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难容(全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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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去做饭了。苏常胜心烦意乱地打了几个电话。
不一会,丽丽做好饭,喊苏常胜陪马奶奶一起吃早饭。
马奶奶见苏常胜默不作声,问道:“胜子,你爸的病好点了吗?我想去
医院看看他。”
苏常胜:“奶奶,我爸说不让您知道。您要是去了。我爸准知是我说的,他哪能能饶了我。”
马奶奶:“不打紧。有我,你爸不敢对你来脾气。”
苏常胜叹了口气。
吃完饭,马奶奶在苏常胜和丽丽的陪同下,到了医院。苏常胜把马奶奶送到电梯门口,指着苏礼的病房说:“奶奶,我爸就在那间房里。让丽丽陪您过去。我怕再惹我爸生气。”
苏常胜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马奶奶进了苏礼的病房。苏礼和孙敏赶忙起身迎接。
苏礼:“马大娘,您这么大年纪也来看我,多不好意思。”
马奶奶:“我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吗?这些年,要不是你关照胜子照顾我,我一个孤老太婆可能早去见先人了。”
孙敏奇怪地问:“常胜他没陪您来?”
丽丽:“苏哥说他怕苏伯伯生气,回去了。”
苏常胜并没走,他在医院楼下来回走着,不停地抽烟。
马奶奶坐下后,说:“老苏呀?大娘有句话不知中听不中听。”
苏礼:“大娘,您说吧。我听着。”
马奶奶:“胜子这几天好像有点儿心烦事。我不好问他,不知你当爹的知不知道?”
苏礼没语。
马奶奶:“我知道胜子从小就知道痛爹妈。有些事,他就是自己再苦再难也不给你们说。有一回,他为了弄钱给你买药,偷了人家一只鸡拿集上去买……”
北方某集市。
寒风刺骨。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苏常胜浑身发抖地蹲在一角,面前看着一只鸡。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大喊:“市管的来了。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来了。”人们到处乱跑。苏常胜抱着鸡,刚跑了几步,被一戴红袖章的男人抓住。
红袖章:“妈的,小小年纪也搞资本主义。”
苏常胜大声争辩:“我不是资本主义。我要给我爸买药。”
红袖章:“你还嘴硬。”说完就打。
苏常胜在地上打着滚,叫着:“还我的鸡,还我的鸡!”
苏常胜被接回村里,躺在马奶奶家的小床上大叫:“奶奶,我疼。”
马奶奶:“孩子,你怎么偷人家的鸡呢?这不是个好孩子。”
苏常胜:“奶奶,他们不给我爸治病。我家没钱买药,我就得偷。”
马奶奶:“你爹妈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苏常胜:“奶奶,我以后不会了。您千万别告诉我爸我妈。”
马奶奶讲完,孙敏已泣不成声。丽丽也在一旁擦泪。
马奶奶:“我今天给你讲这个事,是想说胜子有时错了也不给你们说。为啥?他是不想让你们操心,也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他也有错。可是,人一生谁能没有个错呢?”
孙敏:“大娘,您说的对。”
马奶奶:“你现在年纪也大了,想一想今后靠谁?养儿女干啥?你就会明白,做老子的,对儿女该管要管,该原谅时得原谅呀。要是儿女都不亲,外人看笑话。”
苏礼一边听,一边想。
马奶奶起身要走,苏礼把她送到门外。他望着马奶奶的背影,目光有些呆滞,看得出心情十分复杂。
周伟新下决心把“9。9”案件查到底。尽管他知道这起由肇事逃逸引发的一系列案件有十分复杂的背景。他把自己的想法给马达讲了:“马局长,我个人的意见是先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充分暴露无遗。”
马达想了一会,说:“你说的对。在目前证据不是十分充分的情况下,不宜采取行动。不过,你要提高警惕性,防止他们有更大的破坏性事件发生。”
周伟新点头。有了马达的支持,周伟新信心倍增。为了查清徐开放到底是不是肇事者,他和张虎到了修理厂,再次询问认识徐开放的那个工头。
工头:“周支队,我知道的都说过了。你要我再说什么呢?”
周伟新严厉地说:“你该说的还没有说完。我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不要做徐开放第二。”
工头有所震动,想了一会,说:“徐开放送车的时候曾说,他把车倒出去后,给我五五分成。”
张虎:“他有没有向你说起车的来历?”
工头摇头。
张虎:“你再好好想一想,想起什么来,告诉我或者周支队。”
周伟新和张虎上了车,张虎问:“周支队,你怎么又查起徐开放的事情。”
周伟新没回答。
张虎:“这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苏礼在病床上躺得不舒服,就下地走动。孙敏扶着苏礼,在走廊里散步。
一个儿子背着父亲从他们面前走过。苏礼一直年看着那对父子的身影消失,轻轻地叹了口气,问“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孙敏:“你是问胜子?我也几天没看见他了。”
苏礼:“这个孩子,怎么变成这么个样子了。”
孙敏叹气:“这社会风气……”
苏礼:“这和社会风气能扯到一起吗?红儿怎么没这样?人家小周怎么没这样?”
孙敏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能全怪孩子。”
苏礼:“是呀。我们也有责任,尤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
苏礼和孙敏相对无语。
苏红进来:“爸,妈,您们怎么了?”
孙敏:“没什么。我们在谈你哥哥有几天不见了。”
苏红:“我哥几天没来看爸爸了?他也太无情无义了。我去找他。”
苏礼和妻子都没表态。
苏红到了国资局苏常胜的办公室,生气地敲门。里边没应声。
一工作人员从旁边经过,对苏红说:“苏局长去下边单位检查了。”
苏红转身下了楼。
苏常胜正在一家企业检查工作。
一个窗口挂着“文明窗口”的牌子。他同窗口工作人员在亲切交谈。他抬头时看见苏红气愤地站在门外,忙问:“苏红,你怎么在这里?”
苏红:“哥,你还是不是苏礼的儿子?”
苏常胜一愣。
苏红:“我问你。爸住院后,你去过
医院几次?”
苏常胜:“我工作忙。”
苏红:“你是借口。”
苏常胜不语。
苏红:“你怎么不说话?”
苏常胜:“是爸不想见我。”
苏红愣了:“你说什么?我刚才去医院,爸和妈还在说你。妈说爸想你了。你却借口爸不想见你,你,你太过份了。”
苏红生气地转身上车走了。
苏常胜愣怔一会,也上了车,对司机说:“走,去医院。”
苏礼的病房背对大街。
孙敏站起来在窗前向外望,一脸惆怅。
苏礼在椅子上看材料。
孙敏突然说:“老苏,胜子来看你了。我看见他的车了。他下车了,上楼了……”孙敏忙着去开门,后又对苏礼说;“胜子来了,你对他好一点,别让他失望。”
苏礼:“是他让我太失望。”
苏常胜已经上了电梯,想了一会,又下来。他向楼上看了一眼,走出了医院。上车后,他少气无力地对司机说:“回去吧。”
《天理难容》 第十四章(2)
孙敏和苏礼在病房里等了一会,不见苏常胜进来,孙敏开门看了一眼,只有一位护士经过。她意识到什么,到窗前看了看,楼下刚才苏常胜停车的地方,已看不见苏常胜的车子。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说:“看看,你们父子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苏礼痛苦地闭上眼睛。
孙敏:“老苏,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想大义灭亲,把他送上法庭?”
苏礼想了想,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说:“让你儿子赶快办出国手续吧。让他走得越远越好。你要知道,他不仅害了他自己,会连累我们全家。”
孙敏哭出了声:“我去找小周,让小周放他一马。”
苏礼怒斥道:“你糊涂!那又会连累小周和红儿。”
苏红怒气冲冲地回到交警支队。
周伟新正在看材料。苏红气愤地进来,一下坐在椅子上。
周伟新:“谁又惹了你?”
苏红:“我哥不知忙什么,几天不去
医院看我爸,还说是我爸不想见他。你说气不气人?”周伟新放下材料,想了想,说:“也许你哥他忙。”
苏红:“你也帮他说话。”
周伟新笑了笑。
苏红:“我哥过去不是这个样子。我爸以前对我哥也不是这个态度。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伟新:“这恐怕只有问你爸和你哥了。”
苏红:“你也感觉他们之间关系有变化?”
周伟新:“我的感受当然不如你的感受直接。”
苏红:“我一定要向我哥问个明白。”
晚上.苏红很早就回了家,一直等到墙上的挂钟的时针指向十一点,苏常胜才回来。苏常胜看见苏红,一惊:“苏红,今天回来这么早?我那位亲爱的妹夫小周呢,没和你一起来?”
苏红:“哥,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苏常胜想了想,坐在沙发上。
苏红给苏常胜倒了一杯茶,问:“哥,你今天去医院了吗?”
苏常胜摇头。
苏红:“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和爸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苏常胜不语。
苏红:“哥,你说话呀!你们父子之间一直恩恩爱爱,谁不羡慕。现在到底什么原因,让你连去医院看爸都不去?咱们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忍心让老母亲白天黑夜守着爸?”
苏常胜泪流满面。突然,他转身上了楼。
苏红痛心地哭了一会,开门走了。
苏红由于心情不好,驾着车像发了疯一样在大街上飞驰。
周伟新开着警车迎着苏红而行。由于苏红开的车速太快,周伟新没认出她。但是,周伟新看驾驶员超速,于是调转车头,追了上去。苏红在前边行。周伟新在后边追。苏红故意和周伟新拼了一程。最后,周伟新追上了苏红,用车挡住了苏红。他下车后,才发现是苏红。他大怒,训她说:“你是一位交警,要带头遵守
交通法规,怎么能这样逞能呢?”
苏红扑上前抱住周伟新,泣不成声。
周伟新:“无论有什么事,也不能违法乱纪。”
苏红:“我写检讨,行了吧。”
周伟新递给苏红毛巾,让她擦泪,劝她说:“你爸和你哥之间的事情,在他们都不愿说的情况下,你可以等一等嘛。”
苏红不语。
苏红走后,苏常胜连澡也没洗,就躺在床上,望着一幅全家照片。
他烦燥地起身,下了床走了几步。
他痛苦地点了一支烟,看着照片,陷入了回忆。
苏家一家正在吃饭。
苏礼端起酒杯,高兴地说:“常胜,为你当上国资局局长,爸破例喝一回酒。不过,只是一口。”
苏红在一旁偷乐。
苏礼:“红儿,你也喝一口,为你哥庆祝一下。你警校毕业,穿上警服那天,你哥为了你可是喝了个醉如烂泥。”
苏红:“好。哥,我也敬你一杯。”
苏常胜端起杯一饮而尽。
苏礼:“胜子,爸今天喝一口酒,是有话给你说。这一次,你是公开竞聘当上的局长。这说明,你的能力、水平和群众威信都达到了组织要求。我和你妈、你妹都为你高兴。我现在不担心你有没有能力当这个局长,担心的是,你能不能当一个廉洁奉公的局长。”
苏常胜:“爸,您还不了解我吗?”
孙敏:“胜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爸的不了解?”
苏礼意味深长地说:“我了解过去的苏礼的儿子,可不了解苏礼今后当了局长的儿子。”
苏常胜正在和张晓及二位同志谈工作。
朱继承推门进来:“苏局长,听说你当局长了。兄弟想为你庆祝庆祝。”
张晓及二位同事出去了。苏常胜亲自给朱继承倒了一杯茶。
朱继承:“这种倒茶上水的事还要你大局长自已动手?你手下的人是干啥吃的。”
苏常胜笑笑,说:“这些事我自己能干。何必找别人。”
朱继承:“苏局长,这不是何必不何必的问题。这是一种待遇,一种标志。你看人家那个局长办公室不是有专职服务员。你没有,就不一样。比如外边人来了,知道的你是局长;不知道的百分之百不拿你当局长看。”
苏常胜有所动心。
苏常胜:“朱总经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朱继承把一沓钱放在桌上:“苏局长,这是贺礼。一点心意。”
朱继承扔下走了。
苏常胜毫不犹豫地把张晓喊来,指着朱继承扔下的钱说:“张晓,你去把钱还给朱继承。你告诉他,他要不收回去,我就送到检察机关。”
张晓拿着钱出去不一会,气喘吁吁回来:“苏局长,退给他了。”
苏继承:“谢谢你。”
张晓:“我也谢谢你。”
苏常胜:“你谢我什么?”
张晓:“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的形象。”
又是一天。苏常胜在看文件。朱继承进来:“苏局长,忙着呢?我到你们局里办事,顺便看看你。”
苏常胜叫了一声:“小刘!”一个小伙子高声答应着进来,恭敬地给朱继承倒茶后,退了出去。
朱继承看在眼里,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