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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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什么?我怎么也不可能堵住从顾骏城口里吐出的这些恶心和恶毒的话语。天哪,他竟然拿我与他的私密与跟一个不相关的外人说,还说得这么神采飞扬。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看到宇文赝在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后神情复杂地看我的眼神,我全身都瘫了下来,在那一刻,我甚至羞愤得想到了死!
再也忍不下去了,我冲上前去,一把把顾骏城从宇文赝面前推开。顾骏城正对着宇文赝说得眉飞色舞,被我这么一推,差点失去重心,在楼道里趔趄了一下,待他稳住身形,立刻又转过身来,脸上又扬起了那抹嘲意,“怎么,怕我说吗?也对,这都是我们的陈年往事了,在人的新欢面前,你的确是不愿意让我说出来的不是吗?”
我悲愤却又无奈地看着顾骏城,含泪无力地看向他,“顾骏城,你到底要怎样?你要我怎样?我已经搬出来了,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我已经在努力地过自己的生活了,你还要我怎样?你是不是非要介入我的生活,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
顾骏城脸一抽,望着我悲伤的神情,静默了几秒,有一时间,我甚至感觉到他眼底流露出了一分不忍,却又在下一秒他又继续笑了起来,“是啊,张念伶,我们是分开了,但这又怎么样?难道说你和我分开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我们就没有做过吗?难道这些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吗?”他又走向宇文赝,“我现在告诉这位先生,就是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他复看向我,那伤人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把我推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这么大的器量,愿意穿别人穿过的破鞋!”
破鞋……
破鞋……
他的话一说完,我只感觉我的心都快要痛到麻木,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却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在瞬间碎了,我甚至听到了它破碎的声音,如此清脆,如此响亮,再也拾不起来。
也许是看到我一脸受打击的表情,顾骏城显得越发的来劲,“如何,听完我说的话,不知这位宇文先生还有没有兴趣穿我不要的破鞋?”
宇文赝先前只是很聪明地置身事外,本来是不想干涉我与顾骏城的谈话,却在听到顾骏城直指向他的问话时,他的脸上明显地浮出了一丝怒意,却马上被他惯有的笑容所掩盖。
“好啊!”宇文赝耸耸肩,笑得无害,看着顾骏城的眼睛却犹显犀利,“小时侯我家里也穷过,鞋穿得再破也舍不得扔,导致现在鄙人正好有一个恶趣味,专门搜索破鞋当收藏。顾先生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拿给我啊,假如有一天你引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我把你的破鞋拿到网上去买,哇!”他眼睛晶亮作向往状,“那可是像顾先生你这种战争分子穿过的鞋啊,肯定比希特勒用过的东西还值钱!对了对了,顺便到时我还会提醒一下买家们,留意一下你穿过的破鞋臭不臭,和普通人的相比有何不同之处!毕竟,你的口气实在有点不怎么清新,我怀疑你的脚也……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么?头上长疮,脚下就会流脓……”
一番似开玩笑的话,却被宇文赝偷换了概念,嬉笑怒骂间,每一字每一句都透出犀利,刺得顾骏城当众变了脸色,“你!”
“哦,对了!”宇文赝放下一直提在手里的狗笼,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还忘记了说,虽然我有喜欢收藏破鞋的习惯,但是我还懂得分清人与鞋之间的区别,不像有些人脑子进了水,头上长了南瓜,连人与鞋的区别都分不清楚还在那里当自己是个人物!”说完,他走过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尖尖的下巴抵上我的头发,“顾先生,我今天慎重地告诉你,张念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喜欢的人,如果下次你再脑子进水,麻烦你走远一点,不要再来骚扰她。毕竟,她是一个人,就算她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你是名人可以不要脸,但张念伶她却还有自己的尊严!还有,我要告诉你顾先生,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将会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你!”顾骏城万万没想到宇文赝的嘴会这么厉害,顿时被宇文赝气得咬紧了牙关,太阳穴上的一根青筋也开始暴露出来。
然而宇文赝却没有再理他,径直提起狗笼,一把揽过我的腰,“念伶,走,我们进屋去。”
我完全还沉浸于刚刚那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未见硝烟的战争里,此时被宇文赝一揽,只能呆呆地点点头,木然地被他搂着往屋里而去。
“砰!”随着宇文赝关门的声音,我与顾骏城的世界终于被分割了开来。
79
宇文赝阖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过来,脑中突然浮现出了顾骏城上次打陆皓明的事,心里不由得一慌,“宇文赝,你快点离开!”我推推他。
“怎么了?”宇文赝有些奇怪地问我。
“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他很厉害的,我怕你……”
“如果我没记错,刚刚那个人应该是顾骏城,C市飞扬地产董事长的儿子,也是现在飞扬地产的CEO?”宇文赝眉一挑,笑着道出顾骏城的身份。
我一愣,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
“傻瓜,”宇文赝摸了摸我的头,“我只是一个兽医,他犯得着跟我较劲儿吗?况且……”他笑得更加狡黠,“顾骏城他不敢动我的,我保证。”
“为什么?”我有几分好奇起来。
宇文赝耸耸肩,“哦,没什么,就是家里还算有些社会关系而已。”又朝我一笑,“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说完,他使劲把我推进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找到我从学校带出来的廉价保温水瓶,倒出一杯开水递到我手里,转身看也不看就一屁股与我并肩一起坐在了房东租房给我时就有的简易沙发上,却立马又弹跳起来,“哎哟,这沙发的弹簧……”
“呵呵,”我端着水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沙发房东租给我的时候就是坏的,不过破了一个洞,我看还能用就没管,怎么,你……”不会被那根破洞里的弹簧给扎到屁股了吧?
宇文赝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这沙发是坏的,那你以前是怎么坐的?”
我耸耸肩,“看着点坐就行了,反正只坏了这么一个地方,我坐在上面又没有什么影响。”
听了我的话,宇文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很久,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现在有什么不要的衣服没有?”他问得莫名其妙。
“干什么?”我问。
“给你补沙发!”
最后,宇文赝帮我房间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检修了一遍,桌子和床腿都不结实,他帮我把它们一一修好,然后又帮我用皮碗把时时堵塞的下水道给疏通了,还教会我自己通下水道的简易方法。最绝的是他帮我补沙发,由于我的衣服都很少,且都舍不得用来补沙发,宇文赝干脆从我的洗脸毛巾上剪下一块,找来针线帮我把沙发的漏洞给补好了,然后找来了平时我不大使用的一块浴巾搭在了沙发上面,这才算大功告成。
“呼!”终于,当宇文赝帮我把最后一项补沙发的工程做好后,他一屁股坐到了补好的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笑睨着我,“张念伶,你是不是一个女人啊?家里竟然简陋成了这样?”
我笑,亦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吹一下喝一口,烫得直叫唤,“喂,现在都有饮水机了,你怎么还在用保温瓶,你也太落伍了一点吧?”
“呵呵,”我亦笑得坦然,“现在我还没有毕业,工作也还没有落实,钱当然要省着一点花才成,总不能让父母辛苦了一辈子供你上了大学还要为你找工作操心,为你的日常生活操心不是吗?而且现在这样,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这里虽然简陋,但毕竟什么都不缺。”
宇文赝听我说完这些话,像盯怪物一样盯了我好一会儿,大大地摇了摇头,“张念伶,今后谁真能娶到你算是真有福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许多现在的女生缺失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不能这样说,毕竟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不同的活法,别人的活法未必就比我差。而且,”我涩涩地说,“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今后谁还敢娶?你刚刚没有听到顾……他说的话吗?”
“嗯?”宇文赝听出了我话里的失落,噌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看向我,“喂,你不会是介意刚刚顾骏城说的话吧?”
“也谈不上介意。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这方面都想得挺开,我对她们也给予充分的尊重。只是,我总认为我自己的身体应该与自己的灵魂是统一的。我不希望和别人一样,爱和性可以分开。想当初我与刘俊分手,就是因为我介意他与肖兰之间发生的事,当初我甚至没有让他有解释的机会就和他分手了……却不曾想,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我也会陷进这样的迷局里,而且不幸的是,刘俊的事可以说是一个谎言,一个骗局,可我却是真的……我想,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一个人,就算他真不介意我有一段这样的历史,我自己也是会介意的。我无法原谅自己这种自甘堕落,却又无法停止……我感觉我自己就像是被命运摆布的一个玩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下去……”
“……”宇文赝皱着眉,听着我向他述说着这些心里从未为外人道的话,眼睛里闪出一丝怜惜,“傻瓜,你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想这些?”
“也许吧,也许别人都可以不介意,但我做不到。我现在感觉很无助,很无奈,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毕竟,我跟顾骏城两年了,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却始终也找不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平衡点。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女人,因为对于别人来说很容易的一件事,却是我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困局。”我抓抓头发,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起来,“我到现在都在想,我为什么要离开顾骏城。跟他在一起,虽然我们有性无爱,却至少还能维持这样一个平衡,我可以像一只鸵鸟一样,只管现在,不用去想我的未来我的今后要怎么办,我可以不要去想我将来的爱人能不能接受我以前的事……可是,当我走出他家门的时候,当他今天这样伤害我的时候,我又感觉很轻松,我太想回到没有认识他以前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没有束缚,没有忧虑……”
“所以,这也就是你不想跟我讲起顾骏城这个人的原因?”宇文赝偏偏头问。
我点点头,“嗯。我真的不想谈起他,因为每一次一谈到他,我就感觉很不自在,觉得有好多事都要去想,却面对。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每天都会是一种折磨……”
宇文赝喝了一口水,“或许,你为何不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想,你可以试着对顾骏城畅开胸怀,真正的爱上他,你们之间有了爱,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我苦笑,“可能吗?宇文,今天的一切你也都看到了,他可能会爱我吗?而这样一个人,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他!他,不值得!而且,”我继续道,“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刘俊一个人,就算他对我再好,我也永远永远也收不回来我的心了……”
“这才是重点。”宇文赝真诚地道,“念伶,你说了这么多,这句话才是重点。你没有跟人家交心,人家怎么把心交给你?就算交给你,你也看不见。还有,你对爱情太过执着,执着到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样的你,在感情的路上,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不可讳言,宇文赝的一语中的直说到了我内心最深的隐病,也说到了我最最不想去面对的事实,于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我转开脸,直觉地想要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站起来,走到狗笼旁边,把狗笼打开,把黑家伙抱了出来,“对了,小家伙还没有名字呢,我想给它取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嗯……我现在只想赚多多的钱,将来给自己和父母买很多很多的好东西……有了!”我提起小家伙的前腿把它抱进怀里,冲宇文赝笑道,“假货,你说,我给小家伙取名叫多多,好不好?多多的爱,多多的钱,多多的房子多多的车……”
宇文赝走过来,蹲在我身边,“念伶,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哦,对了,多多还没有吃饭呢!”我站起来就想去拿袋装狗粮,却一把被宇文赝扯了回来,“念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有啊!”我笑,把自己掩饰得很好,“那,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