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焦煳的腥臭气。最终,他感到那红红的烟头不是在烧他大腿上的肌肉,像喜欢耍笑而无聊的农人们,在用红红的烟头烧那些地上爬行的蚂蚁。当他在大腿上烧完十二个焦煳的黑点,他认为自己又是一次脱胎换骨,这一次脱胎换骨准能抵御任何外来的侵袭。
眼前的现实使周川总结出一个深刻的体会,他这个被微山湖人称作二杆子的渔民,要想当好干部,并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要有强大的抑制力,还要比其他人牺牲很多很多的东西。
红秀用偷情的目光再次勾引他的时候,周川的态度变得不再是心情激动和被女人爱的幸福,一种对轻浮女人的厌恶情绪,使他像受了侮辱,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愤怒。他周川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人,是任何邪恶所不能侵蚀和战胜的,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干那种偷鸡摸狗、让众人背后戳脊梁骨的勾当的。
为了给他的两个矿工成家,周川只好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气恼,每一次都是用威严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目光躲避着红秀。
为了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的婚事,为了稳住两个年轻姑娘的心,从而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周川心里虽然恼怒至极,但在言语和行动上却不敢得罪红秀。有时他故意装糊涂,故意装得不懂感情,阴沉着面孔别有用心地谈论他家中的妻子,谈论自己一双淘气可爱的儿女。
红秀那颗畏畏缩缩、不敢草率和盲目张狂的心灵,在胸膛里憋闷得快要迸发出来了。她并没有因为周川夸赞自己的妻子,而丝毫减退对他的爱慕和追求。周川那冷漠的和拒她千里之外的凛然正气,越发深深地触动了她的芳心。一种莫大的爱,在痛苦的沉默中像火一样悄悄地燃烧,一旦爆发,可能成为最可怕的熊熊烈火,将平静的世界彻底焚毁。
当红秀从迷惑的情愫中暂时挣脱而神智清醒的时候,当她渐渐平静下来细细思索、认真咀嚼的时候,她竟咒骂自己过于轻浮,责怪自己作践感情。她怀疑自己对周川的感情,那里面是不是有点高攀和虚假的成分?他们刚刚见面不久,彼此还不了解对方的为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什么样的魔力使自己对他如此着迷呢?
这位泼辣直爽而感情丰富的四川姑娘,在心情沉静下来之后,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对周川的感情有丝毫的不忠和虚伪。她似乎洞察秋毫,一眼下去就看透了周川深渊般的心底:别人说他是个二杆子,证明他为人义气,做事有惊人的魄力,内心里潜藏着许许多多男子汉所缺乏的凛然正气。这样的男人并不是普通的女人所能看透的,跟这样的男人一道生活,女人不仅有享受不尽的荣耀,还有一种靠山般的安全感,因为世界上任何武力任何权力都不会打败他的。
他那高大魁悟的身躯,那冷酷无情的阴沉面孔,连同那个病鸡样的怪脖子和那双凶恶的眼睛,都足以使好多温柔漂亮的女人敬畏于他,甘愿屈身于他。
红秀作为一个遇事富有主见、富有鲜明性格的女人。叫她挑选男人,她就挑选周川这样刚强的男子汉,让他永远伴随着她度过自己甜蜜而幸福的一生。如果天公作美,让她红秀嫁给比她大十多岁的周川,除了莫大的爱之外,她还情愿一辈子跟他当牛做马。
红秀心灵深处暗暗燃烧着一簇簇嫉妒的火苗,莫名其妙而毫无来由地仇恨着莲花——那个她还没见过一次面的女人。要爱,她红秀就要大胆勇敢、坦诚明白,决不会顾及什么传统礼教和道德的束缚。既然天不作美,为了爱情她红秀情愿遭人白眼,情愿当那种被人咒骂的第三者乃至第四者……
总之,红秀愿意为周川的幸福欢乐而激动,为周川的烦恼忧愁而伤感。她愿意让周川把自己完整的躯体彻底撕碎,而不愿意把她的童贞献给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红秀的生活刚刚在煤矿安定下来,一个月光如水的平静夜晚,周川为他领来一个她做梦也未想到的如此丑陋如此窝囊的男人。
十三:疲张太纠缠烈性女
周川用近乎安排工作的口吻要红秀嫁给麻脸张太,当场还把张太人品厚道、心底善良、眼下是主采煤队长干部身份等等大大地炫耀了一番。红秀被一盆凉水浇得傻呆呆的,周川后来的话她一句也没听到耳朵里去,只感到浑身上下以及心灵针扎般的疼痛,无法抑制的泪水,热辣辣地刺激着她的眼帘。她用陌生的目光狠狠盯视着周川那张冷酷无情的脸,痛苦和绝望像巨大的利爪,把她的五脏撕得粉碎。莫名其妙的愤怒和憎恨,在红秀心里像潮水般地涌起。她突然变得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把一脸欢喜的张太使劲推出门去,咣地把门关了个结实。即使平日里温和而胆小的女人,在一种恶劣环境的驱使下,也会变得虎豹那么凶猛,更何况是性格鲜明、做事泼辣的红秀呢。
红秀用拳头失态地捶打着周川的身子,不顾形象地大哭大闹:我就是嫁人,也不嫁给那个丑八怪窝囊废……你是个矿长,你派人把俺招来,就这样欺负外地人?你纯粹是个骗子,大骗子!我要走,我要回家,我要你派人把我送回去!快派人把我送回去啊……
周川阴沉着脸,扭着脖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像在接受一场严厉的批判,红秀的撒泼和捶打,使他感到周身笼罩着一种耻辱和罪恶的阴影。他一时显得有些慌乱,真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难堪的局面。红秀打累之后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他做贼似的趁机溜走……
秃子刘二如果接受罗子和长嘴巴王贵他们好心的劝说,和菊子姑娘见面那天,脑袋上扣一顶工作帽作一番修饰,他那个难看发亮的秃头起码能瞒哄一段日子。等一切手续都办妥当,结罢婚入新房然后再上床,到时候再原形毕露,菊子失去了姑娘的身子,生米煮成了熟饭,再想反悔已经为时过晚。
秃子刘二这个让人提起来就厌恶得直皱眉头的泼皮无赖,在终身大事上却一反常态,表现得为人大度而坦诚。他像上一次和莲蕊相亲一样,摆出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慨:装神弄鬼是个什么样子?瞒过了今天瞒过了明天,还能瞒哄她一辈子?结婚之后天天睡在一块天天日,女人看见你心里烦,怎么过日子?咱就是这么一个破烂货,菊子是个收购站,买不买随她去。
菊子姑娘看了秃子刘二那副难以描述的尊容,那颗原本离乡背井忐忑不安的心灵,顿时像被人捣进了冰窖里,苗条而柔弱的身子彻底冷透了。她如梦初醒,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因为毫无主意而大哭起来:我穷死也不该来你们这里!我不该相信莲亭的甜言蜜语。他说叫我来这里干工,再给我找个好婆家,谁知道他说话骗人没安好心呢……
目睹红秀和菊子她们相亲时的难堪情形,周川这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内心深深体会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如果不是经他同意,假借煤矿的名义招工,两个姑娘能千里迢迢到河庄煤矿来吗?凭着过来人的丰富经验,看得出她们是一对没开胯的黄花姑娘,无论比年龄还是论容貌,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似乎委屈了她们。可是她们肉眼凡胎哪里知道,刘二张太他们都是百里挑一、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啊!
面对两个身处逆境不依不饶的姑娘,周川像做了错事那样心里发虚,无论她们如何哭闹,都不敢训斥她们一句。他只好竭力压抑住心中刚刚萌发的那缕缕怜悯之情,温和宽厚地劝慰:你姐妹俩不要使小性子,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想想今后的生活,我认为留下来比回家好得多。别看刘二和张太花了三千元安家费,我敢打保票,矿上绝对没有人强迫你们嫁人。你们沉下心想一想,真不愿意在这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