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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情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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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史情书
作者:狐狸糊涂28

强大的身家背景

赫舍里思敏,身家背景如下:
丈夫——安亲王岳乐,努尔哈赤的孙子,饶余敏郡王的儿子,顺治康熙两朝的亲王。平定三藩的第一功臣。
父亲——赫舍里索尼,顺治朝的内务府总管,康熙朝的首辅,在清史剧中赫赫有名。
兄长——赫舍里索额图,也是清史剧中的名人,时不时被人从历史的烟雾中扯出来,名臣,康熙朝的名臣,清朝惟一一个太子的叔祖父。
儿子——多了,但是各个都是皇室中的翘楚,虽不会武,但是文才那不是盖的,有一个儿子和孔尚任交情不错,这位孔老先生的《桃花扇》可是大大的有名。
女儿——有的嫁给三藩的后代,有的嫁给蒙古的后代,虽所嫁不同,但是在康熙撤藩的时候却都反了。
外孙女——这位在清穿文中那是一个相当的有名,八爷福晋,这位在康熙皇帝的诏书中明确写着受制于妻的福晋,成了有名的悍妇。
侄女——虽然离得远,但不得不提,康熙皇帝的第一位老婆,那叫原配,剩下的只不过是小老婆,人家才是大老婆。

雨亭里的老妇人

康熙三十九年,秋,雨,凌虚台上的雨亭里。
雨不大,顺着亭子的檐角淌下。亭子四周有帘,挡住了外面的风雨。一个六十多岁的身穿紫色暗花缎大镶边女衫的老妇人躺在亭子正中间的躺椅上,眼睛闭着,似乎在想什么,她的前面放着一张灵芝如意纹大翘头案,案上没有放什么笔墨砚台之类的文宝,也没有放玉瓶之类的摆设,抑或是什么精致的茶点,只是几张白纸摊在中间,这样的时令,这样的天气,再加上一位老妇人和几张白纸,就是这个亭子里的一切。
一个穿着石青色衣服的老年女仆穿过回廊,匆匆的朝在花园正中间的凌虚台雨亭走去。她的身后还有一名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婢女,为她撑着伞。
老年女仆顺着台阶走到雨亭的外面,想要进去,却似乎又有点害怕惊扰了里面的人,她揭开亭子西边的帘子,伸着头往进看了看。
因为帘子的陡然揭开,风忽地一下子就进来了。吹散了放在案上的几张白纸,惊醒了躺在躺椅上的妇人。老妇人扭头看了看,坐了起来。
老年女仆看见主人坐了起来,急忙进来,将帘子反身压好。身后的年轻婢女没有跟进来。
老年女仆恭恭敬敬的走到老妇人的身边。头微低,双手相交贴于左侧小腹前,安了一下。
“主子。”
“嗯?”
“八福晋来了。”
“她来干什么?”
“福晋说,府邸修好了,请您去逛逛。”
“她可真会选日子。我连王爷府都不愿意看了,才搬到别庄,还请我看贝勒府?”
“主子,福晋可是巴巴儿的盼着您去呢。”
“我知道,就是说说。也真难为她了,下这么大雨还赶过来。要搁平常,我就去了,可是今天下雨,我哪儿也不想去,她是知道的。灵丫儿,你就告诉他,我改天再去吧。”
“是。”
“那要是福晋想过来见见您呢?”
“那就叫她过来吧,对了,叫厨房做她最喜欢吃的萨其玛。”
灵丫儿应了之后,走到案前,准备收拾一下刚才被风吹散的白纸,老妇人冲着灵丫儿摆摆手,指了一下外面,说:“别让人家在雨里淋太久了。”灵丫儿点点头,轻步走出。亭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老妇人站起身,将吹散的白纸拢到一起,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了。她走到西边的帘子跟前,把帘子打开,风霍地一下把她的褂摆吹了起来,刚拢好的白纸又被吹散了。她打了个冷战,望着外面被雨打湿的树叶。
听兰阁
一个穿着红绸地带镶边氅衣的年轻女人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端着豆青釉茶碗,饶有兴趣的盯着挂在主座后面的一副对子。“兰为王者香,梅占百花魁”。
门响了一下,开了,年轻女人才将目光从正对面的墙上转移到门口,看着来人。来人是刚才被唤做灵丫儿的女仆。
灵丫儿走到年轻女人的身前,刚准备低下头请安,年轻女人把她拦住了。
“灵嬷嬷,郭罗妈妈答应去了?”显然这位年轻女人就是刚才在雨亭里灵丫儿对老妇人说的八福晋。她的身份是当朝皇帝的第八子爱新觉罗·胤禩的妻子郭络罗馨熙。她口中的郭罗妈妈就是先安郡王岳乐的妻子,赫舍里思敏。
“福晋,老福晋她……”
“您别说,郭罗妈妈肯定不去,今天下雨,就是圣旨来了,她也不去。再说,老太太连王爷府都不愿意看了,才搬到这永平的王庄来的,还能稀罕我那贝勒府?”年轻女人略带点自嘲的口气。
“福晋,您既然知道老福晋她在下雨天从来不出门的,您今天何必从京城赶到永平呢?”灵丫儿显然不解。
“我就是想接她过去玩几天,散散心。至于下雨,我今天一早从京师赶过来的时候还没下呢,就是瞅着天阴的重,这才赶忙赶来的,秋天的雨,哪有下一天就完的,就想赶到下连阴雨前把郭罗妈妈接过去,没想到,走到半道儿就下开了。可又不能不过来看看,所以就过来了。”年轻的八福晋有点沮丧。
灵丫儿刚准备说什么,八福晋已经摆脱了刚才的沮丧,放下茶杯,站起来,拉着灵丫儿就往出走。
还没有任何准备的灵丫儿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福晋,您这是干什么?”
“灵嬷嬷,带我去见郭罗妈妈。她肯定在雨亭,对不对?”
于是,几分钟后,一红色的身影拉着一个石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雨亭下面的凌虚台底。身后没有打着伞的婢女。这位皇子福晋的随性可见一斑。
八福晋拉着灵丫儿走到凌虚台底,停住了,往上面看了看,可能角度不对,她没有瞅见站在亭子边上的老妇人,她的郭罗妈妈。
“郭罗妈妈,我来看您了!”八福晋把手从灵丫儿的身上放开,一撩衣摆子,顺着湿漉漉的长有青苔的石阶走向雨亭。
雨亭边,老妇人站着,看着园子里的树叶。
八福晋的头先是从亭子东面的一角钻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跳到了老妇人身边。她右手抱住老妇人的腰,左手抚上她的郭罗妈妈的背,将脸贴了上去。嘴上很亲昵的叫了一声“郭罗妈妈!”

安亲王福晋与八阿哥福晋

这位安郡王岳乐的福晋此时已经不同于刚开始在亭子里对灵丫儿的冷漠,或许是出来闻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的缘故,也或者是八福晋亲密的请安让老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所思,所以神情间也多了几分喜色。
“下着雨,怎么也不知道让人给撑着伞?灵丫儿,馨熙年轻,急躁,你怎么跟她净学不下好的?”老福晋用手在外孙女的头上拢拢,将头上的水珠儿拂去。
“是我等不及要见郭罗妈妈。”八福晋急忙替灵丫儿开脱。
“进来吧,小心刚淋了雨又吹了风,赶明儿我拿什么赔皇上的儿媳妇。”老妇人拉着八福晋的手进了亭子,站在外面的灵丫儿也跟着进来,把主人放下的帘子压好,以防风吹进来。
“郭罗妈妈,皇上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媳妇。”八福晋说不清是无奈还是认命。
老妇人看了一眼正在压帘子的灵丫儿,后者正在专心的弄帘子,没有看见主子的眼神。
老妇人回过头,没有反驳外孙女的话。只是坐在躺椅上时,才轻轻的回了一句“皇上是不缺儿媳妇,可是我心疼我的外孙女。”
灵丫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主子。
年轻的八福晋没有留意这两个眼神,她已经站在翘头案前,用手拨拉案上被风吹散的白纸。但是她听到了老妇人最后说的话,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丫头,来,坐到我这儿,那纸不用你不用你收拾。”老妇人冲着八福晋说道。
“知道了,郭罗妈妈。”八福晋转过身,坐到老妇人身边,就在坐下的同时,八福晋拉起老妇人的手。
老妇人笑了一下,但也只是浅浅的牵动了一下嘴角。
“贝勒府是皇上去年下旨修的?”
“恩。修好了,所以才想请您过去看看,您又不给面子。”年轻的八福晋低下头,只是听言语,觉得她对郭罗妈妈的不去颇有点不满。其实,在低下去的脸上,挂着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你请皇上过去看了吗?”老人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前方,没有什么焦点,只是静静的看着。
“八贝勒请的,皇上说他就不去了,只是赐了一块匾额。”八福晋把头抬起来,看着自己的郭罗妈妈。
“哦,你和贝勒过得好吗?”老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孙辈的生活,朝堂上的起起落落,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她看得太多,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看,去听,只有儿女是她的牵挂。
“我还以为您会问我,皇上赐的匾额上写的什么呢。就那样呗,谁家过日子不都那样。”八福晋馨熙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不一样,嫁到王府和皇子府不一样,在王府,你永远是他的妻,可是嫁到皇子府,今天你们是夫妻,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君臣。”老人的语速加快了,眼睛也从前方收到了自己的外孙女身上,死死的看着这个在她眼里永远不懂事,有点任性的孙女。这时你会发现,老人的眼睛里有了一种光彩。
“您干嘛老说那些没影的事。”馨熙把头拧到一边,看着案子上的白纸。
“这些是没影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夫妻之间恩爱那还是要有的,虽然说,八贝勒的额娘在宫里地位不高,但是他始终是皇子贵胄,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别老是在他跟前摆你王府家的格格的谱,尊重尊重他。”老人的话显然是有所指的。
“我尊重,怎么没尊重?您老又听谁给您嚼舌根子了。”馨熙将视线从白纸上收回,看着老人。语调明显的提高了几分。
“你不喜欢听我说,那我也就不说了,日子终归是你自己过的,等哪一天你突然想好好过的时候,可能……”老人低下头,把手从馨熙的手上拿开。
“知道了,郭罗妈妈。我知道好好过日子的,像您和郭罗玛法一样,是吧?”馨熙的语气明显的带了几分调侃,也带了几分羡慕。就像郭罗妈妈自己说的那样,“日子终归是自己过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知道。
“哼,你呀,现在不愿意听我说,等你下一次想让我说的时候,可能我也说不成了。”这是一种临近人生黄昏的感觉。
“怎么会呢,我还想让您将来调教调教我儿子呢。”“你有儿子吗?”
“总会有的,到时候往您这安王府一放,沾点儿安王府的灵气。”
“安王府有什么灵气?”
“您没听说?嗨,外面有人说,康朝宗室文风以安邸为最盛。所以呗——”
“净是虚名,你也信?”
“信,怎么不信。我到现在都记得,六安布曾经画过一幅梅花,半株生机盎然,半株几近枯萎,画的可真好。”
“她命苦呀。”老人叹了一口气。
“您别难过了,对了,你这儿有茶吗?我口渴了。”
“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我这个老太婆。”老人开玩笑的说道。
“我是真渴了。”
“刚才在底下没人给你端茶?”
“有,就是没怎么喝,现在又口渴了。”
“那就下去喝吧,要是愿意在这儿呆,就在这儿呆两天,要是不愿意,雨停了就回去吧。”老人站起来,看着灵丫儿。只可惜,自己的贴身侍女只是低着头。
“我当然想在这儿呆了,可是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也不少,园子刚建成,免不了这位阿哥那位爷来回走动,既然来了,福晋也是要带的,还得回去应酬呢。”馨熙也站了起来,对于应酬,她倒是不怕,自小在安王府长大,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就是觉得烦,见了喜欢的要笑,见了不喜欢的也要笑,真是不自在。
“那就趁早回去吧。别让人家挑你的理儿。”老人转过身,看着馨熙。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郭罗妈妈,你要保重身体。”馨熙很有点舍不得离去。
“去吧,我知道了,回去好好过日子。”
“嗯。”馨熙低下头答应了。
“灵丫儿,送八福晋回去吧。顺路去厨房把沙其玛带上。”
“是。”
灵丫儿答应完,转过身去,将帘子挑起,风呼的一下子就进来了。案上的白纸被吹起来,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郭罗妈妈,您干嘛在这儿放几张白纸呢?”刚要转身离去的馨熙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一张白纸,好做文章呗。”
馨熙笑笑,转身出去了,灵丫儿紧跟着也出去了。帘子被放了下来,没有了风,白纸也就落在了地上。
老人看着这几张白纸,弯下腰,把白纸拢到一块儿,捡了起来。
她重新坐到躺椅上,躺下,手里拿着拢好的白纸。眼睛望着亭顶,刚才和馨熙说话时眼里的光彩又没有了,亭子里和开初一样,安静。安静的有点儿窒息。
“一张白纸,好做文章。”
这句话很熟,谁还说过,记不清了,好像是阿玛,也好像是岳乐,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两个人的记忆自己已经记不清了,这日子还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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