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记者的情感纠葛:女人的战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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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7月15日
想到从七月二日以来的遭遇就感到不平衡。刘先进的老婆把我大骂了一通后,别人看我的眼光好奇而异样。快两个星期了,除了最要好的朋友给我一点安慰外,平时那些对我早请示晚汇报的男人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打过电话。这些男人不打电话也罢,但刘先进该打电话有所表示。但是他没有,他一个电话也没有再打过。除了在电视新闻里见他一板正经地露面,一点关于他的私人信息也没有。
这种清静平淡的日子,我感觉好苦好难过。
这样日子特别想念李滔。李滔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他的手机号码竟成了空号,在网上也找不到他。我发迷了许久终于忽然明白,他已离我而去,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随着他手机号码的消失而消失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也罢,也罢,网恋本来就虚得无处触摸,还是不要庸人自扰。
我要找到刘先进,要他偿还我的损失,要他负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他是一市之长,没有理由不对我负责。
早上八点,我打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这个号码在一个时期内每天早上都要显示在我手机屏上。那是一段值得怀念的日子,他走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向我问早。他听出我还在床上时,他会说:“该起床了,我的小懒猫。”
那声音可真是好听啊。但是现在没有了,难道他完全忘记了?那并不是很遥远的过去啊。
他拿起电话习惯性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才发出了“喂”。我没有回应,他又喂了一声,我还没有回应,他第三次喂,我放了电话。他的电话机上是有来电显示的,他像熟悉自己的面孔一样熟悉我的电话号码。我以为我放了电话他会再打过来,我深信不疑地守着电话机等了许久。结果没有!
我带着被伤害和被抛弃的恼怒冲进了市长办公室。我没有敲门。还好,没有哪个官员找他汇报请示,就他一个人在批阅什么狗屁文件。我的推门而入让他吃了不小的一惊。他要打招呼又没有打出,半张着的嘴好久没有闭上。我没有关门就走进去,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他关上门又坐回他的老板椅时才合上了他半张的嘴。
他说:“你怎么这时候跑来找我,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简直没法工作。”
我一听他这自私自利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应该清楚,第一这不是我的责任,第二我的脸面和你市长的脸面一样重要,你没法工作我也没法出门。第三你就该对我承担责任,第四我被你引来的蛇咬了你竟然没有一个电话,这伤透了我的心。”
他倒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他说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说他是爱我的,一如既往地爱我,让我冷却一段再说。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冷却一段就真地冷却了,黄瓜菜凉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我作出被伤害的样子,娇纵地让他答应我这两天找地方深谈一次。
走出市政大楼时,我眯起了眼睛,政府大院被太阳照得一片金光。
一个念头悚然而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这次折腾未必不是好事。
桃儿7月16日
雪儿的母亲去世了。
昨天夜里将近零点的时候雪儿打电话说她妈妈病了,很重,已经向医院打了急救电话。她急切地说她好怕,让我马上通知秀芳和花儿到医院去陪她。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雪儿的母亲正在抢救。雪儿和她的史叔叔木然地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一定是很严重,我们都没有出声。雪儿的史叔叔坐得远了一点,为我们让出了坐位。雪儿拥进我的怀里,我感觉她在发抖。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凌晨三点,雪儿的母亲因突发脑出血抢救无效死亡。
老史给雪儿母亲学校的校长打了电话,校长很快就赶到了医院。痛哭欲绝的雪儿终于平静下来,向人们讲述她母亲病故的经过。雪儿说已经很晚了,她冲洗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母亲房间里有动静就跑进去了,看到母亲正在床上挣扎。
雪儿母亲的突然死亡,使花儿暂且忘掉了她的痛苦,秀芳也顾不上了孩子,我也顾不上了自己的家。我们都一心一意地陪着雪儿,帮助她料理母亲的后事。好在有老史,他是教育局长,雪儿母亲是他管属的退休教师。上午把雪儿母亲安顿在她工作了一辈子的学校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雪儿的母亲只有五十三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雪儿真是祸不单行啊。几乎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在议论着她和市长刘先进的事,母亲又突然去世了。可想她所承受的打击有多大。我们这些好姊妹,能够帮她的也许只有安慰,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她安慰。
今晚黎文作东请李副部长吃饭,答谢他在这次干部调整中对我的关照。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天都在帮雪儿料理后事,真是累得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可这是黎文几天前就安排好的,黎文为我跑前跑后,费尽心机,我只有强打精神。
两个男人在推杯换盏之间不时扫我一眼,向我传递“深情和爱意”。我对他们都报以“深情”地回眸。
花儿7月18日
这些天一直被悲哀的情绪填充着,今天终于送走了雪儿的母亲。葬礼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像霜打了一样凝重,雪儿几乎一刻不停地哭着。
雪儿一直和她母亲一起住,她大概也不怎么把母亲放在心上,整天在外面疯来跑去,平时只要听她说回家,不是急着回去上网约会就是看信箱有没有邮件,好象没有听她说过回家看看妈妈怎么样了,即使我们一起逛商场也没有听她说过给妈妈买点什么东西。我们这些人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外面疯,互相之间很少串门,去雪儿家里的次数就更少,只和她母亲见过一两次。她母亲看起来很讲究,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年轻一些,不怎么爱说话,一看就是那种传统的知识分子。才五十多岁的人,平时又没有什么病,就这么说去就去了。在为生命感叹无常和短暂的时候,难免要追问她的生和死。雪儿曾说她的母亲是活得最自尊也最不切全实际的人。雪儿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她们母女,和另外 一个女人过幸福生活去了。雪儿说她几乎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子,她无数次幻想着父亲来看望她们,但许多年过去一次也没有等到,哪怕连一个口信也没有捎来过。她不知道父亲在哪里生活,也不知道父亲是否想过她们。她恼恨父亲对她们母女无情无义,不负责任。突然间,雪儿连母亲也没有了,还是在这么特殊的时期。葬礼之后,我和雪儿有过一会儿短暂的相处。我安慰她节哀顺便的时候,她说我总以为孝敬她老人家的时候还多着呢,不想她这么快就走了,连个孝敬她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对不住妈妈,她是那样的爱我,我也非常爱她,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我总在气她,总是让她不放心。我知道她老人家是因为我不争气才离开我的,我知道她即使走了还在牵挂着我,她放心不下我。
我无法问她母亲的突然去世是否和她与刘先进的事败露有关系,但从她的话音里明显感觉到她母亲是因为她而突然去世的。
告别仪式结束后,雪儿抱着骨灰要带回家去,我们都劝说她先寄放在殡仪馆里,她正呆滞地坐着拿不定主意是寄存在殡仪馆里还是抱回家去的时候,教育局的史局长又走进了休息间。他说你妈妈是喜欢清净的,她可能不喜欢你在家里搅扰她,先让她在这里安静一段,缓一缓在公墓里买个地方安葬了。他这样说,雪儿就同意把骨灰存放在殡仪馆了。
史局长和我们一起送雪儿回家。稍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一些劝慰的话,桃儿说不早了,雪儿累了几天,事情办完了,要紧的是身体,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也都该早点回去看看,史局长在这儿稍停一下,我们明天再来看雪儿。我和秀芳就都附合着说是,是,史局长再稍坐一会儿,我们先走明天再来。
雪儿说过,史局长是她的叔叔,对她的关心都在正常范围之内。平时我们对她这解释都不以为然的,在这个特殊时期,别的男人都离她远远的唯恐被人怀疑和她有什么瓜葛,老史能这样不避嫌疑帮助她、关照她,看来真如雪儿所说史局长仅仅是她的叔叔而已。桃儿安排我们先走,让老史单独留下来陪她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要在以往,遇到这样的事,一出来就忍不住要问的,可今天我们都没有问,我是懒得问了,秀芳也没有问为什么。可能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了。
雪儿7月20日(1)
刘先进终于有时间约我。地点仍然是他的家。我一进门就说:“会不会再有突然袭击,我可胆小,别吓着我了。”他笑笑,什么也没说。
只要不在他老婆面前,他依然不失堂堂市长风度。他说他爱我,一如既往地爱我,他老婆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一定是有人给他捣乱,官场上的斗争残酷无情,这一段没有和我联系完全是因为要避这个风头,希望我理解他,他爱我,需要我,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替代。
他未必爱我。他需要我的年轻美貌唤起他对生活对事业的激情未必是假。我被他老婆臭骂一通他连个安慰都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他的表白?让他的爱见鬼去吧。我只要他对我的损失承担责任。
他看到了我臂膊上的黑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我把母亲给气死了。”他的脸阴沉下来,不再说话。我说把母亲给气死了,不是危言耸听。我认为母亲是我气死的。母亲不知怎么知道了我和刘先进的事。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很不对劲,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她总是不放心我,到底惹出事了。她这样说,我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麻烦。我安慰她说没事,别听外边人瞎说。她说她从小就教我本本分分做人,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在我经受着人生这个最尴尬的时刻,妈妈几乎不说话。我怎么讨好她也得不到她的半点笑脸。母亲是个爱好而自尊的人。她忍受着被丈夫抛弃的耻辱,好不容易到了晚年,又被女儿丢尽了脸面。她是那样的爱丈夫爱女儿,可她得到的却是对爱的践踏。我忍辱负重的妈妈啊!
想到这里,我流出了眼泪。这眼泪丝毫也没有“高难度动作”的做作。这是悲伤、屈辱和受到伤害的眼泪。刘先进拿来毛巾为我擦眼泪,动作轻缓。他说:“我知道太委屈你了,你知道我身分特殊没有办法。”眼泪像孱孱地小溪在我脸上不断地流淌。我哭着,任他擦泪、任他抱、任他吻。沉默好久,他像是狠了心一样发出孤注一掷的声音:“你要我怎么办,你说吧,我听你的。”
我一把抱住他:“你娶我,你爱我你就应该娶我。”
“不行,至少现在条件还不成熟。”
“那我怎么办,你这么爱我为什么让我没有尊严地在闲话中生活?”
他拥着我躺在床上说:“咱们慢慢商量,总有解决的办法。”
我按照他的要求躺下和他慢慢商量解决的办法。他说起了他的老婆。
他说:“你已经见她了,我年轻的时候条件不好,能找个城市老婆就不错了,哪知道结了婚竟是一个泼妇。”
这是我们交往以来他第一次说起他老婆,用语不多,或许道出了苦衷。
我以为他会说下去,但他没有。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他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我已经成为公开的市长情妇。这个身分对于一个普通的社会女性,是缠上市长抬高身分的最好手段和借口。但我是公众人物,这身分只会让我遭到唾骂。我靠自己的身分就能生活得很好,和刘先进的交往对我来说只能锦上添花。我不能被这个让人耻之以鼻的形象毁掉。我要摆脱人们恶俗的眼光和这个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的环境。这些天思来想去最好办法是远离刘先进、远离这个城市,重新寻找属于我的风光、我的生活。失去母亲就失去了在这个城市的所有牵挂,我走的理由更充分了。
实施计划需要刘先进的支持和配合。他支持、他配合,我换了环境才会有好的起点。
他又一次拥我入怀的时候,我哽咽着说:“你娶我吧,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妻子,我没有了母亲,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沉默着不说话。
我继续说:“因为你是市长所以你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因为你是市长你最亲爱的女人就要跟着忍受感情的煎熬?”
他说话了:“我做梦都想娶你,但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创造条件。”
“那好,我给你时间,但是你得先把我安顿好,外边的谣言飞短流长,已经把我传成十恶不赦的荡女淫妇了,让我怎么做人,怎么在电视上主持节目。”
我又说:“要不我出去吧,出去避避风头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过一段时间别人把我忘了也就把这事忘了。”
“你去哪儿?”
“送我出国吧。”
他先是吃了一惊,很快平静下来说:“你出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