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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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昭有些纳闷,“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子竹沉思片刻,说,“我看你是在钢厂待傻了,脑子都成了铁疙瘩了,实话跟你说,我就是想帮一个朋友,让她写出一部象样的歌剧来,隔行如隔山,行行有竞争,不写出一部有影响的歌剧她就在剧院里站不住脚,就会下岗,这回你明白了吧?”
杨国昭问,“我有点明白了,是不是就是捧角儿啊?”
冯子竹说,“有点这个意思吧。”
杨国昭说,“想不到,你还挺义气的。”
冯子竹笑了笑。
杨国昭似是想起什么,“直接写你们公司不就得了,绕到我这里多麻烦!”
冯子竹说,“我们是小庙,哪有你们名气大,写我们一准写不出什么名堂来,写你们可就不一样了,应该说你们是相得益彰!”
杨国昭笑着说,“那倒也是。”
冯子竹问,“怎么,你答应了?”
杨国昭忙说,“我可没说答应,替你捧角,让我掏钱,我冤不冤啊?”
冯子竹笑了,说,“一切花消都由我来出,你们只管出面联系就成,我捧了角,你们钢厂杨了名,都不吃亏。”
杨国昭说,“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我该不是做梦吧!”
冯子竹说,“谁让我好心呢,谁让我一心想帮这个同学呢?”
杨国昭说,“我明白了,你这位朋友一准是个男的,快坦白,和他什么关系?”
冯子竹说,“是个女的,叫柳依红,是我大学的同学,你要点名要她做编剧,不过你不要跟她提起这件事的始末来历,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
杨国昭说,“老同学,你这是要做无名英雄啊,啥时候你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冯子竹对杨国昭含糊的微笑着,心思早已沉浸到自己精心设下的布局里面去了。另一个她阴毒地在内心窃窃私语:柳依红,我就不信你会不咬钩?只要咬了钩就别想再溜掉!
花腰 第五部分 花腰 第五部分(19)
56
在处理好和韩同轩的关系上,柳依红费了不少心思。她知道,这是她事业辉煌的基石,决不能轻易撼动。
为了保证安全,柳依红尽量减少和韩同轩的见面。她把以前的面对面交稿改到了网上的伊妹儿信箱。现代IT技术不仅为她插上了隐秘的翅膀,还按上了安全防火墙。
韩同轩也是需要回报的,这一点柳依红知道。每隔个十天半月的,她会秘密约见韩同轩一次。办得都是实事,不能糊弄人。虽然办得都是实事,有点急功近利的味道,但形式却是艺术的,让追求情趣的韩同轩愉快地接受。除了对韩同轩表示出足够的温柔体贴之外,柳依红习惯把自己扮成一个身处逆境之中,时时面临生存危机的弱女子。
在市里约会实在是危险,柳依红每次都把约会的地点定在远郊的县城里。韩同轩当然是赞同的,朱婕的那双火眼金精是揉不得沙子的,小心一点不是坏事。
事实证明,柳依红成功了。韩同轩不仅对她的指令百般服从,还主动说要策划着给她再出本诗集,书名就叫《爱是一种绝症》。诗集当然不能在韩同轩的社里出,最好拿到外省出。韩同轩认识一家外省出版社的一个主编,那主编想给自己出本书,找韩同轩帮忙,韩同轩正好也趁机说了自己的私心,两人一拍即合,做了一次互换的交易。
一切都很顺利,柳依红的运气好到了极点。
这是一个星期天,两天前刚和柳依红见过面的韩同轩早晨一起床就又琢磨着要和柳依红约会了。
韩同轩压根就不想在家里待。他烦透了朱婕对他煞有介事的监督。
前天和柳依红去了一个叫香庙的远郊乡镇,晚上回来的晚了些。刚进门,朱婕就走过来绕着他不紧不慢地转了三圈。
朱婕一边转一边问,“又在办公室写诗了?”
“没有。”韩同轩说。
“那你去那里了?”朱婕又问。
“一个作者请客。”
“是哪个作者请客啊?”
“你不认识的。”
“说了我不就认识了吗?”
“说了你也不认识!”韩同轩有些不高兴。
“别生气呀,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
韩同轩说,“我没生气。”
“没生气就好,觉得你最近诗写的少,不应该老出去瞎吃这些饭,没有丝毫意义的。”
“我在家里写诗挣稿费就有意义了?”韩同轩说。
朱婕说,“那是当然了,有诗作发表,还能挣稿费,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我又不是你的赚钱工具。”韩同轩嘟囔。
“好了好了,看你又生气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不早了,快洗漱去吧。”说着,朱婕就软了下来,扔下韩同轩去里屋带孩子去了。
韩同轩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他感慨万端地想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1946年对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说过的一段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
老人家的话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啊,这样想着,韩同轩就笑嘻嘻地去了卫生间。
昨天韩同轩在家里着实写了一天的诗,一共写了四首,他已经在心里分配好了,两首拿给柳依红,两首留着给朱婕挣稿费。
此时想着那已经完工的四首诗,韩同轩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激动。这激动缘于他对诗歌的激情,也缘于他对于柳依红的激情。在柳依红的事情上,韩同轩对有一百个想不通,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的放弃前嫌,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死心塌地地迷恋她,更想不通柳依红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什么会有如此魅力。但是,纵使是有千万个想不通,韩同轩也打算认了。
花腰 第五部分 花腰 第五部分(20)
这就是命!韩同轩想。
这样想着,韩同轩的心里就又蠢蠢欲动了。他要见柳依红,如果今天不见柳依红,日子简直就没法过。
朱婕在厨房里吆喝吃早饭,吆喝了好几遍,韩同轩才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韩同轩就说,“吃完饭我去书店转转。”
朱婕看了一眼韩同轩,说,“去就去呗,好象谁不让你去是的。”
出了大门,韩同轩看了看后边没有人就开始给柳依红打电话。柳依红像是没起床,声音懒洋洋的。
柳依红的确没起床,她正在那个大两居里和刘家正同床而眠。看见是韩同轩的号码,她赶紧下床来到了阳台上。
“我在外边,你能出来吗?”韩同轩说。
“有什么急事吗?”柳依红看一眼屋里,小声问。
“有!”韩同轩说。他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柳依红,这件事此时对他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情。
“怎么了?”柳依红又问。
“见了面再说吧。”怕柳依红推辞,韩同轩故意在卖关子。
柳依红又看一眼里屋,有些为难地说,“我今天还真有点事,能不能改天?”
“不行!”韩同轩说,声音里竟然有了些凶狠。
柳依红迟疑片刻,说,“那你等我短信,我安排一下就过去,剧院里有点事。”
韩同轩说,“我等你,不见不散!”
柳依红拿着手机回到屋子里,刘家正也起来了。
“怎么,有事了?”刘家正问。
柳依红声音很大地说,“真讨厌,剧院说是排练要加班,让我也过去!”
刘家正说,“那就过去吧,我今天早点走。”
“那多不好啊,你好不容易来一回。”柳依红说。
“你个小傻瓜,日子不还长着吗?你好好工作吧,别耽误了排练。”
“那我就走了?”柳依红很歉疚地说。
刘家正大度地说,“你走吧,不用管我。”
柳依红以为是韩同轩的后院起了火,一见面就急吼吼地问,“怎么了?”
韩同轩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柳依红心里有些恼怒。透过恼怒,柳依红又有了一丝惊喜,看来这韩同轩是又离不开自己了。进而柳依红又想,把他从朱婕手里夺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完全夺过来好还是这样半吊着好?这是个复杂的问题,留待以后再说。
“我们去哪儿?”柳依红问。
韩同轩说,“你说去哪儿去哪儿。”
“找个茶馆坐一会吧。”
“不去茶馆去郊区!”韩同轩的声音很固执。
“前天不是刚去了吗,怎么又去?”
韩同轩仍然很固执,“就是要去,非去不可!”
柳依红觉得好笑,就说,“你怎么这样啊,跟小孩是的!”
韩同轩还在继续小孩下去,“你说吧,我们去哪儿?”
“那我们就去运城吧。”柳依红脱口而出。说出运城这个地方,在柳依红看来完全是一种地理位置上的排序,别的地方似乎都已经去过了,只有运城还没有去过,轮也该轮到运城了。
听到运城这个地方,韩同轩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运城在省城向西四十公里处,是个远郊县,省里最大的化肥厂就坐落在那里。早年,韩同轩曾在那里的化肥厂里做过临时工。他是在那里和吴爽结婚的,曾经十分赏识他的吴爽的父母现在还居住在那里。由于某种说不清楚的原因,一提到运城这个地方,韩同轩心里就不舒服。不过“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话已经对柳依红说了,也就不好改口,去就去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心理问题,克服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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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去运城!”韩同轩说。
运城的变化很大,已经没有当年的模样了。
他们在一个叫“运盛”的宾馆里开了房。一进到房间,韩同轩就把柳依红给抱住了。就在韩同轩异常痴迷的时候,柳依红说,“要不你跟那朱婕离了算了。”
韩同轩打了个激灵,一下挺直了身子,看着柳依红说,“让我再想想。”
柳依红哈哈一笑,“给你开玩笑哪。”
韩同轩说,“我可没有给你开玩笑,让我再想想。”
下午三点钟,韩同轩和柳依红一起从“运盛”宾馆里走了出来。他们的样子看上去都有些疲惫,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就招手双双上去了。
当时,韩同轩和柳依红都没有注意到,这整个过程全都被路过宾馆门口的吴爽看到了。
吴爽是回运城来看望父母的。想不到还没到家就在路上看到了韩同轩和柳依红正从宾馆里出来。当时,涌上吴爽脑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韩同轩不是和柳依红闹翻了吗,怎么又在一起了哪?吴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韩同轩这样的花心男人不是她这样的人所能想明白的。定定地看着韩同轩和柳依红的背影里消失在出租车里,吴爽转身走了。
起初吴爽还琢磨了一会这事,等到了家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后来间或地想起来,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反正他又不是我的老公,管他干嘛?爱花花去,花出个爱滋病来才好!
对吴爽而言,韩同轩这个男人已经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韩同轩的所有事情在她这里也就成了小事。
至于这件小事能不能对柳依红的以后造成什么影响,还是个未知。
57
转过年来,柳依红的诗集《爱是一种绝症》出版了。
这已经是新世纪的第三个年头——公元2003年。这一年,柳依红的女儿丑丫已经两岁多了。丑丫还是姑姑带着,她只回去看过有限的几次。那孩子越来越像齐鲁南,简直就是一个翻版。想着齐鲁南的种种恶毒,柳依红一看到那孩子就心里发堵。堵归堵,身为母亲的她对女儿的惦记也还是有的。她经常给姑姑寄钱,一千一千的寄,一万一万的寄,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姑姑对孩子上心点。每次,姑姑都是在电话里把她一通骂,说她是那现世的潘金莲,害苦了她了。
每每这时,柳依红就不说话,青着一张脸任凭姑姑骂。
书刚出来,柳依红就给文青送了一本。看到柳依红的诗集,文青又是一个意想不到。去年柳依红的诗发出来的时候,文青就惊讶的不行。一次,和柳依红见面的时候,她曾委婉地问,“怎么,你们又和好了?”
“可能吗?”柳依红反问。
是啊,怎么可能呢?当初打成那样,都快上了法庭,怎么有可能和好,不可能的!文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