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海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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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码头经常进水果,一进就是几十个货柜。水果商很会做,每次搬几箱让海关的弟兄们尝尝鲜。大家最爱吃山竹,一个中午可以消灭七八箱。郭洪坤是个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小子真是个人精。
一会儿经理进来了,是个圆脸的女人,眼睛大大的,样子十分可爱。她进来就把笑容堆到额头上了,对大家直说对不起。郭洪坤说:对不起个鸡巴毛,得罪了我大佬,我把你这个店子给掀了。经理说:你这么粗鲁,谁得罪你了?她在我和郭洪坤中间坐下,轻声说:送一打山竹,再给各位大哥上一份木瓜?行不?郭洪坤说:上个鸡巴毛,你想把我们撑死呀?经理说:又没有叫你马上吃,你跟几位大哥上三楼放松一下,我让人把木瓜拿上去。郭洪坤在经理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你个大眼妹,倒是很会安排,小平头从哪里把你弄来的?大眼妹说:我真是怕你了。把椅子往我身边挪了挪,说:大哥,看你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别让坤哥带坏了。我说:要坏不用人带,要不坏也不怕人带。经理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又看走眼了。郑直说:不是男人要坏,男人见了你才想坏。经理说:呀,说什么呢?我可是个良家妇女。
郭洪坤说:行了,良家妇女,帮我们几个好男人安排一下,得跟你一样啊,全一色的良家妇女。大眼妹说:行,坤哥,就等你这句话呢,等着啊,小妹去去就来。
大家开始吃山竹。这水果还真是不错,甜而不腻,肉质细嫩鲜美,难怪弟兄们吃了上瘾。郑直吃山竹很有一套,两个指头一夹就把里面白白嫩嫩的肉瓣挤出来了,然后张开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吸全进到了嘴里去了。他吃得很快,转眼面前就放了一大堆空壳。一盘山竹一下子吃了个精光,郭秃说:挺好吃的啊,再拿一盘吧?老姚一直没出声,这时像酒醒了一样,突然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小赵仗着自己跟老姚熟,说:姚领导,是不是听说有良家妇女就来精神了?老姚说:良家妇女,也得适可而止。大家一听全乐了。郭秃说:老姚,良家妇女就好比山竹,甜而不腻,吃多少都没关系。我说:大家说笑一下没关系,良家妇女原则上还是别沾惹的好,各位今天辛苦了,待会儿上去冲个凉,松个骨,明天可得打起精神上班埃郭秃说:领导放心,咱大眼妹这儿可是健康按摩。我说:健康就好,健康就好。心里想着健康的地方你们会来吗?
大眼妹笑吟吟的回来了,带我们上三楼。要了五个套间。我在最里面,挨着是郑直,接着是老姚、郭秃和小赵。我先进了房,听见外面还在唧唧喳喳,我懒得理睬,把衣服脱了,拿了条毛巾进到浴室里冲凉。服务员早就把蒸汽开了,里面已经有了些温度。我在里面猫了大半个小时,焗了一身汗就冲一遍凉水,跟着再焗,反复了好几次。
冲完凉出来,看见大眼妹穿着蓝底白花的裙子正站在房间里,一脸灿烂的笑容。我说:是你呀?她说:我看见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就自作主张亲自来服侍你,你不介意吧?我说:当然不介意,可是要劳动你,不好意思呀。说句实话,看到大眼妹,我是打心里高兴。这姑娘长得结结实实的,十分健康,看她的样子,丰满却不臃肿,艳却不媚。笑起来特别让人心动。我明明知道这是郭洪坤一手策划的,却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份厚意。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像一处明媚的风景,挥之不去。
我卧在床上,让大眼妹按摩背部。这姑娘一双手十分柔软,按在身上先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接着才感觉力道进入了肌肉深处。她的指力掌力腕力把握得恰到好处,穴位也找得很准,很到位。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舒畅的叹息声。这才明白以前那些小姐的按摩简直是糊弄人。
大眼妹说:大哥,小妹的手式还行吗?我一声长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算是把我害惨了,叫我以后找谁跟我按摩。大眼妹说:大哥,你真会夸人。我说:大哥不是夸你,你不光长得好看,你这手技艺也是炉火纯青哪,谁教你的?大眼妹说:自个儿琢磨的呗,谁教呀?我说:你可真聪明,穴位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大眼妹说:那当然是师傅教的。我说:以前做过按摩?大眼妹说:说起来你未必相信,我开始是在酒店做领班,后来做经理,再后来酒店开了桑拿,也让我管。我想要管起来,管到位,也得熟悉业务,所以小姐培训的时候我也在一边看着,有时还拿小姐做试验。没想到小姐都说我按得好,舒服,到后来,我就开始自己教小姐了。后来一些朋友也来找我,说身上不舒服,要我帮他们按。大哥,真正帮客人服务,你是第一个呢。
我知道她说的未必是事实,可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这样我心里舒服。我说: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大眼妹说:我叫刘萍,大哥你呢?我竟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了。
刘萍说:孙大哥,你的肌肉很结实,经常运动吧?我说:偶尔有。说来奇怪,刘萍就这么按一下,我竟然出了一身的汗,把床单都汗湿了。我感觉身心从未有过的舒泰。刘萍拿了条毛巾替我擦汗。她连擦汗的动作都像按摩。她让我翻过身来,把胸前的汗水擦掉。我认真地看着她,发现她脸上添了些红色,格外地妩媚。接着发现她脸颊上挂着几粒汗珠,我竟然没来由地有些心疼。
这时隔壁传来很大的响动,像发生地震一样。我有点吃惊,认真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接着传来女人的叫声,先是一种撕扯着的呐喊,接着是痛苦的呻吟。我说:干吗呀?刘萍说:没干吗,按摩。我说:按摩要这样叫喊?刘萍说:谁叫喊哪,人家受力嘛。我说:你怎么不叫喊?刘萍说:我干吗要叫?人家是新手嘛。这时动静越来越大,床板不停地吱吱叫,接着响起了什么东西撞击墙壁的声音,震耳欲聋。接着是女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我说:我明白了,良家妇女,真的是良家妇女,不是说着玩的。刘萍说:什么良家妇女?我说:你别打埋伏了,他们找了处女。刘萍说:人家按摩你紧张什么?要不要推油?我说:随你。刘萍又问:要不要推下面?我说:什么下面?不推,我讨厌这些新玩意儿。刘萍说:行哪,不推,你不推我还高兴呢。我说:你高兴什么?刘萍说:实话跟你说吧,孙大哥,我今天一见到你就打心眼里喜欢,感觉好像你是我的一个什么人。我心里就希望你不要跟他们一样,乱七八糟的。我一听就大笑起来,刘萍说:笑什么?笑我瞎说?不相信我?我说:不是,你说他们在按摩,你露馅儿了。刘萍说:行哪,他们不是在按摩,是在做爱,行了吧,你管人家干什么,你自己乐呵就行了。我说:我乐呵,我当然乐呵,我着了他们的道儿。刘萍说:谁着谁的道儿呢?这年头什么事没有?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起来,你又出了一身汗,去洗洗吧。
刘萍把我拉起来,她的手劲真不校她扶着我,对我说:来,咱帮你洗一洗,不要怕,就当我是你大姐,咱把你洗干净,洗得干干净净,就像刚从娘胎里出来一样。刘萍把玻璃门拉开,把水龙头拧大。水哗哗地流在光滑的地板上。我坐在坐椅上,热浪冲击着身体,蒸汽抚摸着身体,我的神经渐渐松驰,肌肉却突然紧张起来,身体内仿佛有一股火苗呼呼地窜了上来。我感觉全身像着了火一样,燥热无比。这时有一股凉风徐徐吹入,拂面而过,紧跟着凉风吹过胸口,吹过四肢,吹过后背。多么舒畅,多么迷人,多么享受。那股凶猛的力量之火呢,在驯顺地集中,集中成一线,集中在一点。
刘萍偎在我怀里,她紧闭双眼,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热水。然后她紧咬着牙关,全身不住地颤抖,然后不可抑制地大叫出声。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冲击,回荡,显得格外响亮。刘萍像着了火一样,燃烧着我的皮肤,燃烧着我的肉体,燃烧着我的心灵。我也不可抑制地大叫起来。刘萍把自己吊在我的脖子上,她说:我是你的人了,我是你的人了。我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恨不得跟她融为一体。
温暖的自来水激烈地冲洒着我和她的身体,洒在我的头上,身上,酒在她的头上,身上。我看着如珠似玉的水流沿着她凝脂一样的肩膀一路滑落,然后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我看见地板上鲜红的一片,在水流的冲击下像一片红云,撕扯着,冲淡了,又有鲜红的一片汹涌而下,撕扯着,散淡了。我一把抱起刘萍,推开玻璃门。
我把刘萍放在床上,拉开她的大腿。天啦。面目全非。我抬头看着刘萍,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噙着泪花儿。我说:你还真是良家妇女呀?你这是干啥呀?你把自己卖了?多少钱?刘萍说:我自己愿意。我说:屁话,愿意跟见过一面的男人?你就这么缺钱花?刘萍说:如果我不愿意,多少钱我也不会干,我不缺钱。我说:那你缺什么?你要什么?刘萍说:什么也不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见了你我就像丢了魂。我说:那些处女都是你安排的吧?你从哪里找来的?刘萍扭捏了一下,终于说:工厂里,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来。我说:多少钱?刘萍说:三千五,五百给介绍人。我说:你缺不缺德呀?刘萍说:这能怪我吗?是她们自己愿意。
我叹了口气,三千块钱就把初夜权出卖了,然后她们干什么?继续回工厂打工?我不知道,刘萍大概也不会知道。她管不了那么多。看看我的同事,都在寻找什么刺激?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萍说:我不怕跟你说,我也是郭总安排的,可他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的。我说:你自愿个屁。我突然在房间里四处看,四处找,像无头苍蝇。我还把冲凉房的门打开,看顶上的天花。刘萍说:你干什么?我说:不干什么,找录像头,找摄像枪,找那双罪恶的眼睛。刘萍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啊?我不卖身,更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说:我知道你不会干这些事,你是个好女人,可你周围全是坏人,你不干坏事,但别人会干坏事。你不利用别人,别人会利用你。你稀里糊涂就成了别人的一粒棋子。我心里说:就算你是一个坏女人,我也把你当成好女人,因为你第一次干坏事,你的代价太大了。
我把衣服穿上,叫刘萍也穿上衣服。坐在厅里喝茶。隔壁又响起了轰轰烈烈的撞击声,看来是第二场节目了。我叹了口气。我的部下连一点顾忌之心都没有。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叫喊声,跟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我有些紧张,以为是扫黄专业队在行动。赶紧拉开房门往外看,看到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在走廊里跑,后面跟着一个男侍应生。刘萍说:不知出了什么事,我过去看看。我说:去吧。刘萍说:孙大哥,我去去就来。她穿着按摩服就追了过去。
过了十来分钟,刘萍回来了。我说:怎么哪?刘萍说:老姚昏了过去。我一听吓了一跳,这还了得,出大事了。我说:现在怎么样?醒了没有?刘萍说:醒了,服务生找了医生,他有点虚脱,躺在房间休息。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大骂老姚混帐。一把年纪了,不行就别好这一口呀。可恶的家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把我也套进去了。刘萍说:那女孩吓傻了,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呢。
一会儿郭洪坤进来了,对我说:老姚喝多了,我让小赵送他走了。我心里有些暗笑,嘴里却说:好,这样好。郭秃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上火。然后他自己也刁上一根。接着问我:要不要来点吃的?我知道吃的东西免费,不吃白不吃,可我没有胃口。抽完那根烟,我说:差不多了吧?郭总说:郑直还没出来,咱们叫点吃的吧?我说:你叫吧,我真的没胃口。郭秃说:那我们先走一步?我说:还是等等小郑,一起来的,还是一起走吧。
我们出来的时候,客房里静悄悄的,好像人全部走光了一样。刘萍送我们到门口。这丫头尽管努力在控制自己,走路还是有点瘸。看来她没有骗我,真是第一次做爱。我有点内疚,轻声对她说:你回吧,别送了。刘萍也轻声说:你还会来看我吗?我说:会,我干吗不来看你?
我有点面无表情,像耗尽了力气。他们也是一样。我们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在大门口分道扬镳。
四
回到宿舍已经十二点多,我对着后镜照了一下自己的尊容,简直一个红脸关公。原来路易十三不光价位高得吓人,后劲也足得很。我掏出钥匙开门,门坎上突然站起的一个东西来,吓得我心跳到了嗓子眼。那个东西说:哥。原来是我弟。这位老弟已经有好几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