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而知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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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吴义林送的,而桌上的菜则是他和谷小保年初二累了一天的成果,而且,自己都计算着吃,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大年初三就杀了过来,看来是保不住了。
“大海,我的好大海,帮我热热。我求你了。一个人挤了大半天火车,太累了,我先洗个澡,然后美美吃上一顿,感觉一定很好。”
“我要看电视。”
“大海,我知道你会帮我。”夏冰笑了笑之后上楼了。
陆晓凯哼哼了二声之后,还是挑了几只菜,在厨房热着。
“真香,”夏冰冷不防站在陆晓凯身后说:“饿坏了,谢谢你。嗨,天天能这样该有多好。”
“小夏,以后遇事先打个招呼,突然袭击不好。”
“这不像花匠的说词。露马脚了。”
“现在过年,谁还作兴吃,难道你家是乡下的穷光蛋。”
“是又怎么样,都快十点了。”
夏冰一边吃一边说:“大海,明天,我来烧,你吃现成的。”吃了几口,她又停下来弯着身子探头看站在厨房灶台边的陆晓凯,她大声说:“大海,别热了,太多了。”
“那好,夏冰女士,你慢慢用。哎,吃完了收拾好。”
“大海,坐一会,我想说几句感谢的话。”
“白费力气。”陆晓凯比了比吃的动作后说:“赶快行动吧。”
陆晓凯回到客厅驮了毛毯继续看电视。这几天他过得还算自在。年三十,他一人过,异常清静。大年初一凌晨时分,他开着吴义林的车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逛遍了海西的主要街道,当然,他没忘看一看父母的家,晒台挂着二只红灯笼,红通通的;初一,吴义林过来陪他一整天;初二,谷小保又过来陪他一天,他一高兴硬是开车送谷小保到市局值班;今天,他睡到中午时分才起床,下午看看书,到暖房转一圈,随意吃了些剩菜,刚洗了个澡准备看电视,就碰上夏冰回来。
这时,夏冰过来了,她依在门框上看着陆晓凯。
“小姑娘,吃得怎样?收拾好了?”陆晓凯继续看电视。夏冰没说话。“去年还活蹦乱跳的,过了年就哑了,是被家人赶出来的,小磊的别墅成了你的避难所?”
“说完了?”夏冰见陆晓凯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接着说:“大海,我还没吃呢。”
“还没吃,不是饿坏了吗,快吃。要不然,真会饿坏。”
“大海,这话听了耳熟,耳熟能详。一个人吃不下。”夏冰看了看电视接着说:“我也喜欢相声。”
“噢,小夏,那就别吃了,看相声。”
“我还没开始吃,你就叫我别吃,又不是吃你家的东西。再说,大过年的,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好,好,好,我错了。可你一会儿说吃不下,一会儿又说还没吃,我说什么。好吧,小夏同志,你随意,你爱怎么就怎么。”
“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夏冰像一位胜利者哈哈地笑起来。
这爽朗的笑声引得陆晓凯抬头看了夏冰一眼。没想她穿一件黑色鸡心领羊毛衫,两只光滑细白的手臂舞动着。
“你吃了吗?”她突然从他手中抢过摇控器并调小了音量。
“吃了。把摇控器给我。”
“不。”
陆晓凯试图抢回摇控器,但夏冰紧捏在手中不放。“大海,喝酒了吗?”
“没有。”
“喝点酒,我陪你喝。这几天看他们喝,我的瘾也来了。”
“笑话,现在的女孩怎么这个样子。小夏,你有酒瘾?想让我陪你喝酒?”
“有酒瘾就一定不好吗?”
“不知道。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孩子有酒瘾,新鲜。”
“大海,你是海西人吧!”
“四海为家。”
“哎,能喝多少酒,恐怕,哈,哈,你不是本小姐的对手吧。”
陆晓凯不理夏冰。她干脆用摇控器关了电视。
“黄毛丫头,不知山高水深。这是我要看的相声,别闹。”
“黄毛丫头?山高水深?瞧不起我夏冰。大海,比试比试,如何啊?有胆量吗?”
“怎么说都没这个必要。小夏,快去吃,菜凉了。”陆晓凯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便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大海,求你了,陪我喝一杯。要看电视一口干了也行,想吃点菜慢慢喝也行,随你的便。”
陆晓凯暗笑,而夏冰放下摇控器开始拉他身上的毛毯,他双手护着毯子,无意中他又看了一眼。“不冷?你看我。”他指了指身上的夹袄和毛毯。
“大海,爽快些,喝不喝?”夏冰不耐烦地说。
“好。大过年的,总不能叫美丽的而且有酒瘾的女孩不高兴。但是,话讲在前头,我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喝闷酒。”
“大海,谢谢你。”他刚起身,她就拎起毛毯快速叠好。“你真好。”她笑了,她真想搀扶他一起到餐厅。
“大海,你坐这里。我坐那边。”夏冰帮陆晓凯挪椅子。
“为什么?这工作应该我来。”
“因为这是我俩第一次吃饭时坐的位子。”夏冰笑了笑。
“记性不错。那天,我让你说得不清不白。”
“我没说错。嗨,说那些干吗。大海,酒不错,五粮液,不喝白不喝,再说小磊绝对不会介意。我们一起四年,我最了解她。”
“小磊能介意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相信。”
夏冰找出二只玻璃杯,手臂弯得高高的,一边倒一边笑着看他。
陆晓凯心里想:还真喝,加吧,我看你加多少。小东西,当心我把你摆平,放倒了拉倒。
然而,夏冰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略带激将的口吻说:“大海,干脆你来,我再去热二个菜。你真傻,真的来陪我喝酒。”夏冰聪明极了,她只是做了个样子就将皮球踢给他。
陆晓凯接过酒瓶慢慢地倒着酒。“小夏。”
“什么?”她看出了他的意思。“加。”
他继续倒,可速度却越来越慢。“小夏。”
“没事,继续。”夏冰似乎毫不在意。
一玻璃杯满了。“小夏,怪怪,一杯有半斤多,杯子真大。你不是要过酒瘾吗,这杯满的给你。”陆晓凯故意将“满”字说响亮些。
夏冰看着杯子笑着没吭声。
“小夏,你说话,够,还是不够?”
“大海,你呢,你喝多少?”
陆晓凯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了,看来碰上巾帼英雄了。“小夏,这样,这瓶酒分二杯,你挑,女士优先。”
“就这样。”夏冰越笑越开心。“总算找到陪我喝酒的爽快人了。好在初三就出来,在家真没意思。”
夏冰故意不太灵活地在陆晓凯跟前的二只盘子中挟菜;他一看便将盘子向前挪过去,可他被她制止了,然而,她却继续伸手挟菜,有时还略微站了起来;他见状便将菜挟一些在她碟子中,然后,他静静地看她吃菜。他发现她非常高兴,一副满意的神态,而且,眼前的她确实蛮不错,蛮文雅,绝对不像说小白脸的夏冰。
“大海,捧大盆子吃饭是摆给人看的?”
“什么?”
“那天,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
“怎样?”
“挪挪菜盘子,帮我挟挟菜,看我开心的笑呀。”
“那天我没挪?”
“绝对没有。我知道你为什么?”
“嘿,真厉害。”
“你怕小磊。我没说错吧,大海。”
“我不知道。”
“大海,我一看你用汤盆吃饭的样子就想笑。”
“山野人家都这样,有什么可笑。”
“你不是山野之人,我从你这一个小时表现就看得出来。不要以为穿件旧棉袄,这只是表象,蒙不过我这关。”
“小夏,什么山里山外,喝酒。”
两人边聊边喝。这当中,陆晓凯的杯中酒始终比夏冰的多,而且她不时举杯又不时地像小妹妹似的为他挟菜,此时,一丝暖意涌上他的心头,他也就猛喝了几口。
就在陆晓凯快要追上夏冰时,她笑笑说:“大海,谢谢你热了那么多菜,小妹敬大哥。”说着她一口将半杯酒喝了下去。
陆晓凯明显感到夏冰的挑战,但是,他试探说:“小夏,你的意思,我也一口?”
“随意。我比你年青,我不敢。”
“小夏,你真美。为你的美丽,为新春的快乐气氛。”陆晓凯一口也干了。
不到一刻钟两人将酒喝完了。夏冰取了张餐巾纸给陆晓凯,之后,她擦了擦白里微红的脸。她坐了大半天火车,挺累的,她本想说:大海,不喝了吧。但当她看见他似乎意犹未尽的表情时,她却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大哥,还喝吗?”
陆晓凯觉得夏冰确实美,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她也够爽的,他也从未见过这样喝酒女性;突然间,又听到一声大哥,这让他感觉甚好。他喜欢爽快的人,不觉之中,他来了精神,一甩手将破棉袄扒下,二把捞起袖子并扭开衬衣二只扣子。“喝,喝了好睡。小夏,你是名副其实的女中豪杰,够爽。我佩服。喝。继续喝。”
“我也想,大哥,那我再热热菜。”
“不用热,菜无所谓,关键是喝酒。”
“大哥,我就看见一瓶。没了。”
“没了,不可能。”陆晓凯记得吴义林提了一箱过来。
“大哥,真的。”
这时,陆晓凯仔细看了看愣着的夏冰,他发现她勇敢地迎着自己的目光,他觉得她的脸庞和双臂像是涂了胭脂似的泛着自然的红晖,而且,他还感到她似有勇直的精神;能单独与女士喝酒是荣幸的,能单独与美丽的姑娘喝酒更是催人兴奋让人陶醉的事情;不过,当他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夏冰之后,仿佛觉得这酒不能再喝,她太年轻,让鲜花般的姑娘喝这么多酒实在是有失男人体面的事情。
“大哥,为什么这样看我?你想什么?如果,小磊在你里,你也这样看我?”
“噢,噢。”
“大哥,我喜欢,我喜欢你坦荡、直率的眼神。”
“我在想,我在想酒还喝不喝?”
“你在问我吗?大哥。”
“是的。小夏,你说,你说还喝吗?”
“大哥,我愿意与你在一起,与你在一起我就想喝。你呢,大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你愿意和我喝酒吗?”
“什么?这还用问!”
“那么,喝,一定要喝。”
“喝,一定要喝。”
“可是,我们喝什么呢?”夏冰微笑着看着陆晓凯。
“这难不到我,我会变。小夏,你相信吗?”
“我信。”夏冰的笑声显然表露着怀疑。
“我喜欢你疑惑的神态。只有你不信,我才有意义。”
“不知道,反正我不信。”夏冰继续笑。
夏冰怎么可能知道这人是陆晓凯!五粮液对他意味着什么!当她肯定他有一种从未表露过的眼神时,她脑中掠过一丝惊意,若非,他不是一般的人!朦胧中,她觉得他刚才脱旧夹袄的动作恰恰表明他是位洒脱之人,而且现在,他穿羊毛衫的样子真是像模像样,特别是他刚才的几句话又叫自己产生了无法名状的意识。就在夏冰思考当中,就在她脸上的笑靥、疑惑还未退去之时,陆晓凯果真提着二瓶五粮液进了餐厅。
夏冰一看大吃一惊。“真的。”
“还能喝假的。小夏,本事怎么样,一人一瓶,不够的话,”陆晓凯看着夏冰惊呆的脸神。“不够的话,我再变。不过你必须再露一副怀疑的神态。”
夏冰确实惊鄂不已。“不,不,不。大哥。不喝了。”她摁住了他的手。“大哥,不喝了。不要开,我不喝了。”
“小夏,是不是不够。”
夏冰摇摇头,笑着,她双手摁在他手上。
“小夏,刚才是你强拉我来,我不喝,你偏要我喝;现在,我来了兴趣,你却偃旗息鼓。”
“不,大哥,不喝了。”
“那就算了,不能叫你不高兴,更不能欺负小姑娘、小丫头。”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解。”
“小夏,我估计是我吓着你了。”
夏冰摇着头,她看着他,微微地笑着。
“小夏,你放心,我不但不是坏人,而且,我有觉悟、讲文明,我还是懂艺术的花匠。”
“大哥,你报复性真强。”夏冰笑着不好意思地说:“大哥,我早就发现你不是一般的人,你绝对不是花匠。小磊真聪明。”
“小夏,能与爽快的女孩喝酒,我真高兴。喝醉了我也愿意。不过,今天太晚了,你又刚回来,挺累的。说心里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突然,夏冰返身走到陆晓凯身边。“大海哥,我们再喝。”
这一声大海哥竟使陆晓凯心神荡漾,他任由夏冰推开他的手。
夏冰直愣愣地看着陆晓凯。“大海哥,你可不能喝醉。”
“小夏,如果有几支大蜡烛,再来段音乐,最好是节奏轻柔的钢琴曲,美美的,那就更妙了。”
“大哥,你挺有品味。我去找。”
“我只是说说而已。赵磊,我是说你同学为什么不工作?”
“谁知道,也许她已经找到了一位能养她一辈子的先生。”
“我不相信,要真有一定是她的父亲。”
“大哥,你会养她一辈子吗?”
“我是个老头,再说,这要有相当的能力。”
“老头?又在笑我!我觉得你挺年青,而且,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的人。大哥,我说得不错吧。”
夏冰将一瓶酒倒成二杯,然后用询问的目光说:“大哥,”
“没事。喝,我敬你。”
“大哥,我敬你。谢谢你给我一个意