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因异族情爱身陷美国监狱:爱之罪-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彼得翻身到我身上,紧贴着我,嘴对着嘴、鼻子对着鼻子。“那么,你呢?宝贝。有几个人向你求过婚?”
或许是眼睛对着眼睛、距离太近的缘故,彼得的样子很是滑稽,我又忍不住笑起来,“我吗?和她一样啊,只在幼儿园时被一个小男生求过婚。”
彼得说我在编故事,他要我说真话。我告诉他真话就是现在。他说我引诱他,我说我没有,是他自己爬上来的。于是我们做爱,书掉在地上。手牵着手,我们酣然入梦。
但是,眼前的彼得怎么了?他怎么突然虚荣起来了?
彼得在努力控制自己,无论肌肉多么突突爆绽,我知道,此时此刻,战争不会爆发。
虽然心情沉重,我们都努力克制着自己,告别,回各自的家。
“给我一个电话。”他冷冷地说。
如果在平常,这句话意味着电话里将继续情意绵绵,但这次,却充满了火药味,并暗示着可能的战争。他知,我知。谁胜谁负呢?我们都觉得自己能赢。
我看看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不想战争。
《爱之罪》第一章4
平时,我们天天晚上通电话,一通就到很晚。今晚这通电话最艰难。
回到住所,出于礼貌,我还是给他打了电话。男人的面子是不能驳的,即便是分手,也要好说好散。文雅的词就是“尊重”。可惜,这样做并非对每一个人都有效。彼得一接到我的电话就开战。
“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女人!”彼得忿忿地对着话筒嚷,“我没能让你快活,你就觉得别人好看? ”
“你让我快乐,别人就变丑了?我并没有喜欢上好看的人,也没有讨厌过不好看的人。难道这一点点儿逻辑,你彼得大帝都理不顺吗?!”在这样的时刻,我也不可能有好气。电话里没了声音,我吁出一口气说:“好,好,彼得,是我不对。一时气话。别吵了好不好?不值得。咱俩都成熟些好吗?”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要先礼貌到位,息事宁人。
“我长不大。我没受过什么教育,可我赚了很多钱!”彼得突然又嚷起来,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吵架,而且又把那份“成功”挂到了嘴上。我记忆力不差,这话他说过不知多少遍,但依旧这样没完没了地提醒我。他内心缺少什么呢?是什么毫无意义的东西占据了他的内心呢?我累了,心累,嘴也累,我已经没有毅力和能力再去分析他的心理、关心他的心灵,更不要说提起精神来与他辩个是非曲直。
“彼得,我们分手吧。”我说,有气无力,声音很低。
“你说什么?!”彼得大为惊讶,我想他一定跳了起来,“你是不是要去找约瑟?!”
“……”我一下子泄了气,无奈又好笑:“你有没有搞错啊?彼得?约瑟算什么?!我要找,就去找Brat Pitt ,就去找Tom Cruise!我有的是机会和明星约会!”
Brat Pitt、Tom Cruise是当今最受美国女人宠爱的好莱坞性感男星。
我所以这样说,只是想告诉彼得,别再胡思乱想。但此时的彼得没有丝毫幽默,他的胡思乱想像飞快旋转的车轮,根本无法停下来。“电影明星”这个词一定是让他受了更大的刺激,好像我已经与他们中的某一位坐在一起进餐了。“好,你等着瞧!”彼得吼叫起来。
“瞧什么?还是好说好散吧。”我平静地说。
“哪有这么容易?!沙丽也没有这样气过我!”彼得很干脆,他要干什么?!
“彼得,没有人要成心气你,是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我忍耐着。
“别和我说这个,我告诉你,我会让你找不到别的男朋友!”彼得发狠地说。
“我够了。I just had too much。 ”我也失去了耐性,突地甩给彼得一句。我怎么交了这样一个男友,还不如不交,男人女人,唉,真是麻烦!
“你等着瞧,我会扎你的车胎,毁你的家,把汽油浇到你脸上,再点着火,烧你的脸,让你出不了门,让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再也看不到你的脸,连医生也治不好!”彼得开始大吼。
我的心一阵急跳。不好,彼得一定神经了。
“你知道米娜吧?她绝对效忠我,正巴不得和我好。我现在让她做什么,她一定会做什么。她认识一个黑人,进出监狱像家常便饭,什么都不在乎。你等着瞧吧!”彼得的口气里,既有威胁,又透着妒嫉。
他以为我会妒嫉,真是大错特错。嫉妒?我可不敢,此时的我,恐惧还来不及呢!我吓得扔了电话,这哪里是我的男朋友,这简直就是恐怖分子!
过了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我拿起电话,彼得的吼叫立刻传过来,“告诉你,我正在找米娜,等我找到她,惩治你还不容易?!……”说话间,电话里电话公司小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通话,“先生,有位米娜小姐要求通话。”
“好。请接过来。”彼得没有丝毫犹豫。
是该结束关系的时候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放下电话,我希望永远不再听到彼得的声音,一句话也不!
电话铃不停地响,我没有再接。那是14日,一个星期日,接近午夜时。
录音电话记录了彼得的数次留言。我躲在睡房里,电话在客厅,我能隐约听到录音电话里他的声音,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我们谁也没有料到,正是这些留言,拉开了一场人生序幕。
《爱之罪》第一章5
米娜?噢,我隐约记起来了。彼得提起过她,说是在一年半前的一次展销会上认识的。彼得认识的人很多,天天都和人说话,我根本不留意。米娜来自东南亚,有商业背景,对彼得开发东南亚市场有帮助。我当时想,但现在似乎明白了,他们俩可不仅仅是商业交往,关系应该相当铁了。她肯定比我爱彼得,否则,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为一个男人打抱不平?!但她肯定比我傻,我都要离开彼得了,她还来烦我干什么?有什么意义啊?!
突然,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嘿,我可没有什么罪过,说约瑟好看又怎么样?你和米娜才真正暧昧呢。哈哈,我找到了特别的安慰。但哈哈过后,恐惧又袭上心头。我感觉到大祸即将临头。
第二天一早,我取出录音带,收藏好,准备等心静下来时再听听他说了些什么。我知道,如果现在听了,万一彼得说了些什么,我恐怕连班都上不了了。情绪太坏,怎么驾车?!这盘录音带或许就是烈酒。
还好,这一天十分平静。彼得没有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也没有打电话到我的家里。战争暂时停止了吗?
第二天上班,我在办公楼里碰到了约瑟,和往常一样,我们各忙各的,连招呼也不打。但我心里却突然莫明其妙地说,你知道吗?约瑟,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某个人正为你的名字大发神经哩,你都快成“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了,但到战争结束,你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场战争,一场与你密切相关的战争。你说可笑不可笑?!
结束与彼得的关系是对我过去这段人生的一个总结。以前从未意识到的,今天意识到了。那些空洞无意的纠葛,像是马蹄和车轮陷进了泥泞的土路上,拔不出,走不动。就不应该在下雨的时候走这条路!!!
可是,我走了,走这条路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雨。
《爱之罪》第一章6
我和彼得确定关系,是在我们相识半年之后。他告诉了我他的身世。
他们家五口人。三个孩子中他最小。他父母在美国特别寒冷的地区纽约州北部的水牛城开面包店,经历过20世纪30年代美国的经济大萧条,生活一度很是艰难。水牛城是以美国钢铁工业为基地的城市,二次大战后期经济才活络起来。彼得一家的生活,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才渐宽松富裕起来。他的父母对三个孩子厚爱,却从不溺爱。
彼得上小学时,一天和同学打架,同学骂他:“我爸说你们是捡来的。你看看,你们全家五个人,谁和谁长得都不像。你是个孽种!”
彼得大为震惊,忙去问哥哥姐姐。
“那小子在胡说,他是在气你!我们非好好整他一顿不可!”哥哥说。
姐姐比较敏感,提议到镜子前照一照。以前彼得总是在镜子里看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和家里人长得像不像。
三个孩子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一下子愣住了。他们谁也不像谁!姐姐绿眼睛,哥哥褐色眼睛,自己蓝眼睛;姐姐大眼睛,哥哥小眼睛,自己大眼睛,但眼睛和眉毛距离很近;哥哥的鼻子尖有点儿平;三人的嘴唇不一样大,也不一样厚;脸型也不一样……
沉默,好一阵沉默,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子,三个孩子蒙了。
终于,彼得说话了,“要不,我们去问问爸爸妈妈?!”
在彼得的一生里,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如此苦涩、如此艰难,说出“爸爸妈妈”四字。
最后,三个孩子决定,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真正身世。
彼得告诉我,那是他一生中最艰难和耻辱的一刻,惟一幸运的是,还有另两个同样遭遇的孩子和他一起分享着这份痛苦。他记得清清楚楚,往日,每次晚餐前后,家里都会充满喧闹,特别是他和哥哥,总是争吵玩耍得能把每一间房子的屋顶掀开,但那个傍晚,家里却特别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他们三个孩子鱼贯入朝,没有一点儿响声。
“啊,今天都怎么了?你们是不是都得了C ?”父亲奇怪地望着三个像钟表一般怔怔地坐在饭桌前的孩子。往常,谁的成绩不好,谁才会如此这般安静。
“没有。”哥哥的回答极干脆。
“……”父亲瞪大了眼,紧盯着三个孩子。
“我们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哥哥说,沉闷的空气一下子被打破了。
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对养父母心中的神龛突地破碎了,这可是他们曾天天祈祷圣灵、求索的那一种神秘而高尚的美德啊。
“你们?你们……你们是我和你妈生的。”父亲回答。或许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没有心理准备,他的回答很是无力,并没有像往日里他的威严那样来得坚定。
“说谎!”彼得的姐姐立刻焦躁地反驳,她似乎猜到父母亲定会这样回答,“说慌”二字就卡在她的舌头上,只要一抠扳机,就冲了出去。
“我们都是捡来的!你们骗人!”彼得喊起来,尖叫声把他的愤怒带出了胸膛,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住口!”平日里一向温和的母亲声音颤抖而强硬。
那个周末,养父母把三个孩子叫到一起,告诉了他们每一个孩子的来源,并表示,如果他们愿意去寻找自己的生母,愿意回到自己生母的身边,他们没有意见,他们尊重孩子各自的选择。但结果是,没有一个孩子愿意去寻找曾经抛弃了自己的生母,他们都发誓永远不找。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透着坚强的承受力。
家庭会议结束得非常平静,没有拥抱和哭泣。一种无声的爱把一家五口人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彼得是一个弃儿,刚一出生,生母便离开了他。出生后五天,这对德裔的美国夫妇就抱养了他。彼得永远记住了那个星期日,那个让他身世真相大白的星期日。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教堂,他觉得上帝对他太冷漠。为什么天堂上不能多有几个上帝?这样,上帝散发到世界上的博爱多一点儿,他就能有机会享受到一份爱吗?!这是少年彼得的梦恋,从来没有实现过的梦恋。但是,上帝只有一个,和太阳一样。加州总是风和日丽,佛罗里达州又闷又潮,还总刮龙卷风。两个州的纬度差不多,同样靠着大海!
随着岁月流淌,少年时代的梦恋终于演变成了沉思,沉思又引发起愤怒,愤怒越强烈,彼得就越愤恨那个本该是最贴近自己但却最狠心地抛弃了自己的女人。他搞不明白,自己曾在那女人温暖的体内吮舔了十个月,但他刚一探头来到这个世上,那女人为什么就消失了。他恨那个女人,让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地张望。白昼黑夜,春夏秋冬,你自己爬吧,自己站起来吧,自己走完这个冷酷的世界吧。如果你跟着我,或许会更觉冷酷。那时的美国,还是个笑娼不笑贫的国度。彼得愤恨社会上一种道德歧视。
彼得猜想自己的生母,未婚么?生活贫困么?还是她是妓女?……总之,他觉得一定是有一股什么社会力量迫使自己的生母不能亲自养他爱他。彼得开始愤怒,并把这种愤怒归罪于社会。
尽管发誓永远不再寻找生母,但成长的过程中,彼得并没有因此而快乐,巨大的灾难和痛苦不断地折磨着他。每次站在镜前,看到自己,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象,生母是什么模样?她的眼睛是温柔的碧蓝色?还是冷漠的暗灰色?他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晦暗全都归罪于他的生母,而极度自恋地欣赏自己那个能展示在人们面前的坚强性格;他把自己偏小偏薄的嘴也全都归罪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