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手机里的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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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并没有接。
〃看着我!〃百里奚命令。
野露并没有领他的情,依旧目光迷离又坚定地盯着来往的路人,然后锁定年近四十的男人。
〃听着野露,你可以把我当避风港!〃百里奚用很温柔的语气说。
野露无奈地摇摇头。
服务员送菜上来。野露低头只顾自己猛吃,仿佛身边根本没有百里奚这个人。
百里奚一直爱怜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只要你觉得怎样开心就怎样好了。〃百里奚说。
野露一听这话,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啜泣了起来。
百里奚急了,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一个劲地让她不要哭不要哭有他在什么都不要害怕。
百里奚越安慰,野露哭得越伤心,干脆扔下筷子跑出去了。
百里奚急着要去追她,被服务员叫住了,说他还没有付餐费。
百里奚匆匆忙忙扔下几张百元钞票就赶出去了。
百里奚很快追上野露。
〃你不要管我!〃
百里奚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野露在马路上跑。
终于野露在马路边的一棵松树下停下来,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百里奚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后来就干脆让她哭得了。百里奚这个行动的指导思想是,哭出来比不哭出来更好。
〃我曾经杀过一个人。〃野露悠悠地说。
〃你不像杀人犯。〃百里奚摇摇头说。
〃我杀过。〃野露认真地说。
〃我把自己杀了!〃野露又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百里奚满脸疑惑。
〃我说生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一个负心的人,不值!〃百里奚很担心地劝慰她。
〃我杀了我自己,我把我的心杀了,我现在是没心肝的。〃野露又说,眼睛里尽是凄迷的光芒。
〃我说野露,〃百里奚说着坐到野露身边握住她的手,〃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还有我在你身边,你感觉到我的体温了吗?〃百里奚说着把野露的手握得更紧,似乎真的想通过这样的紧握,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真实、真心的存在。
野露从的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从包里取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烟雾绕着她的脸,模模糊糊的,百里奚看傻眼了!他没见过野露抽烟,他印象中野露总是乖乖女的样子。当然她抽烟并不会在百里奚的心里打折扣,反而,在他看来,野露抽烟的样子焕发着一种另类的妩媚。
第一部分第12节 睡到明天最好
野露身上带着一种忧伤的深沉,迷茫、飘忽不定又黯然神伤。百里奚更加着迷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野露身旁,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的神经那么衰弱,说任意的话都可能伤到她的内心,百里奚不知所措。
野露抽完一根烟,还想再抽一根,可是烟没有了。
她觉得很沮丧,其实她并不想抽烟,抽烟只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某处不愿意让人触及的疼痛。
他看着玻璃上滑落的雨滴。杭州被夜幕围绕着。外面还有稀稀拉拉的车辆和匆匆赶回家的行人。
〃我说野露,我其实是爱你的。〃
〃爱我有什么用,我不爱你!〃
〃你会爱我的。〃
〃凭什么?〃
〃爱一个人为什么要什么凭据?〃
〃没有凭据凭什么说爱?〃
〃凭我的心!〃百里奚说着拉开自己的T恤衫袒露出胸膛,并说:〃你看看,这是我的心!〃
〃没有用的!〃野露直摇头。
酒店房间的空气开始变得僵硬,散发着浑浊气味。气氛开始变得沉闷,百里奚觉得有一点窒息。
百里奚把窗户拉开。一阵夜风飞进来,像精灵一样。
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不爱他,他感觉她的心是破碎的,那颗隐藏在她凄迷的眼睛背后的心,他不知道为何如此破碎不堪,是被那个老男人揉碎?还是?……
他在野露的房间里又呆了很长时间,他没有提出要回自己房间,野露也没有让他回去的意思。他能感觉到此时野露需要他在身边,哪怕什么话也不说。
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濒临绝望的女孩的需求。
这中间他们没有一直谈话,有时候会出现很长一段时间的对话空白。此时野露需要的是能够看看他的影子,才不会让自己陷入孤独的困境。
有时候,他们也聊天,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感情的话题在他们变成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野露感觉自己被感情所遗弃,百里奚感觉自己被爱情排挤在门外。因此他们俩都不属于爱情的宠儿。
他们继续时而晦涩时而简单的对话。天色发亮的时候,她说她要睡觉。他说我可以看着你睡觉。她没有拒绝,就自个躺下来了,然后闭上眼睛。
他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入睡。他发现她的睫毛特别长,上排和下排叠合在一起成了稠密的一条黑线。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那条黑线。她的眼睛睁开了。原来她并没有睡着。后来她又悄悄闭上眼睛。他一直在观赏她的睡相,直到自己也迷迷糊糊起来……
穿过铺着厚厚黑绿色地毯的走廊,百里奚用房卡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他没有开灯,却把窗户玻璃全部打开,南国清凉的夜风猛烈地席卷进来。
他满脑子都是野露进入梦乡稍带抽搐的脸,那脸一点也不平静,但是充满了一种魅惑,他在快抑制不住欲望的时候,疯狂地逃离她身边。她不属于自己的,她明确告诉自己,她的心不会爱我的。百里奚想到这里,痛苦地扯了一下厚重的窗帘。
那个滚圆滚圆高频率左右摆动的臀部和那个酣睡中的脸,在他眼前晃动。为何她的痛苦如此博大深广?
他点了一支烟,但是并没有抽,只是夹在指间仔细玩味着。
他想起恰才野露抽烟的样子,他把烟放在嘴里叼了叼,然后又用食指和中指从嘴里拿下来,再仔细看了看。
他又给沧海一粟发短信。
百里奚:这么晚你睡了吗?
沧海一粟:已经睡着了!
百里奚:呵呵,睡着了还发短信。
沧海一粟:做梦发呀!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联系。
百里奚:怎么会!
沧海一粟:我知道你只会在痛苦的时候跟我联系,高兴时你准把我忘了。
百里奚:呵呵。
沧海一粟:有话直说吧!
百里奚:你抽烟吗?
沧海一粟:这个问题和你要跟我说的事有关联吗?
百里奚:她抽烟!
沧海一粟:我猜肯定是关于她。说,她抽烟又怎么着?
百里奚:女人为什么要抽烟?
沧海一粟:男人又为什么要抽烟?
百里奚:我是说她不像个抽烟的女孩。
沧海一粟:那你说什么样的女孩才是抽烟的女孩?
百里奚: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她看过去不像。
沧海一粟:也许她内心里很痛苦才抽烟。
百里奚:我想也是。是什么痛苦让她抽烟?
沧海一粟:笑话,我又不认识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百里奚:好吧,你早点睡觉吧!不打扰你了!
沧海一粟:晚安!
百里奚发完短信,把夹在手指间的那根烟放在嘴里猛烈地吸了一口,然后吞到胃里,又从胃里把烟雾慢腾腾地从鼻孔里呼出来,烟雾袅袅扩散在空气中。
明天就将回北京。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这样安慰自己!然后也不穿衣服就躺倒在床上,期望什么梦也不要做,安静地睡到天明最好!
第一部分第13节 无法平息的恐惧
野露寂寞地回到家。
她提着旅行箱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她家门前那条长长又窄窄的胡同。她觉得自己是孤魂或者更恰当说自己不过是世间的一个游魂,没有根,每天都处于飘的状态。奇怪呀,她有家、有母亲,可是她的心从来就没有安稳过。
她用沉重的手指,在包里搜索钥匙。
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是家里那股不安的味道。家总是给她不安的感觉,她没有想过为什么回家总会给她带来不安!
她把钥匙仍在木制椅子上,发出沉闷的脆响。
母亲拉开卧室的房门凶狠狠地骂她。
她没有搭理。母亲更加嚣张,骂她什么出去偷野男人还回家示威。
野露还是不搭理,自个到卫生间洗澡。
关起卫生间的门后,她才感觉自己还苟活在这个窄小的空间。
她看到镜子中自己错落有致的身材,摸了摸一寸寸被狂魔揉捏过的肌肤,她恨死了,狠狠地抓了一把,立即她看到镜子中自己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几个红红的指印。
这身体还是我的吗?她常常会有这样的疑问。小时候母亲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任意地暴打。想起狂魔在自己肌肤上的淫乱行为,她更加憎恨自己的身体。
她浸泡在水里,又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烟雾和水气相互混淆。
她觉得这个迷离的世界很好,她爱上这样的世界。
她抬起眼皮,看到化妆架上有一把她喜欢的瑞士军刀。
她曾经用这把军刀在自个身上比划过很多次,一次次都以犹豫告终。
她又把这把刀拿在手里把玩着,放在身上的各个部位比划着,然后把刀锋口搁置在手腕上良久……
是一种钝重的沉闷的声响,她看到红色的液体奔涌而出,她的头突然倾斜。黑暗中她缓慢地转过脸来。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一丝说不出的喜悦!她重看看镜中的自己,轻声地对自己说,你在干什么?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The wind took my heart away
The wind took my heart away
出差回来总要开一个汇报会议,百里奚交待过野露今天早晨十点钟开会,可是与会的人都到齐了,惟有野露未到。打手机关机。
百里奚心急如焚,领导们脸上都露出不悦的神色。万般无奈,百里奚只好一个人汇报了他们俩在杭州的所有工作。
百里奚以为,野露可能太累了,在家睡过头了,中午肯定能到单位上班,可是午餐时间都到了,仍然没有她的影子。
一连好几天,野露像外星人一样突然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领导已经发下命令,如果她这周还不来上班,并且没有任何消息的话,就当作自动离职处理。
百里奚问了很多与野露较好的同事,想知道她家住在那个方向,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被当作自动辞职处理了。百里奚心都破碎了。他跟领导求过情,几乎是用他的全部解数都未能说服领导挽留一个不说一句话就无故消失的职员。
他一个人在野露办过公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肚子里发出恐怖的声音。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他把玩具一个个拎到眼前看着然后一边轻轻的笑。他的爱情对她并不重要。可是她对他很重要。他渴望照顾她,给她心灵上的爱抚。
一个个眼前晃动的毛绒玩具,无法平息他内心里的恐惧。
和她从飞机场分离的那一个夜晚,她说,我走了。百里奚说我送你,她说谢谢不用。
在空荡荡的深夜的机场大厅里,他看到她单薄的身影孑然独行在夜幕中,然后她的身子钻进TAXI,他再也看不见她了。
他以为明天早晨就可以在会议室里再见到她。
他闭上眼睛。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才确信她已经不在了,这个办公桌前将有别人代替野露坐到这儿。
没有人带来野露的任何消息。他从她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突然感觉到寒冷。他渴盼她的消息。他说,你在哪?在哪?他的眼睛下面有一道红色的伤疤。是刚才绝望地手舞足蹈时自个抓破的。
第二部分第14节 痛苦的呐喊
他重又回到她的办公室,开始在她的抽屉里翻寻,他一定要找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对她太不了解了。
忽然,他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手写日记本。他的心猛烈地狂跳着,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扉页。
他不管那么多了,他把日记本揣在兜里,然后回到办公室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