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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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有这么当姐们儿的嘛,揭短啊还是怎么地呀?”钱串串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就把黎沐给惹毛了,回国没一个月,倒赶上了一次同学聚会,席间几位熟识的好友便打趣班里的相亲达人黎沐,半年来接见三十五位单身男子,速度极快,效率极低。所以和黎沐聊天,要尽量避免相、亲、失、败这四个字,而且还是连着读的。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和黎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她才挂了电话,见时间还早,钱串串又画了会儿图稿,等她再看腕表时,已经五点了,早到了幼儿园的放学时间。
钱串串一拍脑门赶忙收拾了自己的包就往办公室外飞奔,她走的匆忙尤其是当她看到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可还没等她跨步往里进,人就被问住了。
“你这是去哪?”一清冷沉稳的声音传来。
“接孩子!”钱串串急着赶电梯,也不顾那人是谁,回了句便匆匆踏进去,而等她喘着气回神时,方大惊,那人正是江平。
江平走进她的那间办公室,四四方方不过十多平米的办公小间里,只摆放了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品,办公室极为普通,只有那张办公桌有些特别。一应俱全的设计工具外加几本配套的设计专业书,是他特意准备的。
钱串串的话显然令他吃惊,孩子,谁的孩子,今年多大了?这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江平甚至想出了一个近乎荒唐的想法。
她此时接的孩子其实就是他们的,四年前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不辞而别。想到这江平身体一颤,首先自己就给否定了。其一,若当年她真出了这样的事,那她也完全没必要一走了之;其二,他保护措施做得非常好,当年都还是学生,怀孕这样的名词在他们的生活圈里还仍是一件很头疼的事,当然这样的保护也主要考虑的是钱串串。
江平忽而想到了当年他们在公寓里唯一的一次荒唐,那天钱串串出奇的主动贴近他,江平趁挑起了她的情趣,索性连蒙带骗的把好几种体位做了个全套,最后哄着她骑在自己身上再来一次的时候,她居然摸对了门道,做得极是舒服,也就那一次他没忍住射在里面了。
那次过后钱串串就火了,她瞪着他,“万一怀上了怎么办!”钱串串知道避孕药伤身体,所以保护措施一般都是江平在做。
“怀孕了就生下来嘛。”那是他的真实想法,他确实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让我当未婚妈妈,门都没!”钱串串脸色不悦,粉拳一个劲的朝他身上砸,落点乱七八糟的,末了还是被他钳住。
他把钱串串压在身下,“这次如果是真的,那不过是我的求婚日提前罢了。”他和着笑,眼中尽是温柔,那一次他并没有留意钱串串的反应,记忆早已模糊,他尚有的记忆便是钱串串并没有回他的话。
江平沉下脸,想着若不是他的孩子,那还会是谁的?四年,足矣让许多事情尘埃落定,即使是遗憾,四年的时光也足够消磨了。想到这儿江平的脸色就更黑了,可当他留意到废纸篓里那团废图稿时,漆黑的眸子如黑曜般透着另样的明亮。
图稿的设计简直惨目忍睹,连设计者本人都看不下去了,一连画了几个打叉号。
串儿,你在我这里究竟有多心烦意乱啊?江平勾唇一笑,便拨了个电话出去。
“知道钱小姐刚从哪个方向离开吗?”江平拨的是他司机的电话,此时正在楼下等着,钱串串走时那么匆忙,司机不可能看不出。
“那好,你在楼下等着我,我马上到。”江平合上电话,眉梢微挑,仿佛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下。坐上车后江平便让司机赶忙开车,“顺着这条路别停,留意这附近的幼儿园。”
他们俩一前一后的时间不过十分钟,而“陆华”所在的地段此时也正是打车的高峰期,钱串串走的不会太远,若是方向对,他还是有机会见到她的。
(··)nnn
钱串串着急忙慌的看到幼儿园,待她来到黎楠的班级,就见那丫头正坐在教室门口,清亮的眼睛不停地张望着幼儿园的大门。
“小楠,抱歉,我来晚了。”钱串串蹲下/身,抚摸着黎楠的脸蛋,脸上也略带歉意。
“今天换成你了?”小丫头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同的人接送她上下学,可她并不买账,稀疏的眉毛微微蹙起,偏过头嘟着嘴。
“唔,你小姨今天要加班,换成我了。”听了黎楠的抱怨,钱串串忽而一阵心酸,之前在和黎沐的闲聊里对她的妈妈黎薇多少了解些。
黎薇是位女强人,三十出头便坐上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外企集团财务副总监的职位,因相貌出众在圈内也备受单身男性青睐,追求者比比皆是,可一般这样的女人内心多少有些文艺气息,吻合一般强女特征。外表冷静理智,内心却期盼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属强悍又温柔着。所以虽然不乏追求者,可能入的了黎薇眼的,却寥寥,直到她遇见了一个,渣男。
此男是情场高手,牛津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留过洋,谈吐幽默风趣,是典型的少女杀手,而黎薇虽也是个三十岁的知性女人,可她感情经验并不丰富,渣男泡妞的手段还没用到二分之一,黎薇就上钩了。于是约会、吃饭、看电影、上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直到渣男又看上了别的姑娘,两人分手很顺利,可让黎薇没料到的是,分手不到一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黎薇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做了决定,她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的孩子,谁也不能夺取她的生命。
钱串串轻轻地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她身体软软地,抱上去质感很好,“阿姨知错了,给阿姨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何,晚上给小楠做好吃的。”
小孩子到底经不起诱惑,一听有好吃的立马脸色绽出了花一般的笑容,兴致高涨拉着钱串串的手问:“我要吃牛排,你会做嘛?”
“阿姨在意大利呆了四年,你说我会做嘛?”钱串串弯着眼眉微笑,温声道。
“SoGood!那咱们快回家,我要吃牛排!”小丫头迫不及待的拉着钱串串就往教室外面带,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回家。
钱串串冷不丁的被人往外带,竟险些摔倒,她站定,一把抱着胖乎乎的小丫头,“别急,先去超市采购。”
小丫头一听不能立刻吃上美食,脸上就有些不大高兴,她嘟着嘴问道:“既然不能马上吃上牛排,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嘛?”
“嗯,什么事?”钱串串抱着她继续往门口走去。
“在我小姨接到我之前,我想叫你妈妈,”小丫头看着她的眼睛,留意着她眼神的分毫变化,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小丫头立刻又道:“我妈妈出差一个月,我都一个月没叫过妈妈了!”
“好,我答应你。”钱串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黎楠就像儿时的她,当时她的爸妈也经常因为部队上的事不能陪她,她也曾经搬着板凳坐在家门口张望着他们的身影,从早坐到晚,有时江平跑过来找她玩,她也不干,因为她害怕自己前脚刚走,她爸妈后脚就回来,她怕错过他们。
黎楠一看得到批准,脱口便喊道:“妈妈,我想你了!”她声音洪亮,周围几米开外的人都能听到,可黎楠巴不得让所有人听到她喊了声妈妈,证明给所有人她也是受人疼爱的孩子。
钱串串微怔,心里如打翻五味瓶般滋味复杂,眼眶里氤氲着水汽,喃声道:“我很想你,宝贝儿。”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此时沉默着不再说话,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她脸上宠溺的微笑,和眼眶周围打湿的泪水,他静默着看着她的离去,一言不表。
等黎沐把小丫头接走时已经是深夜了,她看着黎沐眼眶周围的黑圈,也知她早已疲倦,本想留着黎沐她们睡在这里,黎沐却摆了摆手,道:“算了吧,你这里就一张床,这丫头白天是一个样,晚上睡觉就是另一个样了。”
“那好吧,你们走吧,路上开车小心点。”钱串串一听这话也只好作罢,目送着她们的离去,关上门,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周围很安静,她空置的大脑里终于有时间去想有关他的事。未婚妻,他何时定下的婚约,那女孩又是谁,他爱上了别的女孩了?
钱串串捂着胸口,那里沉闷、发紧,痛的没有方位。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想念,管不住她的思绪,若静下来,若没人干扰,她会想起他,会想起和他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她爱他,无时无刻,她想他,从未停过。在国外,当她疯狂的想他时,只能去抚摸那串江平送给她的项链,这是她唯一的留念了,睹物思人,她体会的真真切切。
钱串串不由自主的去找脖子里的项链,一摸,没了。她起初一阵惊慌,以为是她把链子丢到哪儿了,后来才想恍然,前几天她经过一家金店,就让店里的人把链子拿去清洗。链子她经常戴,因而看上去色泽不如往前。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那条项链,不管不顾的戴了上去,金属接触到她的皮肤时还会微微感到几丝冰凉,可项链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戴上它才觉得完整。钱串串从酒架上取出一瓶红酒,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色的琼浆在灯光下绽出了柔静的颜色,随着手的晃动,液体也会跟着变得跳跃,如红帷幕里的白天鹅,在乐曲下纵舞,释放着她的光芒。
红酒被她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经体胃时也在刺激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神经,她试图清醒,却越喝越醉,不知多少杯,总之一瓶酒她下了大半,看着手中的酒瓶在眼前晃动,分不清几只了。
门铃猝响,冲破了这里的沉寂,钱串串踉跄着开了门,她眼眸微眯,门外的人明明就只有一个,可晃神时还会晃出好几个。
“真烦,到底几个人!”钱串串抬手就往前挥,可动作幅度过大,很快就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气味熟悉,她满意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嗯,真好。”
江平大为光火,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就不怕来的万一是个坏人?
“你给我站稳了!”江平钳住她的两只手,眼神凌厉。
“偏不!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谁啊!”钱串串喝高了,舌头都快不会打转了,不过喝高了是喝高了,可脾气仍旧还在,固执而强硬。
“你到底喝了多少?”江平有些不耐,她满身酒气,醉了居然还会在他面前装疯卖傻。
“嗯?不知道诶,你去查查?”钱串串咧唇笑着,一手刚被江平松开,她就顺势大手一挥指着客厅的餐桌上。
喝醉的人一般都不会控制自己的力度,方才她那一挥手竟也把江平猛地带了下,两个人没站稳,“砰”的倒在了沙发上。
“额,”钱串串被他砸在身下,别提多疼了,她哼咛着推着他的身体,“走开,你压着我了。”
江平本想是要离开的,可被她这么一说,火气就更大了,他掐着她的下巴,敛着色道:“串儿,甭跟我装疯卖傻,你会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了知道我今儿听见你的谈话了?说,那孩子是谁的!”
江平眼神凌厉,钱串串微微睁开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时也是一激灵,不过这下倒好,她的酒劲儿便消了大半。
“你……你怎么在这儿?”钱串串怔怔然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酒劲儿醒的快,但之前的时她却记不太清,即使有个模糊的印象,可就现在的情形她也顾不上多思了。
“打叉是吧,那孩子是谁的?”江平厉目怒瞪,他把身下的人钳制得动弹不得半分。
“什么什么孩子,你干嘛来我家!谁允许的?”钱串串本就是因为他未婚妻的事才喝了酒,此时又遇见当事人,她自然气不过,比瞪眼谁不会啊,看谁瞪得大!
“你还装什么装啊,我都看见了,那孩子是谁的,你到底在外面勾了几个男人!”江平咬着唇,眸子里尽是冷冽的寒光。
“你说什么昏话呢,谁有孩子了,你在我充什么好人啊!自己连退路都想好了,还在我面前办情伤,你耍谁呢!”钱串串火气也上来了,她怒吼着,脸也变得通红。
“哈,串儿,能耐啊,时隔四年,你功力强劲啊,”江平冷笑,脸色差到了极点,“当年是谁不吭一声的离开了,是谁说的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载,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叫遗憾的!”江平越说越激动,这些年他全仗着这些话支撑,也全仗着这些话欺骗自己,他冷着脸,沉声道:“你给我了我希望,又亲手把它撕的粉碎,敢问你当时可曾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