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水手-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紧紧相拥之后,付涛悄悄将离愁装进行囊,故作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企图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爱情的包袱,谁都能拿得起,但不是谁都能放得下。付涛的脚步,因为爱的牵绊,沉重如山;夏荷偷偷藏起无声的泪滴,假装坚强地莞尔而笑,旨在让付涛放心远航而无后顾之忧。可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夏荷的世界晴转多云,风雨雷电纷至沓来。因为离别,夏荷突然恨透了这个世界。
君不知:这是生离,而不是死别,又何须这般感伤;这只是俩颗心的漫长旅行,环绕地球一周后,终将回归起点,合二为一;这只是一份真爱的艰难跋涉,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终将修成正果,苦尽甘来……
毕竟,时代的巨轮,早已拉近了天涯与海角的距离,同时也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而夏荷和付涛的离别,其实早已走出了柳永“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冷艳,也走出了王维的“劝君更进一杯酒”孤寂,更走出了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
“呜——”伴随着汽笛一声长鸣,万吨巨轮犹如离弦之箭,乘风破浪而去。天空渐渐落下帷幕,眼前的世界慢慢趋向模糊。远处的码头上,夏荷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影渐渐浓缩成一个小小的点,融汇入了苍茫的夜色中。付涛像雕塑一样静静地伫立在船尾甲板,任凭咸腥的海风亲吻着决堤的泪水。身后螺旋桨卷起的层层浪花,翻腾着,久久不肯平息,犹如他此时的心情,激荡着莫名的感动……
第十六章 男人之间的话题
时间,可以治愈人的心伤。离别的痛,犹如盛夏的阵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雨过后,留在心底的是满室的阳光,还有别后的思念和对重逢的憧憬。这时候,夏荷和付涛都惊奇地发现:时空的距离只是一堵形同虚设的墙,隔着这堵墙,彼此依旧能感受到对方咚咚如鼓的心跳。
对于付涛来说,每天在驾驶台和二副聊聊文学和女人,偶尔面对大海静静地思念夏荷,日子倒也过得蛮充实。可是,一回到房间,听见陈青山和田艳的嬉戏声,想起他们在隔壁翻云覆雨的细节,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袭上心头。有时在深夜,付涛还能听到田艳兴奋的叫床声。田艳一叫唤,付涛的血液就跟着沸腾起来。无奈之下,付涛信手拈来一本《龙虎豹》,一边浏览,一边自慰。
《龙虎豹》,是一本风靡全香港的性杂志,里面刊登了许多美女的全裸照片,旁边配有许多幽默笑话,读来令人捧腹。每次船靠香港,船员们纷纷下地抢购。船上的《龙虎豹》越积越多,以致于现在每位船员房间里都有好几本。船员们一有空闲,就各自躲在房间里慢慢欣赏,细细品味。这玩意不看不要紧,正常人看一眼就会面红耳赤,想入非非,而一旦沉迷其中,必然难以自拔。
除《龙虎豹》之外,国外还有一种性杂志,名为《Playboy》,里面的照片更具色情性。唉!船员的生活充满了心酸和无奈,想起来令人寒心。
开航后,付涛从二副那里借来一本小说,名为《远洋船长》。此后一连几天,为了排除陈青山和田艳的干扰,付涛用棉球堵住耳孔,潜心阅读。书中有一段写的是远洋船长远航归来时将奸夫淫妇捉奸在床的场面,令付涛感同身受。付涛觉得书中的故事简直是为他而写,因此爱不释手,于是又如饥似渴地连读两遍。读着读着,付涛一头扎进被窝,失声痛哭起来,比女人还“女人”。
茶余饭后,付涛经常听见那些老船员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关于绿帽子的故事。其中有一个绰号叫“沙B”的老机工,从前也喜欢在别人身后指指戳戳,说谁谁谁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那才叫可怜哩。说罢,目不转睛地盯住周围的人,诡秘地笑笑,笑得别人浑身不自在。其实,那时的沙B已经戴了绿帽子,只不过他被蒙在鼓里而已。后来沙B离了婚,再也没有勇气提起“绿帽子”三个字。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付涛不想和沙B一样稀里糊涂,他得多长几个心眼。
付涛又听别人讲起一个捉奸的故事,说的是:“一天晚上,二人床上,三更半夜,四脚朝天,五指乱摸,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九(久)而九(久)之,奸夫淫妇十分快乐……这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男人手足无措,抓起话筒一开口便露出马脚;又或者,这时候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抓起电话,必然呼吸急促,前言不达后语,仔细聆听,定然破绽百出。一阵严刑逼供之后,女人必然从实招来;更要命的是,深更半夜,家中电话无人接听。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见丑事败露,女人索性破罐破摔,置后果而不顾,继续我行我素;其二,家中人去楼空,奸夫淫妇露宿在外,开房的钱说不定还是女人出的呢……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就发生我们身边。同志们哪,千万要擦亮双眼明察秋毫啊!”每次讲到最后,讲故事的人都要照例总结一下,顺便给在座的每一位听众敲敲警钟。
付涛不相信自己会和沙B一样不幸。付涛认为夏荷是真心爱他的,绝对不会背叛他。付涛心里这样想着,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付涛说服不了自己,最终还是拿起话筒,用刺耳的铃声将夏荷狠狠地拽出梦乡。每次,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夏荷的呼吸依旧那么均匀,语调依然那么平缓……家中没有传来男人的声音,压在付涛心头的石块终于放下了。
其实,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家中果真藏有野男人,付涛又能怎么样?山高皇帝远,置身千里之外的付涛鞭长莫及啊!俗话说得好:该走的留不了,该留的走不了。总之,一切顺其自然,何必庸人自扰!
一次次的事实证明,夏荷是经得起考验的,是值得依赖的。对于那些绿帽子的故事,付涛听起来也就不再感到心惊肉跳了。付涛觉得那些不幸已经离他很遥远,仿佛隔了几个世纪。这样一想,心里渐渐趋向平静。
这天正好是周末,加上甲板一直上浪,不能干活,水手们因此享受到两天本该享受的法定假日。晚饭后,付涛正在阅读《远洋船长》,洪七公登门拜访,说是要请付涛去喝酒,目的是为了谢恩。原来,上次在船厂修船期间,付涛等人略施雕虫小技,帮助洪七公破了处男之身。
洪七公,外表木讷,不善言谈,见到女孩就脸红。据说替他说媒的人倒不少,但成功率始终为零。每次刚和女方牵过手,公司的调令如期而至,加上洪七公上船后和女方疏于联络,等到一年后远航归来,女方早已投进了别人的怀抱。就这样,洪七公谈一个走一个。转眼过了而立之年,仍旧孑然一身,是个名副其实的王老五。
这次上船前,有人为洪七公介绍了一个乡下女孩。女孩名叫“王芳”,现年30岁,在广州打工。大龄女青年,多半有过恋爱史,即使没有,别人也认为有。女孩子家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找到婆家,婚嫁便成了老大难问题。王芳急于将自己嫁出去,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轻易接受了洪七公的追求。洪七公欲试云雨之情,但一直被王芳拒之“门”外。有过恋爱史的女孩子往往忸怩作态,谈性色变。其实,这只是女孩子惯用的伎俩。她们多半对男友的亲密举止半推半就。作为男友,这时候应该一鼓作气,乘虚而入,就算霸王硬上弓也不为过。洪七公的致命弱点就是缺乏勇气。
上次在广州修船期间,洪七公将王芳接到船上。王芳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洪七公就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从身后抱住王芳,动手动脚。王芳躲躲藏藏,说你再这样,我就走了。说着,佯装去开门,没想到门早已被付涛等人从外面上了锁。洪七公说,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说罢,又强行扑了过去,将王芳压倒在床上,撩起裙脚,剥下里面的三角裤,一路挺进,直捣黄龙。刚抽 插了几下,王芳便用呻吟代替了反抗。洪七公活到30多岁没碰过女人,而王芳更是久旱逢甘霖。彼此一旦尝到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俩人相互折腾,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付涛和大喇叭等人为洪七公开了门,只见王芳躺在床上,娇喘声声,意犹未尽,洪七公则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坐在床沿,报以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
中午,付涛去餐厅打开水,见洪七公和王芳在一起做饭,付涛故意揭开锅,半开玩笑地问:“怎么样?生米煮成熟饭了吗?”洪七公使劲点点头,并诚恳地邀付涛共进午餐,被付涛婉言谢绝了。付涛心想:我才不愿意给你做“电灯泡”呢!
自从那一次霸王硬上弓以后,洪七公深深体会到女人身体对自己的重要,从此将王芳当成心头的宝,念念不忘。饮水思源。每每念及大恩人付涛,洪七公感激不已。这天正好是双休日,洪七公略备薄酒,请来了所有对自己有恩的人,包括主角付涛,配角大喇叭和吴鑫,策划人员二副和孔夫子。陈青山因为晚上要当班,所以没有出席酒会。
酒会伊始,初尝禁果的洪七公有感而发:“女人这东西,其实很好搞定!”
“你一个愣头青,还敢班门弄斧,跟我们这些泡妞高手谈女人!”付涛抓住洪七公乱骂一通,接着又孤芳自赏地说,“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谈恋爱了。”
“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我穿开裆裤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光着屁股四处跑?那时候,你还没有完全发育,就开始恋爱?这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洪七公抓耳搔腮,百思不得其解。
“君骑竹马来,绕竹弄青梅。”付涛恃才矜己,卖弄风骚。
“文学爱好者不应该用文学来装点门面。你何不说得简单点,就四个字——青梅竹马。付涛,我知道那个和你两小无猜的女孩叫什么。马丽。对不对……”二副狠狠数落付涛一番。
付涛笑笑,无言以对。沉默片刻,付涛情不自禁地聊起最近正在阅读的《远洋船长》。付涛说:“书中的远洋船长曾经收养了一个干女儿,并将干女儿占有己有。船长上船后,干女儿红杏出墙。后来被远航归来的船长逮个正着。唉,这女人嘛,水性杨花,真不是好东西!”
“那后来怎么样?”洪七公感到好奇。
“后来还能怎么样,离婚呗!”付涛淡淡地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结婚。”洪七公变得垂头丧气。
“对,你这个王老五干脆不要结婚了!”付涛损人不利己。
“如果我是远洋船长,公休前我就先打个电话回家,给奸夫淫妇提个醒,免得撞车,彼此都尴尬。”大喇叭轻描淡写地说。
“你们年轻人就爱胡扯!书中所写的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根本没有电话。”孔夫子推翻了大喇叭的假设。
“照我说啊,有没有电话并不重要。即使那个时候有电话,我看这电话也不必打。想想看,你这电话一打,岂不是打草惊蛇?倒不如深更半夜偷偷摸回家,说不定正好捉奸在床。”二副也忍不住接下话茬。
“抓住狐狸尾巴,你又能把她怎么样?到时候,只怕她要撕破脸皮,和你摊牌。再说,离婚时还得分一大半家产给她。要知道,法律向来倾向于女人。到头来,落得家破人亡,这又何必呢?”付涛说罢,摊开双手,报以一脸无奈状。其实,付涛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教训,没有人比他更明了其中的辛酸与无奈。
“付涛,按照你这种逻辑,如果你真的中了那个头彩,你就甘心戴一辈子绿帽子?我看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休了她,咱们还可以重头再来嘛!再说,她做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好意思要你一半家产?要是我老婆在家偷汉子,我不知道就算了,一旦被我发现,我一定饶不了她。你猜我会怎么惩罚她?嗨嗨……”大喇叭说到这里,有意设下悬念。
洪七公凡事喜欢刨根问底,就连读书都是先读结尾。此刻,见大喇叭故意在吊自己的胃口,洪七公忙识趣地为他斟满一杯酒,催促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跟个婆娘似的。大喇叭重重呷了一口酒,将酒含在嘴里,很陶醉地闭上双眼,仿佛男人高潮来临前快要射精的样子。洪七公不耐烦了,趁机将手伸进大喇叭的胳肢窝挠起痒痒。大喇叭忍俊不禁,噗哧一声将一堆垃圾从嘴里射向空中。垃圾随后又天女散花般地落在洪七公的被褥上。
在这几个人中间,数实习生吴鑫年龄最小,也最勤快。见洪七公满脸不悦,吴鑫赶紧跑进卫生间取来一条毛巾,一点一滴擦洗被上的污渍。擦完被面的污渍,吴鑫又将被里翻过来,无意中发现被里上面也有一大块鸡形的污渍,看上去像是一张中国地图。吴鑫一眼就认出这是洪七公手淫时不小心留下的罪证。毕竟,大家都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偷偷做点小动作也是在所难免的。其实,这种事情对于吴鑫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吴鑫年仅二十四岁,目前还是个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