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总裁别追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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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恨平时蛰伏著,仿佛不存在,一旦被撩动,就会席卷成风暴。
虽然他可以理解,但不等于能够忍受一再被挑衅。
“如果你能冷静点,不要一开始就对小初充满偏见,以兄长之尊,评断我们能不能在一起,那么,我会在事情爆发前就对你说明。”
卫展翼盘起手,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确实不能在一起。”
卫征海必须要极力按捺,才能不上前拍打那颗为反对而反对的顽固脑袋。
“幸运的是,我们要如何,都不需要得到你的许可。”他咬牙切齿。
卫展翼愤而转身,发出一声极怒的低咆。
“你想过吗?如果丁晴艳是仇人之女,你还会爱她吗?”
“不要把晴艳与裘小初放在同一个天秤的两端,她们有若天地之别。再者,晴艳是恩师的女儿,我爱她没有什么不对。”他僵硬说道,始终认定卫征海只是鬼迷心窍。
“所以,你是幸运的家伙,你一开始就选中了‘正确’的对象。告诉我,你是先选中她,才爱上她,还是先爱上她,才确认她是完美的对象?”
“不许你拿晴艳来作比喻——”他狠瞪卫征海。
“更不许你诋毁小初。”卫征海也不遑多让,眸中射出冷厉的光芒。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撞击出危险的火花,谁也不让谁,双雄对峙,铁拳早已悄悄握紧,战火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小初回来了。
她踏进客厅,就看到卫氏兄弟僵凝的神色,也猜到他们才刚为了她大吵一架。
遗憾的是,她也端不出好脸色。她才被陈记者狗屁不通的浑话气了回来。
看到她走进来,卫展翼掉头就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种蔑视的态度,比起从小被粗鲁恶劣地对待,更让人心寒。
小初僵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难以言说的委屈蓦然浮上心头,她微微仰头,不让泪雾迷了眼。
她想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这么不得人缘?努力为自己的生存挣扎错了吗?要父亲为抑郁以终的母亲负责错了吗?体内流著混帐的血,是她的错吗?
“我进房去。”她仓促交代一声。
“不,小初,过来。”卫征海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被大哥疲劳轰炸后,他需要软玉温香的安慰。不管全世界的人如何看待他们,怎么反对他们,只要他们拥有彼此,那就足够了。
小初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地上,头靠著他的大腿外侧,无语。
即使这样与他相依,梦魇仍如影随形,威胁要让他们痛苦。她的身世公诸于世,是最后的试炼,还是地狱的开始?
“以后会怎么样?”她不经意地轻问出声。
他深思著,随手搔弄著她的短发。“不怎么样,反正除死无大事。”
“是这样吗?”她喃喃问。
“只要这样想,一切就豁出去了。没有什么事,是一心豁出去的人解决不了的。”他豪迈地说。
小初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享受他的气息在体内翻滚的幸福感。
也许,很快很快,她就要跟这种车福感说再见了——
两人相依著,直到日落时分,将他俩身影拉长、映在墙上,仍舍不得拆分。
霓彩周刊在卫征海的“关注”之下,迅速关门大吉。
然而,这不是最后的试炼,只是地狱的开始。
那篇报导引来更多关注,小初几乎足不出户,连学校的课也缺席了。
卫征海将工作转回住处,一边处理公事,一边陪她。
她变得沉默,不说话的时候居多,笑容几乎绝迹,整个人失去了元气,心事重重。
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给她支持。
小初醒著的时候,几乎都坐在电视前面,乱按选台器。他任她随意练手指,在一旁处理从翼海集团传过来的公事。
当她一路切转选台器,来到新闻频道区,突然听到——
“欢迎收看整点新闻。下午三点,曾在商场叱吒风云的王金强,委托次子王佑翔召开记者会,为私生女风波作回应。我们来看记者会现场的情况。”
主播俐落的口条吸引了小初的注意。
她放下选台器,忍不住想看王家会做出何种回应。
卫征海听到声音,微微一诧,也放下工作,双手擦在后腰,踅过来观看。
明眼人一看即知,记者会是仓促办成的,一张长桌,一个男人,一支麦克风,画面光秃秃的,甚是诡异。
“我在这里,谨代表父亲王金强,呼吁妹妹裘小初,尽快回归到家族体系。父亲已经坦承他当年的错处,知道愧对你们母女,希望你能早点认祖归宗,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
小初震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他在干嘛?”她困惑地问。“我妈怕王金强怕得要死,要是我跑去认祖归宗,顶了王家的姓,她恐怕要从骨灰坛飘出来哭了。”
卫征海面色凝重,几乎已猜到记者会的本意。“看下去。”
亲情诉求到此为止,王佑翔苦哈哈的表情一转,突然变得激动愤慨。
“在此,我也要向翼海集团的卫征海喊话。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当作见不得光的情妇,我这个作哥哥的就心疼啊。
我妹妹从小没有父亲保护,倍受外人欺凌,难免渴望温情。你用拐骗的手段,让小初上你的恶当,丝毫不计较地成为你的地下情人。
卫征海,你害我父亲去坐牢,让我们兄弟姊妹难以翻身,甚至还要这样糟蹋我们的小妹,你到底是不是人?
小初,回来吧,除非他明煤正娶,否则就算他再怎么花言巧语,你也别继续被他骗下去。我、我身为兄长,竟让自己的妹妹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禽兽不如啊……”他忽然掩面啜泣一声,戏剧化地冲出记者会。
“去你的!骗子!”小初忍不住抓起选台器,往电视扔去,气得全身直发抖。“竟敢拿这种事出来作戏,不要脸!”
卫征海关掉电视,俯身抱住她。
“他怎么可以在电视上大放厥词,说这种狗屁不通的话?他根本是胡扯一通!难道只要有嘴巴、会说话,就可以开记者会含血喷人吗?”
她气得尖叫。她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卫征海,谁都不可以,尤其是那家姓王的王八羔子!
卫征海没骗过她,是他把她从没有喜怒哀乐的角落拉到阳光下。没有他,她的世界只是无尽的荒芜。
然,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她自问。是,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一开始,她不要沉不住气,不要想为母亲强出头,不要比对DNA,不要跟周刊爆料,认了大笔债款,乖乖清偿,如今丑恶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但,那样做,也许她就没有机会跟卫征海在一起……
小初捣住脸。她无法想像,如果他们不曾相恋,而今会是什么情况。
她应该是会很寂寞、很孤单,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著吧?
卫征海轻拍她的背,温柔安抚:“不要理他,随他去,我会处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亲了小初一下,才起身去接。
“好,帮我转过来……”他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冷然开口:“去吃屎吧!”他反手挂上电话,重重的力道泄露出怒气。
小初抬起头。“谁打来的?”
“打错电话。”他耸耸肩,眸底却藏著阴郁。
她住在这里,从没接过一通打错的电话,可见他私宅的电话有多保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骂人。”她凝著他,心里有了答案。“是谁打电话来?”
他停了一下,才低低吐出一个名字:“王佑翔。”
“他说了什么?”小初怒火再炽,原来那家伙从记者会场冲出去,就是为了打电话给他,想必谈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卫征海抽紧下巴,转过身去。“你不需要知道,这是男人的事。”
“这是我的事。”她站起来,不能容忍任何隐瞒。“我‘要’知道。”
他转过身,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只能屈服。“他要我在‘给聘金’跟‘付遮羞费’之间,做一个选择。”
居然是为了钱!在电视上口口声声喊她“妹妹”,又是温情攻势,又是为她“抱不平”,万般计较,就是为了钱!
小初转身,狠踢大床一脚。“他凭什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就凭他厚颜无耻。”
“我要砍了他!”她焦躁地走来走去,双手插进发问,前前后后一阵乱摇。“我一定要去砍了他!”
比起她烈火般的反应,卫征海的声色不动,反而更加危险,更具有威胁性。
“他不值得你动手。”
小初与他对望,他冷静到近乎冷酷无情的眼神,震慑了她。
“让我来。”
王佑翔在嚣张不到几个小时之内,销声匿迹。
然而,事件并未见平息。
虽然卫征海料理了王佑翔,但所有王氏家族全员出动,在金钱诱因下,凡是王金强十三等亲以内的任何人,都想藉著裘小初,从他身上捞点好处。
他们上不了电视,却像无赖般,在翼海集团与新川豪寓附近流连,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馋兮兮的嘴脸让人看了就生厌。
卫征海出面镇压所有媒体。
风度翩翩的他,首次爆发狂怒的威力,以高压手段制止相关新闻出现,加速推动翼海集团往娱乐资讯业前进,将预定在几年后进军各类媒体的计画提前实施。
换句话说,煤体让小初难过日子,他就凌驾其上,让媒体随他搓圆捏扁。
媒体的声浪被他一挡,只能黯然平息,但断不了贪念的王家人,犹在附近徘徊。
小初意识到,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个绝对的麻烦。
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就会让整个卑劣的王氏家族有理由像水蛭一样,吸住他不放。
卫征海说过:“除死无大事。”
反覆思量这句话,小初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卫征海下班后,随即回到公寓,发现气氛和过去很不一样。
他听到音乐声,也闻到饭菜香。顺著香味定到餐厅,看到大理石餐桌上,摆著两客丰盛的晚餐,餐桌正中间,燃著两根螺旋状的粉红长蜡烛。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忽然呆住。
时光好像倒流了,回到没有媒体喧嚣的那段时光,只不过今夜更浪漫。
突然问,焰影摇曳,他抬起头,看到小初出现了。
她穿著雪白的浴袍,双手插在口袋,赤著脚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情调啊,难道你从没想过,要跟我共进一顿烛光晚餐吗?”她嘟起嘴。
卫征海研判地看著她的神情。小初鼓著腮帮子,好像对他没有惊喜的反应感到很不满似的。
“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在她挑眉询问下,他自己招了。“好像心情变好了。”
她微微一笑。“嗯,的确是变好了。”
“为什么?”之前不是还为了王家的事,郁郁寡欢吗?
他咬住舌头,不想在此时提起此事,尤其是小初难得心情梢霁。
倒是她自己无所谓,主动开口说了:
“前刚阵子,被一堆无聊的人跟无聊的事搞得乌烟瘴气,弄得我心情低落。我想啊想,事情不都告了个段落?干嘛还绷著个脸,好像过得很忧郁。”
她拎起白瓷盘中的青花菜,嚼了一口。
“也该是我振作的时候了!前几天,我不是催你去上班吗?那时就想,两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像坐困愁城似的,多惨!你要出门去上班,才不会让人家误以为我们哪里心虚。而我在家里冷静几天,也决定要重新开始了。”
她不疾不徐地说著,边说还边偷拎食物来吃,一派自在。
卫征海怀疑过,她在强颜欢笑,然而她自若的神态,似乎不是如此。
“那你决定回学校去上课了?”
她摇摇手指。“我打算办休学,再也不想看到陈建德那家伙。”
“我可以让他主动离开。”
“算了,你让霓彩周刊倒店,让他叔叔失业,已经很够了。反正回学校去,还是要被人指指点点,不如报名空大,可以在家学习,又能拿到学位。”
“看来你都计画奸了。”他稳稳看著她,仍在观察。
小初敲敲脑袋,非常得意。“只要心情稳定,我做什么计画都是超音速。”
看她跟过去没什么两样,他终于放心了。
他放下公事包,因而错过小初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郁,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阳阳如常。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她故作惊恐地看著他。“你想被我毒死吗?这些菜,当然是叫外卖送来的,我所做的,不过是把它们从餐盒里,栘到盘子上而已。”
他的心情跟著轻松起来。
“你刚看到餐桌时的反应,让我奸伤心。你要知道,女人负责准备烛光晚餐,但桌上那瓶玫瑰花,是男人要负责带回来讨女人欢心的。”她指了指餐桌。
他果然看到一个空空的花瓶,不禁失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