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记者的情感纠葛:女人的战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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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
“送我出国吧。”
他先是吃了一惊,很快平静下来说:“你出国我们见一面都难。”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还想和我再见,但我并不想出国。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真本事,到国外语言关都难过,在国内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活得风光而潇洒,我干嘛要出国。这样说只是为了下边的话说得更顺理成章。
他的话正好可以让我按着自己的思路谈下去。
我说:“出国不行,换个城市也行。我们见面再也不会被人盯梢。”
“去哪儿?”
“我在广州深圳都有同学,要不去北京也行。如果你同意我和他们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帮我。”
“这可以,你去吧,将来我去看你。”
我们为将来的设想兴奋了好大一阵。他只字不提换个地方用什么样的花费才能安置一个可以让我们继续浪漫的家。
女人永远都不能指望男人宽厚仁慈慷慨大方。有权势的男人习惯了用权势交换一切,对感情也注入了权势的砝码。
雪儿7月20日(2)
刘先进想着在另一个城市与我重温鸳梦之时,我提出了安家的费用问题。我说:“在南方或者北京买一套房子可不是十万八万的事啊,你市长的家总不能今天搬个地方明天换个地方寄人篱下吧。”
他还算是明白人,立即就反应过来我的意图。他说:“我有想法,你定下来去哪儿再说吧,原则上不超过一百万,太多我真拿不出。”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向他谈起物质的东西。一百万对于一个市长来说大概是不大不小的数字。他一口说出一百万不值得我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我依然平静得心不在焉。我们随意地谈起了酒店。想起来我们都想把酒店转让出去,忽然闪现出利用市长转让个好价钱的想法。念头一出就顺口而出了。
“这个酒店让我把人丢尽了,现在去都懒得去,她们也都嫌照顾酒店太忙太紧张,我们想把它转让了。”
“你们几个当业余老板不是挺过瘾地嘛?”
就是他这句话让我忽生一念,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我们已经过了瘾了,你帮我们转让了吧,你要是过够了当大老板的瘾想过小老板的瘾,转给你也行。”
他笑了,我不知道这话有什么可笑的,可能是笑我给他开这个小玩笑有点不自量力。 我不理会他这种含义讥讽的笑,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我们都不想干了,帮我们转让了吧。”
他淡淡地说:“看看吧。”
得到他淡淡地回答,我当然会见好就收。
我和刘先进之间没有爱情,更不会有美好前景。我和他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梦而已。
桃儿7月31日(1)
市里的任命文件已经下了。这些天该请的都请了,该看望的也看了,但真的很累,这种累可以用身心交瘁来形容。今天和姐妹们在一起欢庆的时候真想向她们诉说走进官场的苦衷。但是我不能,因为人没有经过某种人生体验的时候有些苦衷是理解不了的。我要说我有多累多烦她们一定会以为我是得便宜卖乖,我只得把自己的疲劳和怨气埋在心底。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自己的酒店里吃午餐了。这顿午餐即是欢庆宴又是结束宴。这个酒店明天就不再属于我们。我们把它鼓捣起来说不上费尽心机绞尽脑汁,但也是多少次集思广益,今天出让的时候就简单得太多太多,简单得只需要给别人交一把钥匙。这使我想起舍弃要比获取容易。虽然这种舍弃是以换取大价格来实现的。其实任何事都是一样,农民种地要翻耕、要播种、要施肥、要浇水、最后还要收割晒场。经过一切生产过程之后,拿着产品去卖就简单得多,它没有了生产中那么多麻烦的工序,只要找一家买主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要建一坐大厦,从设计图纸到建成,这期间要花费许多许多的人力物力,要经过漫长的建造过程。但大厦起来之后要舍弃它就容易得多,这和农民卖产品一样只需要找到一个买主。舍弃都是以实现利益来实现的。舍弃带给人的感觉是轻松愉快的。我想我以后要学会舍弃,就像我们舍弃这个酒店一样。
刘先进的老婆闹了事以后,蝴蝶一样在高档酒店娱乐场所飞来飞去的雪儿沉寂孤单起来。她是一个奈不住寂寞的人,也是一个善于以舍弃来换取高利润的人,她采取了舍弃这里的一切来换回她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生活。她年龄不大心计颇高,她知道怎样经营自己的生活,她选择了离去。她动员我们转让酒店,她说她不能再来这里,这里给她留下了太多痛苦的记忆。她这要求正是我们每个人的愿望,我想是我们每个人的愿望。首先是我的愿望,我早就不想再干这个酒店,管这东西太费精力,甩手不管又要受她们的埋怨,我不喜欢被别人埋怨。其次是秀芳的愿望,当初秀芳就不是太积极,秀芳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太操心也不是她的性格,我想她比我还不想继续再干下去,花儿恐怕也早就不耐烦了,她对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她是个没有长性的人,她每天都是激情万状,但她的激情从不在一件事一个人上有过多停留。所以雪儿提出转让的时候都痛痛快快地同意了。
正当我们找不到承接人的时候,阳明公司的人来了,他说他们的老总杨明先生看了登在报纸上的转让广告想接收酒店,他说他是代表公司来和我们谈的,让我们出个价。阳明公司的人是找我谈的,我和这个人不认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我。我们登广告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在价格上还没有太明确的意图。我问他想出多少价接收,可他要我说价格,我只好告诉他我们要商量一下才能谈。他给我留下了电话号码,他要我这两天给他回话。他上午找我,我们中午商量后第二天就向他回话。第三天他就安排老总杨明和我们见面。杨明是商界名流,我们和他不认识,但其大名其尊容我们都早已耳闻目睹。是杨明到酒店来谈的。我们四个人在大厅恭候他到来。为了谈判酒店的转让我们和杨明坐到了一起。花儿说:“杨总是商界名流,我们对您的大名早已如雷灌耳。”
杨明说:“在咱们这个小城市真正的名流是你们,四位小姐的才华和芳容都是大名鼎鼎,要问新水的市委书记是谁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要说起四位小姐恐怕无人不晓。”
他这几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在笑声中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陌生感。
杨明说:“不知道四位小姐怎么考虑的,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舍得放手转让。”
雪儿说:“说实话,我们生意一直不错,但是我们都太忙,主要是受不了这分辛苦。”
我们都附和着说是是是,我们太忙,没有精力管。我们都还没说出价格,杨明像是等不及一样一口就说,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价格,我给你们一百万怎么样?一听一百万,我们几个如果不是在社会上见多识广可能就把持不住目瞪口呆了。我们互相看了看,花儿开口说:“杨老板是爽快人,我们几个是不想干,既然不干了就只想赶快出手。我不知道我的姐妹们怎么想,我同意杨总给的价格。”
秀芳、雪儿和我互相看看,我说:“以后都是朋友,既然杨总说出了口我也同意就这样。”
秀芳、雪儿也跟着说同意这样了。
我们本来要费点周折的事,仅仅经过了三五天的时间在一杯茶的功夫就轻易地解决了。
前天李副部长告诉我,阳明公司在这次国有企业转机建制中以六百万的价格购买了资产将近三千万的市第一机械厂。说他和刘先进的关系相当铁。他这话使我想到我们酒店的轻易转让是不是刘先进在卖国有企业时搭车销售的一个条件?雪儿没有说过,说不定刘先进悄悄地把事办了,并没有和她说。女人的心不好猜,其实许多时候男人的思维女人也猜不透。我这猜测没有向雪儿说过也没有向秀芳、花儿说起过。我想还是不说穿地好。
花儿为我们举起第一杯酒,她说:“来,让我们为桃儿马到成功干杯”。
第二杯酒是秀芳举起的,她说:“为我们酒店顺利转让干杯。”
桃儿7月31日(2)
我举起第三杯酒:“为雪儿远走高飞干杯。”
喝下了酒,雪儿说:“你们有没有良心啊,我被迫无奈不得不远游他乡你们还要干杯。”说着她竟然流出了眼泪。
花儿说:“雪儿,你应该高兴才是,咱这几个人就你年轻,你还有资本到外边再闯闯,外边的世界比我们这中原小城精彩多了,你好好混,到时候我们都去投靠你。”
我和秀芳也以同样的话安慰雪儿,雪儿又高兴起来。兴奋和愉快又回到了餐桌。秀芳举起了第四杯酒,她说:“这杯酒为季帆干吧,这也是一喜。”
听到秀芳这个提议,花儿眼里放射出了特殊的光芒。她是一个喜欢被人注意的人,她感激地看着秀芳,喝下酒后说:“秀芳,今天的酒都为我们喝了,我们为你越活越年轻漂亮干杯吧。”
大家又举起酒杯,秀芳说:“年轻漂亮我没法和花儿雪儿比,我看着年轻漂亮能挂在你们脸上,比我自己年轻漂亮心里还舒服,以后桃儿当了领导忙起来可能和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雪儿又离得远了,见得也少了,想到这些就伤感,我突然想把咱姊妹们的故事写出来,用文字记下我们这一段平常又不平常的生活。这杯酒就为我们姐妹一场干吧。”
花儿说:“好,那就为秀芳早日写出我们的生活干杯吧。”
我和雪儿也说:“为秀芳早日写出我们的生活干杯。”
花儿7月31日
孩子他爹虽然还不回来住,但已经比前一段好多了,三天两头回来拿一次衣服用具什么的,不仅回来的勤了,而且也不像前一段那样回来什么话也不说,一幅阶级斗争的脸孔。最近几次回来总算找点话说,问问孩子的学习什么的。尽管还是板着面孔,毕竟还是缓和了。
这些变化可能由于时间的拖延使那件事在他心目中冲淡了,也许是职位的升迁改变了心情,也许是那封信起了作用。很久他都别着不看我写给他的信,我就把信抄了几份,卧室里、书房里、客厅里到处都摆放着,他只要走进这个家,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一眼看到。他到底看了没有,我说不清楚,但凭感觉,他应该是看过了。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他不可能对我的解释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许他转变态度的最重要原因还是他将要荣升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事。人不过是活一张皮,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让他感觉到自己活得体面风光,活得有价值有意义,他看什么都顺眼,对什么事都有包容之心。
按照当时的情况,他正抓住我的短处不依不饶地离婚,我完全可以不再管他,连几个姐妹都说,他如果这次被提拔对我百弊无一利,劝我干脆先不要管他,他运气好就让他升去,升不了也不是我的错。真是女人之见!我不管他怎样对我,我真心实意地对他,感动不了他也会感动得了上帝的。现在看来,我没有小肚鸡肠地耍女人脾气是多么英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雪儿7月31日(1)
上午整理母亲的遗物,偶然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断断续续地记述了母亲的幸福和痛苦。日记中叙述了她对父亲出走的茫然无措和撕心裂肺的伤痛。母亲是一个内心善良得没有一点私心杂念、纯净得清澈透明的女人。可悲的是她被父亲抛弃了还深爱着父亲。她的后半生是靠着对父亲的思念度过的。母亲在一天的日记中写道:“今天,史校长把我叫到校长室,说有些事情要找我谈谈,我刚刚坐下,还不知道他要和我谈什么,就有后勤上的人进去,说要向他汇报什么事。他让那人先到办公室等着,他说他马上去办公室找他谈。他皱着眉看着那人离开校长室,然后问我下午第几节有课,我告诉他我是第二节的课。他说他那里找他的人太多,要我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回家等他。可能因为音乐课不是主课,在学校里不太受重视,音乐老师也算不上教学的骨干,从来没有领导找我谈过心。今天校长突然找我谈心,我以为自己在哪方面出了什么差错,而且,校长还说他的办公室去人太多,不方便,要改在我家里谈。我想,一定是很严肃的事,我感到很不安。下午第二节一下课我就慌慌张张地回家了。不一会儿,史校长就很礼貌地敲响了我家的门。史校长进来了,像是很紧张的样子,我客气地给他让座倒茶。他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把茶杯端在手里,并没有喝。我说,史校长,我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做得不对,或者是课教得不好,请领导帮助我改正。”看到这里,我不由地感叹:我的傻妈妈啊,男人在女人面前感到紧张除了因为爱和怕还会有什么原因啊!日记的后边,果然就记述着史校长对爱的表白。在妈妈后边的日记中,还有一些史校长追求她的记述。从日记中,我了解到,妈妈始终也没有让史校长追求到,那是史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