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黑夜挣扎的女人:撕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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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激动,一踏进酒吧门,坐在沙发上,就紧紧地握住了彦西的手。
“蒲县,确实忙啊,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彦西这是说的实话,从晚上八点等到十点,期间还接到付应明的电话。
她接付应明的电话时总是非常的不耐烦,而且皱着眉头。
“累吗,喝点煮红酒,暖暖胃。”
煮红酒是这家酒吧的招牌,别处是没有的,暖暖的一壶放在玻璃座上,用文火煨着,酒里加了山楂,陈皮,八角等香料,养身又暖胃,只是后劲比较大。
“还是你体贴我。”蒲文非常温柔地说着。
这种腔调与会议桌上那个精明的蒲副县长判若两人,不经意间让彦西的心轻轻触动了一下。
“一夜情或者N夜情最怕的是推枕惘然不见,巫山云雨之后空留情伤。”彦西开始和蒲文讨论流行的一夜情和N夜情。
“人生的事往来如梭,一生中,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缘份,一夜情也是缘份,夫妻也是缘份,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记得了只有那个几个,无非是缘分深浅造成的而已。“
两个人的话题永远没有冷场的时候,就象眼前的煮红酒,暖昧而温暖。
就中国严谨的考试制度和公务员选拔考核制度而言,年纪轻轻当上副县长的蒲文学识绝非一般,虽整日里忙碌于名利场中,但是,文学功底绝非一般人可比。
彦西也算得上是专业文字工作者了,却很少与人就文字而言交谈得如此到位,所以她认为自己是跟蒲文进行的精神上的交流,这种交流,是付应明给不了的,赵启山或者能,但却不愿意讲,赵启山关心更多的,应该是经济成本之类的。
蒲文似乎也把彦西可以交心的朋友,讲了很多自己的苦恼,虽然他自己已经混到了副县长的位置,但是,官场上的人,当着面似乎非常尊敬你,但背后谁也不把你当人,没准儿就会在你背后给捅上那么一刀。
“嗯,这些,我都懂,其实,自古以来便是这样,狼性不足,人性有余,是不容易成大事的,所谓中庸之道,也无非是面上功夫,在不清楚谁的实力轻重的情况下,跟谁都保持合适的距离。不过,我听说,现在锦都的几个市长分为几派,跟着汪轩然那一派日子似乎不太好过。这是听媒体的朋友说的。“
“是的,汪轩然都现在到了市长的位置,但是,依然被人踩,这便是官场。唉,难做人啊。“ 蒲文轻叹到。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喝酒是要紧的。“彦西再次给蒲斟满了酒,端起了酒杯。
两人相谈甚欢,彦西是个懂得倾听的人,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插话,斟酒,蒲文似有相见恨晚之意。
喝到凌晨两点,整个酒吧只剩下二人,似乎到了打烊时间,见店主睡眼朦胧的样子,二人这才决定回家。依旧是在付应明的小区门口,临别之际,蒲文轻轻揽过彦西的纤腰,很自然的,很深情的吻了彦西。
在一瞬间,彦西忘了,还有那一盏灯光在为自己守候。
当踏入小区大门,看到那灯光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这样做,似乎又在付应明心上杀了一刀。
推得门后,付应明已经歪在沙发上睡到了,安静的脸上,五官虽说不上精致,但也算得上棱角分明,称得上俟秀顺眼吧。
厨房里,飘来一阵香气,好象是鲫鱼汤的鲜香,彦西进卧室,找来一床毯子,轻轻地盖在付应明身上。
大概是想着彦西吧,付应明睡得并不是特别沉,彦西刚把毯子盖上,他便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轻轻地拥住彦西,
“我知道你有推不掉的应酬,都怪我不好,我一定努力的工作,以后就让你在家专职写作,不再抛头露面,那么辛苦地在外边奔波。”
明明是彦西的不对,付应明却把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要早点回家,吃你做的晚饭。”
彦西鼻头一酸,有了想哭的冲动,其实蒲文再好,也只是别人的老公,镜中花,水中月,空入眼而已,而赵启山,自己只是贪恋床上的感觉,既然没有结婚的欲望,自己就应该离赵启山远一些才是。
将头轻埋在付应明怀里,彦西似乎感觉到了温度,
“亲爱的,不睡沙发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定下心来,终有一天,会成为你漂亮的新娘,我会努力的。”
“你不让我碰我就不碰,我们的第一次我不是没有碰你吗?嘿嘿。”大男孩终归是大男孩,一听到彦西的特许令,付应明索性抱起彦西在沙发上打滚……
一时间,小小的窝里笑声弥漫……
也许,以文字为生的女人,注定逃不过心里的牢。
彦西也是,她虽然朋友多,应酬多,但更多的情感是以文字做为突破口的,她的文字,很多都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与无奈,让人扯心扯肺地痛。其实,都是彦西的一种心灵的真实叠映,彦西在混乱的情况中生活,却通过文字来折射自己的内心,表达自己对爱情的渴望与态度,心里那座情感交织的牢却越来越重。
坐在办公室,望着电脑屏幕,陈思宇,付应明,赵启山,徐良,曾总……这些个男人总在她的眼前晃悠,重叠,让她无法静心。
不得已,彦西只得点了枝中南海,她是不怎么抽烟的,只在写东西写到卡壳,闷的时候抽,只抽中南海,也不是这烟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种习惯而已。
彦西喜欢这烟。
将思绪调整好,想起昨夜蒲文与自己思想上的契合,交流, 付应明的温柔与体贴,她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贪心的人。
曾总时不时地打电话,说是问方案,其实渴求的是与彦西的独处,根本没有可能,合同已经签了,而且是一年,彦西早就算死了,她想起曾总鼓鼓的肚子就觉着恶心。
不想理他。
“曾哥哥,我现在确实非常忙,没有人养我,自己要挣自己的花销,不是一般的累啊。”半是撒娇,半是诉苦的,回着曾总的电话。
“呵呵,说实话,我都想养你了,就是怕你不同意。美女,恐怕有养你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吧。对男人要求不要太高哦。”
这种男人,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还没进入官场呢,不过是一个国企的小官儿,却比蒲文的架子还摆得还要大。
彦西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男人。
在电话里与曾总打着哈哈,调了半天情,终于挂了电话,重重地吐了口气。
唉,心里面看不上又能如何,人前还是得做出一副喜欢的样子, 语气里还是得透着暖昧,看着眼前那些待签的合同,方案,彦西只得鼓励自己加油。
第五章:旧爱
第五章:旧爱(1)
你的余温,我留在心中很多年,很多年不舍丢弃你给的伤口表面上已经结疤却总在某个阴雨天溃烂很多年,很多年你再次出现你只是说对不起爱,哪有亏欠旧爱,只是一个不时溃烂的伤口而已或者是某段余温伤口,可以不断地溃烂旧梦,却无法重爱旧爱,更无法再爱因为已经有了溃烂的伤口陈思宇在锦都的公司生意上与彦西公司有着渗透的关系,既有可能是合作伙伴,又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因为陈思宇的公司既做着贸易生意,代理了一些一线品牌,又涉及营销策划,所以既有可能与彦西的公司合作,又有可能与彦西公司竞争生意。
不过,这与彦西倒没多大相干,彦西只是环宇营销公司的一个营销总监,一个打工的而已,她唯一忧的是,本以为陈思宇不会回锦都了,那些过往,随着自己的堕落与放纵,全都一点一点地浸润下去。
但是,没有,都没有,那染有体温的浪琴表,那爱消失那一夜的痛哭,那无助的绝望,全都随着陈思宇的出现而一一浮上心头。
女人堕落,只有两个理由, 一个是因为失恋,真正的失恋,失掉一断真正的恋情,不是那种游戏式的恋情,一个因为钱,而那笔钱要看什么样的女人需要,有可能是救命钱,几千元钱都可以,一个是在那个女人看来可能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于是,便只有选择堕落。
彦西选择的堕落,只限于黑暗,既然自己那样认真的对待爱情,那么多年的苦恋,都不算回事,那么,又何必把感情当真,这风月,多一夜算一夜,七年的爱恋与一夜消失的爱恋,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多得一夜而已。
办公室外,有人敲门,是前台小姐。
陈思宇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香水百合,彦西曾经最欢的味道, 上面的卡片与蒲文的不一样,是深紫色的,当年两人恋爱传递悄悄话时常用的那种卡片,这么多年了,难得他还记得,“十二点,午饭,我们常去的饭馆。”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这样,他似乎料到了彦西不会拒绝。
彦西是想拒绝的,见陈思宇,这个既将做爸爸的旧爱,无疑于将自己的伤口翻了出来,那是彦西最不愿意目睹的伤口。
罢了,还是见一面吧。
雨田饭店,十五年老店,华兴街最老的饭馆子,当年,陈思宇,彦西,两个穷学生,掏光所有的零花钱,到这里吃红烧肉,烧菜,现在,物是,人非,饭馆生意依然好,陈思宇依然坐在阁楼的一角,依然是那样精致的五官,但是,却没有了恩爱。
彦西的脸上有些沧桑,坐在了陈思宇的对面,却不打招呼,只是望着窗外。
“菜已经点了,都是你爱吃的,蒸茄子,樱桃肉,拌萝卜丝儿,藕炖排骨……““嗯““彦西你瘦的不成样子了。““没有男人养的女人是这样子的,陈总,你衣锦还乡,怎么着也得去银杏兰亭或是谭氏官府菜吧,就在这地儿把我打发了?““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你现在的口味,只有依照多年前的口味来定了。““好吧,这顿饭是以前的,现在你还欠我一顿“彦西说完,重新把头扭向窗外,不再搭理陈思宇。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听说你写了很多的专栏文章,连我太太都喜欢看,是你的忠实读者呢。““是吗,那多谢了。涂鸦之作而已。”
“樱桃肉来了,”店小二的招呼与十年前一样,犹如唱歌一样愉快。
“明明是红烧肉,非要叫樱桃肉,明明是陈仓暗渡,另有新欢,非要说感情转谈,说走就走,这年月,什么事都要挂着好听的旗号,似乎当每个人都是傻子。“彦西夹了一块樱桃肉,一边吃,一边说,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又是在埋怨陈思宇的薄情。
“这红烧肉肥瘦均匀,颜色红润,不是樱桃胜似樱桃,怎么不叫樱桃肉?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其实感情早已转谈,只是不甘心,不情愿,所以我不断地妥协,希望以婚姻来升华我们的感情,但婚姻岂为儿戏,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有逃。我知道,你心里有心结,有怨气,所以带着太太回到了锦都,为的是给你道歉,解开你心中的结,希望你能好好的找一个爱人,你在我心中,依然如珍宝,只是不再有男女之间那种爱,你知道吗?就如这眼前的红烧肉,火候不够,酱油不够,都做不成这样子,虽然还是烧肉,却不是樱桃似的红烧肉。我们之间的缘份不够,虽然彼此欣赏,珍爱,却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点,于是,只能擦肩。”就着这眼的樱桃肉,陈思宇抓紧时间说了许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彦西的心结。
那些个心跳不已的纯情时光,他又何时忘过?温柔聪慧的彦西,他又怎不欣赏,在南方那个遥远的城市,彦西的消息通过同窗好友,旧同事。辗转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不相信,曾经那样坚贞的彦西,变得很轻易地跟不同的男人上床,他不信,但是,有许多的人都在那样说着,他不得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在婚礼临近之时的逃避。
太太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何况锦都也是宜于创业的地方。于是,陈思宇带着即将生产的太太,回到了锦都。
一回到锦都之后,陈思宇便找彦西,可是打电话不接,发邮件不回,于是,他不得不非常强硬地约彦西出来。
虽然美丽如昔,但是,她的眉目间却多了许多的苍桑。
“看我的笑话,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吗?”
“我活的很好,就是成为锦都的笑话,也不该是你看的,我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了。”
“有的,彦西,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
“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在我快要忘掉那些记忆的时候,你举起两把刀狠狠地插我一两刀?对吗?”
“不是的,彦西,真的不是的,你看,你爱吃的每一道菜,辣椒放的多与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尝尝这萝卜丝儿,是不是跟你多年前的口味一样,醋加的多一点,辣椒花椒重一点,酸辣加点麻?”
“既然记得那样清楚,既然如此在乎,为何会离我而去?”
“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也许是缘份的原因吧。”
“说的真好,缘份这东西,一切都归究于缘份,服务员,上一瓶红星二锅头。”
“能不能不喝,这是中午。”
“中午又怎么着,我想喝就喝,我现在就贪这杯中物。”
陈思宇只得陪着她喝,最后,他索性坐到了彦西身旁,轻轻拍着彦西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肩膀。
旧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