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太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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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翔笑着拍拍她的粉颊,帮她整理桌面上的各式报表,“真不晓得哪个男人能镇得住你,否则娶你还得先买好保险。”
“反正又不是你,担心什么?”
“我?你饶了我吧!就算想不开,我也会选择好看一点的死法,这种死法——啧!太壮烈了。”
“什么话,我真有这么不堪?”她抗议。
“你不是这么不堪,”在筠庭神色稍微缓和后,他又冷不防地补充:“是不堪到了极点。”
“赵——”她又鼓起腮帮子,准备开骂。
“夜深了,清放低音量。”他含笑提醒她,顺手关掉电脑,“别气了,我送你回去。”
“算是赔罪和关心?”
“不,是怕某个登徒子死得莫名其妙。”
“你的嘴好毒!”她瞪他一眼,率先走出办公室。
“彼此、彼此。有没有兴趣以毒攻毒?”
筠庭呆了一下,那晚的火热缠绵又不期然浮现脑际,她庆幸赵毅翔在身后,没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不仅毒,而且下流!”
“筠庭!”他追上去,先前的嬉笑已不复见,认真专注的眸子紧锁住她,“谢谢你。”
“因为我骂你下流?”这男人肯定有病!
他失笑:“不是。这段日子你默默付出的这份心意,我不是没发现,除了形式上的加薪,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当面向你说声谢谢。”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只希望,今天她所做的一切,在她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之后,能减少一丝他对她的恨……
第四章
结果,赵毅翔并没有马上送筠庭回家,而是双双坐进一家幽静的餐厅。
赵毅翔轻啜一口咖啡,笑望着优雅进食的筠庭。“你哟!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连晚餐都可以‘忘了’吃,是想引起我这个老板的内疚吗?”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嘛!要不是你问我,我还‘忘了’要肚子饿呢!”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妈妈也总说我大事精明、小事迷糊,像吃饭这种小事,不记得就算了。”
“你妈妈?我好像从未听你提过家里的事。”
提到这些,筠庭神色黯了黯:“没有什么好提的,就一个母亲,一个弟弟,再平凡不过了。”
赵毅翔细细审视她微微含忧的脸庞,最后决定忽略。“我只要你记得,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很愿意听你倾诉,更愿意帮你解决。”
筠庭一震:“没有,没什么,我吃饱了,结账吧。”
毅翔招来侍者结了账,和她一同走出餐厅,正欲前往取车时,迎面而来的一双人影令他呆了呆,重逢的巨大冲击让他一时回不过神。
感受到他不寻常的举止,筠庭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前方是一名美得惊人、美得飘逸绝俗的女子,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赵毅翔,正依偎在一位器宇非凡的男人身旁有说有笑,手上还牵着一个约三岁大的小男孩,那是一幅人人称羡的全家福画面。筠庭当下便有所领悟,担忧地望向赵毅翔。
“毅翔,你——”
也许是感觉到特别的凝注目光,琬凝疑惑地望去,唇角的笑意瞬间冻结,呆呆怔在原地,好一会才震愕地低唤:“毅翔!”
赵毅翔勉强一笑,迎向他们:“我以为你们早就忘了我了。”
“怎么会呢?”琬凝笑了,笑得又惊又喜,急道,“这三年我们一直挂念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跟我联络,是不是仍在怪我?”
“有必要吗?三年都过去了,再说这些也很多余,重要的是你现在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
琬凝咬着唇,垂下眼睑。其实,赵毅翔是有资格怪她的,听到他说这些话,反倒比怪她更令她难过。
宸轩握着她的手,以掌心的温热传递他的支持和了解。“我一直很想当面向你说声谢谢,却没有机会开口。”
“这更没必要了,一声谢谢能改变什么,又能弥补什么?伤害还是这么深,伤口还是这么痛,那么又何必说?”他的面容自始至终是读不出情绪的平淡。
“你——依然耿耿于怀?”宸轩明白,耿耿于怀的另一面含义,代表他仍然爱着琬凝。
赵毅翔逃避似的轻摇头,或许,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吧!“不早了,我还有事,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在公司,你们随时可以来。”
“明天我去找你。”琬凝当下说。
“嗯。”他头也不回,和筠庭一同离去。
“别想太多,明天我送你过去。”宸轩安慰地搂着娇妻的纤肩。
“谢谢你,宸轩。”
“傻瓜!我们是夫妻呀,怎么突然间对我客套了!”
“对,我们是夫妻,”她环住宸轩的腰,将脸埋进那充满男性气息的熟悉胸膛,“我们是生要相依、死要相随的同命鸳鸯!”
“傻琬儿!”宸轩怜爱地搂紧了她。
月光下,交叠着深情的影儿一双,及——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精灵。
***
赵毅翔手控方向盘,抿着唇,目光直视前方,不置一词的沉默模样,使得他原本刚毅俊挺的容颜更显几分难以亲近的冷漠。
筠庭静静凝视着他,任窒人的沉寂充斥四周。
“你还是这么在乎她?”筠庭没来由地进出这句话。
赵毅翔仍是一径沉默,表情甚至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有从紧握着方向盘以致有些泛白的指关节上,可以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至今,他仍无法由乍然相逢的震撼中脱离。若说他已不在乎琬凝,那他就说谎说得有点过分了,但是这份撼动——似乎不再是那种足以颠覆他整个世界、整个生命的强烈感觉,只不过是面对被遗忘了的伤口,让他忆起他曾受过那么一次伤……
“你何苦?”筠庭一叹,“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该割舍、该遗忘的,挂挂念念只会将自己伤得更深,唐琬凝不属于你,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看清这个事实!她都已为人妻、为人母了,而这还是你一手促成的,再怎么爱她、再怎么放不下她,你又能怎么办?何必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痛苦不堪?”
赵毅翔还是没有回应。
筠庭会知道他和琬凝的事,他并不讶异,毕竟当时他们的事曾闹得满城风雨,众所皆知。
“毅翔!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如果真这么在乎她,当初就不要放走她呀!现在才来痛苦懊悔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不看开一点……”
“闭嘴!”他恼怒地低吼,“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你爱过吗?你了解我的心情吗?你什么也不懂,凭什么干涉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只是我的秘书,不要逾越了本分,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他心慌意乱,思绪烦躁不堪,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宣泄满腔的郁闷。在说完之后,接触到筠庭受伤的屈辱泪光,他懊恼得恨不能咬碎自己的舌头,想道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筠庭迅速别过头,拒绝看他歉然的眸子,“我明白了。本以为——你会将我当成可以谈心的朋友,没想到……是我太多事了,你的事的确和我无关,今后我会认清自己的本分。”她冷漠而疏离地说。
“该死的!我……”他其实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心乱就口不择言地胡乱吼一通,无心之语!却没料到会伤了她的心。
“请安静开车,好吗?”她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赵毅翔望着她冷漠而倔强的侧脸,所有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无声地一叹,静静开车。
僵滞的冷寂再度包围着各怀心事、却同样情绪低落的两人,一路上,谁也没再尝试开口打破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她家门口,筠庭才淡淡混了声:“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不请你上去坐了,明天见。”
“筠——”
她没注意到,背后的他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像想抓住什么,又像想挽回些什么,最后仍懊恼地颓然垂下,以及他眼中浮现的浓浓歉意。
***
一进家门,她将自己抛进床铺,隐忍了许久的泪悄然而落。
“莫筠庭!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你根本什么也不是,何必这么关心人家。善心的关怀,换来的是什么?”对他而言,她只是秘书!而她却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多可悲呵!真心付出的关怀,被人家嗤之以鼻,甚至毫不领情地践踏,这种感觉实在很可笑,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熄了她的一腔热情,更让她一颗心沉入万丈深渊,只剩一身的凄冷与悲哀!
“不应该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这么在乎他,友谊、关怀、朋友,在我做出背叛他的事后,有哪一样还能保留?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反正,我早就选择了和他敌对的立场,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就永远和他没有瓜葛了,他把我当朋友也好,恨我也好,都不再重要了——”她悲戚地自语着,两道热泪又源源而下。
可是,她偏又这么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在意的程度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一道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也中止了她的哀怜。
她拿起话筒,应了声:“喂?”
另一端是沉寂的。
鼻音好浓,她哭了?是他惹她落泪的吗?另一端的赵毅翔,心没来由地一抽!
心痛!是的,那是痛的感觉,麻木好久的心,居然又有了揪痛的感觉。
她随手抽了张面纸胡乱拭泪,吸了吸鼻子,再度道:“我是莫筠庭,请问你哪位?”
本来,他是打算拨个电话来向她道歉,不过,现在他倒觉得这个行为很多余。默默挂上电话,一声无奈的叹息自喉间逸出。
他知道此刻的筠庭,一定正对着电话大骂:“神经病,无聊!”
他苦笑。
筠庭现在一定恨死他了吧?瞧他,一串言不由衷的话,居然把她给气哭了,如果他现在够勇气,就该勇敢打个电话向她致歉,勇敢面对被当场甩电话的下场。
女人的泪,是最晶莹璀璨的珍珠,最能打动男人的心,尤其这滴泪是为你而流!如今,赵毅翔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他为她的落泪而心疼!
琬凝的倩影,曾是那么深深地、牢牢地刻画在他心版,曾几何时,琬凝的影子渐渐淡了,筠庭的身影却在不知不觉中窜进脑海,愈来愈浓、愈来愈清晰……
今日的重逢,令他震撼,令他措手不及,浪潮般狂涌向脑际的过往回忆,在他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迫重新面对;他无法忍受心灵深处最脆弱的一面被毫无保留地披露在筠庭面前!所以他会心慌意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筠庭暴怒发泄……
而今,再度见到琬凝,他有痛苦,有久别后的思念,但,却再也燃不起往日的狂炽爱恋。是他对她的爱不复以往了吗?三年的时光,不曾冲淡对她坚定的爱,这些日子又岂能改变什么?
或许,在筠庭乍然出现他生命中时,一切就全然不同了吧?
是筠庭,她扭转了一切;是筠庭,使他的伤口奇迹地愈合;是筠庭,让他再度有了真心的笑容;是筠庭,在她闯入他的生命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只因为有了筠庭!
如今,他还能斩钉截铁地说他爱琬凝吗?
一颗心,如何为两个女人而动?他迷惘了——
***
“筠庭——”
“总经理,这份是盛泰的合约,我大致上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请你签个名。”
“放着吧。昨天——”
“这份是刚拟好的契约书。”筠庭立刻打断他,不给他有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有空会看。筠庭——”
“这是昨天刚整理好的财务报表。”
“筠庭!”他懊恼地叫。
“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忙。”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那间用透明玻璃相隔的办公室。从上班开始,她就一直以这副冰冷的面孔对待他,除了一丝不苟地处理公事外,她不让赵毅翔有任何机会提起昨晚的事。
他面色一沉,低咒了几声。
这个时候,若还有人敢来烦他,铁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偏偏——
“总经理,有一位小姐说要见你。”一名职员不怎么识相地通报。
“没空!”他冷着脸,闷闷地说。
这个职员一定少根筋,再不,就是不懂得察言观色,居然还敢说:“可是这位小姐说和你是旧识。”
旧识?难道是琬凝?他深吸一口气,调适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说:“请她进来。”
没多久,曾是他立誓要疼爱一生的人的娉婷倩影出现在他眼前,他静静凝视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眼前这典雅而充满灵气的美丽容颜,曾是他的最爱,也曾给了他最深的伤痛。而,沉淀了三年的过往回忆再度一一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