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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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天龙大厦门口,周炳言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雪花,决然走了进去。
接待周炳言的是秘书冯艺。冯艺一听周炳言说到棉纺厂和节目什么的,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坚持着听完了,冯艺就说对不起我们冯总不在。周炳言不死心,又缠着冯艺对她讲那台歌剧的事情,说那台歌剧是他写的,他想和冯总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次合作。冯艺早就对表姐冯子竹与棉纺厂的合作看不惯,说她不知抽了哪根筋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种肉包子打狗式的合作。冯艺想,事实证明,表姐冯子竹已经对那次合作后悔了,既然是后悔了,那她作为秘书就有权利和义务拒绝此类合作。
想到这儿,冯艺就直接对周炳言说,“另外,我们冯总现在对这类合作已经没有兴趣了,你还是走吧。”
见不到冯子竹本来就令人恼火,眼前的这个小秘书说话又如此张狂,奔波了一天的周炳言再也绷不住了,他恼羞成怒地说,“我走不走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冯艺想不到这人会这么大火气,给了她个当众下不来台。说是秘书,实际上是亲戚,她哪能受得了这个窝囊气,于是冯艺瞪了眼周炳言回敬他,“我们冯总不在,我是在代她履行职责,现在我的话就是她的话,这回你听明白了吗?”
周炳言声音一下高了八度,“代替你们冯总履行职责?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冯艺也是恼羞成怒,她高声说,“我是没几斤几两,但总比一些乔装打扮了出来讨饭的要强一点!”
周炳言用手指着冯艺声音异常激动地说,“你给我嘴里干净点,你说谁是讨饭的?”
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凶,另外一个女孩悄悄出去敲开了冯子竹办公室的门。
“谁是讨饭的谁自己心里清楚!”冯艺抱着双臂,眼睛翻看着天花板。
周炳言更加激动,冲到冯艺面前,颤抖着嘴唇说,“你——你侮辱我的人格!”
“谁侮辱我们周老师的人格了?”冯子竹笑盈盈地走过来,语气婉约轻柔地问。
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对周炳言说,“这是我们冯总。”
周炳言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冯总,你好,我姓周,来找你有点事情。”
冯子竹说,“周老师,我认识你,你给我们上过课。”
周炳言仔细地打量冯子竹,但他显然已经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个学生了,“你是——”
“我是师大87届作家班的,你给我们讲过戏剧创作。”
周炳言说,“不好意思,课时不多,你看我都记不得你了。”
冯子竹开玩笑地说,“因为我没有名气,所以老师才不记得我”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9)
周炳言说,“你开了这么大的公司,名气够大的了。”
冯子竹说,“这完全是两回事啊。”
周炳言说,“经营好一家公司可比写东西难多了。”
冯子竹说,“周老师是在安慰我,如今我是满脑子生意经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一想起这些就感到很遗憾。”
周炳言说,“其实能好好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冯子竹说,“走,周老师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出门的时候,周炳言又看了一眼冯艺。冯艺又不服气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冯子竹说,“冯艺,还不快给周老师道歉!”
冯艺不说话,把头低得更低了。
周炳言说,“算了吧,我刚才的态度也不冷静。”
说着,两个人就进了冯子竹的办公室。冯子竹给周炳言让了坐,又亲自给他倒了水。周炳言有点受宠若惊,局促不安地坐下了。
“周老师,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没问题。”
周炳言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直接说借钱吧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绕到棉纺厂吧弯子又太大,转动了半天脑筋,他支吾着说出了一句连他自己也觉得不着边际的话,“你和柳依红是一届的吧?”
一听到柳依红的名字,冯子竹的脸不经意地颤了一下,“怎么,周老师和柳依红很熟悉吗?”
“熟悉也谈不上,几个月前,我和她合作过一台歌剧。”
一听这话,冯子竹的立刻挺直的身子,“是吗?你们合作的是什么歌剧?”
“就是你们投资棉纺厂去北京参赛的《七彩花雨》。”周炳言说,“听说你很乐于投资企业搞一些文艺节目,我今天就是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本子可以帮忙的。”
周炳言的话似乎离冯子竹一直疑惑的问题越来越近了,但她却故意暂时饶开了那个谜底。
“本子?”冯子竹脸上呈现出一种疑惑。
“是啊,给你们写本子可以挣稿费,我现在急需要钱用。”
“急需要钱用?”
“是呀,我老婆换肾,刚对上型号,需要一大笔医疗费。”
“你写本子就是为了筹集这笔医疗费?”
“是的,天下没免费的午餐,有劳才能有所得,如果你们有本子需要写可以交给我,最好能预付我一部分稿费。”
“周老师,你现在需要多少医疗费?”
“手术费是十万,我才筹了两万多一点。”
“周老师,这样吧,我先借给你十万。”
周炳言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冯子竹。
“小冯,你这里真的有本子要写?”
冯子竹说,“现在没有要写的本子,但救人要紧,谁让你是我的老师呢?”
周炳言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盯着冯子竹看了半天,“小冯,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如果你们再搞节目,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帮忙。”
“你和柳依红合作的歌剧《七彩花雨》我看了,不错,想不到我那同学进步这么大。”
周炳言犹豫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其实,那本子是我一个人写的。”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冯子竹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真的?”
周炳言说,“是的,剧院交给她这个任务时,小柳快要结婚了,时间忙不开,就找到了我。”
冯子竹心中暗自冷笑,柳依红啊柳依红啊,看来我并没有冤枉你,你的确就是个冒牌货!
见冯子竹不说话,周炳言以为是她不相信他的话,就又解释说,“真是我一个人写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柳依红。”
冯子竹笑着说,“周老师,我很相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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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就好,需要写剧本的时候一定找我。”
“现在没有剧本要写,等需要写的时候,一定请你帮忙,”冯子竹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开了一张支票递给周炳言,“周老师,现在救人要紧,这是十万块钱的支票,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够,再来找我。”
想不到冯子竹如此大方,周炳言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接过冯子竹递给他的支票,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才走了。
周炳言刚走,秘书冯艺就进来了。
冯艺对冯子竹说,“姐,我看你是着了魔了,搞那些破节目有什么用?”
冯子竹说,“这回没搞节目,我就是借给他十万块钱,怎么着他也是我老师啊!”
冯艺笑说,“什么借?我看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吃饱了撑的吧?”
冯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冯艺的背影,冯子竹想,我才不是吃饱了撑的哪!十万块钱,证明一件事情,值!柳依红你就等着吧,有你好看的那一天,我是不会放过你这个冒牌货的。
不知不觉间,冯子竹原本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是仇恨让她抖擞了精神。她吃惊地发现,她已经习惯了柳依红是个坏女人这种状态,揭露和戳穿柳依红是她最大的乐趣。如果柳依红是个真正的诗人和作家,她会很不适应的。
她不能失去柳依红这个敌人。
37
《豆蔻年华》丛书的首发式是下午三点,林梅坐早班车赶到省城时还不到九点。前些天,她在电话里和柳依红约好了,到时一起去会场。
省出版社又向林梅约了个长篇,她打算利用上午这段时间去和责编聊聊。去出版社之前,林梅想先和柳依红联系一下,把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约好,免得下午临时联系不上。
柳依红却没有开机。林梅又打柳依红歌剧院的宿舍,还是没有人接。她猜测柳依红大概是在紫芦的家里。林梅不知道柳依红紫芦家里的电话,就打电话问文青。谁知,文青却在电话里邀请她一起去看柳依红。林梅考虑到下午就要见到柳依红,就说她上午要去出版社谈事情先不去了。文青说,“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人家柳依红都快没命了,你还想着自己的长篇。”
“她怎么了?”林梅忙问。
文青说,“柳依红怀孕了,妊娠反应。”
“这么快,那是好事啊!”林梅说。
“好事是好事,但反应的很严重,走吧,我们去看看她,出版社你回头抽时间再去。”
扛不住文青的鼓动,林梅答应上午先去看柳依红。
文青和林梅急匆匆赶到紫芦,开门的却是齐鲁南。
文青以为齐鲁南已经和柳依红和好了,上前问,“你媳妇哪?”
齐鲁南说,“本人现在单身,没有媳妇。”
文青以为齐鲁南是在开玩笑,就说,“齐大律师可真够没礼貌的,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也不让我们进去说话。”
“请进。”齐鲁南勉强地说。
两个人进到屋子里,还是没有看到柳依红,文青就又问,“你媳妇去哪了?”
齐鲁南扭过头,看着文青说,“文部长,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柳依红已经搬走了,我们很快就会办理离婚手续。”
“为什么?”文青吃惊地问,她仔细打量齐鲁南,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很严肃,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林梅也很吃惊,问齐鲁南,“柳依红怀孕了,你知道吗?”
“这和我有关系吗?”齐鲁南嘲讽地说。
“她是你老婆,你是她丈夫,她怀孕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呢?”林梅说。
齐鲁南说,“法律上讲,她是我老婆不错,可我并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所以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还说不定呢!即便是我的,那我也不要,我的孩子不能是感情上的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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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林梅说。
“这么说话当然是要有根据的,捉奸在床的证据还不够吗?”齐鲁南说。
这时,小美从楼上走下来,她手里拎着两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女性用品。
小美走到门口,问齐鲁南,“齐哥,这些东西真的都不要了吗?”
齐鲁南说,“都不要了,统统扔掉!”
小美忙开门往外走。她两只手里的包擦着门框挤了出去。一只精巧的鹅黄色棉拖鞋从包里掉出来,小美赶紧弯腰捡起来塞进包里直奔垃圾箱一溜小跑过去。
文青对齐鲁南说,“离婚可不是件小事,你要三思而行。”
齐鲁南说,“我早就三思过了,这个婚非离不可,柳依红根本就是个婊子,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她!”
林梅说,“亏你还是个律师呢,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齐鲁南说,“不是我说话难听,是柳依红做的事情太见不得人,你们最好去问问她自己,究竟是怎么和那个叫苗泉的小戏子鬼混的?”
文青和林梅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碰到了扔垃圾回来的小美,小美靠在甬道的一边低着头给文青和林梅让路。文青看了一眼小美,走了。
刚走出没几步,林梅就追上文青说,“天哪,怎么会这样?”
文青打开车门,说,“柳依红这回的麻烦大了!”
林梅又打柳依红的手机,还是关机,“柳依红一直不开机,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文青说,“我们去歌剧院看看她在不在。”
“好吧!”
出了紫芦,文青开车向歌剧院驶去。
眼下柳依红所面临的情况是文青事先没有想到的,她感到惊讶和震惊。假如说柳依红结婚前和哪个男人有这种暧昧关系还可以理解,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就太不应该了。柳依红很在意齐鲁南,既然是很在意,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你说齐鲁南说的那些事情会是真的吗?”一边的林梅问。
“你认为哪?”文青问。
“我看不像是假的。”林梅说。
“她可真够糊涂的!”文青说。
“她真的是怀孕了吗?”
“那还有假,我亲自陪她去医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