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舞动的雪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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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舞儿，我不知道……那天，我走了之后，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
“舞儿，你忘了吗？妈妈那天，不是自杀，只是因为……”夏妈妈听见舞雪和夏爸爸的对话，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她要来为自己的丈夫辩解，让自己的女儿原谅自己的丈夫，让她们回到从前，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舞雪打住了。不，应该说是，舞雪替她把话说完了。舞雪说：“只是因为妈妈吃错药了。妈妈本来想吃的是感冒药，但是，却拿成了安眠药。”
舞雪看了看夏爸爸的脸色，又继续问道：“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服错药吗？”
“因为我。”夏爸爸很坦白。舞雪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难道还不知道原因吗？说不知道，是个人都知道，他说谎了。夏爸爸也不想装糊涂，骗舞雪。
舞雪微微一笑：“呵呵，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那么，我也不用再说一遍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夏妈妈在心中这样说道。她再次解释道：“舞儿，妈妈再和你说一遍。妈妈那天，吃错药和爸爸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妈妈平常十分小心谨慎，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离去，而伤心，而心神不宁，怎么会吃错药？这些都是他造成，不是吗？”
“不……不……舞儿，你听妈妈给你说……”
“我不要。”舞雪倔强地说。她不会妥协的，对金雪不会，对妈妈也不会。但是，为什么她们都要这样帮他？她们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难道她们忘了他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伤害吗？她们忘了这几年，她们是怎么过的吗？她们把什么都忘了吗？
第十九章 找不到曾经的回忆（下）
“算了。给姐姐一些时间吧。爸爸，妈妈，姐姐。你们都过来吃饭吧。”金雪出奇的平静。如果是在以前，她只怕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是会罢休的。她眼里带着复杂，看了看舞雪。舞雪也迎上金雪那复杂的目光，两人都没说什么，各自来到了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舞雪看了看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夏爸爸爱吃的菜。对他，可还是真好。
这顿饭，吃的太不自然。
舞雪总是只夹摆在她面前的那两碟菜。夏爸爸也总是帮舞雪夹菜，舞雪总是不领情，她把夏爸爸给她夹的菜又放了回去。但是，夏爸爸却还是没有停止过给舞雪夹菜。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这样下去，要怎么吃饭呢。看着舞雪和夏爸爸都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金雪和夏妈妈都 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当夏爸爸试图再把菜夹到舞雪的碗里的时候，舞雪灵巧地把碗拿开了。但是，另一双筷子却又夹着菜放到了舞雪的碗里。舞雪抬起头，顺着筷子，找到了筷子的的主人。筷子的主人是金雪。金雪见舞雪在看她，笑了笑。舞雪没有把菜放回去，而是把它送进了嘴里。
夏爸爸诧异地看着她。舞雪不动声色，依旧津津有味地咬着金雪夹给她的菜。
“为什么？”夏爸爸快要受不了他的女儿了，为什么金雪夹给她的菜，她会吃的那么津津有味，而自己夹给她的菜，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回原处。
舞雪还是不动声色地咬着菜。她说，没有为什么。自然是没有为什么，对于金雪，无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而，对于他，看是什么都不拒绝，只是不接受，但，事实上，是什么都拒绝。
“难道你不想找回你失去的父爱吗？”夏爸爸放下碗筷准备和舞雪说清楚。
“当然不想。因为，我不曾拥有。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如何谈的上失去？又如何谈到上找回？只有拥有过的东西才谈的上找回。不是吗？”像是电视剧里的台词，但是，舞雪却觉得这句台词是她为量身定做的。她是故意要把他气走的。果然，这句话出效果了。夏爸爸生气地问道：“你说什么？！那你五岁前的记忆算什么？”
要的就是这样，要的就是你生气。舞雪面不改色：“我找不到曾经的回忆，我找不到五岁前的记忆。也许，我找到过。但，那只是我记忆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像微风，一吹，就散了，向夕阳散去，向晚霞散去，向潮水散去……至于我这儿，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夏爸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样不可置信地看着舞雪，看的舞雪很不自然，嘴里饭嚼呀，嚼着，就是咽不下去。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是不把你说得心服口服，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夏爸爸看着舞雪，缓缓开口：“那好，你说你的回忆已经散去，向夕阳散去，向晚霞散去，向潮水散去。那我就是夕阳，那我就是晚霞，那我就是潮水！现在，夕阳在你面前，晚霞在你面前，潮水在你面前。你的记忆都在你的面前！你也算是找到了吧？！”
“对于我，你什么都不是。不是夕阳，不是晚霞，不是潮水。只是一个过路人。”舞雪终于咽下了那口饭，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听到舞雪的回答，夏爸爸更加激动了：“什么什么都不是？！过路人？我是你的父亲！！！”不知，为什么夏爸爸又看了看夏妈妈，似乎对说出口的这句话，有点心虚。夏妈妈没有说话，轻轻地别过头。金雪正看着舞雪，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过了许久，舞雪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不是。她否认，她说，夏爸爸不是她爸爸。
“是！这是事实！无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都是事实！！”这下，你该无话可说了吧。夏爸爸得意的想到。但是，舞雪却说：
“事实是可以改变的。”果然是灵牙利齿。但是，事实是可以改变，可是，你不能。
“是不能。可，你能。”舞雪直视夏爸爸的眼睛，“只要，你不出现。”
夏爸爸淡漠了。他又问道：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原谅我呢？”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倒被舞雪问住了，夏爸爸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舞雪又叫他走了。可是，他是不会走的。
“我只是想要你生活的更好。”夏爸爸没有说假话，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把舞雪和金雪，夏妈妈接到国外，让舞雪和金雪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不领情就是不领情。舞雪又硬生生地把夏爸爸的话打回去了：“不用了。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你也说了只是很好，不是更好。我……”
“没有你的出现，我会生活的更好。”
夏爸爸又是一阵沉默。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出现，会让自己的女儿觉得她会生活的更好。他放下了男人的尊严，低声下气地说：“舞儿，原谅我。”如果，舞雪能原谅他，他什么都可以满足她。现在，只是放下尊严，低声下气而已，只要舞雪原谅他了，这又算的了什么呢？他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取得女儿的原谅。
“好，等到世界消失，地球毁灭，宇宙不再存在。”这不就是等于不可能原谅吗？这不就是在间接的说不可能吗？姐姐真讨厌，金雪暗暗地说。但又不好插嘴。
“你就不能在这一刻原谅我吗？”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要出去透透气。”
第二十章 挽救不回（上）
为什么他要回来呢？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那该多好。以前，我以为我再次见到他，一定会狠死他，但，为什么和他再次相见，我会变的那么不知所措？难道，那真是误会吗？真的是误会吗？可是，到底会是怎样的误会，能让爸爸和妈妈吵架吵的那么厉害？到底有什么隐情？舞雪走在街上，思绪却到处乱飞。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做了。原谅他，那她十年来的痛，妈妈和金雪的痛，都什么都不算了吗？不原谅他，那如果那真是误会，怎么办？她不是又失去一次拥有父爱的机会吗？
到底该怎么做？舞雪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她倚靠在大树上，看着因为风的到来而蠢蠢欲动的树叶。她问它们：“我到底该怎么做？”树叶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答案的。然而，她却冲它们微微一笑：“去找他问清楚。”是的，她自己找到了答案，她要去问清楚。如果，那真的是误会，她会原谅他的。但，如果，那不是误会，他不仅抛弃她，还欺骗她，她一定不会让他下台的。他会为自己的抛弃和欺骗而付出，他应该付的代价。
“铃铃……”刚想走，舞雪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的是：金雪。这两个字。舞雪按了接听键：“金雪，有什么事吗？”“呜呜……姐姐……你快来医院啊！你快来医院啊……”电话那头金雪哭着，哭的好伤心。舞雪从没有见过金雪那么伤心，她焦急地问出了什么事。不会是妈妈出事了吧。金雪在那边仍然哭泣着说，不是。金雪把事情的原由都跟舞雪说了一遍。
舞雪马上拦下一辆的士，她对的哥说：“去医院。以最快的速度。”
在车上，她对他说，你可不要离开。我还要问清楚你事情的真相。如果，你走了，事情的真相，我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我也就永远不会原谅你。不要，我有心想原谅你，你却离我而去，难道你就那么着急吗？不能等到我原谅你吗？不能吗？
赶到医院。在医院门口，就看到金雪埋着头，坐在医院的台阶上。“金儿。”舞雪心疼地叫道。从来没有见过金雪这样。金雪听到姐姐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脸上处处都是流泪的痕迹，眼里还不断的涌出泪水。舞雪急忙跑过去，用纸巾擦她的脸，关切地问道：“金儿，你怎么了？怎么了？”“姐姐，爸爸在抢救室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起不来，我不知道啊……”金雪拼命的摇头，她真的很苦恼，很害怕。舞雪只能静静的站着，无话可说。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她紧紧的把金雪搂在怀里。
忽然，金雪推开了她：“其实，这些也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出去了，爸爸就不会也跟着出去。而他，也就不会出车祸了……”
是的，他是因为出来找自己，才出车祸的。但是，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不希望他出车祸。她虽然恨他抛弃自己和家人，可，她也不希望他死啊。看着金雪推开她，舞雪愣了，她没有再去抱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金儿，金儿，金儿……”医院里传来夏妈妈的声音。金雪和舞雪都不由的向医院里走去。刚走进去，就迎上了夏妈妈，夏妈妈看到舞雪，有点诧异。她对金雪说：“金儿，你爸爸已经去世了。”金雪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又不听话的流出来了。她向她爸爸那儿跑去。舞雪愣在那里，她不相信他就那么走了，这来的太突然了一点。
“你也去看看你爸爸吧。”夏妈妈看到舞雪愣在那儿，不明白为什么，她爸爸都已经永远的离开她了，她难道连见他最后一眼，也不想吗？舞雪最终也没有挪动她的脚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想再见他一面，可，就是迈不出脚步。夏妈妈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向医院里走去。
她来到病房，看到金雪正目光呆滞的看着她爸爸。夏妈妈爱怜地叫道：“金儿……”
“妈妈。”金雪转过身，面对她妈妈，“爸爸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一个人走？我本来想，等姐姐原谅他以后，我就可以再次找到久违了的父爱。我从五岁之后，就失去了它。那天，爸爸回来了，我欣喜若狂，我想不到十年之后，我的父爱有可以失而复得。但……这时间也未必太短了……”金雪泪流满面，夏妈妈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是啊，太短了……来的……也太迟了……”
“可是，为什么姐姐就是不能原谅爸爸？为什么姐姐就是不听爸爸的解释呢？为什么？！”金雪很激动，是啊，如果不是怕舞雪一个人在晚上出去，会出事。他就不会出车祸，就不和家人，天人永隔了。夏妈妈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要怎么帮舞雪辩解。因为，她到现在也没有进来看她爸爸最后一眼。
“你姐姐……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在夏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舞雪已经悄然走到了门外。
“是啊，姐姐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可是，他为什么不等姐姐呢？他为什么那么急着走？他为什么不等姐姐啊？！！我没有办法原谅他这么狠心的扔下我们走！！！我没有办法原谅他！！”
“是，是，没有办法原谅……”夏妈妈已经哭的泪不成泣了。金雪突然跑到病床边，摇着她父亲：“你听到没有？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你起来啊，你起来我就原谅你！！不止，我要原谅你，姐姐也会原谅你！你不是一直希望姐姐原谅你吗？你起来啊！你起来她就原谅你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去放风筝，一起去踏青……你起来吧……我求求你起来好不好？你没有这么脆弱啊，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