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水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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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山和田艳拿到钱后,跟着ITF官员下船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隔日,孔夫子下地闲逛,带回了田艳的消息。原来,付涛的情敌牛庆在唐人街开了多家餐馆、酒吧和赌场。陈青山和田艳离船后,投靠了牛庆。天生丽质的田艳,被按排在餐馆里做服务员,平时的工作也只局限于端端盘子抹抹桌子。高大威武的陈青山,则被安排在赌场里做保安。牛庆出手阔绰,当即甩给他们两千美元作为见面礼,并且承诺每月付给他们每人五千美元。
前几年,在中国掀起了一股移民热潮,大家都将温哥华当作淘金的好去处。殊不知,很多人刚来温哥华时举目无亲,一时找不到工作,就只好来到唐人街替人家洗碗涮盘子,勉强糊口度日。在唐人街的任何一家餐馆,你都能轻而易主地碰见中国的留学生,别看他们有着硕士甚至是博士的高贵头衔,但是也一样要干这种适合文盲干的下贱活,并且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对于这些,付涛早有耳闻。
当天晚上,刚刚痊愈的付涛单枪匹马,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田艳所在的餐馆。刚一落座,就有一位漂亮的女服务生拿着菜谱飘然而至。付涛一眼就认出对方是田艳。与此同时,田艳也看见了付涛,忍不住惊叫起来:“付涛,你怎么来了?”
“是按孔夫子提供的地址找来的。孔夫子昨晚在这里喝过酒。”付涛故作平静地答道。
彼此寒暄几句,田艳遂转身钻进厨房。不一会,将酒菜端了上来。田艳一边为付涛斟酒,一边朝付涛嫣然一笑。付涛顿时抑制不住地冲动起来。
“你慢用,我待会过来!”田艳说罢,像一片叶子飘然而去。田艳天生一副魔鬼身材,就连走路的姿势也显得轻盈优美,勾人魂魄。付涛端起酒杯,失魂落魄地盯着田艳的背影,身体里好似有股能量如山洪奔涌。付涛明白:田艳是令他产生冲动的罪恶因子。望着在人群中往来穿梭的田艳,付涛努力将目光想像成一支会转弯的箭,箭的一端始终指向田艳。付涛渴望在今夜将身体内的箭朝田艳射个满弦。
不知不觉,到了餐馆打烊的时间,食客们陆续散去。付涛蜷缩在餐馆的一角自斟自饮,自得其乐。这时,田艳从忙碌中解脱出来,径直坐到付涛面前。付涛替田艳斟满一杯酒,接着和田艳干杯。田艳也不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没看见陈青山?”付涛一边斟酒,一边盯着田艳问。
“我们老板有好几个餐馆和酒吧,还有赌场。陈青山在赌场上夜班,昼伏夜出,是个名副其实的夜猫子。”
“你和陈青山不是通过ITF官员拿到了一大笔钱吗?还用得着给别人打工?”
田艳环顾一番后,方才压低嗓门说:“这个你不懂!我们是准备先在别人的餐馆里打工,学点经验,然后自立门户。”
聊了一会,付涛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应该回去了,于是起身准备埋单,却听田艳说:“不用了,这顿算在我账上。”
田艳转身去吧台结账,回头又对付涛说:“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一听说有美人相送,付涛顿时喜上眉梢,心想机不可失,失则不再来,于是开始在心中暗暗敲打着如意算盘。
田艳上了一趟洗手间,而后陪着付涛径直走出餐馆,沿着付涛回船的路线一路闲逛。时值金秋十月,晚风习习,挟裹着深秋的丝丝凉意扑面而至。身着迷你裙的田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冷吗?”付涛一边问,一边脱下外套,要为田艳披上。
“不用!你自己穿着,免得着凉!”田艳一再推辞,并很快为自己找到推辞的理由,“女人都是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我向来穿得少,扛得住冻。”
“没问题,我身体也很结实。”不由田艳分说,付涛强行替田艳披上外套。霎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令田艳感觉特别温暖。田艳于是不再拒绝。
“你也该回去了?”付涛试探地问。
“没事,反正陈青山要上夜班不回家,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咱们聊聊天也好啊!再过一段时间,你们船就要走了,现在让我多陪陪你,不好吗?”田艳说毕,朝付涛笑笑。
“好好好!”付涛喜不自胜,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他看见路边有家商店,遂说,“我去那里买啤酒,咱们一醉方休,好不好?”
“好哇!好哇!”田艳连忙点头表示赞同,惟恐扫了付涛的雅兴。
于是,俩人各提一打罐装啤酒,边走边喝边聊,不觉又走了一程。田艳感觉有些疲倦,遂提议在路边的石凳上歇息片刻。坐定,付涛又撕开一罐啤酒,递给田艳,而后满怀歉意地说:“上次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事?”田艳明知故问。
“上次你在卫生间洗澡时被我撞见了。真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付涛惭愧地低下头。
霎时,田艳的脸上泛起一圈圈羞涩的红润。田艳忙将目光掷向远方,梳理了一下情绪,方才扭转头,轻描淡写地说:“没……没什么!我已经把它忘了!”
付涛没有料到田艳会用如此轻松的口气和自己说起如此严肃的话题。听田艳的口气,她似乎并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付涛猛地想起田艳是学医的,心里便释然了。据说,学医的人大多将性看得很淡泊。在医生看来,性交也不过是肉体上的磨擦而已。这样想着,付涛的色胆在色心的怂恿下渐渐膨胀开来。付涛随即抬起头,色迷迷地盯着田艳。田艳被付涛盯得莫名其妙,嗔道:“你为啥老看我?”
“不为啥,就为你漂亮呗!你真漂亮!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付涛言为心声。
听见付涛在夸奖她,田艳心花怒放。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个不停,向付涛传达着她的谢意。田艳一时高兴,举起啤酒罐咕噜噜往下直倒。倒完一罐,又来一罐。由于喝得太急,田艳很快就醉了。付涛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麻醉状态。
人一旦被麻醉,就容易丧失理智,产生错觉。此刻,出现在付涛面前的不是马丽,而是夏荷。望着夏荷,付涛的冲动很快借着酒劲挣脱思想的束缚。他毫无顾忌地伸出一只胳膊,挽住她的腰。她乜了他一眼,继而用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有气无力地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不想动弹。
见田艳已经完全被酒精控制失去知觉,见色起意的付涛迅速将自己的唇覆盖她的唇,开始狂吻。刚吻几下,下身便有了反应。紧接着,他将她平放在石凳上,急不可捺地扒去她的“迷你裙”,又剥了她的“迷你内衣”,露出白生生的“迷你肉体”。“迷你型”的她,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他像饿汉扑向面包一样扑在她身上,开始贪婪地撕咬吞咽……
回船后,付涛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田艳,遂打算返回原地将田艳送回住处。但因港口大门已经锁闭,付涛只好失望地折了回来。晚上躺在床上,左侧眼皮一直乱跳。只要一合上眼,准能看见陈青山手执菜刀向他步步进逼。付涛预感大祸即将临头。
第二天,付涛早早起床,从厨房里拿了几个馒头,又用塑料壶装了一壶水,接着偷偷将门锁上,然后悄悄躲进位于船头的一个物料间里。物料间分上下三层,里面堆满了杂物。付涛一直钻到最底层,藏在一个不容易发现的洞里。为了掩人耳目,付涛又在洞口堆满杂物。尽管付涛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但心里仍然忐忑不安。付涛一方面担心陈青山会找上门来,和他拼命;另一方面又担心陈青山根本不会来,弄不好让自己虚惊一场。果真陈青山找上门来,付涛决心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就算被陈青山阉掉罪孽深重的命根子,也好过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
付涛在物料间里躲了一整天,于天黑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听说陈青山并没有找上门来,方知自己失算了。冷静一想,就算田艳知道自己被他强奸了,也决不敢将此事告知陈青山。否则,陈青山定会因此看轻她。要知道,男人爱女人的贞操胜过爱女人本身。本来,女人遭人强暴,错误不在女方,但做丈夫定会因此耿耿于怀,并且会有意无意地冷落对方。诸如此类事例,付涛曾不止一次从杂志上读到过。再说,陈青山和他是铁哥们,陈青山决不会料到他会欺负田艳。这样一想,压在付涛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一连几天,涛声依旧。付涛猜想危险期已经过去。
自从和田艳发生性关系后,付涛满脑子里都是田艳的影子。不知怎地,他又想起可怜的夏荷,方觉得自己是个感情骗子,枉费了夏荷对他的一片真心。后来,付涛又想起了红杏,觉得自己的失败就是因为太爱女人。爱得越深,反而伤得越重。好男人,往往没有好下场。付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难怪人们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既然如此,男人何不学着坏一点,就正如他现在这个样子——一边对夏荷说“老婆,我爱你”,一边背着夏荷与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沿着这条思路分析,付涛觉得男人应该将“性”与“爱”分别对待。再后来,付涛念及他被红杏抛弃后跟随铁蛋游戏人生的日子,就觉得自己亡羊补牢的做法其实很愚蠢。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狠手辣,该出手时就出手,决不能手下留情。综上所述,付涛很快有了新的认识:男人要学坏,而且要坏得彻底。
三天后,付涛忍不住又去了田艳所在的餐馆。见到田艳时,付涛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而她也依旧面带微笑。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付涛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一边品酒,一边回味着那夜与田艳交欢的情形,甜蜜的感觉顿时化作甜蜜的笑容爬上脸庞。就在付涛自我陶醉时,田艳又像一片叶子飘至付涛跟前。付涛连忙为田艳斟满一杯酒,接着端起酒杯,准备和田艳碰杯,却听田艳咬住自己的耳朵气咻咻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原以你很老实,想不到你人面兽心……发泄完了将我扔在一边,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垃圾桶啊……”田艳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将付涛脑子里的那点小聪明击得粉碎。付涛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错,你在泰国救过我,我是欠你一份人情。不过,你应该明白,陈青山是你的好朋友,而夏荷既是我的同学,又是我的同事,试问你这样做对得起谁?”顿了一下,田艳又恶狠狠地说,“如果我把这事告诉陈青山和夏荷,他们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付涛被田艳一吓,浑身颤栗如同塞糠。付涛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请求田艳看在夏荷的份上,不要将他所做的丑事抖落出来,以免惹她伤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枉费夏荷把你当成正人君子,想不到你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田艳越想越气,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抓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的啤酒朝付涛劈头盖脸泼过去,然后扔下酒杯拂袖而去。
付涛犹如一只落汤鸡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椅子里,心里一直在呐喊:田艳啊田艳,要怪只能怪你长得太漂亮太性感!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第三十章 爱滋风波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在付涛为自己的风流韵事引以为豪并且向他人津津乐道的时候,付涛已明显感觉下身不适。脱下裤子一瞧,发现命根子周围爬满了红色斑块,同时伴有溃疡。溃疡向大腿两侧扩散,速度奇快,超乎想象。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好不热闹。无独有偶。就在溃疡向四周蔓延的同时,付涛的嘴角也长满了鹅口疮。付涛猜测自己“中枪”了,射中自己的可能是比子弹更有杀伤力的性病。
水手长曾多次染过性病,自称久病成良医,对性病颇有研究,执意要为付涛看病。经过仔细检查,水手长断定付涛患有艾滋病。水手长说艾滋病主要通过性传播,问付涛有没有和除妻子之外的女人发生过性关系。付涛想起自己不久前强奸田艳并与马丽通奸的丑事,当下对水手长的诊断深信不疑,一颗心随之跌进了万丈深渊。
当初,付涛一心想占有马丽和田艳,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但他并没有感到真正的幸福,相反还因此饱受着爱滋病的困扰。原来,得不到的东西总是美好的;即使再美好的东西,一旦得到,也就不再美好。
其实,水手长充其量只是庸医一个。在毫无科学根据的前提下,单凭经验就草率断定付涛患有爱滋病,根本没有说服力。大家都劝付涛到岸上正规的大医院抽血化验。但是,付涛又有些后怕。一旦证实自己患有爱滋病,那么他极有可能被隔离。隔离就等于囚禁,毫无自由可言。如其被囚禁而失去自由,不如放弃检查,顺其自然,至少还可以趁着有限的生命多玩几个女人。说白了,这个病是女人传给他的,他还要将这个病还到女人身上去。这是他从前惯用的手段,名叫“请君入瓮”,也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决定在玩女人时不再使用安全套,反正自己是个快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