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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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嘴巴王贵见一个个光棍相继娶妻生子,心里焦急再也忍耐不住,再忍耐下去,脑子里的东西会像捣上雷管的炸药那样,要崩溃要爆炸的。煤矿过去没有一个女人,他们一群光棍除了胡吣造孽话,谁也没有半点谈情说爱的先进经验。没见过世面的山区老噱长嘴巴王贵,错把“谈”对像,误认为“弹”对像,南辕北辙的不惹出风波才是怪事呢。
可笑的老噱牢牢记住了周川的那句话,他放心大胆地追求女人。几次早起赶集,几次歇班赶会,也曾经盯上几个他认为漂亮大方的姑娘。晴天白日,众目睽睽,他又没吃老虎心豹子胆,哪有那么大胆量当面“弹”人家鲜嫩的姑娘呢?到头来一阵阵沮丧,一次次蔫巴巴失败而归。
这天河庄村放电影,长嘴巴王贵洗净身子整理好脸庞,三两口扒拉下去碗里的饭菜,没等太阳光消散天黑透,便大模大样提前来到场地。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紧紧盯着那些三三两两的行人,搬着椅子拎着小凳从家里往电影场奔来,三三两两的行人中间终于出现了奇迹。那位名叫二花的姑娘,个子适中,脸庞白净,俊眉俏眼,吱得一声勾走了王贵的头魂。
夜幕在山区老噱王贵的焦灼和烦躁中渐渐拉开,屏幕上人影晃动,到底演的什么物件?屏幕旁边的匣子里叽哩呱啦,到底说的什么狗屁洋话?长嘴巴王贵连眼皮没翻一下,一句话也没往耳朵里拾掇,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沉浸在电影中的二花。他在准备行动之前,好像贼人要下手偷东西那样,提心吊胆朝四周张望了一眼,然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在二花耷在臀边的手背上弹了一下。
二花的身子本能地一颤,怕脏那样,下意识地把手背往衣裳边上擦一遍,然后抬起胳膊放在身旁姐妹的肩头上。
长嘴巴王贵心里微微一动,壮壮胆子,又伸出颤动的手照二花漂亮的脸蛋上弹了一下。
二花好像被人猛扎了一针,惊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脸狠狠瞪一眼王贵。没出嫁的姑娘胆小脸皮子薄,在男女问题上情愿吃亏不敢张狂,小嘴一撅心里暗暗地骂人:哪里来的个半熟窝生七叶子!
二花一扭身子往前挤去,越过身边的几个姐妹,远远地躲开了长嘴巴王贵。
长嘴巴王贵浑身骚动不安,心里饥渴难捺,还老是埋怨矿长传授的办法不灵验。他恋恋不舍,大着胆子跟踪追击,三挤两拱又来到二花身后。他偷偷瞅一眼周围的人们,周围的人们一双双目光聚精会神,盯在人影闪动的银幕上,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眼皮底下,将要发生的风流韵事。
山区老噱王贵耳边又响起了周川的指示,精神和胆量进一步得到了鼓励,一副视死如归状,挺了挺腰杆壮了壮胆子,从裤子的前门里掏出了硬棒棒的嘎子。他把嘎子抵在人家二花的腰部,像当年和小母羊做爱那样,下意识地往前顶了几下,那脏东西很快就喷射出来,撒了人家二花一褂子。
刚开始,二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背后腰眼里有个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拱动,出于好奇伸手一摸,把长嘴巴王贵硬棒棒粘糊糊的嘎子摸在她手里。当她心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时,像不慎攥起一条毒蛇赶忙扔掉,像被人砍掉了脑袋那么惊咋,惊咋地哭叫着朝人群里喊道:哥,快来啊!快来揍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听到妹妹那焦急的呼喊声,五大三粗的哥哥铁柱,挤进人群像捕捉一只待杀的小公鸡那样,把哆哆嗦嗦的长嘴巴王贵扭出电影场。二花族门里的兄弟姐妹,一窝蜂把他围困在中间,鞋底皮锤耳刮子,雨点一样打在他头上脸上身上。
男子汉大丈夫,在大众场合朝着女人耍下流,众怒难犯是最令人气愤的丑事,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站出来为长嘴巴王贵求人情。
二花姑娘像被男人当众强暴似的,天大的委屈使她哭哭啼啼,向着周围的人们诉说根由:俺又没得罪他招惹他,他第一回弹我的手,我没理他。第二回又动手弹我的脸,我怕给家里人惹麻烦,生气躲开了他。这个熊半熟七叶子货,拿得是个什么东西呀,硬邦邦得棒槌样,硬在背后朝着俺腰里捣……
几个年轻人感到好玩,躲在暗处得意地嘿嘿嘿嘻嘻嘻笑得肚子疼。
铁柱一伙人手脚打累了,歇下来必然要三堂会审盘根问底,一再追问王贵姓啥名谁,家在哪里。长嘴巴王贵嗫嗫嚅嚅大半天,心里害怕越发不敢自报家门。可是,他做了错事却知道找个靠山:我表哥叫周川,是他叫我这么干的。你们要是有气找他出啊,碍着我什么事啦。
听王贵那般口气,好像耍下流的不是他王贵,而是矿长周川似的。
噢!原来是周川的表弟,怪不得这么下流,这么大胆不讲道理,原来仗着他矿长的权势!走,到煤矿找周川讲理去。
周川刚刚从井下检查安全生产回到地面,面对这种无法解释的难堪情形,只好忍气吞声,朝铁柱一家人赔礼道歉。既然王贵把包袱扔给了他,他只好承认没管好王贵自己有责任。王贵的行为既然下流让人生气,等明天上班一定狠狠处理他。王贵还是光棍一条,心里明明想寻找个女人,尽管做事不当手段下流,也根本够不上触犯法律。
反正对方饱饱地挨了一顿鞋底皮锤耳刮子,面子换回气也出了,铁柱和自家兄弟们,又再三要周川狠狠教训王贵,后来觉得继续闹下去索然无味,骂骂咧咧纷纷回家去了。
长嘴巴王贵畏畏缩缩,像做下了天大的亏心事,像偷了人家的东西被当场抓住了手脚,害羞而难堪得不敢抬头。他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嘴里嘟嘟哝哝,不住地为自己辩理:矿长,我委屈。我看你教的那个法子不管用,这才掏出那个东西想试试的,又没做什么下流事。不是你叫我们大胆追女人的,到时候你又……
周川看看长嘴巴王贵那副又蠢又笨的狼狈像,心里有气哭笑不得。虽然自己被他连累得受了一番窝囊气,但又不忍心训骂他。他叹了口粗气:平日里你不是能着唻,有名的能豆子!教你个小曲都不会唱,你知道猪八戒的爷爷是怎么死的吧?笨死的!回去听候处理。
回到自己宿舍里,长嘴巴王贵挺腰收腹,麻杆样站在灯下的镜子前,左左右右仔细审视着自己那张被铁柱二花打肿的脸,那变了形状的长脸,扭歪得越发难看,连自己看了那副尊容都感到厌烦。
怨谁呢?不怨爹就怨娘!两个该死的老东西对儿孙不负责任,干嘛不给他生出一副端正大方的脸庞来呢?
不会谈对象能埋怨他王贵吗,他村里像他王贵这样的年轻人,十有八九没有媳妇。
一个三百人的小山村,十年内仅仅有两个年轻人结婚。一个结婚的年轻人是支书的儿子,另一个年轻人娶得是同一个父母的妹妹。娶自己妹妹的年轻人,当然是父母的包办,可那是为了繁衍后代啊,不然他们家就会断子绝孙的!
那个年轻人能娶个同父母的妹妹,可他王贵仅仅兄弟两个,四个球碰得叮当响,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发泄男人的性欲,在周川去山里招矿工前的二年里,王贵只好养了一只小山养,小山羊是白色的。夏天他王贵给小山羊洗澡,洗得很干净,浑身雪白雪白很漂亮的。冬天,他王贵睡觉就把小山羊搂抱在怀里。
小山羊虽然身为动物,但也知道发情啊,一发情乱打圈子又喊又叫不老实。一开始他王贵也顾及羞辱和廉耻,只好关上门和发情的小山羊做爱。
王贵感觉就像一泡尿憋着他的小肚子,一旦把尿撒在小山羊身子里,他浑身非常舒服,小山羊也得到了安慰和满足。小山羊怀孕啦,后来生下来的东西不是山羊,也不是人类,头像个孩子,四条腿和身上毛烘烘的!
在他王贵离开山里跟随周川来当矿工时,悄悄地把小山羊杀死,像山里人对待半路死去的妻子那样,把小山羊埋在他们家的林地里。
过去他王贵那里敢想过娶女人啊?他王贵今天敢用手去弹年轻美丽的女人,证明他王贵有着天大的胆子。矿长不但不给他鼓励,还让他王贵难堪,真不讲道理……
周川把井上井下的诸多工作安排妥当,吸着烟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子,反复思考着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戏剧性的怪事。他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件事虽然开头可笑,也许还有一个圆满的结尾呢。
为了让长嘴巴王贵能娶上那个漂亮的媳妇,周川认为自己应该悄悄地到河庄村走一趟。嘴里借口说向铁柱一家人赔礼道歉,实际上趁此机会和二花的爹娘拉一场掏心窝子的透彻话,希望能借此促成这门亲事。
微山湖边的人们第一次到亲戚到邻居家里串门,按礼节和规矩必然要带上一些上等的食品。周川到代销店称了几斤上好的糖块,以图甜蜜和吉利,装出一副悠闲的样子来到铁柱家里。
这位集人事经济大权一身的副矿长,在河庄一带的影响可是响当当的。他亲自带着礼物到二花家里道歉,一家人感觉满脸有光喜从天降,顿时受宠若惊。过分的激动,使他们早把昨晚上的烦心事,统统忘到脑后边去了。
周川作为矿长和长嘴巴王贵的表哥这两层关系,说了许多遍道歉的话语,然后见火候到了,马上把话锋一转:王贵见二花妹妹人长得好,又听人说她心眼善良,心里老想攀这门亲事。他孤零零一个光棍汉子,心里想找个对象过日子,事是好事,做起事来不成熟毛手毛脚出了一点小岔子。不是我偏心眼夸奖他,别看他人长得粗垃,心眼可正道,还能干活出力……你看他毛手毛脚把这件好事闹得,叫二花妹妹今后怎么拿着脸出门见人呢……要是二花妹妹还没有婆家,我看还是叫他们两个到一块扯一扯,说不定将来还是一对好夫妻。
二花害羞地红着脸,撅起嘴生气一扭身子:闹到这个地步,还扯什么扯,谁愿意跟他个下流半熟七叶子。
周川阴沉的脸上挤出几丝笑来:不打不成交。有这么一场热闹垫底,说不定以后就是好亲戚。
周川可是个有社会影响的大人物,由他亲自登门替表弟说亲,可见他对这桩婚事关心到了极点。哥哥铁柱似乎有难言的苦哀,闷葫芦样一句话不说,始终把头耷拉在腿裆里。
二花的爹娘也像有满腹的心事,脸上流露着一种欲说不能、左右为难的神情。
半晌,铁柱那张笼罩着极度痛苦的年轻脸庞,慢慢从腿裆里抬起来,低沉的声音显得十分沙哑:妹妹,周矿长亲自来登门说亲,证明这桩婚事错不了。这件事你用脑子考虑考虑,只要能相中人物,我看就答应下来吧。
妹妹被人家当众尿了一身脏东西,瞎了名声,嫁出去也会成为大伙的笑谈。到不如趁棍打鸡卖个人情,嫁给王贵最合适。
二花的态度很坚定,头摇得像小时候街头上的货郎鼓,还没张嘴说话,眼里涌出一串串辛酸的泪珠子:哥,爹娘都给我说好了,我也答应了,还是得给你换个媳妇。哥你没娶媳妇,再好的人家妹妹也不愿意。
周川不了解其中的的隐情,进退两难插不上话头,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副欲走不能的难堪神色。
二花娘的话打破了周川的尴尬局面:周矿长,俺见你是个诚实人,把心里话全说给你,你可千万别笑话。
河庄煤矿因占用土地几次向河庄村招收工人,因为铁柱家送礼少份量轻,惹恼了刚刚上任的年轻支书,支书就是不同意铁柱到煤矿干工。
二花娘哀哀凄凄地说:我们老夫老妻就铁柱这么一个儿子,你看这副穷家境……真是没好法子,才下狠心叫二花给她哥哥换个媳妇的。眼前要是有第二条路可走,俺当爹娘的也不忍心伤害两个孩子。
周川看看陷入痛苦低头不语的铁柱,看看那三间风雨侵蚀的草屋,看看屋里空荡荡的贫困家境,心里产生了一种辛酸的滋味。照眼前这个贫穷的样子,想给铁柱成家立业,唯一的一条出路,只有靠妹妹二花换媳妇。他胸膛里翻腾着同情和怜悯的波澜,沉重地说:铁柱兄弟,我那里没有正式工名额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先到采煤和掘进干临时工,我能当这个家。要想干,我回去马上给刘二张太两个说一声。你要是干得好,今后有了指标,我再为你努力。
二花脸上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挂着泪珠的眉眼闪着惊喜:你不是说瞎话骗人吧?
周川一脸严肃:你听说过我会骗人吗?
铁柱那张年轻的脸顿时阳光灿烂:矿长,到你那里我一定好好干。
二花的脸由晴转阴,心情压抑说话犹豫:昨天晚上我仔细看过王贵,人长得一般小化。他的年纪还……
周川用大哥般教训的口吻说:他是在穷山区摔打大的,风里雨里山窝窝里过日子,哪里能细皮嫩肉呢?男人大十岁八岁不叫大,男人大了稳重会过日子。
一双儿女都要到煤矿当工人,爹娘兴奋的老脸漾起了幸福的笑纹。爹沉下脸斥责女儿:长相又不管当饭吃!咱老百姓就说咱老百姓的话,只要心眼正道有力膀会过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