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性爱欲与金钱的死穴:华丽交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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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长长一串黑字,柔小蛮脸上不由浮起骄傲:
“爱悦还是香馍馍呢。”
“什么叫‘还是’?从来都是!”
沈欣一言说得柔小蛮心花怒放。
“我知道。”她自信地点了点头。
沈欣修剪美观的法式指甲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声音机警了半分:“这是一家新加坡财团,最近比较频繁与我们联系,不如你和他们的负责人当面接洽一下。”
“要我去新加坡?不行,我要照顾儿子呢。”柔小蛮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沈欣胸有成竹道:“我已经调查过这家财团,信誉可靠,低调做事。老总也是个讲信用的生意人。我的直觉是你会不虚此行,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让保姆和你儿子一起住我家来,我请假在家替你照顾着,这样行了吧?还有我的医生老公和他的单位做坚强后盾,你怕什么!放过这次机会,爱悦又不知要跋涉多久,才能遇到合适的合作对象,太可惜了吧!再说,你不想拥有一大笔可调度资金,让黄黎的魔爪落个空?我可警告你,她最近有不少行动了,包括上次她在深圳周边地区收购的两家倒闭企业,已经重打锣鼓另开张,而且经营项目,就是为她在福田区刚刚落成的商城提供女人服装鞋帽类产品!具体情况我还没摸清楚,估计她和咱们明刀明枪对着干的日子也不远了!你必须当机立断!”
第101节:左手余温右手余爱(4)
这个断如何能当即得来。柔小蛮苦恼不已地抓着脑袋。刚抓两下,她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掉了一桌头皮屑。
她慌里慌张地拿纸擦掉,惟恐别人看到。
常听人说熬夜会有头皮屑,她从来不屑一顾。果然是不听老人言,丢人在眼前啊。
她把头发象结婚前那样精心梳理成一个发髻,这才感觉好多了。每天盯着王姐给儿子喂完奶她才匆忙上班,常常忙得忘记了梳头这回事。
这就是女人和妇人之间的区别啊。她当女孩时爱美近乎自虐的程度,更是一点影子也找不着了。
难怪她曾经是学校里的万人迷,现在却连一个老公也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怕没多久就要守不住了。她决意推翻自己的三不提案,洗心革面,重震声威。
她按下电话键,叮嘱沈欣:“替我联络新加坡那边的投资方,敲定时间,再给我订一份来回机票。”
沈欣兴高采烈地回答说好。能听出来,她由衷地为柔小蛮这个决定而高兴。
恰逢林梦南刚回深圳便又因公事所需返回台湾,柔小蛮乐得清净,没告诉他自己将要去新加坡。
柔小蛮估算一下,将儿子的物品搬到沈欣那里将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于是把钥匙交给她,叮嘱沈欣每天来家里照看一次,并给王姐留下了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
她把注意事项写成报告,打印了好几份,贴在家中不同的地方,一再嘱咐王姐千般小心万般注意。
沈欣也听腻歪了,一鼓作气将柔小蛮赶上前往新加坡的航班。
柔小蛮乘坐的班机刚离开地面,她的心已经扑回儿子身上。
分离的挖心掏肺的疼痛让她突然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来。
空姐马上过来给她端了一杯牛奶,并放低了坐椅的靠背,莺声燕语道:
“小姐,您需要休息,或者,您还想来一片安定?”
“不客气,谢谢你。”柔小蛮客客气气地回答。她为自己都是母亲的人还这么冲动而脸红。
不知睡了几次,又在对儿子的思念中惊醒几次。柔小蛮被告知,飞机即将平安降落于新加坡机场。
沈欣说对方会安排专人来接,并安排住处。柔小蛮提着一只小皮箱缓步走出机场时左顾右盼,突然听见一个声音笑嘻嘻地喊她:
“柔总。”
她扭头一看,万万没想到,来接她的人居然是粱媚。
她马上联想到,那么这次投资也是和她的牵线脱离不了关系,并为此深深惊疑着。
“惊讶吧,怎么会是我?”
粱媚亲亲热热地接过柔小蛮手中的箱子,递给她一片薄荷糖。
柔小蛮把糖放进嘴里,登时冲脑门的颤栗一下,然后感到内火被清除大半的轻松。
“真是太意外了,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梁媚不出声地脸红一下,道:“说来话长。我不是代表公司来的,我只代表和你谈判的投资方负责人——高隐先生来接你。”
柔小蛮擅自揣测一番,声音推心置腹,也暧昧起来:“既然你代表高隐,那么你就是他的人喽,我要恭喜你成了大财团的第一夫人啊,原本听说这位高总裁寡居多年,没想到——”
梁媚有点伤感地说:
“才没这么罗曼蒂克,我来这里看病,高先生给我提供一切治疗的费用,我也不至于疯狂到在深圳耗着等死吧,新加坡的医疗技术又远远领先于国内,我何乐而不为?再说,那里还真的没什么好怀念的。”
柔小蛮没了逗笑的心情。梁媚想着自己刚拿的诊疗报告,她由于长期生活混乱与乱服用春药等激素性药物提高性欲,导致肾坏死,已经到了晚期。新加坡医疗水平固然高超,但是也扭转不了她急速恶化的病情。只有换肾才是惟一挽救她性命的办法。高老头儿已经为她支付了巨额的黑市肾脏价码,现在只在等待合适的货物到位,立即开始实施手术。
梁媚把柔小蛮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然后拨通了高隐的电话:
“她来了,我们正在一起。”
高隐在那头温和地回答:
“你们先逛街,晚上我陪你们吃饭。”
第102节:左手余温右手余爱(5)
梁媚顺从地说好。
对方又道:“代表我,给柔小姐送一个象样的礼物,你们女人的心思我不大清楚。我刚给你的帐户划了五千块,如果不够随时给我打电话。”
新币和人民币的汇率是4。7:1,那就意味着两万多块人民币。国内一个小白领一年的收入,三年的结余。
梁媚说着感谢之类的话挂了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丝毫没有过去从男人那里敲诈得手后的愉悦感。
我是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不值得对我这么好。
她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这么轮回,咆哮,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上次从新加坡逃离一般回到深圳,高隐随后找人打探清楚她的一切,再次向她伸出援手。
她为了他得知她的病情与致病因羞愧万分,不知怎么她不愿意给予这个老男人继续近距离接触她、甚至是批判她的机会。可是对方契而不舍地发出邀请,一般是间隔半个月一次,有时是他的秘书,用一种冷冰冰的语调征询她:
“请问梁小姐,是否愿意接受在近日内前来新加坡的邀请与机票?”
她的回答都是否。对方下次照样邀请不误。
她最后终于明白了高隐这么坚持的原因,他知道以她的财力,她不死也会倾家荡产。惟有接受他的馈赠,才是她摆脱窘困的惟一办法。其实她别无选择。
再加上郑君纠缠日盛,她抱着豁出去的心情,托运了所有用得上的行李,再次来到新加坡。高隐只委派了秘书来接,显得她对于他无关痛痒。
她面对着那位高傲不可一世的秘书,差点把随身的行李再重新拖回安检处。
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
她不再担心医药费出现巨额亏空,也不再担心她会突然暴死街头。
有人关注她,只是为了她而关注她,她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
晚上7点,在香格里拉酒店西餐厅里,高隐如约见到了柔小蛮。
柔小蛮对这个小老头儿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沉默,严谨。虽然从外表上他和梁媚就象是父女。
他开门见山道:“我是个商人,目的只在于赚钱。通过梁小姐的推荐,和我所聘请的智囊团的评估报告表明,柔小姐的贵公司具备此项最基本的合作条件,即盈利。所以,我才邀请柔小姐不远万里前来,就如何合作进行详细切磋。”
梁媚见二人已经切入正题,她的使命完成,于是道:“那我就先告辞了,高总。”
高隐挥手阻止她的离去:“梁小姐请等一等,日后我与柔小姐的公司合作进入轨道,将委派梁小姐负责大中华地区的所有商业运作,同时,我也会从总公司调拨可靠人手给她指挥,所以我想,梁小姐参与这场谈话,是至关重要的。”
梁媚双耳轰鸣,呆呆地一屁股坐下。
柔小蛮鼓励地望着她,为她而由衷高兴。毕竟,一个多年混迹污七八糟男人堆的女人,彻底摆脱狼狈不堪、任谁都可以染指的臭泥塘状态,还是值得好好庆贺一番的。
双方谈判初步达成意向完毕,已经是凌晨一点。
和柔小蛮握手道别,梁媚坐上高隐的车,无声飞驰在大马路上。
“你看走眼,比我更能够协助你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满街都是。”
她心里怀有怨气,说话也是硬邦邦的。这股怨气是出于他对于她过度的关怀,使她患得患失,惟恐突然失去这美好的一切,形同坠入十八层地狱。她宁可从现在开始就没有童话,不给自己奢侈幻想的机会。她会更加脚踏实地为他服务,跳脱衣舞或者做他的女仆,她都可以接受。
惟独不能接受他无尽的赠予。她并不般配。
别问她爱是什么,她只相信这样无尽的赠予,应是爱的一部分。
她曾自认是个爱无能的女人,兼爱免疫。
可是她突然发觉事实上是,别人给她一点点温情的余惠残津,她已经受之有愧的不知如何是好,升腾出满腹奢望来。
高隐不接她的茬,握住方向盘,冷静地眼望前方:“不明白。”
“你明白,只是你不愿意给我个明明白白。”
“我有不尊重你吗?对不起,也许我的某些做法让你难受了吧。”
“不,你只是带给我太多的意外,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我对你没有价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高隐若有所思看她一眼,镇定自若地回答:“以前没有人这么对你吗?我以为,这只是比较绅士地对待一名女士而已。”
“是的,我没权利指责你,你对我所做的,只能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从你那里接受得越多,我越看不起自己?也许惟一的解释是,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高隐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他严肃地说:“不要介意,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帮助你治病而心有不安,其实我只是尽力去体现一种基督教国家所拥有的人道主义精神。你想得太多了。”
梁媚蓦地面红耳赤,跟着口吃起来:“哦,哦,是的,好吧,是我想得太多,我不该这么胡思乱想,对不起——”
车继续在午夜的星空下风驰电掣。梁媚故作漫不经心哼起了歌。她的内心里渗出腥咸的泪水,随着透心凉的风翻飞。
只有在某个间隙,突然轻轻响起她没忍住的一声呜咽。高隐放起舒缓的音乐,很大声,任由着她去悲伤。
柔小蛮得到高隐确有合作意向的肯定答复,不啻吃了一大粒定心丸。
随后几天,她和对方就合作项目与经营规划进行了深入交流。
高隐的意思是,在新加坡顶级购物中心开设10家爱悦品牌内秀的专营店,同时帮助柔小蛮在日本与香港两地上市,再以现金入股的方式,占据15—20%的股份。
签署了合作意向书,柔小蛮心情大好。
她对梁媚说:“这次我要好好感谢你牵线,如果不是你介绍,未必高隐会愿意相信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商场无外乎人情。”
梁媚双眼无神,似乎有着满腹心事,冷漠地说:
“不要谢我,我们也是陌生人。”
她的语气好似冰冻过一般。柔小蛮料想他们之间出了不愉快,断然不愿意再淌混水。逗留新加坡最后一个下午,她独自去逛了新加坡的各类高档百货商店,为日后选址开设旗舰店做准备。
最后她选定了地标酒店Raffles Hotel。策划方案将由她亲自操刀,在归国后一个礼拜内呈上。
第五部分
第103节:欲孽(1)
第十七章 欲孽
柔小蛮忍住行程中的疲惫,从机场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回家而去。
她给孩子在新加坡买了一只金锁,雕龙刻凤,巧夺天工。等他长大可以挂在脖子上当项链,寓意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推开家门,房间里异乎寻常地安静。柔小蛮换上拖鞋,踩在客厅里竟然沙沙作响,可见积尘之厚。
她边喊王姐边朝婴儿房里走,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房间是空的。
让她感觉五雷轰顶的是,连儿子的婴儿车和床、尿布等等,都统统不见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失踪。
她拨打电话的手指颤抖个不停,连拨几次才拨对号码。
她心里想的是报警,但她第一个拨的却是沈欣的手机。
“是我——”
柔小蛮刚说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几乎要哭出声来。
那头的沈欣马上严肃地截断她的话头:“我怕影响你的工作,所以没告诉你真相。你的儿子被他爸爸带走了,我们需要立即见面谈谈。”
柔小蛮又轻松又沉重,身体歪倒在沙发上。轻松的是,儿子说到底被他父亲带走了,不会对他造成肢体的伤害。沉重的是,林梦南所作所为,让她对他充满了切肤的仇恨。她决不原谅他的霸占行为,无论以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