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慢慢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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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答应。”
“你!”她真的很懂得如何让他生气,不论是在网路上、现实中,都是这个样子。
“本来就是啊,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
开玩笑,如果真的谁说想当她的男人,就可以成了她的男人,那她的男人不早就有一卡车那么多了。
气忿、无可奈何,这是他现在的心情写照;而她的表情、她的神韵,却又让他深深觉得,这样拾羽真是可爱得让他无法放手。
不想让她继续说话,又不能再让自己说错话,害得她掉眼泪……那么该怎么做呢?
突然间,他瞥见她方才为了强忍啜泣,而贝齿紧咬住、现在已然红艳的双唇时,他想出了个完美的解决之道。
抬起手轻轻地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轻抚着她柔嫩的唇瓣。缓缓地低下头凑近她,在她还来不及察觉他的意图时,轻轻巧巧地印上了个若有似无的吻。
他的举动,让杜拾羽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她随时可以挣脱开来,可怪异的是,在这种时刻,她反而找不到力气挣扎,也不想挣扎了……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她甚至可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双唇微启、面色桃红,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期待着另一个吻的女人。
而她的期待当然没有落空,在试探性的轻吻后,他扶着她,双唇贴上,舌尖探入,而后激烈的、没有喘息空间地吻上她。
刹那间,杜拾羽觉得自己好像被闪电给击中了,有股电流随着他的侵入,导进她的全身,她可以感觉到皮肤上的寒毛尽数竖起,身体开始发颤,而双腿仿佛失了力气,再也站不稳了。
这一刻,她只好靠着他、倚着他,让他支持着她。
就这么一个吻,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有种细微的改变窜上了心头,改变了她的想法……
真的,就一个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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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抱着绒布抱枕,杜拾羽整个人摊坐在床头,期待地看着江雨琦,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什么怎么一回事?”而一如往常的,江雨琦并没有分给她百分之百的注意力,自个儿坐在床尾看着刚借回来的小说。
“爱情啊。爱情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一回事?爱了就是爱喽。”
“喂,雨琦,你很敷衍耶。”杜拾羽白了她一眼,“你好歹也跟我说说,爱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爱上就爱上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喂,好歹你也是写言情小说的,至少说个详细一点嘛,这种说法,难道你不觉得很对不起看你小说、相信你写的故事的读者吗?”
江雨琦抬起头,看着坐在她床头的杜拾羽:
“你又不是我的读者。”一句话堵死她。
“江雨琦,你的朋友陷入了空前的迷惘中,你难道就不能给点有用的建议,帮我指点一下迷津吗?”
“我写言情小说,可不代表我会睁眼说瞎话。”她耸耸肩,“我已经说了,爱上一个人,压根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原因可循——就是这样。”她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你又是什么时候陷入了这种迷惘了?”
“唉……”听到她这么问,杜拾羽长长地叹了口气,“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这和旦夕祸福与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杜拾羽理直气壮地说:“想我上个月,日子还过得无忧无虑的,哪想得到一进入这个月,我又是躲人、又是被人追,然后又有了爱情问题的迷惘,你说这不叫旦夕祸福,这叫什么?”
“你要这样解释也没错啦。不过,你还是没说你什么时候陷入了爱情迷惘的。”江雨琦就事论事地问着。
而她也记得,上次两人联络时……嗯,那应该是三天前吧,她好像还没有这般的迷惘。
“前天。”想起前天的事,仍要教杜拾羽羞红了脸。
“前天?”江雨琦抬了抬眉。“是喔,和谁?该不会是那个肯定会薄幸的袁震吧?”对于有钱又帅的男人,她还是只有那么句评语——肯定薄幸。
杜拾羽一听,愣了会儿,然后才说:
“对,就是他。”
“杜拾羽小姐,我想,你肯定把我给你的忠告忘光了吧?”
“呃……也没有……”她只是那个时候忘了而已。
“好吧。”江雨琦放下手中的书本,终于将注意力放在杜拾羽身上。“现在讨论你是否记住的问题,也没什么意义了。既然你都已经产生迷惘,那么就算他真的薄幸,对有迷惘的你来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反正迷惘的不是她,遇到薄幸男的也不是她,无所谓啦。
“你们上床了?”
会让拾羽迷惘,那么肯定是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而照她个人粗浅的判断,像袁震那种男人,肯定是大棒一挥,直接奔回本垒吧?
“上床?!”她的问题,让杜拾羽杏眼圆睁。
“喔,照你这表情,大概还没有吧。”江雨琦看她一脸震惊的样子,立即知道,她高估了袁震。“那应该上了三垒了吧?”
如果连这个垒包都踩不上去,那她只能说,袁大公子实在太厉害了!什么都没做,就能让拾羽这个感觉神经不怎么强的女人有如此大的反应,这等功力不晓得是练了多少年的采花功,才能有此成就呢。
“差不多啦。”虽然坐在对面的是她老朋友,可谈起这话题,她还是会有些害臊。
“我就说嘛。”江雨琦弹了下手指,表示自己没猜错。“这种人踩垒包的速度很快的。”
一垒牵手、二垒接吻,通常可以直接盗上三垒卿卿我我,而奔回本垒结束比赛,回家彻底缠绵的话,这真的得观望一段时间。
而像袁震这种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这段观望期通常都很短;要是遇上些巴不得能紧紧贴上他的女人……嗯,那肯定是直接全垒打啦。
“上不上床,和我迷惘有什么关系?”杜拾羽不明白两者的关联。
“我问你,你要是不爱他,你会和他上床吗?”
杜拾羽摇头摇得厉害,简直可以媲美搏浪鼓。
“对啦,所以说,如果你已经和他上床,你还跑来问我爱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很多此一举吗?”
“可是我们没上床啊。”
“做那种事就一定得在床上吗?”江雨琦故意挑她语病。
“不要耍我,你知道我的意思!”杜拾羽为示抗议,将抱枕砸向她,不料却被她接个正着,直接垫在背后当靠垫。
其实,对江雨琦来说,答案是非常、非常简单而且明显的。
杜拾羽是单细胞生物,也就是说她做的很多事都是凭本能——例如说,讨厌一个人、喜欢一个人。
现在,她会对袁震产生迷惘,那必定是,她爱上了他,只是她还不自知,所以她才会觉得迷惘。
要不然她是这么个喜恶明显的人,她怎会分不出喜欢或讨厌呢?她这个人的心中根本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
“我是知道你的意思啊。”她决定将答案说出来,“我说,你也别迷惘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杜拾羽,已经陷入他所编的情网了。”
“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什么雨琦可以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说她爱上袁震呢?
“别什么了。”江雨琦打了个哈欠,“你已经爱上他了。”
“可是我不觉得啊……”她只是困惑,困惑耶。
“哦?要是你真的不觉得,那你跑来问我,爱上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问好玩的?”
“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爱上一个人会有什么感觉……”
她爱上他了?这念头不断地盘旋在脑海里。可她愈想,她的理智就愈努力地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真要不可能的话,那么雨琦怎么又说得怎么地斩钉截铁?
“嗯……爱上一个人会有什么感觉?”江雨琦想了想,然后又打了个哈欠,“这问题,我看你只有自己去体会了。好啦,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家自己想一想吧。”
“别急着赶我走啦,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啦。”
“你还有什么没问的?”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是问题多多,平常自己可以想通的,到了这时候,脑袋全成了浆糊,搞不好连洗发精买哪个品牌的,都要打电话去问别人。
“我想知道,如果,我爱他……而他不爱我呢?”
唉,果然是无聊又愚蠢的问题。江雨琦在心中叹着气。
“他有说他不爱你吗?”
“没有。”她摇头,可又随即说:“可是他也没说他爱我啊。”
“他没说,你不会问呀?”
“问这个不太好吧……”杜拾羽迟疑了,“他只说他要追我,也没说爱不爱的,如果我贸然地问了,好像有点……怪怪的。”
“那你问过他为什么要追你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问?”别人在爱情里是春天的两条虫,那么她眼前这个,她个人一定要再替她加上两条——蠢到不能再蠢!
“我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问!”杜拾羽回想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要躲?”
“我也不晓得……”她讷讷地说着:“我只是有种,万一被他抓住,就再也逃不了的感觉……有点可怕……”
“所以他追,你就跑?”杜拾羽点点头,江雨琦接着问:“好,那你说,你现在怎么又不躲了?”
“大概是习惯了吧。”应该算是被迫习惯。杜拾羽如是想。
听到这里,江雨琦决定不再让杜拾羽浪费她的时间——
“听好,我的结论就是——你爱上他了。”不再让杜拾羽有发问的机会,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冬日暖暖,正好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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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江雨琦的开启,杜拾羽开始不断地、努力地想,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说的,已经爱上袁震而不自知。
好吧,她得老实承认,她很享受而且很喜欢,两人那天共享的吻,可是……可是这只不过是个吻嘛。
没道理她吻了男人,就一定会爱上他啊。她又不是睡美人,让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王子吻了就会醒了过来,然后就深深地爱上他,并且从此过着幸福又快乐的日子。
那天的吻,她想,一定只是一时荷尔蒙失调,所以她才会有那种……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甚至让她误以为自己可能爱上他了。
其实,她对他应该没那么在意的,应该吧……她不禁偷偷瞄了眼坐在身旁埋头工作的袁震。
“你最近怎么了?”袁震放下手边的工作,揉揉眉间,纾缓自身的压力。
就在两人有过争吵的那夜之后,有某些情况改变了。
现在,袁震下班后,不管几点一定会到杜拾羽家报到。要是时间早一点,那么他会带她去吃晚餐;要是接近午夜,那么她会准备好消夜等他来吃。这好像成了两人间的默契,而随着这种相处模式时间增多,好像也成了习惯。
如果,在他八点之前还没来找她,那么她自己就会出门觅食,顺便买消夜回家等他过来吃;也就是说,要是他八点之前过来了,那么她会很习惯地被他搂着肩,到她家附近的小吃店解决晚餐。
她,已然习惯有他在身边。
“没有啊,我哪有怎么了。”让他逮到自己在偷看,她的回答有些心虚。
“没有?”蹙起的眉头,很清楚地表达了对她答案的看法。“是吗?那为什么趁我不注意时偷看我?”
“我哪有偷看。”
“好吧,你没有偷看,你是光明正大地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不过,我被你看也是天经地义的。”
“为什么?”她慢慢地掉入他的圈套。
“就像你说的,长得帅、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要让别人看个够,否则就对不起老天给了我一张完美的脸。”他耸耸肩,“再说,如果我不让心爱的女人看个够,反而出去抛头露面,让别的女人把你的福利给占了去,这岂不是我的错?”
他那有点露骨、却又不是那么大胆的表白,让她在瞬间羞红了脸,可嘴角不知怎搞的,自动自发地扬起。
唉,这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呢?杜拾羽问着自己。为什么他才说了几句话,却可以让她的心情,犹如飞上了天,在云朵间翻了几个圈,飞扬、快活得很?
难道,她真如雨琦所说的,她爱上他了?可是,所谓的爱,不是要既浓又烈,好像要夺人心魂,几乎使人无法承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