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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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命赶来现场支援同僚时,看到的就是上述混乱局面。料不到入侵者竟如此强劲,他止不住地惊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厉害,四国政府何时变得如此难缠了?而且他们来山庄的目的又是什么?” “谁知道!快点帮忙……”救命朝晚来的同僚怒吼,可是还没说完就因见到长年不出屋的叶南渡而大吃一惊,“主子!尤昂!”
叶南渡不理会手下,喃喃地问贴身侍从:“没有,尤昂,这里并没有溪凝,她去哪儿了?” 似乎在天空的上方,在直升机上。难道……
尤昂举起握枪的手臂,枪口对准吊在半空中挣扎的项尚飔与军火,而以牺牲双目换来的第六感精确地指出射击的目标。
“不是沈溪凝,我们被骗了,是事先设计好的陷阱。”他低声愤怒道,扣动扳机。
陷阱……叶南渡恍然大悟,方才追逐的兴奋与激动退去,换上强烈的愤怒与担忧,“快点回去,溪凝……溪凝一个人在房间里……尤昂……我们快回去!”
没有余暇理会半空中的直升机,两人匆匆来又匆匆去。
尤昂知道自己射出的子弹必定能射中对方两人中的一人,但也知道因为叶南渡的催促子弹微微偏了方向。可惜没有时间参与恶命与救命的阻击阵营,因为他的使命就是跟在叶南渡身侧,保护他不受分毫伤害。
“怎么回事?”救命问恶命,一脸“你快说”的凶相。
“对方好像是来夺棺的,但似乎没成功,补命说他赶到时候他们还没能把棺木运走。”
“抢棺木?四国政府要那个妖精的棺木做什么?”
“的确,劫棺的应该是我们‘十三命’中的一人,看来有叛徒和政府联手了。”
“十三命”中有叛徒?救命一愣,随后看向高空中藏着此次入侵所有秘密的直升机,那架直升机上有“绝命”组织的标志。
第63节:遗忘(63)
由于在夜晚,又隔着一大段距离,他们谁也看不清机上人员的情况,因此也不知道入侵者中已有一人被尤昂的子弹射中。
血沿着军火的手臂蜿蜒流下,他痛得眦牙咧嘴,却依旧紧紧抓住项尚飔不放。而正忙着于另外几架直升机缠斗的大肥、大肥婆、狄亚威、曲澜四人根本抽不出援手。
“见鬼!”军火粗声粗气地咒骂,如果再没有人帮他,他的手臂不但会废,项尚飔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放开我,我不会怪你的!”军火的鲜血滴进他的双眼,项尚飔看不下去。年轻充满朝气的脸庞,他不忍他们一起同归于尽。风都酒吧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他不该再让蒲筠失去重要的人。
“大叔……说什么傻话,我答应遗忘的就一定要做到!”受伤的人用尽力气回吼,并大声向同伴们求救:“谁来帮下忙!快点!”
“见鬼!”这次是其他人同声大骂,为四面不间歇的致命袭击。
不行!看出军火已到临界点,曲澜顾不得自己会被射中,一只手抓住门沿,大胆地探出身子。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拉!”军火艰难地从牙缝中迸出最后完整的话语,“一、二、三!”
直升机产生瞬间的巨大震动,整个机身往下一沉后又平稳地上升。狼狈地趴着,军火发出干涩的笑声。
终于是把情敌救上来了,军火松一口气的同时,中弹的伤口越发疼痛。
“糟了,已经逃不掉了,弹药也用得差不多了。”感受不到项尚飔得救的欢喜心情,钱币陈述一项最严重的事实。
“不会吧?这么多人一起死那也太逊了,风都恶魔就这么毁在‘绝命’组织手里,翼的脸往哪儿搁!”大肥婆不服输地回一句。
大概他们的运气很好,才说完话,由她负责歼灭的直升机便发生爆炸。而另外三架围堵的直升机也都遭到了同样的下场,因为始料不及的背后偷袭。
一口气击毁四架直升机的,是另外一架同样印有“绝命”标志装有重军事设备的直升机。钱币从来没见过机上的驾驶者,更别提认识。正当他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搞错攻击对象时,突然出现的不明直升机机舱内有两个脑袋探出,朝大难不死的风都人打手势。
“是酒精和遗忘!”大肥不敢置信地道。
“好极了!趁这个机会我们逃吧!”钱币势气十足,回以另一架直升机上同伴们一个手势,便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是遗忘!
军火以未受伤的手臂勉强撑起上半身,看到在另一架飞机上的恋人。她也看到他了,两人眼神有片刻的交会,有很明显的担忧以及瞬间的安心,但随即便错过,连微笑都没来得及给一个。
“好险!要不是遗忘他们突然赶到,我们大概真的会死在这里。”已经脱逃出火焰妖庄的范围,狄亚威放松地点燃一支烟。
第64节:遗忘(64)
无人响应,惊险脱逃后的沉寂。
“伤口要赶快包扎才行。”项尚飔转向大肥婆,“应该有带急救箱吧?子弹得尽快取出。”
“啊,不过我对包扎疗伤一窍不通。”大肥婆把身后的急救箱递给他人。
“那就由我来。”经历了最危险的时刻,项尚飔的脸还是同以前一样严肃。他打开药箱,迅速地取出酒精、镊子、纱布等物品。
“取出子弹的话会很痛,你忍得住吗?”
“有酒的话或许可以。”风都的人从来都不喜欢逞英雄,军火全身虚脱道。
“酒……啊,想起来了,坐垫背后有藏着两瓶“风流”。大肥很热心地捐出私藏的爱酒,一时高兴也就忘了正在驾驶座上的钱币。
“是吗?有酒真是太好了,每个人都来一杯吧。劫后余生可不容易,得庆祝一下。”狄亚威高兴地建议。
“那么酒账怎么算呢?”一个阴森不闻人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酒账当然是……痛……哈哈哈哈……”被爱妻踩一脚的大肥立刻住口,也顿时醒悟自己说漏了嘴,当下补救。
“酒账当然是要算在四国政府身上,还有这次行动的军事费用,劳力费用……哈哈哈……就算我们是因为遗忘也不能倒贴。”
“反正只要不是用我的薪水支付,谁付都无所谓。”灌口酒,狄亚威无关痛痒,然后又同军火说话:“小鬼,真不能小看你,要不是你及时拉住尚飔,他就真的完了,下次你来东域,我请你喝酒。”
“不要叫我小鬼!我只是不想看遗忘难过才救……啊……”
“子弹取出来了,现在只要消毒与止血就行了。”项尚飔把取出的子弹用纱布包好,放进上装口袋,而接下去的包扎工作则交给了曲澜。
惨叫一声后的军火满脸冷汗地斜倚着,不情愿地向三位特警道谢。因为刚才要不是狄亚威让他注意力有稍稍的分散,取子弹的疼痛绝对是他所无法忍受的。
“哼,要不是他们,我们才不会接手这么麻烦的事。”大肥婆臭着脸。
“不错,所以并不需要同我们道谢。”项尚飔并不生气,因另一人说的完全是事实,“倒是我们不知如何谢你们才好。”
“多付些钱就够了。”
“不要想把遗忘带走就行了。”
“以后不要再来麻烦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钱币、军火与大肥婆三人同时接口,而大肥的嘴正忙着喝酒所以没能赶上。
狄亚威豪迈地笑了,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笑,包括以严肃出名的警署副署长以及警校的冰山校花。
“他们那边好热闹。”另一架直升机上的两人听到笑声便开始感到不甘。
“早知道就不急着来救他们,等他们深陷‘绝命’组织的牢狱再说。”遗忘松口气地附和,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军火受伤,要不然决不会如此悠哉。
第65节:遗忘(65)
“可前天是谁在酒吧间里完全失控的?连多一秒也不愿等。”酒精打趣。
“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也知道魔神根本不是身为人类的我们可以匹敌的啊。看看翼就知道,我可不想当寡妇。”
“咦?寡妇?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没告诉过你们吗?军火临走前向我求婚了,而我答应了他。”理所当然的平静口气,一点也听不出说话者内心曾有过的疑虑与焦躁。
酒精举起手中酒瓶,露出亮眼的白牙,“那么我们就先为你和军火的幸福生活干一杯吧。”
“的确得干一杯,为我们每个人都活着。”遗忘也举起另一瓶酒。
于是两架直升机上的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欢乐酒液中,可仍有惟一的不同点,人数少的那边会让空酒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顺利消失,这也意味着某个人的账薄上又将打上一个小小的问号。
09
暴雨已经停了两天,可是风都酒吧内仍充满了潮湿的霉味。无聊地坐在吧台内,生命只有听钢琴师的音乐打发无所事事的时间。
“你已经在这个吧台里坐了两天两夜。”钢琴师终于离开琴弦时和生命说了第一句话。
“而你已经弹了三天三夜的琴,要喝一杯吗?”
“谢谢,酒会让手发抖。”
“弹了三天三夜,你不累吗?”生命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最后的三天三夜,我要离开风都,就在今天。如果那六个人回来,请你代我向他们道别并道谢。”
“离开?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要到风都,然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来,只是想走,就这么简单。”
“不至于吧?像你这种情况,多半是来找人的。”
钢琴师一惊,随后微笑,“是的。”
“找到了吗?”
“很早就找到了,但直到今天才舍得走。”
“是谁呢?我真的非常好奇,酒吧里的谁?”
“我姓裕,军火也姓裕,他父亲是被我们家族除名的败家子。数年没有互通往来,后来得到消息,其被杀死在家,而惟一的儿子同时失踪。因为注重血缘的关系,我们家族想把裕智庸接回去,于是就让我负责找他。”
“好不容易找到就这么走了,甘心吗?他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
“有没有血缘关系并不重要,风都才是他的家,我说了只会造成他的困扰,他不会跟我走的。”
“很聪明的决定,请放心走吧,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挖掘他人秘密的代价就是保守秘密,生命一直坚持这个原则。
“谢谢。”
钢琴师结束最后的谈话,踏着历来优雅的步伐走出酒吧,走出风都,带着他的音乐与惜别的心情。
第66节:遗忘(66)
风都的确是堕落之地哪,血缘、亲情、过往、身世……都可以被骄阳中的尘沙湮灭。可是这块土地上却仍有人的生存,被美好世界遗弃的人,但他们同样值得爱与被爱……当一块土地上能容纳他的音乐,那么这块土地就决不是蛮荒之地。
这就是钢琴师在风都数年来得出的结论,也是他掩盖所有真相的最终缘由。
而风都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呢?他无法正确地形容出来,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才能真切地以心感之。
没有音乐声,钢琴、萨克斯、吉他……都成了哑巴,只有酒吧大厅内的喧哗令人头痛不已。右臂才换上的新绷带已面目全非,这要归功于五分钟前好心来探望的大肥与酒精。
用酱油汁与红酒画的鬼脸,歪歪曲曲像在嘲笑人类的怪字,所谓的签名留念不过是那两个家伙过分无聊想出来的恶作剧。
“你这小子从来都没有受过骨折以上的重伤,难得终于有一次,我们怎么可以不留下点纪念?”面对受害者要杀人的怒气,那两人如此恬不知耻地回答。
的确,即便做的是蠢事,风都酒吧的人总能找到一个听上去十分充分的好理由来搪塞。
“好无聊,为什么要受伤呢?而且又痛又不舒服,还要被人整。”
听着伤员的不满抱怨,遗忘爱怜地拍拍对方没受伤的左肩,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有什么关系,活着被人整总比死了的好。要是你真出意外,我想我大概会疯掉。”
“真有这么在乎我?”军火傻气地问。
“现在还要问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想再回答。”
“就是因为你总是不回答,才会让我不安心啊。”另一人不住埋怨。
遗忘的手指狠狠地敲任性的恋人一记额头,以惩罚对方的不识好歹。
“痛……”军火单手捂住额头可怜地呻吟。
“哼,原来你还是有感觉的。光说有什么用,要做才行。与其一直口口声声要我说出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肉麻话,为什么不感觉一下我做的事情呢?真是的……像个孩子。”遗忘毫不客气地骂道,而挨骂者也露出少年特有的委屈表情。
“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就是不安心嘛。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的情况与我们有点不同呢?而且你以前也的确是喜欢项尚飔的,就是那个家伙最让我不放心。”
遗忘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但随即又温柔地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